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鄙視了的我乖乖地回到了座位上。
有時候我真心覺得曾景武是大智若愚了。
而葉翔則是大愚若智。
看他時不時窺探偷聽導演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也和葉翔聊過。
實際上，葉翔雖然很成名，成為藝人，卻不在乎是非要成為歌手還是演員。
我覺得他對自己定位太模糊了。
先是有個目標，到底是唱歌還是演員，再某一方面有了一定知名度再往另一方面發展。
我怕他野心太大，卻又定位不清晰，結果鬧得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我這樣勸解的時候，卻只得來葉翔的白眼。
「你傻啊，竹籃上頭墊塑料袋不就好了嗎？隔水，不漏水。」葉翔認真地分析道。
對此，我只能無言以對。
因為我們人多，又包場，每一桌都是一樣的菜色。
服務員端菜肯定要先將今天的主角導演那一桌擺好。
我們幾個卻因為被忽略了安排著坐在離上菜的出入口最近的那一桌，也是地理位置最不好的一桌。
眼見著一大盤水煮魚片就這麼從我面前翩然而過，可想我的心情有多麼的激動，一瞬間，我幾乎都想跳進魚湯盆里盡情地釋放自己了。
可我到底還是忍住了。
這麼大的人了，怎麼會沒有這點兒自制力呢？
我自嘲地笑了笑，轉頭就見曾景武流著口水要偷襲服務員。
我嚇得連忙把他拉回來，壓著他做好。
「咱們這一會兒也有的，你被著急……」我語無倫次地說道：「水煮魚還是剛出鍋的好，你看他們這盤的，等到我們的端上來的時候，都得成為老魚了，就不好吃了……」
曾景武竟然被我的歪理邪說說通了。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嘴裡念叨著：「剛出鍋的，剛出鍋的，剛出鍋地……」
我覺得他這個氣勢有把我都丟進鍋里變成剛出鍋的。
葉翔不由地嗤笑：「你以為廚房有n多個鍋，每一口都在煮魚嗎？必然是一口鍋里出來的，別看我們這麼多人，頂多也就兩三條魚罷了，先給重要的那一桌上去，等上到我們這一桌的時候，我們的水煮魚才是涼湯老魚才對……」
他話還沒說完，就察覺到曾景武憤恨的目光。
葉翔聳了聳肩不吭聲了，他繼續將注意力掃到導演那一桌上。
這個導演對我們幾個的印象不算壞。
葉翔對自己的形象很有信心，能在一個導演心中掛上號，以後的選擇會更多一些。
就在我和曾景武眼睛都紅彤彤的像是兔子的時候，第一盆水煮魚終於端上了我們的桌子。
楚小雨恨得在桌子底下踢我們。
「你們兩個是餓死鬼托生的嗎？能不能有點兒出息？就算再餓，表面上也裝得有點兒人樣行不？你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就像是餓壞了的狗！」
當然，在任何情況下，寧可斷頭也不會折腰。
但食物不一樣啊……
面對食物，出息什麼的就不必要了。
出息是什麼？
能吃嗎？
能填飽肚子嗎？
我們都是還在長身體的半大小子呢！
沒聽說過半大小子，吃窮老子的說法嗎？
果然就和葉翔說的一樣，我們的水煮魚上來的時候已經不冒熱氣了，而導演那一桌上的美食已經上的七七八八差不多了。
幾乎是那麼一瞬間，我們這一桌的水煮魚就空了……
不能說是空了，反正是乾的都沒了，就剩下湯水了。
我和曾景武對視了一眼，最後放棄了把水煮魚湯都喝掉的想法。
「先吃乾的，再喝水填縫隙。」我說道。
曾景武點點頭，「等到吃完了，我們再喝湯。」
服務員終於又想起我們了，把糯米排骨端給了我們。
「吃完了？這麼快……」服務員一邊瞄著曾景武，一邊笑嘻嘻地說道：「那我先給你們撤下去了我……」
這個女服務員大概以為自己在討曾景武的歡心，沒想到的是卻踩到了地雷。
曾景武一拍桌子，冷冷地說道：「放下。」
「可是，可是都吃完了……」女服務員瞧著也就十七八的模樣，和我們差不多年紀的。
自打曾景武出現，她就不停地往曾景武身上看。
冷不防地被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呵斥，女服務員立馬就噘著嘴委屈地恨不得掉下金豆豆。
我有時候就很懷疑了，難不成女生以為自己這個表情，是個男人都會憐香惜玉？
如果是我的話，可能會軟了語氣，但是絕對不會放棄水煮魚湯。
但是換成曾景武的話，就更加蠻橫了。
曾景武說道：「你想要拿走它，咱們就到外頭打一架……你要是贏了我，這湯你就端走！是英雄好漢的，咱們就出去！」
女服務員的淚水到底沒有流下來。
她最後望向曾景武的那一眼很詭異，說不出來的感覺。
有點兒像是心灰意冷，也好像是一瞬間成熟了的模樣，好像見慣了世間無常，不會再為任何變化攪亂心性。
對了，就像是拋棄紅塵的老僧的表情。
再來端菜的時候，這個女服務員又是神氣活現的了，只不過她的目標又換了，換成了葉翔。
在這方面，葉翔還不如曾景武呢。
因為葉翔也是女人了。
還沒有他長得好看的女人，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再被端上來的菜是蒜泥白肉。
看來這個男豬腳還是很通人情世故的嗎，預約的菜都不錯，簡直讓人能樂開花。
女服務員特意將蒜泥白肉放在了葉翔的面前。
她還向他拋媚眼。
葉翔本來正扭頭看導演，偏偏女服務員為了吸引注意力擠來擠去的。
葉翔回過頭來，不耐煩地抬眼一瞧，冷聲說道：「身上長虱子了？這麼能擠……要不你坐下，我去廚房端菜？」
想到這個，葉翔的眼睛都亮了。
我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無非就是趁著給導演端菜的時候套近乎唄。
葉翔蹭地一下就站起來，根本不考慮人家女孩子的心情。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人家女服務員，把人嚇得夠嗆。
女服務員一臉羞答答的。
但我知道她要失望了。
「你衣服脫下來。」葉翔突然開口說道。
我差點兒把一口蒜泥白肉噴出來。
楚小雨也目瞪口呆，曾景武則是飛快落筷子。
我知道再不動手就晚了，於是也不再看熱鬧，搶起肉來。
這，是沒有硝煙，沒有血的一場戰爭。
女服務員也沒說不要，也沒尖叫，只是不解又羞澀地看著葉翔。
她的眼神好像在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啦，死鬼……」
最後一塊肉了，我和曾景武開始搶盤子了。
不讓，堅決不讓。
作為好朋友，什麼都可以讓，除了肉。
在叮叮噹噹的聲音中，葉翔又開口了，「衣服就不用了，把你這個圍裙給我就行了。」
「哈？」女服務員一臉懵逼。
葉翔見對方是個聽不懂話的二傻子，上來就要搶圍裙。
我和曾景武在另一邊也是吵得不可開交。
「是我的朋友就放開手，只不過就是一片肉，我們不值得為了這個就鬧掰了……乖，聽話，難道我還沒請你吃過好吃的嗎？」
「為什麼放手的不是你？我也請你吃過飯啊？」
楚小雨看過來看過去，最後把筷子一放，乾脆端著碗跑去和女場務們擠一個桌子了。
說來也是，可能是我們的桌位不好，也可能是人緣不好，反正也是因為桌子多的關係，只有我們四個坐在一起。
也幸好是我們四個，要是多出其他人來，分得又是一場嚴峻殘忍的戰爭。
我都聽到楚小雨在說什麼「二貨」了。
葉翔到底把女服務員的圍裙搶走了，然後他極為不和諧地穿著圍裙走進了廚房。
女服務員則是一臉茫然地站在原地，好像是在懷疑人生。
不多時，葉翔端著菜出來了，他走向了導演。
我總覺得導演要倒霉了。
我們這一桌子只有我和曾景武兩個人了。
我們冷笑著對視，誰也不服誰。
第三盤菜遲遲不上來，我和曾景武又很快地和好了。
和好了的我們愉快地把一大盆的水煮魚的湯給分掉了。
當然是曾景武喝得更多。
我是故意的，喝多了，才能讓肚子更飽，更想上廁所。
等曾景武上廁所的時候，整一桌子就都是我楊陽的天下了！
啊哈哈哈！
曾景武還沒想上廁所，我先想上廁所了……
扭了一陣之後，我終於沒有辦法再忍受下去，於是乎衝進了飯店的衛生間解決個人問題。
生怕第三盤菜在瞬間就被曾景武解決掉了。
可能是我的願望太過強烈了，等我回到飯桌上的時候，發現一盤子空心菜完完整整地放在桌子上，一動都沒有被動過。
曾景武說道：「我想過了，我們是好朋友，就是一點兒吃的而已，我不應該和你搶，只是不對的……所以，這一盤子菜我都讓給你了，我絕對不會搶的！吃吧吃吧！」
吃你個頭啊！
都是空心菜，我又不是屬兔子的。
一盤子空心菜默默地在我們中間涼掉，小一會兒之後，一根空心菜莫名其妙地自己就掉到了桌子上。
有種風中凌亂的錯覺。
第四盤菜還沒上來，導演那一桌就傳來了爭吵聲。
我們望過去，原來是葉翔把一盆子空心菜都倒在了男豬腳的頭上。
葉翔的表情很嚴肅沉重。
男豬腳的表情就更難看了。
其他人的臉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尷尬。
想必是男豬腳說了什麼，讓葉翔不高興了吧。
太無聊了，我就慫恿曾景武拿著我們桌子的空心菜去換一盤肉回來。
曾景武還真的換到的，或者說是把對方給嚇到了，就讓給了我們半盤紅燒肉。
空心菜原樣被曾景武端回來了，我們兩個又為了誰吃空心菜，誰解決紅燒肉這樣的事打了起來。
我們正朝著，葉翔和男豬腳那邊也吵到了極致。
男豬腳為了躲避葉翔退到了我們這一桌邊。
「你不會是想要打人吧？這什麼素質啊！」男豬腳叫道：「導演，開除他！」
我們本來和導演也沒有雇傭的關係，談不上開除不開除。
被逼無奈的導演訥訥地說道：「他不是我的人啊……」
「那是誰的人啊？」男豬腳問道。
他話音未落，一盤子空心菜就又落到了他頭上。
這下可好了，男豬腳腦袋頂上都開花了。
男豬腳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兇狠地瞪著我。
我一手抱著紅燒肉，嘴裡還嚼著一塊，一手還要去推開曾景武的手……當然我的臉也被曾景武推擠得變了形。
「是我的人。」我含糊不清地說道。
我自我感覺講得聽霸氣的，但誰都沒有聽清我在說什麼。
我還想說什麼，突然被曾景武掀翻在地，一盤子紅燒肉也被奪走了。
曾景武坐在我肚子上，差點兒讓我把剛吃下去的肉給吐出來！
看我的模樣太可憐了，男豬腳什麼都沒說，甚至都沒有責怪我。
男豬腳繼續回過頭去，和葉翔對視。
可惜他實在是太矮了。
葉翔是很么都沒有做，只是隨便比劃了一下身高，男豬腳就敗下陣去。
對峙失敗了的男豬腳腳下一軟，癱坐在我們這一桌的椅子上。
彼時，我和曾景武已經和好了，因為我們這一桌的紅燒肉也端上來了。
我和曾景武快樂地吃紅燒肉，你一塊，我一塊，我一塊，你一塊，我一塊，我一塊，你一塊，我一塊……
另一邊的葉翔則是和導演已經攀談起來了。
男豬腳被冷落了，就這麼獃獃地坐在我們面前。
我和曾景武吃得這個滿足，也有心情去同情別人了。
我非常好心地遞過去一個碗，然後夾了紅燒肉裡頭最大的一塊姜放了過去。
「多少吃點兒吧……不就是幾根空心菜嗎？蔬菜富含很多維c，貼在臉上，可以讓皮膚變得更加白皙……」
不知道為什麼，男豬腳那麼多的助理還有經紀人什麼的都不在場，他腦袋上還掛著一根空心菜，也沒有人過來安慰一下，足以看出他的人緣至少沒有自己想像得那麼好。
他就和傻了似的，接過我遞去的筷子夾了姜就吃。
吃了之後，還連連點頭，不知道究竟是被身高打擊了，還是又因為其他的什麼原因。
這一桌有了男豬腳坐鎮，就更沒有其他人湊上來了。
基本上，肉都讓我和曾景武吃了，蔬菜配料都塞給男豬腳吃了。
反正我遞什麼，他就吃了什麼，真和傻了似的。
都吃完了，開始喝湯的時候，男豬腳才回過神來。
他砸吧嘴，一臉莫名其妙地說道：「你都給我吃了什麼東西？」
反正就是一些配料，辣椒，胡椒，大料，什麼的，也不會吃死人的。
之前，我還挺討厭男豬腳的，現在看來我們倒是同病相憐了。
為了身高痛苦的，為什麼會是我們呢？
吃完了飯，導演還和我們交代了一聲，說是下個星期還要去他們劇組的。
不知道是關老師吩咐的，還是導演的確是相中了我們。
因為人多，鬧得很晚，已經沒有公交和地鐵了。
「算了，我給我司機打電話吧。」楚小雨說道。
她最近已經愛上了和我們像個普通人一樣的活動，於是常常不把司機帶在身邊。
沒想到的是，到底還是沒有用上楚小雨的司機車。
因為男豬腳竟然提出要開車送我們回去。
雖然剛開始還有些鬧得不開心，但後來我們相處得還可以了。
我們能在一起喝可樂，喝著喝著也喝出了交情。
等上了車，男豬腳才坦白說自己其實也是從夢集團實驗高中畢業的。
也就是說明，男豬腳和我們一樣都是夢能力者。
我們都是校友啊，那就不應該這樣敵對的關係了。
葉翔坐在副駕駛位上，我們三個則是在後排。
想想導演對男豬腳的態度，我似乎也明白了。
原來是有夢集團撐腰，男豬腳才那麼牛掰。
我問道：「你的夢能力和演戲什麼的有關嗎？」
男豬腳笑：「怎麼可能有關呢？我的夢能力很普通，我就是個特殊系的夢能力者……當時很巧合，正好趕上明星培養計劃開辦，同學們沒幾個參加的，我就去了，結果還真的因此受益……就和你們一樣，我曾經也在劇組跑過，打雜過……不過我可比你們敬業多了，任勞任怨的，因為我知道除了這一條路，我再沒有其他方向可以走。」
男豬腳懷念地說起以前，然而沒有一個人能在聽。
葉翔在旁邊扣鼻屎，我和曾景武交頭接耳地討論菜色也不怎麼樣啊，楚小雨則是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男豬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說了好長時間，等他說完了，回過神，通過後視鏡張望，我們幾個又都瞪大了眼睛好像一直在認真聆聽的姿態。
我豎起大拇指：「您說得真好聽……就是我一句沒聽見，能再說一遍嗎？」
曾景武拍了我腦袋一下。
楚小雨在旁邊說「調皮」。
但我們幾個還真是請他再說一遍的那種期待的眼神。
男豬腳嘴角抽動了一下，但今晚他突然來了興緻，當真就又開始說起曾經的故事……
他說話的時候，我們又繼續該幹什麼該什麼。
等他說完了，我們就繼續擺出一副我們聽得認認真真，十分感興趣的模樣。
男豬腳對我們幾個是服了。
水土不服就服我們。
導演也是知道我們幾個人都是夢集團的人，所以誰也不得罪，也不讓他的人去管我們幾個的是非。
對於導演而言，我們幾個就是一家人，不管怎麼打鬧，關上門來，我們終究還是一致對外的。
導演的想法也是有幾分道理的，只是夢集團的人那麼多，我們可不見得會是一條心。
無論男豬腳說他當時在劇組有多麼可憐才混開了面子，有多麼不容易才好了明星培養計劃的老師，他的說法在我們聽來不痛不癢的。
可能也只有葉翔才會認真聽下去吧。
在我看來，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無論是錢還是名聲。
身為一個夢能力者也有很多的選擇吧，只是成為明星的話，最容易滿足虛榮心罷了，因此，我也半點兒不同情這個男豬腳。
而且當年有多辛苦，也不構成他現在壞脾氣的理由啊。
這是做人的基本道德和禮貌不是？
原來男豬腳也是關老師培養出來的，還是關老師的第一批學生，也是最得意的學生。
這個時間學校早就關門了，我們只好在學校附近的賓館住一晚上。
男豬腳之所以如此和我們套近乎，無非是想要和關老師和好。
雖然男豬腳言語不詳，但我猜測是男豬腳紅了之後就把曾經培養自己的關老師給踹了。
關老師也是火大，就不再和男豬腳聯繫。
但是礙於大家都是夢集團的，關老師不好在明面上對男豬腳做什麼，就私底下下絆子。
因此男豬腳如今是小麻煩滾成了大麻煩，就和小雪球滾成大雪球一樣。
明星本來就是要靠粉絲才能立足的。
而且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男豬腳一個長得帥的，他除了蠅營狗苟，基本上既沒唱功，也沒演技，不被人詬病才怪。
他的經紀人之所以不跟著他，是因為集團將經紀人指派給另一個新星了。
並且還告訴男豬腳如果這一次戲還是不紅，集團可能就要雪藏他了。
作為一個夢集團的明星就算被雪藏了也不會丟掉工作的。
因為男豬腳有夢能力，安全可以辛苦一點兒去外跑任務，解決古怪的靈異事件。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些任務可能會伴隨著一定的危險。
就像我哪怕是個普通的學生呢，不也遇到過危險嗎？
說起來，我周圍的同學為了完成學校指定的任務都遇到過大大小小的危險，索性學校尚且不會安排真的要命的任務給我們。
不過，我也差點兒翹辮子過，想想也挺後怕的。
男豬腳就是害怕，不願意麵對危險，而且享受娛樂圈的虛浮光鮮帶給自己的滿足感。
這可讓人沒法對他產生感情。
對於男豬腳臨走前的拜託，我們也是一耳聽另一耳出，根本沒法放在心上。
楚小雨就回她的公寓去住了。
我們三個擠在賓館的一個房間里。
曾景武和葉翔不對付，不肯挨在一起睡，我就被他們擠在中間。
一個半夜三更地睜著老大的眼睛磨牙，一個夢遊像是殭屍一樣跳來跳去……
我發現了，還要不住在宿舍，他們兩個就得鬧騰一把。
第二天太陽光一照進來，我就噗通坐起來了。
刷牙的時候，曾景武和葉翔看著我通紅的眼睛直覺得古怪。
「你的表情好嚇人啊，陽。」
我其實不光表情嚇人，心情更嚇人，想要做的事也很嚇人，說出來會嚇死他們！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們，恨不得把一次性的牙刷和牙膏都吃進肚子裡頭去。
回到班級之後，不少同學就湊上來了。
他們詢問我們，去劇組幫忙好不好玩，有沒有見到什麼大明星，拿到合照簽名沒有。
我們都不是腦殘粉對明星不感興趣。
顯然，同學的想法和我們不太一樣。
大多數人也沒有特別專一喜歡著的明星，都屬於聽到有人喊明星，就馬上想要湊熱鬧，要個簽名，拍個合照，本來沒都不太認識對方，也得激動一把說自己是粉絲的那種俗人。
我說出自己遇見一個明星的名字，就有人抽吸一把。
我說的有的是不出名的新人配角的名字，同學們還是要跟著抽氣。
我懷疑他們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怎麼大驚小怪的。
「真想去啊。」
「楊陽，你下次帶我們一起去吧！我們也能打雜的！我們就在旁邊幫忙，絕對不會打擾你們拍戲的。」
「是啊是啊，我們就是想要見識見識，一定不會搗亂的。」
這群傢伙，還真是夠可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