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好聚好散，八零年末
「噢，還有一件事。」
似乎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作糾纏，鮑爾默一拍腦門，道：「由於您和董事長名下的農業生產公司只持有一萬多英畝的土地，無法滿足那些採購商的需要，比如說，麥當勞希望您叔叔能夠成為他們在加州的唯一供應商，所以在過去半年裡，您叔叔在他們的幫助下進行了大肆的擴張。」
「麥當勞、耐克、可口可樂這些公司主動牽線，和原來的供應商溝通，讓他們將名下的農場賣給您叔叔，到目前為止，已經有接近六成的農戶和您叔叔托馬斯達成了收購協議，在此操作後，您和董事長名下的農業用地已經超過了六萬英畝，等所有的收購案全部結束後，這個數字可以膨脹到十萬英畝，雖然無法成為加州最大的農業生產商，但灣區內絕對是首屈一指的。」
加州有接近四百萬英畝的土地被用作農業，耕地更是超過兩百萬英畝。
這其中，洛杉磯附近擁有著全加州最多的耕地，接下來便是聖地亞哥，聖何塞，舊金山，當大量的耕地被幾大城市瓜分後，十萬英畝這個持有量的確能夠讓伊森成為灣區的大農場主。
只不過伊森並不在意這些。
以他現在的體量，成為加州最大不過是花點錢的事情，而這個錢……
托馬斯會幫他花的。
如果不花，他每年從公司提出來的項目分成就得交掉一大筆的稅。
划不來。
「行了，我們不聊這個事情了。」伊森截住了話題，道：「除了這三件事情外，你就沒有其他的事情想和我說嗎？」
「老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鮑爾默沖著伊森笑了笑。
「不明白嗎？那我就直說了。」伊森斜靠在座椅上，面露感慨的望著大光頭，道：「微軟那邊……又或者說比爾·蓋茨那邊……」
「沒有和你聯繫嗎？」
這個問題讓鮑爾默呆愣當場。
而等大光頭捕捉到伊森瞳孔里的不舍後，這個出自哈佛的高材生頓時就笑了起來，腦袋微低，雙手摸了摸大腿。
整個人顯得非常拘束，同時，他的語調也帶有些內疚。
「找了。」鮑爾默沒再猶豫，開誠布公的說道：「微軟拿到圖形用戶界面授權的當天，威廉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說……」
「他想邀請我加入微軟，擔任微軟的首席執行官。」
「他開的價格也很誘人，只要我點頭，我就能立刻拿到微軟百分之五的股權，如果我能為微軟效力八年，那我還能再獲得百分之三的購買權。」
「我很喜歡這個報價。」
實誠的話語聽得伊森抿起了唇。
在解決完金融資本這個外禍後，平息內亂就成了伊森要做的事情。
而內亂的起因，是比爾·蓋茨，更是史蒂夫·鮑爾默。
實際上，伊森早就知道，當他做出拒絕分享公司利益的決定後，命運遊戲是不可能留得住任何一個管理人才的。
在這種情況下，史蒂夫·鮑爾默的離開，只是時間問題。
現在——
時間到了。
「那伱為什麼沒去呢？」
伊森笑著問：
「你該不會是想等我忙完了，停下來了，再和我談這件事情吧？」
「是的。」伊森的話語讓鮑爾默點起了頭，道：「我其實已經答應了威廉，但我同時也告訴他，距離我上任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因為在過去的幾年裡，您一直都很信任我。」
「您願意把各種各樣的複雜事務交給我處理。」
「也願意讓我在您不在時管理公司。」
「雖然命運遊戲沒有給我帶來財富自由般的金錢，但卻給我帶來了其他公司無法帶給我的經歷和經驗，所以……」
「我不可能在您不在時直接離開。」
說到這兒，鮑爾默也抬起了頭。
彷彿是一切秘密都已吐露，所以此刻的他面帶輕鬆。
「而在我答應威廉後，我也給了他一個時間限制，明年春天，我一定會去西雅圖報道，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時間正好。」
算策無疑的話語聽得伊森眉毛一挑。
「如果我不讓你去呢？」
「畢竟，我在微軟也有股份。」
「當初在把Ecel交給微軟時，我可是逼威廉簽了承諾書。」
「未來，有關微軟股權變化的問題我都有權過問，並能一票否決。」
「但您不會這麼做，對嗎？」伊森的威脅讓鮑爾默聳了聳肩，道：「就算我去了微軟，那也是給您打工，只不過辦公地點從加州變成了華盛頓。」
「從本質上來說，我依舊是您的人。」
「而這一點，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嗎？」
「哈哈哈——」伊森笑了起來。
他沖著鮑爾默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稱讚道：「你說的沒錯。」
「你依舊是我的人。」
「這個才是最重要的。」
在過去的幾年裡，史蒂夫·鮑爾默為命運遊戲付出了很多，雖然沒有收穫太多的金錢，但與伊森·瓊斯有關的機密他卻知曉不少。
這其中，有很多東西都是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所以，就算伊森讓他離開，那也只能讓他前往一個能夠被自己看得到的地方，而微軟，那就是他最好的歸所。
微軟能夠給史蒂夫·鮑爾默提供他想要的財富。
而伊森對微軟的掌控，也能讓這個大光頭閉上嘴巴。
「行吧。」
「明年春天你就去報道吧。」
「而在你離開之前，我希望你能夠站好最後一班崗。」
「Okay？」
伊森沖著鮑爾默擠了擠眼。
大光頭謙虛點頭，「沒問題老闆。」
「我會等掌機上市後再離開的。」
「而和掌機有關的上市問題我也已經安排好了。」
「發布會就在十二月二十三日。」
說話的同時，大光頭也抬起右手指向伊森的辦公桌。
那裡放著一疊手指厚度的文件。
伊森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史蒂夫·鮑爾默已經按照他的要求將掌機生產發布和銷售的事項全都做完了。生產和以前一樣，還是由邁克爾·布蘭科公司掌控，發布會的地點則在斯坦福禮堂，因為他和大都會公司溝通好了，到時候他們會讓ABC來布置直播，至於銷售嘛……
老一套。
用的還是家用主機的渠道。
而說起渠道一事，就不得不提沃爾瑪。
截止到上個月，他們已經走出了米國中部地區，將自己的觸角延伸到了米國的東南部，在阿拉巴馬州、喬治亞洲和南卡羅來納州開設了超級賣場，並收購了擁有九十二家商鋪的Kuhn is Big K。
沃爾瑪的瘋狂擴張會讓命運遊戲的機器售賣變得更加簡單。
「謝謝。」
認真的翻完鮑爾默的最後一份文件，伊森笑著道：「二十三號的演講稿我自己會準備的，你要做的就是邀請賓客。」
「所有同行都要邀請。」
「切記不能漏掉任天堂。」
「好的老闆。」鮑爾默沒有異議，起身道：「我這就去。」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既然鮑爾默決定要走，那大家便好聚好散。
而隨著大光頭的離去，伊森也準備重新物色一個助理。
等他把這件事情告訴姐姐後，早就知道史蒂夫·鮑爾默要走的伊芙琳提議道：「我覺得史蒂夫身邊那個傢伙挺好的，你可以要過來。」
「啊？你是說史蒂夫的助理嗎？」
伊森努力的回憶著鮑爾默身邊的跟班都有誰。
半晌，也沒有想到一個亮眼的人物。
「我說的是喬布斯。」伊芙琳打斷了他的思緒，「不是鮑爾默。」
驟然而來的跨越讓伊森眉心微蹙，而就在他奇怪，伊芙琳怎麼認識喬布斯身邊的人時，伊芙琳已經說道：「還記得去年的全國大賽嗎？」
「在比賽結束之後，你舉辦了一場晚宴。」
「晚宴上，有一個中學生對蘋果很感興趣，於是你就安排他和喬布斯見了一面，然後，這個傢伙便被喬布斯收了下來，成為了他的助理。」
「因為蘋果上市的問題，最近這段時間這傢伙經常往我們這跑。」
「向鮑爾默傳遞資料。」
「我看他們溝通的挺好的。」
姐姐的話語勾起了伊森的回憶。
邁克爾·戴爾的瘦削身影更是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這個小年輕被伊森頃刻捕捉後，他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傢伙距離成年好像還早叭？
當初，他就是以學習的名義留在喬布斯的身邊的。
而且，這傢伙是真的喜歡計算機。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這傢伙有名，那就意味著他有能力，又或者說有潛力。
「行吧，我到時候問問。」
伊森沒有糾結，點頭答應。
「如果他願意來，我想史蒂夫是肯定會放人的。」
把這種小事放到一邊，伊森便又關注起外界的大選來。
如同記憶里的情形一樣，當投票結果出來後，加州前州長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了吉米大統領，成功的當選了第四十任阿美利加的大統領。
這一結果的出現也讓芭芭拉·巴布科克打來了電話。
「伊森，我要回來了。」
電話那頭的大法師似乎很是輕鬆。
「歡迎回家。」
伊森沒有猶豫，直接就向芭芭拉表示了歡迎。
小聊一會兒後，他也給加州前州長去了電話。
向他送去了真摯的祝福。
隨著米國大選的結束，紛紛擾擾的一九八零年也走進了尾聲。
當十二月十一日到來後，伊森也和喬布斯他們一起，飛抵紐約。
十二日，一行人來到時代廣場的納斯達克交易所外，接受記者們的狂轟亂炸，在不斷閃爍的閃光燈下合影，在長槍短炮的圍堵下微笑，等時間差不多了後，他們這才鑽進交易所的作戰室里。
一家公司的敲鐘流程其實很簡單。
在交易所門口拍完照片後，便可以在作戰室里等候集合競價的結果，這一步會驗證他們的最終定價是高是低。過完這一關後，大家便會前去敲鐘，在此過程中，只要股市開啟了，股票便會正式交易。
這意味著從今往後，世界上就又多出一家由市場決定價值的公司了。
更意味著從今天開始，蘋果就得向錢看了。
若是不然……
大眾投資人們便會用腳投票，教他們做人。
或許是因為跟著伊森看得多了。
但也有可能是蘋果的上市之路比股票的漲跌更加的跌宕起伏。
即便蘋果的股價在集合競價期間里衝到了十五美元，作戰室里的眾人也沒有太過激動，而就算這個價格在下午回落，首日收盤時只有十三點一，眾人也沒有氣餒，彷彿所有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但就算他們表現的再怎麼淡定，蘋果那四十億的市值也還是讓外界的媒體和民眾集體高呼起了——「Oh！My！God！」
因為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成立僅有四年的公司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更沒有想到，整個公司的創始人團隊，平均還不到二十七歲！
「這絕對是北美大陸上的又一奇蹟！」
「更是米國夢的完美體現！」
「兩名大學輟學生和一名高中生在短短的四年里就打造出了一家市值超過四十億的公司！這依靠的不僅僅是他們對計算機這個行業的熱愛，不僅僅是他們的聰慧，還有阿美利加優秀的制度和寬鬆的環境！」
「只有在真正自由的土地上，才能綻放出真正璀璨的花朵！」
「我們也相信，蘋果不會是北美大陸上的最後一個奇蹟！」
「只要我們心懷希望，明天就一定會更加美好！」
舔狗般的吹捧聽得伊森是連連搖頭。
而喬布斯和沃茲尼亞克那兩個傢伙倒是歡喜的緊。
不僅如此，當《時代》雜誌表示，想要給他們拍攝一組照片，給他們做一個專訪，讓他們成為新一期的封面人物時，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傢伙想都沒想，直接就屁顛屁顛的答應了下來。
當然了，在發出邀請時，《時代》可是讓伊森一起去的。
而他嘛……
委婉的拒絕了。
「我還有事，我要回去了。」
「新品發布會的事？」喬布斯問。
「對。」伊森點了點頭。
「噢伊森——你們今年又會出什麼新遊戲？」沃茲尼亞克來了精神。
即便已是億萬富豪，但此刻的他依舊對電子遊戲充滿了興趣。
「《星球大戰》的兩款遊戲我都玩通關了！」
「雖然那兩款遊戲都不是你做的，但玩起來也非常的棒！」
「噢謝謝。」伊森笑呵呵的接受了誇獎，道：「至於新遊戲是什麼？」
「你們很快就知道了。」
「我給你們留了位置。」
「二十三號那天你們一定要來。」
伊森的安排讓沃茲眼睛一亮。
伸出右手和伊森對了個拳，算是接受了伊森的邀請。
與此同時，喬布斯也好奇問道：「除了我們外，你還給誰留了位置？」
「我聽說，你讓史蒂夫·鮑爾默給所有同行都送去了邀請函？」
「你難道不怕他們那天搞破壞？」
「噢——」喬布斯的話語讓伊森笑了起來，「我為什麼要怕？」
「又或者說——」
「他們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