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叔那隻健康的眼中帶著興奮，「沒錯，不僅查到楚天的底細，還想辦法跟他進了澡堂。」
楚漩拍手稱好，「龍叔，快跟我仔細說說。他身上有沒有紅色蝴蝶胎記？」
「有。」
「皇天不負有心人，真讓咱們給找到了！」
「小漩，先別高興得太早，聽我說完。」
「不會是胎記位置對不上吧？」
「沒錯。楚天的紅色蝴蝶胎記在右胳膊上端。」
楚漩感覺自己的情緒瞬間落到低谷，「殺千刀的梁適，生那麼多兒子出來，是為了幫馮春花的大兒子使障眼法嗎？」
「小漩，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什麼規律嗎？」
「規律？」楚漩小聲嘀咕著，「梁適專跟姓楚的男人的媳婦生孩子，他這是跟姓楚的有仇嗎？」
龍叔呵呵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深入調查了一下楚天的家裡人，楚天的爺爺曾跟梁適的爹有過節，雙方打架，導致梁適十歲那年沒了爹。為這事，梁適懷恨在心。長大後，在外面掙了錢，回海市勾引了楚天的母親。等楚天出生後，他留下一筆錢，再也沒去看望過他們母子。當然，我查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楚漩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龍叔，我總覺得哪裡不對。」
「我也是覺得哪裡不對，可又說不清是哪裡不對。所以喊你和辰澤過來一起商量。對了，怎麼沒看到辰澤？」
「辰澤臨時有事，沒能過來。」楚漩拿起紙筆，在紙上畫上人物關係圖。
最終在梁適的名字上點了點，繼續說道，「龍叔，我知道哪裡不對了！梁適明顯是在下一盤棋，不可能僅僅為了報復就跟仇家的媳婦生孩子。或許楚天是他內定的接班人呢！越是不聯繫越是可疑。說不準暗地裡一直有聯繫。若梁適沒有選定接班人，不可能死得那麼痛快。別忘了，他是幹啥的！」
龍叔卻不這麼認為，「這情況我想過，但楚天跟梁適長得很像，梁適選他當繼承人，豈不是過於冒險？很容易被有關部門鎖定。」
「若明面上，楚天所有的生活軌跡跟梁適沒有任何交集呢？這樣就不會引人懷疑。辰澤已拜託他同學查楚天，不知道能不能多查到些線索。對了，龍叔，您手裡有楚天多少背景資料。」
龍震霄遞上一個牛皮紙袋，溫和地說道，「都在裡面。你先看看。」
楚漩接過，打開，從裡面抽出一疊資料，仔細看起來。
十幾分鐘後，目光落在楚天媳婦房天驕的那頁資料上。
上輩子，她從報紙以及宣傳欄里見過房天驕的名字，因為販賣人口被通緝。
但房天驕逃到國外，改變容貌，改名換姓……
「龍叔，您查到的資料太重要了！能不能都送給我？我想送到能發揮其作用的人手裡。」
「沒問題。你先選玉器還是去送資料？」
「先選玉器吧！也不急這一天。」
楚漩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簡易布包，把資料袋放進去。
「好。我陪你一起去樣品間選。上次你媽來選時，好多沒有成品，只能從圖片中挑選。這次不一樣，我吸取上次的經驗教訓，安排專人打造了一批樣品。」
楚漩豎起大拇指，「您這工作效率那是沒得說。」
龍叔發出爽朗的笑聲，「能掙大錢，我的工作效率必須高啊！」
說話間，他倆走進樣品間。
選品選了一整天，午飯是在玉器廠吃的。
天快黑時，沐辰澤騎車過來，跟龍叔一起吃了晚飯，才接走楚漩。
龍叔目送他倆離開後，吩咐肖煥按照小漩挑選出來的玉器安排製作。
至於貨款，田小雲早已匯過來三萬塊定金。
肖煥立馬照辦。
在回家路上，天已完全黑下來，但不影響沐辰澤跟媳婦彙報今天的情況。
他倆各自騎一輛車。
「小漩，今天顧總跟村辦廠簽了20噸酥脆小黃花魚的訂單。不過他有個小小的要求，希望夜裡跟村裡的漁船出去海釣。王爺爺家出了漁船，請我去船上招待顧總他們幾個。所以今晚得跟你請假。」
楚漩有些無語，「這大冷天的，顧總要夜裡跑出去海釣？不怕凍感冒嗎？你們也不知道勸著點。」
「我們勸了，但顧總說了，他從小在國內最冷的省份長大，最不怕冷。最喜歡的事就是冬釣。」
「那行吧！你注意保暖，也要注意安全。」
「會的。還有誰去？」
「明晨叔和劉大鵬也會去。夜宵由廠里食堂負責準備……小漩，停一下車。」沐辰澤借著車把綁著的手電筒燈光，看到不遠處有塊大石頭。
楚漩趕忙剎車，「怎麼了？」
沐辰澤低聲回應，「前面有塊大石頭。來時還沒有。」
楚漩不自覺地靠近沐辰澤，「不會有人故意放這，等著幹壞事吧？」
沐辰澤轉動車把，這樣手電筒可以照到不同的角度，「不排除這種可能。」
仔細觀察周邊環境。
兩側都是樹林。
楚漩想到自己身上帶著的資料，可不能被人搶走。
朝沐辰澤耳語，「我身上帶著楚天的資料，會不會是沖這個來的？」
沐辰澤輕聲安慰，「媳婦，別那麼緊張，我查看過，附近沒人。」
一陣北風吹過，楚漩心裡有些發毛，「澤，還記得張秋他們嗎？」
「當然記得，但他們不敢再幹這種事的。」
「他們確實不敢。但我擔心有人買通其他人，來做相同的事。」
「若真有壞人出現，我來拖住他們，你趕緊騎車去縣治安隊求救。」
說到這裡，沐辰澤再次環視周邊，依舊沒看到別人。
若樹林深處藏人，他沒法快速發現。
就在這時，身後一行人騎車過來。
沐辰澤看到來人，轉憂為喜，「小漩，是魏強他們。」
人多力量大，就算樹林里藏了壞人，也不用害怕。
楚漩心上一喜，「來得真及時。」
沐辰澤主動跟他們打招呼，「魏同志，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魏強聽出沐辰澤的聲音，「正常夜間巡邏。」
沐辰澤特意指了指樹林，「平時樹林里，你們安排人手巡邏嗎？今晚路上忽然多出來一塊大石頭，不知道是有人想攔汽車，還是想搶自行車呢。」
魏強向來警覺，「我帶人過去看看。你和你媳婦先回去吧！」
沐辰澤看向楚漩，彷彿在問，直接走還是跟過去看看？
楚漩特想驗證一下，是不是自己又被人盯上。
跟過去，說不準能搭把手。
「咱們跟過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