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兒，你說啥？」
孟浪對著手機，表情僵硬道：「我沒聽錯吧？你剛才說……」
「對！你沒聽錯！」
電話另一頭的老孟，中氣十足道：「我要收一個干孫子，就馬騰家的皮猴子。等我這邊處理完，回國後咱們兩家好好慶祝一下。」
「不是，爸你沒吃錯藥吧？」
「好端端的，你收什麼干孫子？收就收吧，為什麼偏偏是馬騰的兒子？」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
老孟嗆聲道：「我都快六十了，還沒抱上孫子。你小子不爭氣，還不讓找別人了？」
「我怎麼就不爭氣了？」
孟浪不忿道：「你看這偌大一片江山，全是我打下來的。論功績不遜外公，可比你強多了吧？」
「可你無後呀！」
「無後之人，談何功績？」
孟浪：「……」
這天沒法聊下去了！
他算是聽明白了，老孟說的「干孫子」根本就是開玩笑的，故意用這話刺|激他。
可能馬騰那邊有這個想法，但老孟沒答應，還特意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用這個話題催他生娃。
可惡的馬騰！
想到這，孟浪便氣不打一處來。
本來逢年過節，送一百塊紅包意思一下就算了。如果他兒子成了老孟干孫子，那就不是一百塊的事了！
最少也得翻十倍！
這誰頂得住啊？
剛想找馬騰算賬，行政秘書楊平卻告訴他，馬副總去歐洲出差，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我命令你，馬上給我回來！」
孟浪一通電話打過去，本想讓這傢伙趕緊回國挨訓。豈料，馬騰卻說：「孟總，我回不來啊！」
「您還記得天線寶寶嗎？」
「歐洲分部聯合嚶國分部，共同打造的【寶寶系列】首部幼兒節目，已經播出了。」
「是嘛？」
提到正經事，孟浪也顧不上罵人了，趕緊追問道：「那反響怎麼樣？」
「成功，大成功！」
馬騰的聲音難掩喜悅之情，只聽他說道：「這檔節目，首播於BBC的下午。第一集的收視率很低，提都不用提，但是……」
深吸一口氣，馬騰補充道：「這個收視率曲線太穩了！第一集播送時，沒有出現任何觀眾流失，全都留了下來！」
只有新觀眾不斷湧入，沒有舊觀眾換台離開？
這確實是一個驚人的表現。
這麼多觀眾里，不可能全是12個月~4歲的寶寶，可能有成年人、少年人與老年人。
但是，連他們也留住了！
雖然聽起來像天方夜譚，但從實際出發，這種事還真有可能發生……
孟浪還記得。
第一次看到天線寶寶時，他已經上小學五六年級了。那個時候，他特喜歡模仿初中生，裝作自己很成熟的樣子。
結果，他窩在同學家，用VCD影碟機看了一下午的天線寶寶……
這可是親身經歷！
天線寶寶放到現在來看，可能絕大多數人都會覺得幼稚，看不下去。但在它剛誕生的年代，確實是風靡全球的一部作品。
第一次看到「會動的毛絨人偶」，那種驚奇與興奮，不亞於第一次看到「會動的緊身衣變態」！
劇情……確實低幼了一點。
或者說，壓根沒有劇情。
天線寶寶的故事，主要發生在「神奇島」上。講述了丁丁（紫）、迪西（綠）、拉拉（黃）與小波（紅）四個毛絨人偶，在島上所發生的一系列趣事。
沒有任何「主線」可言！
按理說這種作品，不可能吸引超過五歲的孩子觀看，畢竟故事太低幼，連小學生都覺得無聊，怎麼可能看的下去？
但偏偏就看下去了！
「BBC那邊跟我說，連他們也沒料到這個結果。本來購入這部劇，主要是覆蓋12個月~4歲幼兒，擴大自己的收視人群。」
「萬萬沒想到，這部劇竟然如此魔性。不僅照顧了幼兒觀眾，還意外收穫了一批少年少女與成年觀眾。」
馬騰欣喜道：「在隨後的第二集播出時，得益於第一集的優秀表現，或許是口口相傳的效應，收視率翻了幾乎一倍。收視曲線還是老樣子，穩如一條直線！」
「確實是一個好消息！」
孟浪又說道：「不過我更關心的是，天線寶寶主打幼兒市場。在這個群體中，它的反響究竟怎麼樣？」
「超級爆炸！」
馬騰介紹道：「節目播出後，很多家長紛紛打電話給BBC，高度讚揚了天線寶寶，並詢問哪裡能買到這幾個毛絨人偶……」
說到這，馬騰便模仿起那些家長的說辭：「嗨！你們這是什麼節目？竟然讓Baby集中了注意力，還模仿起人偶的動作！請務必告訴我，哪裡能買到這些人偶？孩子現在哭得不行……」
「沃特？這是PD出品的節目？」
「打擾了！再見！」
「噗嗤……」
聽到最後這句話，連孟浪也沒忍住，笑出了豬叫聲。
PD有這麼恐怖嗎？
怎麼一聽到出品方是PD，臉色立馬就變了，還連聲說「打擾了」？
「好吧，我懂了。」
家長都打電話給電視台了，說明天線寶寶確實取得了一定的成就。至少征服了絕大多數的幼兒，令他們沉迷其中。
這樣孟浪就放心了。
不過，他仍有一個疑惑！
天線寶寶都播出了，收穫了不錯的反響。為什麼市面上還是買不到玩具，還得家長親自打電話問電視台？
這可不是孟叔叔的作風！
早期PD缺錢，一般只有賣出TV播送權之後，玩具工廠才會開模生產玩具，中間有一個「空窗期」。
後來PD發家致富了，習慣就改成了「電視劇未播，玩具已鋪滿線下實體店」的模式。
「孟總，轉運需要時間啊！」
馬騰解釋道：「我們在歐洲沒有代工廠，距離最近的合作企業，便是北美的樂寶。由他們開模生產，再運到歐洲發售，最少需要一周時間！」
這樣可不行！
以前歐洲分部沒有IP，吃的都是殘羹剩飯，沒有代工廠也說得通。
現在有了獨立IP，還有丹麥的比隆玩具。為了擴大經營，提升產品鋪貨補貨能力，工廠必須建一個！
不過，工廠可以建。
工人的選擇，卻不能僱用歐洲人。如果用了歐洲人，PD一年賺的錢，恐怕還不夠他們的福利。
可以從東南亞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