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大喜!

正文卷

「怎麼會這樣?」

陡聞噩耗,眾人無不面色大驚,連賈母都站了起來,驚問道。

薛寶釵急急走上前,對那婆子道:「嬤嬤,我哥哥不是在前院吃酒嗎?怎麼會打人呢?」

那婆子哭道:「大爺是被外面的人招呼出去吃酒了,卻不知怎地,被酒保小瞧了去,大爺揮拳便打,只一拳,那酒保竟被打死了……

如今他家人抬著他的身子,去順天府衙門告狀。

大爺已經被官差拘了去……

姑娘啊,快些想法子吧!

我的天吶,這可怎麼得了啊?」

薛寶釵聞言,身子晃了晃,面色發白,沒有一絲血色。

這可……如何是好?

一時間,心亂如麻,又看著已經昏過去的母親,更是淚如雨下。

不提亂了分寸的薛姨媽和薛寶釵,這滿堂之人,看看張道士,再看看薛寶釵,方寸間,竟都怔住了。

竟然這般靈驗?

賈母和張道士對視了一眼,那張道士緩緩的點了點頭。

賈母倒吸了口冷氣,再看向薛寶釵,眼神已經變了許多。

而一旁的趙姨娘,更是滿臉稀罕的看著薛寶釵,不過,她心裡目前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念頭。

反而還有些嫉妒……

嫉妒這丫頭這般大的福運,好像比她的寶貝兒子還強。

但賈母卻想了許多,她是久經陣仗的,內宅的手段她見過太多。

只是,她絕不信薛姨媽會為了給薛寶釵安一個福祿無雙的名頭,就會害了她的兒子。

女兒再好,終不如兒子……

那麼……

深吸了口氣,又看了薛寶釵一眼後,賈母心思幾轉,沉聲道:「寶丫頭,你先別忙著哭,先安頓好你娘。外面的事,自有我家先幫著處置。」

說罷,又對下頭的賈璉道:「鏈兒,你快去外面打探打探,到底是個什麼原因?再去找老爺問問,能有什麼法子可想。看是不是,能先讓人出來……」

賈璉聞言,點點頭,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又傳來一陣驚呼聲,而且竟還是男聲……

「大喜,大喜,老祖宗,大喜啊!」

賈母心裡當真怕了,都沒聽清,就連忙讓賈璉去看,又發生了何事。

心裡還有些不自在起來,她看了眼薛寶釵,想著別是這女娃福氣太大,連我家都妨了起來……

不過,沒一會兒,賈璉就滿面大喜的領著李萬機進來。

李萬機進來後不敢抬頭,上前幾步跪下,砰砰磕了兩個頭後,驚喜萬分道:「老祖宗,大喜,天大的喜事啊!」

賈母聞言,先是鬆了口氣,而後連聲問道:「什麼喜事?可是你家三爺有了消息?」

李萬機激動的全身顫慄,道:「奴才剛才在外面,得到鎮國公府派人傳來的消息,說前線回報,三爺去了武威後,並沒有停留,又直接去了前線嘉峪關。

而後不知怎地,竟孤身潛伏千里,深入到了准葛爾汗國的龍城!

三爺居然割了他們大可汗的人頭,又藉著西風,一把火將龍城燒了大半,也不知燒死了多少王公貴族。

回程時,還一把火燒了敵方囤積無數的糧草……

敵人沒了糧草,不日就要敗亡了。

老祖宗!三爺立下了天大的戰功啊!」

「天爺啊!」

賈母聞言,渾身激動的顫抖,嘴唇也哆哆嗦嗦,不自禁的感嘆了句。

其他人也無不紛紛驚呼,驚喜莫名!

孤身潛伏千里,夜割可汗頭!

這……

這……

這是何等的英雄!

連悲痛萬分的薛寶釵,和將將醒來的薛姨媽聽到這番話後,都不禁怔住了。

「恭喜老祖宗!賀喜老祖宗!奴婢給老祖宗道喜請賞哩!」

鴛鴦最是機靈不過,率先回過神來,然後拜倒在地,說著好言巧話。

其他丫鬟婆子們豈有不湊趣的道理,紛紛跪倒在地,跟著討喜!

賈母喜的無可無不可,連連道:「賞,大賞,通通有賞!」

趙姨娘也笑的合不攏嘴,高呼道:「賞,我也賞!」

王熙鳳在下方聞言,嘴角抽了抽,眼中又羨又嫉,不過終究還是化為一團喜色。

林黛玉和史湘雲兩人抿著嘴,眼中都閃著亮晶晶的光澤。

不知怎地,兩人竟相互對視了眼……

「我男票不錯吧?」

「切!好像我男票不行一樣?」

「哼!」

「哼!」

「嘻嘻!」

……

「李總管,不知我環弟,他可還安好?」

本來家裡的姑娘是不好與前面的男僕說話的,只是見滿屋子人都在歡喜,賈迎春心裡卻著實放心不下,鼓起勇氣,問了聲。

李萬機還是不敢抬頭,但眼中神色卻柔和了許多,也多了許多敬意,他恭聲道:「回二小姐的話,這個奴才卻是不知……

不過,既然前線並未有甚不好的消息報來,想來,三爺一定平安無事。」

賈迎春聞言,鬆了口氣,道:「這就好,這就好。」

看著滿屋子人面色大喜,又想起她那熊兒,薛姨媽真真是悲從心來,饒是不願做討人嫌的惡客,還忍不住輕聲哭了起來。

眾人聞聲,這才覺得此時大喜不是時候,連忙紛紛勸了起來。

賈璉也趕緊出去吩咐人去探聽消息,他自己又去找賈政商議。

賈母對薛姨媽安慰道:「姨媽盡放心就是,哥兒想來是喝酒太過,已經迷糊了,這才失了分寸,又不是故意去壞人性命。

這不知者不罪,就算罪,也要輕盼不是?

到時候多掏些銀子,想來就能過去了。」

薛姨媽聞言,感激的點點頭,卻又擔憂道:「花些銀子不算什麼,就怕……就怕那家子不依不饒,都中的官兒若拿著做筏子,那孽畜在牢里……」

說起「牢里」二字,薛姨媽就心疼的不得了,卻是說不下去了。

賈母聞言,心裡頓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若是武官之事,對賈府來說不過打個招呼就了了。

可是這是命案,是要落在文官手裡的。

賈家和忠順王一脈,又素來不合。

忠順王把持著朝廷大政,若是藉機生事,這邊又理虧,還真是棘手……

賈母一時間也沒了對策,倒是王熙鳳會寬慰人。

她笑著對賈母和薛姨媽道:「老祖宗,姨媽,您二位先別急。等我家那口子探聽清楚消息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況且老爺那裡在朝中也多有人脈,對方不過是個酒保,說不定他自己本身就有惡疾在身,怪不得咱們呢。

就算退一萬步說,有朝廷不開眼的官兒想拿這事做筏子,老爺和鏈兒奈何不得他們,這仗不是快打完了嗎?

等三弟回來,自會和那起子混賬官兒去打交道。

三弟立下這般潑天大功,我就不信了,還撈不出大哥兒。」

此言一出,賈母和薛姨媽頓時鬆了口氣,想想正是此理。

只是……

薛姨媽頗為歉意的對賈母道:「又要麻煩你家了,還要勞煩環哥兒……」

賈母聞言,呵呵一笑,卻先看了眼靜靜的站在薛姨媽身旁的薛寶釵一眼,而後才對薛姨媽道:「都是一家人,姨太太千萬莫要客氣才是!」

……

「葛爾丹策零的人頭是我的!」

大秦的士卒將葛爾丹策零和最後一個大高手圍成了一個圈,但卻都沒有動手。

因為已經有兩人在爭搶了……

方靜眸光血紅的看著寧澤辰,寒聲道。

寧澤辰並不比方靜好多少,儘管之前蒙古大軍軍心已散,大部分吸引力又被方靜吸引著。

可寧澤辰畢竟不是刀槍不入的神仙,儘管他有家將護身,可周身依舊受創無數,渾身是血,有敵人的,但也有自己的。

而且,他身邊的兩個家將,一個戰死,一個也是重傷在身,眼看就要不行了。

花費了這麼大的代價才突入到跟前,寧澤辰怎麼可能放棄?

他沒有看方靜,而是冷冷的盯著陌路梟雄的葛爾丹策零,寒聲道:「各憑本事。」

方靜怒急:「若不是我,單憑你自己,能殺到這裡?」

寧澤辰沉默了下,搖頭道:「若不是三爺殺了他們的大汗,又焚毀了他們的糧草,亂了他們的軍心,你我都殺不到這裡。」

方靜怒道:「那是兩回事!寧澤辰,不要逼我殺你!」

寧澤辰冷笑了聲,沒有再說話,卻一策馬,向葛爾丹策零方向駛去。

方靜眼中殺意更甚,她的棗紅馬已經被斃殺了。

那些宮帳軍殺不了她,就先殺她的馬。

但,就算沒有馬,那又如何?

方靜獰笑一聲,回頭對李武道:「武哥哥,咱們殺!」

李武看了眼渾身是血,猶如修羅的方靜,又看了眼她已經見骨的手腕處……

李武面色微微一顫,終於開口了:「靜兒,別殺了……」

方靜聽到這一聲「靜兒」,身子一顫,赤紅的細眸中竟滴下兩滴眼淚來,順著她滿面血污的臉,滑落到地。

她燦然一笑,對李武道:「武哥哥,靜兒要助你,奪得萬戶侯!」

說罷,霍然轉身,殺氣滕然大盛!

「武哥哥,殺!」

方靜拖著兩個大鐵鎚,一步步的向前,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暴喝一聲,兩隻鐵鎚飛出!

葛爾丹策零身邊最後一個大高手,雖然已經全身是傷,但卻絲毫不退,一人獨斗寧澤辰和方靜兩人,一時間竟不落下風。

而葛爾丹策零,則正坐在他的戰馬上,沒有看戰場,而是遙視著秦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