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范衍之死
陳落入進京都的動靜不小。
加上並無隱瞞的緣故，自然也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了。
李秋涼，呂玄眾人前後抵達。
見陳落。
行禮。
感慨數十年不見。
只是了因大師卻是眉頭微微一皺……
公公還站在面前。
可卻是無法察覺出公公修為。
便是想要以佛門神通看其氣運，卻發現不管再怎麼看，也看不出東西來。
氣運尚有，可如尋藏百姓一樣。
肉眼不可見，毫無光澤。
便是泥一絲的赤色也不存在，說是普通還是給了幾分面子了。
公公已是凡人……
可真是凡人？
神遊萬里，轉眼即至。
這普天之下，怕是沒有這種凡人了。
陳落自然是知曉了因大師施展了天眼通，不過他也只是笑了笑不去解釋。
他在達摩五年，收穫的可不僅是只有修為，也有神通之術：歸隱法。
歸隱法出於枯榮神通。
他與問心論佛法，又感其神通，便覺得若是能感悟，那也是極好。
後談起這個。
問心大師雖不曾說太多，卻也是點出了枯榮的奧義。
於是有感。
只是枯榮神通這日月枯榮的手段陳落倒是不願學的，後在其中精簡，也便成了歸隱法。
可歸隱其修為境界。
可隱去其氣運之勢。
也可匿去其氣息。
這算是陳落達摩派中，最大的收穫了吧？
於是也才有著這了因大師發現不了自己氣運和修為的緣由了。
玉山書院是沒來人的。
書院雖為天下第一書院，但卻也不參與朝堂事。
大漢一統天下雖好，可也無需去巴結……
反而於此間少一些參與還是好事的。
又片刻。
有妖氣出現。
面前虛空有人出現……
為寧來。
數百年不見，國師修為越發精進了。
「昔日見國師，還是合體……今日再見，卻是煉虛了。」
陳落招呼著。
院中數位掌門悉數對著寧來行禮：「見過國師……」
他為大乾國師。
如今大乾國運昌盛，寧來有調動國運之力。
身份。
地位。
修為。
足夠令眾人點頭，稱一句國師。
「已經數百年不曾見面了公公。」
寧來行禮。
卻是微微嘆氣：「此次而來，為一件事情，若非必要，也不會請公公回京都一趟的。」
寧來說著。
也不賣關子，而是自己儲物袋中拿出一劍……
劍為綠色。
通體翠綠。
見這劍，李秋涼愣了下，眼中皆是不解……
「君子劍？」
「這不是范先生的法寶，怎麼會在國師手中？」
君子劍……
范衍之劍。
這修仙界中，不少有人知曉。
可這劍卻在這裡…還是在寧來手中，實在不好讓人多想。
唯有陳落見之。
面色動容了一些，許久微微嘆氣：「他如何了？」
「范先生以合體境界，與兩煉虛強者決戰，拚死留下一人，一人逃遁…
等我知曉范先生身份時，也已經遲了一些。
他於大乾出事。
我本該給公公一個交代，但人力有時盡，便是我也無能為力。
故而……
也便只能送劍歸來。
還望公公恕罪。」
他雙手舉劍，請陳落接過。
場中眾人沉默，誰也沒想到這寧來帶來的消息，竟會是這個……
公公的弟子啊！
數百來他僅留下的三個弟子。
今日卻是去了一個……這世上，終是再無君子劍了。
……
寧來走了。
歸還了君子劍，便離開了院子。
此次回大漢，寧來一是帶來范衍身死的消息。
二便是和大漢商量開啟邊境傳送大陣的事宜。
漢興帝自是同意的。
如今此間事了也該離去……
陳落是平靜的。
腰間跨著君子劍，平靜的送了寧來離去。
李秋涼等人頗有些擔心陳落的狀態，只是他們終究還是過慮了一些。
陳落並未表現出什麼出來。
於是也鬆了了口氣。
又聊了少許，準備告別。
陳落卻是喊住了李秋涼……
他道：「李掌門若是這百年內無事的話，還是在蜀山閉關好一些，便莫要下山了。」
李秋涼愣了下。
有些不明白。
可還是點了點頭：「李某放在心上了，謝公公提醒。」
見他這般回答，陳落也沒再說什麼了。
話已說到了這裡，自己也嘗試去改變，若是結局還是如此，那麼他也就無話可說了。
沈輕霜沒留下。
便是離去的時候，也沒告別。
她似乎明白此的今的時候，不打擾陳落將是最好的選擇。
皇宮中。
東廠知曉了陳落入京都，連忙將這消息告訴了漢興帝……
後宮中。
漢興帝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和徐皇后在一起。
聽公公回來，臉上大喜。
大漢之名為公公而取，徐皇后也為書院之人……
和公公之間，劉家也有著難以割捨的緣存在。
如今公公回了京都，哪裡有不去拜訪的道理？
只是當又聽到君子劍范衍之死的時候，漢興帝頓時沉默了下來，回頭見徐皇后，見她臉上已是悲容。
「昔日哀家神魂不全時，若非范師叔入險境，如何有哀家這一日？
便是昔日的一身修為，也是范師叔教導，他如何就……就……」
話是說出下去了，已泣不成聲。
漢興帝安慰，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終還是徐皇后道：「陛下就不要去打擾公公了，他常說，范師叔是和他最像的弟子，此時范師叔身消道隕，定然不好受，還是莫要打擾好。」
「好。」
漢興帝道：「只是范先生總是書院三先生…如今離去，朕總要做些什麼的。」
不久後……
漢興帝下詔。
赦封書院三先生，不爭公公陳落第三弟子范衍為大漢劍仙……享受國廟待遇，受天下之人敬仰香火！
後又令東廠尋三先生後人。
只是時隔著數百年，范家的香火早就斷絕，於是無法。
唯獨尋到了昔日范衍出生的村落：范家村。
漢興帝下令……
於范家村建立劍仙廟。
鍍劍仙金身…
為范家先祖，受天下范姓之人敬仰。
當然，這些權是後話就是了……
……
京都、
城西。
院中。
陳落躺在院子里……
外面依舊熱鬧喧嘩，滿城煙火綻放，似乎要將今夜的夜空給照亮了一樣。
陳落拿出書。
想要去看。
可翻來覆去的，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便是往日最喜歡的少兒不宜的書，今日再看，也覺得低俗無比。
索性扔了這書，站起來，站在院中的桃樹下……
抬頭……
月光落於樹梢，雖僅一月，可院中的桃花卻是開了。
粉粉的。
也帶著少許的香氣。
可惜……
卻是少了一些。
這院中，也少了一些點綴……
「大抵是桃樹少了一些了吧？許久不曾種樹了……」
陳落低喃著。
范衍之死，陳落早做好準備。
這天下之人非如自己一樣可長生不死，這在人間行走，於世間爭那成仙之路，如何不難？
便是在那無數歲月中，哪怕妖孽也少不得隕落。
百萬之中能成仙的，恐怕僅有一數……
於是，死？倒也是正常的。
紅袖，沈輕霜，范衍，寧書安，又或是貓娘娘，小白……陳落早做好了他們離開自己的準備。
只是真到了這一日，陳落覺得自己放下了，結果還是沒有。
自己那一個小弟子啊……
是最像自己的一個了。
雖是鬼修，可一步步的，還是走到了合體境界，結果…還是落得了個身消道隕，至此人間再無痕迹的下場。
「這總是不好的。」
陳落想著……
自己畢竟是他的師尊，若是自己什麼也不做，總有些說不過去的。
寧來道，昔日有兩大煉虛圍剿。
後僅死了一個……
那也便是還活了一個了？
「如此的話，少不得也得去見見那煉虛強者了。」
倒也不是要殺人什麼的。
只是去問問……
問問昔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問問，昔日他們是怎麼殺了那一個最像自己的小弟子……
……
陳落離開了。
第二日起來。
關上了院子……
在陳大的目光中，離去了京都。
陳大也想跟著陳落一起。
只是他也明白，先生此去所要做的事情，恐怕將不是他們所能想像的。
於是守著京都的家，這便是作為管家的他，最好的職責了、
陳落離開京都的消息很快的傳出。
天龍寺中。
了因大師遙遙對著陳落離去的背影行禮……
「願公公此去一切順利！」
他說……
也在不安。
他於因果之河中，在那命運的河流中，曾見一幕。
那是屬於公公的未來。
然……
未來中斷，至此再無跡可尋。
此去北域，願公公順利，早日歸來。
……
「公公去了北域了啊？」
楊東安也在感慨：「似乎，很少見公公這般動怒？這一去北域，北域怕是要承受一波公公的怒火了。」
他說著，好似想起了什麼，笑了起來。
「也好，發個火也好……若是不發火，這世界也就平靜了，而過於平靜對任何人來說，都不是好的事情。」
……
雁門關。
大雪紛飛。
一片雪白。
北境長城上，守衛軍們正在巡邏……
數百年來雖不曾再有冰霜巨人的危機存在，可守衛軍從不曾放鬆過警惕。
如千年之前一樣。
也將一如既往。
然而今日……
雁門關外。
寒冰森林中。
一片雪白的天地間，卻是出現了幾道黑影。
巡邏的宋齊名起初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很快的便喊了起來：「有東西靠近，所有人做好戰鬥準備！」
長城邊境剎那劍拔弩張，氣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