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顏不見了的消息,很快就在幾國之間傳遍了。
而天逸的人,也開始搜尋各個營帳。
另外兩國的朝臣們這幾日也看出來了,天逸皇有多麼在乎這位皇后娘娘,為表清白,不管願不願意被搜查住處,也只能是乖乖配合。
「找到了嗎?」得到消息的風思溪匆匆到了天逸這邊,對著雲辰問道。
「還沒有。」雲辰面色凝重。
整個山腳下幾乎都已經找遍了,可是還是沒有發現小姐的行蹤,能夠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將小姐擄走,對方定然不簡單。
風思溪緊皺眉頭,不由得露出擔憂之色,四周看了看,隨即又對著雲辰問道:「天逸皇呢?」
楚歡顏不見了,最著急的應該是蕭瑾之。
「去找皇甫陵了。」
「所以他是懷疑,是丹越的人動的手?」風思溪想了想,「雖然說丹越吃了一個大虧,但這種情況下,總覺得他們不應該如此貿然動手。」
另一邊,皇甫陵的營帳之中。
「本王知道皇后娘娘失蹤,天逸皇很是擔憂,但還請你冷靜一些,現在這種時候,本王還沒有愚蠢到對貴國的皇后娘娘下手的地步。」
皇甫陵面色微凝,看著臉色難看的蕭瑾之,盡量將語氣放的平緩些。
在蕭瑾之過來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楚歡顏失蹤的消息,他也沒有料到此事。只不過偏偏在自己找完蕭瑾之後,楚歡顏便失蹤不見,那自己去找蕭瑾之的行為,看起來倒的確像極了是在調虎離山。
蕭瑾之眉間摺痕沉重,看向皇甫陵的目光裡面滿是冷意,不過卻也還保留著幾分理智。
「縱使攝政王未曾動手,那你是否能夠保證你手底下的人一定會聽從你的命令,而不會擅自行事?」
北墨那邊暫時沒有任何動手的理由,若真論嫌疑的話,那便只剩下丹越,他相信皇甫陵或許不會動手,但是卻難保丹越其他人心懷不滿之下,不會擅自做主。
蕭瑾之的話讓皇甫陵臉色難看了幾分,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凌七,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當著蕭瑾之的面問道:「韓陽呢?」
凌七面色變了變,殿下這話的意思是在懷疑韓左相?
「本王在問你韓陽呢。」皇甫陵語氣加重,不悅感撲面而來。
凌七回過神,連忙跪了下去,拱手說道:「啟稟殿下,屬下也不知道韓左相在何處。」
之前韓左相言中之意,的確像是想要從天逸國的皇后娘娘入手,只不過當時被殿下直接給否定了,按理說殿下都已經開口了,那韓左相應該不會再自作主張去動手吧?
凌七雖然如此想,但心頭也沒辦法堅信。
「立即去找,務必要把韓陽給找出來。」皇甫陵沉聲開口。
韓陽絕非衝動之人,這種情況下,如果他真的擅自做主抓了楚歡顏,那他倒是不擔心楚歡顏的安危,只是韓陽他……
凌七領命,很快就帶人四周尋找起來,可是一番搜尋下來,卻並沒有發現韓陽的蹤跡。
而此時此刻,歸陽山上,韓陽沉默的看著四處燃著火把的山腳下營帳,一雙眸子似乎也染上了淡淡的火光。
「韓左相覺得,他們多久會找上山來?」楚歡顏的聲音在韓陽身後響起,她的雙手被綁在身後,靠在一處樹下,看著站在面前的韓陽。
韓陽扭頭看了看楚歡顏,隨即走到了旁邊的一處樹下坐下,「應該很快,看這架勢天逸皇的確很是在意你,既然山下營帳一無所獲,那想來很快就會帶人搜山。」
楚歡顏點了點頭,「本宮也覺得。不過……夜間山路難行,本宮倒是希望他們能夠晚一些,等到天亮了再上山,省的上山的過程中發生什麼危險,平白無故的連累護衛受傷。」
聽著楚歡顏這話,韓陽輕挑了挑眉頭,「皇后娘娘難道不怕嗎,可是被本相給抓了,若是他們不能及時來救你的話,說不定本相……」
「你不會殺本宮的。」楚歡顏直接打斷了韓陽的話,一雙眸子冷靜的看著對方。
韓陽沉默了片刻,點頭開口:「娘娘說的沒錯,畢竟要是你死了的話,那天逸和丹越兩國之間的戰事就不可避免了,這並不是本相希望看到的。本相今日抓住你,也只是希望能夠利用你來威脅天逸皇,從而做些交易罷了。」
雖然王爺告誡過他,不要隨意動手,可這一次謀划了那麼久,最後卻滿盤皆輸,說到底也是自己太過大意了,沒有時時刻刻盯在風黎雲的身邊,他總要做些事情去補救,哪怕……自己會因此徹底沒有了後路。
楚歡顏認真的看了看韓陽,這山上林木茂盛,光線昏暗,再加上今夜只有一輪彎月,所以眼前的一切都影影綽綽,看不清晰。
但也不知是不是在這昏暗的地方呆久了,此刻她的眼睛適應了不少,恰好能看見韓陽臉上那抹歉疚。
「韓左相是覺得這一次計畫失敗,是因為你不夠小心謹慎?」
韓陽皺了一下眉頭,沒有開口。
楚歡顏見狀,只是繼續說道:「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皇后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宮的意思是這一次計畫失敗的原因,可不是你一人就能夠擔下的。若真要自責自省,那也應該是貴國的攝政王殿下……」
「住口!」韓陽厲聲打斷了楚歡顏的話,「你若是敢對殿下不敬,休怪本相不客氣!」
楚歡顏沉默了片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微微勾唇笑道:「看來你還真是對皇甫陵忠心耿耿。」
「若沒有殿下的話,也沒有本相的今日,本相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在我面前說攝政王殿下的不是。」比起剛才,韓陽的語氣雖然冷靜了幾分,不過依舊透著明晃晃的警告。
楚歡顏動了動被綁著的雙手,又稍微挪動了一下,好讓自己在樹上靠的更舒服些。
做完這些之後,她才重新對著韓陽開口:「那作為丹越左相,你效忠的到底是丹越國,還是皇甫陵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