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佔山為王

正文卷

要是自己當時能緊緊的抓住她,興許就不會發生這一幕。

墨北辰滿身的愧疚,駭人的瞳眸,各種悔恨交織。

蘇家兩兄弟透過窗戶注視著裡面的一切,心情更加的焦灼。

「叮鈴鈴……」一陣不合時宜的鈴聲灌入耳內。

是蘇洋的來電。

「柔柔怎麼樣子!醒了沒?!」電話那頭,蘇洋蒼老沙啞的聲音如雷轟動。

光是用聽的就能想像到他那張溝壑縱橫的老臉布滿了多少驚憂的繭子。

蘇南瑾握著手機的指尖有些微微發抖,「柔柔她……她還沒有醒來。」

他伏起的聲音恍然跌落,暗淡無光。

蘇家就這麼一個千金,從小就被捧在手掌心長大。

聽聞自己柔柔還在危險期,蘇洋的心瞬間涼了一大截,心臟也泛起了疼痛感。

「柔柔要是沒醒來,我就拿你們三個是問!」

話畢,電話也隨之掛斷,那怒火衝天的氣息已經從蘇家波及到每個人身上。

畢竟愛女心切!

一旁的蘇繼塵別過眸,神情凝重,似乎已經窺聽到電話內容了。

鼻腔的氣息更顯得滯重。

柔柔,你可千萬要醒過來啊!

幾天過去,墨氏。

李牧推開總裁辦公室那扇大門一刻,從裡面傳來了一股傲氣逼人的氣息。

一抹傾長的身影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坐落在真皮椅子上。

放蕩不羈的坐姿充滿了乖張的古怪,氣場滲人。

正眼望去,是傅書彥。

他朦朧的看去,嘴角突然彎彎一翹,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他怎麼在這?

李牧不解,同時也露出一副並不客氣的表情,「傅先生貿然進來不太好吧?」

他顯然對此抱有排斥的心理。

墨五爺向來有潔癖,他不興有人用過他的東西,傅書彥的做法簡直是膽大包天。

傅書彥不以為然,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嘴巴悠悠張開,又淺笑了笑。

「李特助,現在我是墨氏的執掌人,以後注意一下稱呼,可以喊我為『傅總』。」

傅總兩個字,他故意咬重了音,存心拉長了尾音。

什麼傅總?他什麼時候有的這個權利!

李牧只覺得心臟懸了一下,臉色沉重,五官都緊湊在一塊。

見他這樣,傅書彥也不在乎多費兩句口舌。

他悠哉起來,環視了一下辦公室內所有的擺設,指甲粗略拂過部分的物品。

最後才把目光正中李牧身上。

「墨總不在這段時間,墨氏的一切全權由我負責。」

「總而言之,現在我才是墨氏最高話事人,懂了嗎?」

他拖著不正行的腳步來到李牧面前,眸光忽而緊了一下,似在給予警告一樣。

既跋扈,又低調。

他這不明擺著搶劫嗎?

趁墨北辰病要了他的命。

他這個表弟還真是打得了一手好牌啊!

李牧咬著牙根,眼神有幾分發惡,心底滿是不服氣。

「墨總可從來沒有這麼吩咐過。」

「他沒吩咐你,不代表沒跟我交代過。」傅書彥搶過李牧的話,堵住了他的嘴。

眼裡迸發出一絲嫌棄的眸色:「你只是區區一個特助,他做什麼事,並不需要跟你報備。」

此刻的傅書彥已經沒有什麼好面色,而且露出一副兇狠的模樣。

彷彿下一秒就要扼住人的脖頸一樣。

他確實說的也是理,李牧只是一個特助,並沒有行使的權利。

就現在來說,他也只能把憋屈咽下肚子。

他目露凶光,瞪了傅書彥一眼後,匆匆離去了。

醫院,墨北辰疲乏的挨靠在牆壁上,一向身姿挺拔的他,在現在看來,消瘦了不少。

有幾分襤褸的感覺。

他已經這樣守了蘇芊柔幾天了,眼球充滿了乏累的血絲。

黑瞳下,是一圈明顯的黑霧色,憔悴的像個在沙漠停留了幾天的旅人。

這樣的他,讓趕來的李牧都心疼了幾下。

「墨總。」李牧張唇,欲言又止,眉眼複雜。

「說。」墨北辰從喉嚨緩緩的吐出一絲冰冷。

他閉著眸,卻只是養神歇息。

「傅書彥他,他霸佔了整個墨氏,現在墨氏的人都以他馬首是瞻。」

李牧全程幾乎是痛心疾首的說,心中涌動著各種不甘和憤怒的情緒。

誰說不是,傅書彥這種恩將仇報的人簡直難以平忿眾怒。

虧他還是墨北辰的表弟。

墨北辰先是稍稍怔了怔,卻反常的沒有顯露太多的情緒。

只是眉眼相對的會沉的更深了些,頹唐的眸底隱隱生出了一些並不明顯的怒色。

他早就猜想到傅書彥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一定會弄出些什麼動作。

霸佔墨氏也在他意料之中的一環。

「隨他去吧。」他淡淡的吐出幾個令人意外的字。

語氣上感覺不到一點衝勁。

墨總他是……?

皇帝不急太監急,李牧倒是有點耐不住性子。

「墨總,不需要做點什麼事嗎?我會召集人馬……」

「不用。」他起手打了個停止的手勢。

傅書彥既然要搞,那就瞪大雙眼看他能搞出什麼花樣。

墨氏豈是他這種小人就能駕馭的集團!

京圈墨五爺的稱號不是擺設。

現在當務之急是蘇芊柔,蘇芊柔一天沒醒,他的心一天也定不下來。

「去忙吧。」他落寞的眸光瞥向了床上那具沒有生息的軀體。

「……」

李牧的喉結滾動了下,又做了吞咽了動作,最終所有的話都化成了一縷煙霧。

消散不見。

只有夫人才能要了墨北辰的命!

躲在牆角的慕星蕊悄然收回了視線,眸光突然生了幾把怒火。

想不到這個蘇芊柔倒還挺頑強的,離地府一步之遙也遲遲猶豫不決。

她頓時攥緊了拳頭,眼睛眯成一條線,從縫隙里透出了陣陣殺意。

這種順手推舟的事,她也不妨再多做一次。

「我看上天能保住你幾次,蘇芊柔啊蘇芊柔,要怪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她盤手胸前,身姿變的有些慵懶愜意。

她換上護士的裝扮,口罩一戴,全然變的敬業不少。

別說陌生人,哪怕是個熟人都難以辨識她的容貌。

站在鏡子前,她的眼神隱約滲出了一縷狡詐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