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所求
「一個後天攔不住，那麼若是兩個後天呢？」
天授帝道。
李國公回道：「若是兩個，蕭景必死……他一旦死，那麼十八路大軍在玄甲軍之下，必成散沙！」
後天不能無敵於世間。
但兩個後天想要殺人，這並不是誰能輕易阻擋的。
這也是為什麼這一方世界後天地位崇高的原因。
「你有後天高手？」
李國公後知後覺的問著天授帝。
天授帝的嘴裡蹦出了幾個字：「天內總管太監……陳落！」
「以讀書入武道，救過香凝一次的那一個太監陳落？」
李珺著實有些意外了起來：「他不是一個一品武者罷了嗎？什麼時候成為後天境界了？」
他以為天授帝搞錯了。
可當看著她那眼神時候。
李國公頓時有些嚴肅了起來。
陳公公，當真是已是後天了。
……
天牢迎接來了前所未有的貴客。
武周最為尊貴的兩人。
天授帝。
李國公、
季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止是他，牢房內大多數人都是這樣子。
除了兩個、
一個披頭散髮，早就喝得醉醺醺的老乞丐李淳罡。
一個躺在被窩裡，被被子封印無法動彈的陳落。
看到這一幕，幾個守衛軍忍不住看向了季寶，他們終於明白是為什麼季保如此巴結陳公公的原因了。
那可是連陛下和國公都敢不瞥上一眼的存在啊。
看著躺在那裡的陳落。
天授帝的眉頭微微一皺。
抬起手。
守衛們全都出去。
至於那些囚犯，就沒去理會他們了。
「陳落…你知道本帝過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事的。」
天授帝開口：「只要伱願意幫助朕，朕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陳落搖頭。
緊了緊身上的被子：「陛下開玩笑了，咱家就是一個小太監…談何幫助陛下？陛下還是另尋他人吧，咱家現在就想要安安靜靜的躺在這裡等死罷了。」
「安安靜靜的等死？」
李珺笑了起來：「陳公公當真是來死牢等死的，而不來死牢避風頭的？」
陳落搖頭。
「咱家沒有，國公莫要污衊咱家。」
「陳公公為人與世無爭，整個後宮都是知道的，可陳公公，李某也好，陛下也好，你當真以為我們看不出你在想什麼？
陛下說是要送你入牢房，恐怕也是正好落了你的算計吧……」
陳落沉默了三秒。
從被窩裡起身。
「有些事情既然知道，就不要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就有些傷了感情了。」
蕭言一死，天下必亂。
後宮看似安全，其實卻是深陷漩渦當中、
普天之下最為安全的莫過於死牢了。
陳落不願爭，也不願搶。
那麼坐在這裡看著這滄海桑田，看著這雲起雲散絕對是最好的選擇了。
「人活在世間如何真能做到與世無爭，所謂的與世無爭，不過是因為還沒有合適的籌碼罷了！」
天授帝道：「你開價吧……本帝可以全部滿足你！」
她乃是女帝。
這世界上沒有她給不起的。
名利。
權力。
金銀。
只要他敢開價，那麼她都可以給。
「陛下，何必呢？」
陳落搖了搖頭：「咱家不會參與任何紛爭，於咱家來說，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看看書，睡會覺好了！」
「你開價吧！」
天授帝道。
陳落：……
許久，微微一嘆：「咱家要的，你給不了!」
「哈哈！」
天授帝笑了起來：「這普天之下，有朕給不了的？」
「咱家要入先天，甚至超越先天……要追求那虛無縹緲的道，陛下，你能給？」
陳落眼睛緊緊的盯著面前這一個驚艷於世間的女人、
女帝的瞳孔微微縮了起來、
「超越先天？自武道有史以來，就沒有過超越先天之說……你要那超越先天？怎麼可能？
那虛無飄渺的道？這是什麼道，前所未聞！」
李珺道：「這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
陳落不願意再說了。
這或許是他人口中的借口，可卻是陳落心中真正想要的。
他們不曾聽到，不意味著這沒有。
只是自己想要追求這道，需要花費的時間可能有些多……
不過這不重要。
陳公公什麼都沒有，可唯獨時間很多。
天授帝離開了。
李珺也離開了。
但離開的時候，李珺給陳落留下了一句話。
「她說得沒錯，這世界上絕對沒有什麼與世無爭，唯一有的就是籌碼不夠，只要你提出籌碼，我們李家只要出得起，必必全力滿足！」
陳落沒說話、
只是點了點頭。
在他們離開後，陳落髮覺下次要是遇到這種情況，自己就不要往天牢裡面跑了。
他覺得下次還是出宮躲躲，可能會更好一些。
另一處的牢房中。
老乞丐睜開了眼睛。
雖是醉醺醺的樣子，可眼神卻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超越先天？」
他笑了笑。
只是一想起陳落這一段時間來，每次的修鍊。
他也是不得搖了搖頭。
好奇怪。
看不懂。
或許，這就是他的道吧。
倒是自己，差不多也該離開了。
……
天授帝離開不久後，守衛們就全都進來了。
打開牢房。
將除了陳落的囚犯全都帶走了。
老乞丐是被用拖的……
他們活不了了。
這從天授帝進來的時候陳落就知道了。
哪怕他們已經是死囚，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那麼他們也只能先上路了。
平時還有老乞丐能和自己鬥嘴鬥嘴。
現在變成了自己一個人。
陳落還有些不習慣。
原本平時懶在床上，因為變得清冷了，他修鍊的速度倒是勤快了很多。
天授四年二月。
平靜的京城終於被打破。
黑色的旗幟，終於在風雪之中沖入了京城。
京城百姓關緊了房門窗戶，不敢打開。
皇城上。
天授帝站在那裡，俯視著下方的數萬大軍。
在那裡。
蕭景穿著一身明晃晃的鎧甲，抬著頭同樣對視了上了她的眼睛。
他的身邊有著一個男子。
眼神如槍。
鋒芒畢露、
他的名字：司馬君亮。
時隔十年……
當初狼狽離開京城的小子，終於重新回到了這裡。
「君亮」
蕭景對著身邊的男子道：「李珺交給你了！」
「好、」
司馬君亮點頭。
邁步。
站出來。
他開口著，聲音傳遍了整個京城。
「司馬君亮求戰李國公，李國公，敢戰否？」
有豪邁聲音同樣傳來。
「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