「你再敢喝？」
「哥哥，我沒醉，真的沒有醉嘛。」
路滿把剩下的長島冰茶端起來，仰脖全部喝掉。
「我們趕緊回去了。」
「呼——」
顧嘉兒趴到路滿的大腿上，實在撐不住的她沉沉睡下了。
路滿：「……」
他攥著手機，提前做好了挨罵的心理建設，撥出號碼。
「呼叫凌芝同學。」
「給我打電話幹嘛？」
「求你幫個小忙，就是說，你能來東升宿舍園這邊一趟么，開著車。」
路滿緊著嗓子說道：「那什麼，嘉兒睡著了，我一個人沒辦法把她弄回家。」
電話那頭的凌芝沉默了一下，心裡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
「睡著了，叫不起來么？」
「嗯……比較困難。」
「你帶她去做什麼了？」
「喝了點雞尾酒。」路滿說完，馬上將手機從耳朵邊拿遠。
「路滿！你憨小！弄啥家乎來！」凌芝氣得連家鄉方言都出來了。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路滿也知道她最多是撒撒氣，「快來吧，謝謝哦。」
十分鐘後，凌芝出現在清吧，看到顧嘉兒倒在路滿大腿上，睡得酣甜，而某個狗男人正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凌芝喉嚨滾動，死命壓制住想臭罵他一頓的衝動。
「你別動嘉兒！我扶著她！」
可是凌芝一接手，就咧了咧嘴：「她怎麼這麼重……」
「你這話可別再當著她面提。」路滿說道，「醉了之後人沒有意識，平時你扶著她，最多是用點力氣撐著她，她自己會走。但是現在嘛……全身的重量，雖然嘉兒已經夠苗條的了，但是可能對你而言還是很有難度。」
「那你來。」
凌芝的眼神足以吃人：「背著她，手不要亂碰！」
「你不說，我也是這樣想的。」
兩人費勁將顧嘉兒送回她的小公寓，把她扔到床上。
凌芝既生著路滿的氣，也生顧嘉兒的氣。
她對準這個不省心閨蜜的臀部，啪啪兩巴掌拍下去。
「行了，等她醒了之後，你再教訓她吧。」
路滿在床邊蹲下，解開顧嘉兒的帆布鞋鞋帶，脫掉她的鞋子襪子，放到一邊牆角。
在凌芝審視的目光下，路滿又脫掉顧嘉兒的棉服外衣，看了這姑娘兩眼，哪裡會睡不舒服。
他將顧嘉兒擼上去的長袖又扯了下來，把壓在肩膀後的頭髮救出來，用手指梳了梳，散在枕頭上。
「你這人。」凌芝嘆口氣，「渣男歸渣男，對嘉兒的關心還是很好的。」
「你拉倒吧你。」
路滿給顧嘉兒蓋上被子，起身往外走：「說話講證據啊，渣什麼渣，哪裡渣男了。」
凌芝跟著來到客廳：「你先不要走。」
路滿倒了杯熱水，又去拿了盒酸奶，遞給凌芝：「放嘉兒床頭柜上吧，醒了之後肯定口乾缺水。」
「唉。」凌芝接過水，「這麼貼心溫暖，幹嘛總是想當個渣男呢。」
她關好顧嘉兒的卧室門，坐回沙發，與路滿面對面：「你就說，你現在算什麼？」
凌芝看了看緊閉的卧室門，壓低音量：「糾纏著一對雙胞胎都不清不楚的，和姐姐曖昧著，又吊著妹妹。」
路滿抱著膀子，頓了頓，說道：「等苓依她公開了，嘉兒那邊就好說了。」
凌芝一翻白眼：「讓她知道，自己的雙胞胎親姐姐，和自己的前男友，背著她談戀愛，然後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你不渣誰渣？」
「真不理解，你和苓依都是怎麼想的。先不說你，苓依也是，居然能夠允許這樣子的事情發生。」
「你替你兩個閨蜜都想想。」
路滿說道：「嘉兒在高中談了兩年，畢業後分開了。這兩年不能代表往後一輩子的，她不能因為高中兩年的感情問題，就沉浸著走不出來。」
「我替她們想想，就該把你攆得遠遠的。」
凌芝咬牙，小聲道：「你喜歡誰不好，為什麼要再去招惹前女友的姐姐啊。要我說，她們兩個都和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才是對她們姐妹感情最好的保護！」
路滿眼睛動了動，瞥瞥顧嘉兒的房門。
「但是你現在分別去問她們，她們都不會願意這樣子的。」
凌芝感覺牙更疼了。
她曉得確實如此，這個狗男人，除了是妹妹前男友、姐姐的曖昧對象之外，還有層割裂不了的關係——他是雙胞胎的青梅竹馬，相識十幾年，說是姐妹兩個最好的朋友也不為過。
而且姐姐性子柔柔的不善拒絕，妹妹又成了個大倔種，兩種極端的偏執都讓她遇上了！
「戀愛中的女孩子，智商驟降而已！」
凌芝反駁道：「無愛一身輕，一愛變神經！等她們都清醒了，當斷則斷。」
路滿嘆口氣：「如果嘉兒能斷這麼果斷，那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凌芝看看他，撇嘴說道：「你覺得你自從分手之後，一個勁兒的惹她生氣，故意冷落她，就能讓她放下？」
「你怎麼不想想，當時你追嘉兒的時候，你放得下嘛？」
路滿怔了怔，合著左右前後都怪自己，追她是錯，被她反追也是錯？
「那不一樣啊，我那時候特別想和嘉兒談，當然是因為喜歡，但還有其他外因推動著，當時覺得戀人可以成為自己生活唯一的寄託，覺得初戀就是一輩子的事，各種青澀不成熟的想法。」
「那你以為，現在的嘉兒就比以前的你，能機靈到哪兒去嘛？」
凌芝對自家閨蜜一頓剖析：「她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啊，看起來對各種愛情理論頭頭是道，但其實沒多少是自己心裡真正想到的，她就是個戀愛小白。」
路滿頻頻又看看卧室的方向：「你說她會不會現在就醒過來？」
「不知道。」凌芝幽幽地說，「我又沒灌醉過人家女孩子。」
雖然這姑娘的酒量，路滿了如指掌，根據重生前的經驗，小半杯長島冰茶下去，絕對睡得昏昏的，怎麼擺弄她都醒不過來。
「要不我們換個房間再說？」路滿還是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思，「去你家，還是我家？」
「……這話怎麼感覺怪怪的。」
凌芝想了下，說道：「去苓依家！拉上她，一起掰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