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偷了點甜

正文卷

第266章 偷了點甜

老一輩人簡樸慣了,有點好東西,總是捨不得吃捨不得穿的,甚至到了讓人無語的程度。

就拿這些東西來說,怎麼可能放上一兩年呀?

王承舟一陣無奈,可又不得不照顧爹娘的感受,只好把一些保質期長的挑出來,剩下的,卻直接抓起一把塞到二老的懷裡。

連欒紅纓和王愛朵都被塞得小手裡快要捧不住了。驚得四丫一陣大呼小叫。

「媽,距離我結婚肯定還早著呢!」

王承舟瞄了欒紅纓一眼,含糊道:

「現在,國家已經開始提倡晚婚晚育了。」

「之前大傢伙兒都是閑人,結婚早了就早了,反正都是在家種地看孩子,可將來就不一樣了。」

「以後各自有各自的事業,哪能年紀輕輕的,不到二十歲就結婚呀?即便我同意,人家心裡能不委屈嗎?」

說完,還順手剝了一顆紅蝦酥塞進欒紅纓嫣紅的小嘴裡,指尖不小心觸碰到的溫潤讓他心裡一陣酥麻,整個人差點就宕機了。意識到父母家人在旁,才強行從那股子醉人的旖旎中掙脫出來,輕咳一聲,假裝給自己剝了顆糖,填進了嘴裡。

欒紅纓咬了一口,俏麗的嘴角微微翹起,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昏黃的油燈下,秋水般的眸子里滿是漣漪。

「啥?」

李玉珠一聽,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可不管他們兩個偷偷摸摸的卿卿我我,「二十歲之前都不打算結婚?你是要翻天吶!」

「人家二十歲孩子都會滿街跑了!」

「我不管,你們要真是拖到二十好幾還不結婚,老娘揍死你個兔崽子!」

面對盛怒的天威,王承舟只能選擇低頭,縮著脖子,再也不敢言聲了。

受其感染,欒紅纓也莫名變得緊張起來,倆人待了一會兒,就趕緊各自返回房間休息了。

睡到凌晨,天還未亮,窗外就傳來一陣滴答滴答的雨聲,臨明的時候,突然又下大了,打得窗戶紙上劈啪作響,若不是窗欞擋著,那薄薄的紙張怕是真要隨著風雨灌入屋內了。

一陣寒意襲來,隔著單子上的縫隙往裡鑽。

王承舟裹著身子愣了一會兒,連忙一溜煙兒爬起來,摸黑拍響了父母的房門。

「這個是娘結婚時候陪嫁的被子,我每年都拆洗,很乾凈,你給紅纓送去吧。」

「嗯。」

迎著老娘怪異的目光,王承舟硬著頭皮來到欒紅纓的房門前,還未敲門,李玉珠已經咣當一聲把堂屋的房門關上了。

「師姐,我給你送一床被子。」

王承舟一陣無語,心道老娘真是把自己當啥人了?故意大聲叫門道:「這下了一場秋雨,突然間就開始轉涼了,我怕你凍著。」

吱呀。

房門打開一條縫隙,露出欒紅纓清麗的臉龐。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微微泛黃的白色棉衫,衣擺稍長,搭在光潔而渾圓的大腿根兒上,就那麼俏生生的站著,映著夜晚的天光,素雅得彷彿睡蓮一朵。

光潔、渾圓、大腿根兒……

王承舟突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盯著什麼,腦門子嗡的一聲,鼻腔里一陣溫熱,差點當場出糗。

「確……實……冷!」

欒紅纓彷彿沒注意到他的窘迫,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香肩往裡一扣。

「咳咳!」

王承舟腦袋更懵了,立刻想做些什麼掩蓋尷尬,「那個,我給你抱到床上吧?」

「嗯。」

欒紅纓側身讓開了一道縫隙,任他擠了進去。

「好了!」

王承舟摸黑把那件大紅的被子給她鋪好,終於鬆了口氣,轉身欲走,卻嚇得呼吸都停止了。

欒紅纓正悄悄的跟在他身後。

由於他心裡不靜,五感混沌,猛然一轉身,倆人差點撞個滿懷。

曖昧的氣息頃刻在這間昏暗而簡陋的小房間里盛開,夾雜著好聞的葯香和幽幽的女子體香,王承舟瞬間覺得自己奇經八脈里氣血翻湧,耳鳴、目眩、咽干、亢盛、喘急……各種亂七八糟的癥狀一起向他襲來。

「師姐!」

不受控制的,他的雙手自己做主似的,一下子搭在她纖細的腰肢上,卡在那誇張的曲線弧彎里,哆嗦起來。

「師……弟?」

欒紅纓朱唇輕啟,呼吸跟著一陣急促,卻懵懂的望著他,任由他把自己攬入懷中。

冷玉入懷,猛然化作熊熊烈火。

「有個……小老鼠!」

「啥?」

王承舟連忙撤了下身子,果然見牆角有黑影一閃而過,頓時讓他尷尬萬分。

原來,說的真是小老鼠。

這個怪異的誤會讓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腦子也跟著清醒了過來。看著腮若紅霞,呼吸微喘的懷裡人,連忙暗罵了自己幾句禽獸。

她才十七!

「該死的,明天我就去買一包老鼠藥!」

王承舟恨恨的說了一句,連忙放開她的腰肢,「師姐,你睡吧。」

「嗯。」

欒紅纓順勢坐在床邊,乖巧的點了下腦袋。

「那我走了。」

「唔!」

王承舟挪開步子,可實在控制不住,回過身在她白皙粉嫩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然後頭也不回的溜了。

一直到關上房門,他仍舊控制不住心臟劇烈的跳動,心裡又是羞愧又是懊惱,最後狠狠嘟囔了一句,「該死的老鼠!」

吱吱!

同一時間,房間里立刻響起一聲老鼠的慘叫。

欒紅纓曲著蘭花指,緊緊把大紅被子抱在懷裡,怔怔出神。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滿是不解、迷戀、陶醉……所有的情緒最後都化作凌厲的指勁,用一顆小石子送了那隻討人厭的小老鼠歸西。

秋雨下了半夜,清晨到來的時候,天地仍有些昏暗。

院子里滿是落葉,黏在雨水沖刷出來的小水溝上,撲撲漱漱的打著擺子。淋了一夜的雨,連樹木和瓦片都清新了許多,帶著秋季陰雨時獨有的冷色調。

雨下成這樣,欒紅纓依舊要去公社報到。

李玉珠怕她凍著,找了一件自己年輕時的衣服給她穿上。她的體格跟年輕時的母親比起來,更加高挑,卻顯瘦削,略顯寬大的衣服罩在身上,衣擺總是隨風而動,愈發平添了她幾分冷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上沒睡好,王承舟總覺得她看向自己的眼睛裡比往常多了幾分……怨懟?

不過,卻微不可察,恍惚間好像又只剩下依戀和清冷。

王承舟給她找了一把雨傘,把她送走之後,沒想到,還有比欒紅纓更不要命的丫頭。

這一大早的,天上還下著雨,估計河裡的水也不會小,郭明月竟然披著一根麻袋,背著一隻小書包,深一腳淺一腳,踩著泥濘走來了。

「師父!」

郭明月見他正好在大門口,一陣激動,卻不小心腳下一滑,窈窕的身子七扭八扭的,差點摔倒。

「小心!」

王承舟又是無奈又是心疼,連忙過去攙扶住她,數落道:

「下這麼大的雨,你還跑過來幹啥?」

「學醫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不必急於一時。」

「你在路上要是出了事兒怎麼辦?」

「嘿嘿。」

郭明月抓著他的肩膀,任憑他數落著,一陣傻笑,「反正下雨天在家閑著沒事兒,我就過來看看嘛。」

「上次回去,俺娘可是狠狠教訓了俺一頓,說什麼一個大姑娘不知道檢點,哪兒能大晚上的留宿在男人家裡?」

「她可真是老封建思想。你是我師父,我是你徒弟,有什麼嘛?下次有空了你去我家一趟,讓她見見你,好讓她放心。不然,她總是說我!」

「行行。」

王承舟皺著眉頭,覺得什麼時候或許真要去見一下自己這大徒弟的娘親。往後的天越來越短,特別是到了冬季,早上八九點天才亮,下午五六點天就又黑了。

而冬季農村人閑暇,正是教授郭明月東西的時候,如果繼續每天來回跑,這妮子可就太辛苦了。

「娘,大!」

下雨天胡庄廟的戲肯定也停了,一家人都在,聽到她的聲音,都迎了出來,她熱情的打著招呼,「小愛朵!」

她性子耿直,是個自來熟,跟王愛朵和徐小芷兩個機靈鬼不同,卻能很快跟她倆成為朋友。

「明月姐!」

見她冒雨過來,王愛朵同樣很高興,抱著她的胳膊就往屋子裡拉,「你過來的時候河水大不大,是不是又要出魚了?」

「明月,別搭理她!」

李玉珠瞪了自己閨女一眼,卻親熱的把郭明月按在凳子上,「你淋著雨過來可別感冒了,我給你沏一碗紅糖水暖暖身子。」

「沒事沒事。」

郭明月受寵若驚,仰著俏臉笑道:「感冒了又不怕,反正我師父會治病,幾針就能給我紮好了。」

「別說傻話!」

王承舟無語的瞪了她一眼。

「你這孩子。」

李玉珠無奈搖頭,卻對她更喜歡了,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放她去找自己兒子。

再次見面,倆人之間已經坦然許多,王承舟直截了當的問道:「上次教你的任脈和督脈,都記住了嗎?」

「只要記住穴位的大致位置就行,往後的學習中,我會一點一點幫你鞏固準確的部位。」

「坐凳子上,先大致背一遍吧。」

聽師父要檢查自己作業,郭明月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咽了口唾沫,乖乖的蹲坐在小板凳上,仰起了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