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和艾蜜露廢話，原辰飛起身離開。
一路走，他一路沉思。
李戰軍虎頭巴腦的湊過來：「你那些血魄都兜售出去了？」
原辰飛搖頭。
「那再拿點過來。」
「幹什麼？」原辰飛驚訝：「50個還不夠用？」
「那邊有個斗獸場，裡面有個不錯的領主怪，三十四級，但我現在還打不過。」李戰軍理直氣壯的回答。
三十四級的領主怪，的確不好對付，難怪李戰軍來找他要了。
「還需要多少？」
「50個，最好是100個，還有個三十七級的領主。最關鍵是，我能收一個，就能收五個。五個領主啊！」李戰軍語氣充滿誘惑。
「你這是要把血魄當飯吃啊。」原辰飛無奈，不過還是給了李戰軍一百顆血魄。
有了這些血魄，再加上他的血戰特性，拿下領主怪應當不成問題了。
李戰軍前腳剛走，夏凝柔娃和初六也找了過來。
原辰飛問：「你們不會是也想再要血魄吧？」
夏凝嘻嘻一笑：「我還好，德魯伊不怎麼需要技能點，但是柔娃想要。」
柔娃？
這小妮子別看脾氣古怪，其實很少向人開口要東西的。
原辰飛看柔娃，柔娃已道：「我在城南發現了一座惡魔祭壇，那裡可以兌換一些特殊的惡魔裝備。雖然我們買的血魄不能用於交易，但初六是二級許可權者，嘻嘻，卻是可以突破這個限制的。老大你買血魄的做法真是太英明了！低價買，高價賣！不過還是我聰明，是我發現了這條生財之道哦！」
柔娃洋洋得意。
「惡魔祭壇？在月光之城？」相比柔娃的生財之道，原辰飛更關心惡魔祭壇的問題。
月光之城怎麼會有惡魔祭壇的？
「嗯。」夏凝回答：「和人類不同，精靈族允許惡魔術士存在。你的萬物通曉里沒告訴你這個？」
原辰飛搖搖頭：「萬物通曉很少就社會狀態給出解釋，畢竟這是可以改變的。不過即便這樣，惡魔術士在大部分仆族也依然是不受待見的。精靈族竟然允許惡魔術士職業公然出現，看來他們還真的遇到大危機了呢。」
如果不是精靈族自身景況堪憂，絕不會允許惡魔術士這種邪惡職業存在的。而他們糟糕的處境，也使得他們不得不向惡魔低頭，公然允許一些惡魔術士的職業存在。
當然，即便如此，精靈族也要嚴加管制，大多數時候，惡魔術士們都是聚在一起，輕易不會單獨出動。這也是為什麼之前的追殺里沒有見到一個惡魔術士的原因。
這刻知道月光之城有惡魔祭壇，原辰飛想了想，道：「走，去那邊看看。」
來到城南，就看到一座高大的祭壇正矗立在那裡。
祭壇上方就是一座惡魔子門，門上魔氣繚繞，不時回蕩著陰沉恐懼的迴響，偶爾還會有低沉的怪笑聲。
在惡魔祭壇的下方，一些術士精靈正在那裡徘徊，他們看起來和普通的精靈沒什麼兩樣，只是每一個臉上都寫滿沉重與肅穆——與人類惡魔術士都是墮落者不同，這裡的惡魔術士卻是精靈族千挑萬選，確認忠誠於部族的精靈才能轉職。
他們大部分時候都滯留在祭壇附近，向祭壇祈禱，抵禦魔性的侵蝕，非戰時刻，絕不召喚惡魔。
這也就形成了這裡詭異肅穆的氣氛。
在祭壇和惡魔之門的下方，還有一個池子，池子里滾動著黑色的液體，時不時就有一張怪異哭嚎的臉出現。
「那是什麼？」夏凝問。
「那是魔化池和魔化亡靈。」原辰飛回答。
「亡靈？那不是亡靈法師的召喚物嗎？」夏凝驚訝。
「嗯。」原辰飛點頭：「魔化池可以對生命進行強化，也包括了亡靈法師的亡靈。被魔化池強化的生命，會變得更強，但也魔性更足，殺戮慾望大盛。但是亡靈本身沒有自己的意識，是最適合承受魔化的。再加上惡魔術士是最方便提供屍體的，所以亡靈法師也經常會和惡魔術士合作。」
「也就是說，這裡不僅有惡魔術士，還有亡靈法師了？我還以為精靈這麼高貴的種族，不會有這兩種職業呢。」夏凝道。
柔娃撇嘴：「他們連黑暗精靈都有，兩種黑暗職業又算什麼。」
夏凝注意到原辰飛看著魔化池眼睛一眨不眨，問：「有什麼問題嗎？」
原辰飛如夢初醒，哦了一聲：「柔娃，你需要多少血魄？」
「不多，有個魅魔之心，可以增強魅魔誘惑的能力，而且和我的魘迷術能形成相輔相成的關係。」
原辰飛取出二百顆血魄交給柔娃和初六：「一百顆給你們增強實力，剩下的去幫我買幾樣東西。」
聽過原辰飛要買的東西，柔娃夏凝臉上的表情同時異樣起來。
夏凝是驚恐：「地獄火石，猛毒藥劑也就罷了，爭奪賽應該可以用上，可天災雲霧藥劑，魔化水晶，聚魂旗，熔岩鍊金陣盤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還要這麼多？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獲得勝利了。」原辰飛回答：「那些精靈既然執意要滅我人族，我們又何必對他們客氣。」
聽到這話，夏凝默然。
柔娃卻興奮的笑嘻嘻道：「又有大場面可以看了。」
說著已然蹦蹦跳跳的去買原辰飛要的東西了。
……
銀月聖廟。
「你說什麼？原辰飛用我們的血魄兌換了這些東西？」艾蜜露一下站了起來。
這些職業者的所作所為都在精靈族的監視下，原辰飛買這些東西，當然不可能瞞過她的耳目。
艾蜜露已叫道：「密斯特拉。」
「我知道了。」密斯特拉回應。
艾蜜露氣咻咻道：「原辰飛的做法已經犯規了。血魄的價格之所以便宜是因為他們只能用於自身的提升，但現在他們利用自身許可權，將其兌換裝備，變相提升了資源價值！這是違規的，這種情況下，我族沒有可能贏過他們！」
密斯特拉慢條斯理的回答：「其實從他獲得那八百多顆血魄起，你們就已經沒有太多勝利的希望了。」
艾蜜露一滯。
「不過你說的對，就算有許可權，這種做法依然違規了。我會處理此事的。」
……
精靈客棧。
所有職業者這時候都已經在客棧中休息，準備明天的戰鬥。
原辰飛也在房間中，和他的夥伴一起說著什麼。
密斯特拉的聲音適時響起：「我猜，你在等我找你。」
原辰飛樂了：「我也猜，你是為我買的那些東西來的。」
「艾蜜露提出了抗議，你鑽了空子，正在讓這場爭奪賽變得沒有懸念。你知道，這不是諸神想要的。」
「那麼諸神打算怎麼做？」
「你必須放棄部分你兌換的物品，當然，你可以選擇換回血魄。」
「這不公平！」柔娃一下叫了起來：「這是我們用自己許可權購買的！如果沒有飛哥一下幹掉五十多個精靈，沒有他一口氣買空幾百枚血魄，沒有初六這個二級許可權者，那麼兌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這不是規則漏洞，而是合理的利用規則，是我們應有的權益。」
「的確如此，但許可權的大小，我們可以控制，你不會希望我們因此讓初六的許可權被壓縮的，對嗎？」密斯特拉反問。
柔娃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還是原辰飛道：「我能夠理解諸神的想法，的確，這麼多大殺器帶到廢廟去，一股腦兒用出來，估計爭奪戰也就不用打了。那麼如果我放棄在那裡的使用權呢？」
「放棄在那裡的使用權？」密斯特拉驚訝。
「對。只保留地獄火石和猛毒藥劑，這兩樣東西在地宮用過，有個精靈見過，他們應該已經有準備了，所以就只使用這兩件，這總可以吧？」
「那麼其他的呢？」
原辰飛笑了：「知道嗎？有個問題其實我一直想不通。」
密斯特拉對他轉移話題的習慣已經不感冒了：「你就不能有話直說嗎？」
原辰飛悠然回答：「我是說，神連死人都能復生，為什麼卻會聽不到我的心聲，不能知道我的想法？」
聽到這個問題，密斯特拉嘿嘿笑了起來：「哦，這真是個有趣的問題。那麼，你怎麼知道，神無法傾聽心聲呢？也可能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做。」
「那麼，為什麼不想做？」
「你那麼聰明，繼續猜猜。」
「也許是因為，如果能夠那樣做的話，一切陰謀詭計就會變得沒有意義，也會少了許多觀察的樂趣。可就算這樣解釋，依然有問題說不通。比如一個遊戲進行了成千上萬次，時間可能長達數萬年，為什麼諸神還會樂此不疲的玩這個遊戲？看螞蟻爭鬥是很有趣，可天天看，也會膩的吧？封印自己的力量，讓自己無法傾聽低等生靈的心聲，只為了一剎那的驚喜？偶爾為之，或許有趣，天長日久，未免無聊。」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原辰飛便淡淡說了一句：「無限的可能……」
這次，密斯特拉沒有再正面回復，他只是說：「回答問題，你到底想怎麼做？」
「其實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原辰飛笑。
「你知道那樣做的後果？」密斯特拉倒沒否認。
「我只知道，那是你們想看到的。」
「神，無所謂輸贏，只在意樂趣。」
原辰飛便再次笑了。
李戰軍聽得一臉懵逼：「他們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