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落下,整個京圈乃至江城都仿若地震般的抖動了幾下。
畢竟,京圈最有權勢的人都發話了,誰能阻止他癲狂的行為呢?
「我會儘力的,一定會儘力的!」醫生哆嗦著身子,臉上慘白如紙。
「不是儘力,是一定,墨五爺是說到做到的人。」李牧微微側著腦袋,眼神冷絕滲人。
「是、是!」
蘇予安飛馳在路上,連闖好幾個紅燈,踩盡油門的腳,好像裝上了馬達。
他一手死打著方向盤,一手給傅書彥撥號。
電話是撥通了,但卻總是顯示無人接通的狀態。
傅書彥低眸看著那連續不斷的電話進來,嘴角輕輕一勾,露出了一縷嗤笑。
他似猜測到是什麼事,眼裡有幾分思慮,卻又顯得那麼不以為然。
真是想不到,那麼惡劣的天氣加上如此糟糕的環境都讓墨北辰他們死裡逃生。
還真是不盡人意。
他眼梢一冷,把手機翻了過來。
「繼續。」他傾身,明眸注視著會議室里的眾人。
「沒有異議的話,墨北辰不在的期間就由我這個表弟全權代他處理事務嘍。」
他由衷的笑意在臉上若隱若現,狡黠的目光都帶著狐狸般的身段。
他趁著墨北辰不在的時間篡奪了墨氏的話語權,以血緣關係之稱是為了暫代墨北辰解決困境。
實則是為了奪取墨北辰的一切。
他這如意算盤打的是讓在坐的人都陷入了模稜兩可的態度。
他必須要趁著這一次把墨北辰踢下台,要他付出血的代價!
「沒有的話,那就散了吧。」他挑著眉,面色愈發稱心。
就在他收回眸光一刻,有個姓張的董事站了起來,並且提出了質疑。
「等等!墨總不在,要選一個暫代人出來應該是在我們這群股東裡面吧,傅先生應該不太合規矩。」
不合規矩?
這話說的真是刺耳,傅書彥的耳朵一下就被刺的生疼。
臉色也驟然變的陰沉起來。
整個人看的可怖不已。
他風行利落的回了頭,眸眼發出一道無比尖銳的眸光刺向董事,一股寒意驀然從腳底卷席全身。
「你們之間有墨總信任的人嗎?我和他是至親的血緣關係,就算他今天站在這裡,扶持的人也只能是我吧?」
他懸掛的笑意下,是暗藏的殺機。
張董事痴怔,臉色頓時難堪,一時間無法反駁。
這般尷尬的氣氛下,空氣好像凝固一樣,窒息的讓人快要沉不住性子。
「表弟說的是,既然表弟這麼深得墨總的信任,我們都聽從表弟的意思。」
人群中,有其他的董事站在中間緩和了下氣氛。
他們都知道,這種流程確實不合規矩,但是在諸多的董事中,沒一個人是敢於挑釁墨北辰的底線。
誰知道,像他那種殺伐果斷的人,下一秒會拿誰出來殺雞儆猴。
想到這,除了傅書彥,其他人都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那就散了散了哈。」
會議剛結束,蘇予安則恰好來到了墨氏,不顧其他人的阻攔,直接擋住了傅書彥的去路。
「書彥,怎麼回事,我妹妹為什麼會去山林?她現在生命垂危!」
他躇著眉眼,瞳孔露出刨根到底的氣息。
他既是難以置信,又是痛心疾首,在兩難之間徘徊著。
果然是這樣,傅書彥的猜測和現實情況吻合了起來。
他突然蹙下了眉頭,一臉驚慌失措的擔憂:「柔柔她真的去了啊?那她現在怎麼樣,脫離危險沒有?」
他明知故問,戲精上身。
這場明面上的戲,可謂是演的十分到位。
他聳著蘇予安的臂膀,眼底十分匆急。
蘇予安拉下了臉,一副上當受騙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看樣子,傅書彥也是個受害者。
「柔柔中毒了,現在還沒醒過來。」蘇予安沉眸,臉色凝重。
「告訴我,柔柔為什麼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他恍然間又慎重抬眸,手指在輕輕發顫。
既然都誓死要問個結果,傅書彥的眸色不易擦肩的閃過了一絲詭譎。
不如就把這個鍋甩在墨北辰身上好了。
他露出猶豫的表情,眼睛為難的別了過去,似有話要說,卻又在在舌頭上打了個結。
「我勸誡過柔柔的……」他一字一頓都顯得很沉重。
面色也難堪至極。
聽聞這話,蘇予安的眉頭好像溝壑般深沉,深不見底。
「所以?」
「她說墨北辰告訴她那裡有可以醫治墨老爺子的葯,所以,她一定要冒險前行!」
傅書彥說的時候停停頓頓,神情時刻在轉移,最後又草草的結尾。
自個傷神去了。
所以說,這一切都是墨北辰的錯嘍?
都是他出的餿主意害的自己妹妹現在有生命危險?
蘇予安此刻的心情像火山爆發,氣的牙痒痒。
「這個墨北辰竟然敢耍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他這會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全身在喘著粗氣。
他恨不得給墨北辰一個抱頭摔,再一個剪刀腳,讓他半點不得動彈。
他已經轉身,就要離開。
「可以的話,麻煩對我表哥手下留情,他也不是故意的!」
傅書彥朝著他後頭,大聲喊話。
在不經覺中,傅書彥露出了一張卑劣的臉。
「柔柔一天不醒,我一天都不會對他客氣,就算是你表哥也沒有商量!」
蘇予安怒氣沖沖離開了,身姿凌厲,充滿了殺氣騰騰的氣場。
醫院。
墨北辰換上了一身防護服,全身沒有一層表皮暴露在外面。
他蹲跪在蘇芊柔面前,眼神沒有了以前冰冷滲人的氣色。
有的,是急切的關護。
「柔柔,醒過來,我也不准你死掉。」他抓住她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隔著一層硅膠,他並不能很好的感覺到她的溫度。
她在床上,沒有一絲動彈,臉色也白的嚇人。
透過氧氣罩,能清晰的看到她呼出來的薄霧逐漸在消散。
只有這麼一點小細節才確定她還是存活的狀態。
「柔柔,對不起,是我沒有好好保護你,對不起。」他的聲音越發的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