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友人終逝
蜀山。
李秋涼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閉上眼睛。
周身環境變化……
已入玄之又玄之地。
「公公倒是好悠閑啊，有數十年不見了吧？這些日子，修為可見漲？」
內景中。
李秋涼笑著和陳落招呼。
不等陳落回答，便有人來：「怎麼？李兄是覺得這些日子修為漲了，便想要問劍公公？」
說話為呂玄。
「問劍公公？李掌門何時這般勇了？如此少不得也要開個盤了，以百枚靈石賭李掌門嬴。」
「楊至尊這樣相信李掌門能贏？」
峨眉靜心師太笑著。
「信倒是不信，可總不能讓李掌門尷尬吧？百枚靈石而已，丟都可以丟的，無關緊要。」
李秋涼嘴角抽搐著。
然後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跟在後面入了內景的李秋風嘆著氣，搖著頭。
每次諸位至尊會面，要嘛是師兄成為調侃對象，要嘛便是呂至尊成為調侃對象。
倒也不是為何。
只是偌大修仙界，也唯有兩人和公公問劍過。
起初倒是興緻勃勃。
總覺得就差那麼一點點，一點點……
後來啊，才知道這一點點有些不妥，而是應該為億點點。
故而後來每每見到這兩人，世人便有了樂趣了。
今日呂尊者運氣好。
沒第一個說話……於是也就幸災樂禍了。
不過也只是調侃了下，眾人回頭，皆行禮、
「見過公公……」
陳落亦回之：「見過諸多道友，卻是許久不曾見諸位了、」
「有百年了……」
「有兩三百年了。」
「是很久了。」
眾人回應。
敘舊少許，也不好再說話，而是等著。
終於……人齊。
內景之內望去，少不得也一二十人之多……
有陳落熟悉的。
也有陳落不曾見到過的。
可每一個人皆是至尊以上級別，亦是如今天下修仙界的掌權者。
其中，陳落也見到了沈輕霜。
兩人對視，皆溫柔一笑，不曾有過交談，可無言卻是勝過有言了。
修仙者嘛……
這情情愛愛，哪裡有那麼複雜？
自然的也沒有那凡人的彎彎繞繞，朝夕令改了……
……
東土二年五月十八日。
這一日於修仙界來說，當為計入修仙年史中的大事。
天下名修：不爭公公陳落開內景，請見天下修仙至尊。
東土諸位至尊皆入。
公公道：「東土南吳帝王楊文沖，托得咱家，請東土修仙開山……入紅塵，爭天下氣運！」
不爭公公陳落終是與世無爭之人。
雖受人之託，卻也僅傳達。
開山，封山……皆與他無關。
可卻也因此次會議，修仙界悉數沉默……
封山有封山的好。
開山亦有開山的好。
這抉擇，終究難成！
了因大師第一個開口：「天下修仙，終為香火……不入人間，如何博得香火…天龍寺封山數十年，京都百姓皆嚮往，也該開山了！」
天龍寺表態。
眾人終也表態。
龍虎山開山。
玄劍門開山。
蜀山開山。
峨眉開山……
會議共有二十七至尊，皆開山。
三日後……
有仙人聲音傳遍各州：「修仙界修行者自今日起，皆可於人間歷練，求得紅塵香火……」
僅一句話，卻已經使得天下轟動。
百姓也好。
還是隱於市井的修士也好，悉數抬頭，露出微笑。
「終開山了啊……」
「那這人間朝堂，少不得也要爭一爭了。」
「若是能僥倖奪得半絲國運，這問鼎至尊，長生不死，也不是沒這個機會的。」
於是……
天下城池皆有修仙者於城中展現神通。
或是搬山翻海。
或是斬天裂地。
一身修為終入帝王之眼……
……
東土二年八月。
大漢帝王成立東廠，為修仙事務管理機構。
東廠都督為雨雲空…
一身修為竟是入了煉虛境。
東廠成立，無數修士紛紛加入，因背靠朝廷，加上無數強者加入，竟一舉進入了超級宗門之列。
一同進入的還有吳國的黑冰台……
黑冰台和東廠幾乎同時建立。
台主為曹斑。
亦是煉虛強者……
黑冰台出，吳國境內，便有了牽制修仙界之力……
不久後。
各大宗門悉數站位。
或是加入了吳國，或是加入了大漢…各有歸屬，各有所定。
但也因為這般，不過才平靜兩年的東土終開始了戰鬥……
吳國大軍自齊州邊境淮河襲擊大漢軍營……造成大漢士兵超過三萬死傷。
那一日……
天火由天降落。
淮河倒灌。
後稱之為：淮河戰役。
這是修仙者第一次進入戰場……也是吳國諸葛軍師第一次統帥大軍。
行雲。
布雨。
開奇門遁甲。
改自然山川之偉力。
便是陣法大道也於其中施展開來，天下皆驚。
於是，諸葛軍師之名，天下皆知……
不久後。
大漢掰回一局。
有軍師郭秀安出梨山，乘蛟龍而出。
手持鵝毛扇。
扇起。
風雲變化。
天地山川於腳下變化，眨眼之間成一大陣……
陣起。
絞殺數萬大軍。
吳有諸葛。
漢有郭神！
至此，吳漢開啟天下之爭…整個東土世界，到處硝煙瀰漫，城池，村莊，常毀於一旦。
數百年的盛世不復存在。
百姓流離失所，便是路邊也常有白骨……
加上天下大亂，於是也便有了妖邪亂出……
東土三年。
玉山書院打開門戶，再無限制。
書院中，一夜走下弟子三千……
或是進入北漢為官。
或是進入南吳為官。
書院院長為程……單名為一個字：節！
本為書院夫子。
數十年老院子寧志奇壽終就寢，於夢中去世，後入了寧廟，成了聖人、
至此寧廟三聖：
寧書安。
寧采臣。
寧志奇。
而寧家三代聖人，終不好在掌控玉山書院……
於是寧書安傳信給陳落。
至此之後，玉山書院不在姓寧……至於後山二層樓依舊是聖地。
只是多年過去了，書院二層樓也成為了傳說。
伴隨著陳落離去。
范衍遊歷江湖。
貓娘娘行走北域南疆。
吳阿斗尋名山，欲求道心。
而三聖住在了寧廟。
向程也去求了自己的道心後，這二層樓自然也就人去樓空了。
玉山書院門口。
諸多同門行禮，道別……
「離了玉山，再見便是敵人了。」
「還望諸位師兄可手下留情，少不得也讓師弟一展平生所學！」
「一樣一樣。」
「可惜，志各不同…」
「但也正是如此，才有我玉山書院興衰不息之理。」
這些人中有精通兵法之人。
亦有萬夫之勇。
便是行軍布陣也有所精通。
當然……
陣法之道終究少……
可小白曾在書院留下神紋道，故而也有神奇之立。
儒山寧廟中。
寧書安見這一幕，卻是露出了微笑。
雖道不同，可卻也不枉多年所學……
此今亂世，於亂世中一展胸中經緯…於戰場，於朝政，於百姓……
挺好的！
……
陳落還在蜀州。
依舊過上了悠閑的生活……
閑時釣魚。
落下桿。
還沒動，周身便滿是魚獲。
嚇得陳落和滿塘錦鯉商量了下…還是莫要上鉤好。
小月不懂。
既不願魚上鉤，那為何釣魚？
陳落笑道：「這釣的不是魚，是生活……」
小月靦腆笑了笑，也不說話了。
至於是贊同陳落的話，還是覺得她的話不對，這也就不好說了……
當然。
大多數時候都在院中曬著太陽的。
有些時候來了感覺。
便好好寫了下西山經，或是海外經。
兩年時間，不算長，不算短……
只是現在東土的變化，讓陳落不願出門了……
前些日子得到消息。
吳國和大漢在虎牢關決戰……
吳國有強者為呂。
手持一方天畫戟…騎一烈焰龍種，
大漢有強者為冉……
手持兩刃神矛，身騎一雷霆黑虎。
兩人於虎牢關上空決戰，威力波及了方圓數百里，聽說那一戰兩人不曾分得勝負。
可整個虎牢關在兩人的戰鬥下，化為了齏粉。
死亡士兵，或是直接死亡，或是間接死亡，達到了二十萬這裡……
陳落原本還想著偷空閑著無聊出去遊歷下，見見蜀州的名山也好，或是拜訪下高人也行。
人嘛……
總要運動運動才是好的。
可聽到這些消息後，想了下，最後決定關門大吉。
這若非天塌下來，他絕對不願意在人間行走的。
少不得也要等天下大定再說。
當然了……
陳落也相信，這天下大定應當不遠了。
……
也是在一年前，陳落得到了小白的傳音。
也不知道她怎麼做的。
反正這傳音來了……
「嗚嗚，陳落……我又胖了，氣死了，都是小黑害的！」
「陳落陳落，猜猜我在哪裡？猜中了我叫小黑請你吃雞……」
「陳落那麼笨，一定猜不到我在小黑這裡吧。」
「嘿嘿……」
「不過貓娘娘自己去玩了，她說她要問道。」
「好奇怪，問什麼道呢？小白就沒這個煩惱，因為小白就不知道自己的道是什麼……」
「對了，小黑現在不得了了，他很厲害了呢，他是北域這裡有名的妖族至尊呢，手下好多小弟，不過沒用，他還是我的小弟！（叉腰，嘚瑟。）」
「陳落陳落，你什麼時候來北域啊，小白想你了。」
「嗚嗚，陳落，今天我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小狐狸，她好瘦啊，才九十多斤，我都八百斤了！」
「不行，我要減肥……」
「陳落，我減肥失敗了……算了，不減肥了！」
「陳落陳落，我又領悟了新的神通了，到時候我表演給伱看……小白超厲害的哦。」
……
信息很多，每次收到，總是露出微笑。
看來在那裡，卻是過得挺好的……
這樣也好。
孩子大了，總要適應一個人生活的。
然而卻也是今日。
起來時陳落心緒不寧，總覺得好像要出了什麼事，卻怎麼也推算不出來。
直到……
莊周的到來。
帶來了消息……
陳落愣住。
恍然……
終沉默……
原是友人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