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沒良心,寫信回來都不說想朕

正文卷

「皇后娘娘?」風思溪愣了一下,「皇后娘娘不是已經離開皇城,前往晉州探親了嗎?」

難道說人沒有走,而是一直藏在皇城之中?

不,不可能,楚歡顏沒有道理這麼做。

蕭瑾之從袖子裡面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風思溪,「這是顏顏傳回來的。」

風思溪疑惑的接過,拆開信封,快速的看起了上面的內容。

原來,楚歡顏在前往晉州的路上,在一家客棧落腳時,偶然撞見了脖頸處露出雀鳥刺青的人也在投宿。

想起風思溪和風燕漠曾經提到的刺青,楚歡顏疑心對方可能是風黎雲的人,便派秦離暗中留意。

對方看起來像是前往皇城,但卻不慌不忙,甚至有故意耽擱時間之嫌。

於是楚歡顏便吩咐了秦離,趁著對方睡著,用迷藥迷暈,查看了他的包裹,在裡面找出了風黎雲給風思溪的回信。

回信上面,風黎雲雖然囑咐風思溪答應天逸的條件,與他們好好協商。但明知風思溪應該急切的在等著回信好做決定,可既沒有飛鴿傳書,也沒有讓人快馬趕路送信,實在是可疑。

將一切放回原位之後,楚歡顏立即寫了信給蕭瑾之,講明了風黎雲可能在故意拖延時間。

而知曉了這一點,也就不難推論出風黎雲可能並不想那個人證儘快回到風思溪手中。

「原來如此。」風思溪看完了信上的內容,「呵,以本公主對大皇兄的信任程度,若不是今晚徹底撞破了呂野的行蹤,就算信來的慢一些,可能也會相信是路上出了差錯,而非大皇兄讓人刻意為之。」

果然,比起大皇兄,她還是嫩了些。

風思溪將信折好重新放回了信封之中,遞還給了蕭瑾之,「是本公主欠了天逸皇還有皇后娘娘一個人情,日後若有用得著的地方……」

「現在就有。」蕭瑾之開口道。

風思溪頓住了,看著蕭瑾之,「丹越的事?」

「是。」蕭瑾之點頭,「希望三公主回到北墨之後,能夠儘力阻止交易。」

風思溪擰起眉,眸色沉沉,「天逸皇,雖然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本公主欠了你們一個人情,可是丹越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本公主做不了主。」

如果父皇那邊真的想要用蒼梧山交換的話,就算她阻止也必然不會有什麼結果。

「公主儘力為之就好。」蕭瑾之倒也沒有勉強。

風思溪見狀,這才緩緩點了點頭,「好,其實本公主也並不希望犧牲錦月城的百姓去交換蒼梧山,這樣並不公平。回到皇城之後,我會儘力想辦法,但是……本公主什麼都保證不了。」

「有這話便夠了。」蕭瑾之點頭道。

風思溪打量著他,「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那本公主也想問一問天逸皇,天逸國內對於這件事情……」

「不會答應。」蕭瑾之回答的乾脆。

「可本公主的人探聽到貴國朝堂之上……」風思溪頓了一下。

蕭瑾之笑了一聲,「三公主不必必避諱什麼,你留下來是為了探聽消息這件事情,難道不是擺在明面上的嗎。」

見蕭瑾之如此直白,風思溪臉色恢複了些,「那天逸朝堂遲遲未有定論,是……」

心思一轉,風思溪明白了過來。

「天逸皇是故意的。」

見對方只是笑著,並沒有否認,風思溪心頭瞭然。

「本公主明白了,回到北墨之後,本公主會儘力周旋,阻止父皇答應。」

「好,有勞三公主。」蕭瑾之挑眉開口,「那位人證,當真要如三公主剛才所言那般殺了嗎?」

風思溪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勞煩天逸皇先看管一二了。」

其實,就算那人證還活著,應該也不會真的讓對方出面了。

畢竟自己在呂野面前已經開了口,如果回到北墨之後,再突然改口的話。那不僅僅是在告訴大皇兄,自己已經知道了他所有的謀劃,而且還無異於告訴對方自己在背地裡面遮掩欺瞞。

這樣一來,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只不過……

「其實三公主也不必灰心,事情未必沒有轉機,現在的一切,其實系在呂野身上,就看三公主能不能做到讓他真的為你所用了。」蕭瑾之出言提醒道。

當然了,剛才那種情況下呂野的承諾可算不得數,更稱不上日後都可為風思溪所用。

風思溪明白蕭瑾之的意思,沖他點了點頭,「多謝天逸皇提醒。」

今晚事情已經結束,風思溪告辭離開,可就在她即將走出小巷的那一刻,蕭瑾之卻又突然開口了。

「三公主剛才說你做不了主,那不知你可曾想過,讓自己徹底成為那個做主之人呢。」

風思溪腳步猛然一頓,卻沒有回頭看蕭瑾之。

躋身朝堂都已經不易,徹底成為做主之人,真的有這個可能嗎?

片刻後,風思溪繼續邁步離開。

直到風思溪的身影消失,蕭瑾之站在巷子裡面,才從袖子中拿出了另一封信。

而這封信也是出自楚歡顏。

在信上,楚歡顏先是提到,遇到風黎雲屬下的事情有些過於巧合,雖然暫時沒有找到人為操縱的證據,但總覺得或許另有緣故。

另外,她還提到,風思溪表面上看起來堅定的選擇了風黎雲,但這種選擇未必就真的牢固,如果確認了風黎雲另有盤算的話,說不定可以適當鼓勵一下風思溪「另作打算」。

丹越那邊給北墨的條件足夠誘人,這種情況下,北墨皇室間的局勢亂上一亂,未必沒有好處。

蕭瑾之仔細看完那封信,又將信紙翻來覆去的看了看,確定沒有漏掉任何一個字後,才嘆著氣,小心折好。

「當真是沒良心,寫信回來都不說想朕。」

……

「阿嚏!」

流息鎮,客棧之中,睡不著的楚歡顏站在二樓欄杆旁,看著天邊月亮,突然就打了個噴嚏。

恰好拿著披風出來的弦月,連忙替自家小姐繫上了披風。

「小姐,雖說是夏日,但現在夜深了,您還是要多注意些。」

這幾天下來,小姐一直在抓緊趕路,連驛站都沒有住,只是趕路到天黑,然後選擇最近的客棧休息,這要是時間長了,只怕身體會吃不消。

「我沒事。」楚歡顏搖頭,摸了摸披風上的綉紋,「弦月,我剛才突然想起來,之前寫信的時候忘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