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受人指使

正文卷

現在林知縣打算拿他怎麼辦?

林知縣此時問劉步同,「剛剛你為何說,去問了攤販,攤販說忘憂小憩的人三五日才去採買一次?」

劉步同深吸一口氣,抱拳道:「大人,是……是屬下辦事不力!屬下……屬下……」

劉步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屬下知罪,甘願受罰!」

劉步同緊張的趴伏在地上,只希望林知縣能有點兒良心。

拿他當替罪羊不要緊,但要保住他的職位。

否則,他也寧願鬧個魚死網破!

「你究竟為何說謊,本官稍後再查。」林知縣心道這劉步同還算是有點子機靈,沒有把他說出來,而是乖乖的認了,便道,「念在你當差至今,勤勤懇懇,還從未犯過錯,這次本官便只發你三月俸祿。」

劉步同鬆了一口氣。

罰俸三月總比丟了職位要強。

「謝大人!」劉步同趕忙道。

「你先退下吧,這邊不用你了。」林知縣道。

李慕慕也沒打算追究劉步同的錯。

劉步同一個衙差,可沒膽子搞這麼大的事情。

先前劉步同回來的時候,她看到林知縣給了劉步同一張紙,上頭寫的什麼,她雖不知。

但結合劉步同後來的表現,那張紙上應是林知縣教給劉步同該如何說的話。

劉步同剛剛說的那些,無非都是受了林知縣的指使。

不只是李慕慕看出來了。

站在外頭的李知音三人也看的出來。

閔蕙蘭沉著臉道:「這林知縣當真可惡!」

尚夫人搖搖頭,「追究劉步同也沒有意義,只是這林知縣……」

「我會把這件事情,回去告訴祖父。」李知音道,「他今日能在堂上讓人顛倒黑白,往日還不知做過多少這樣的事情,日後也絕少不了這樣的事情。」

尚夫人點頭道:「原先那林知縣怕是以為忘憂小憩只是普通的商戶。剛剛他去後頭見的人,雖不知道是誰,但身份地位一定高於他。在高於他的人和一個普通商戶之間,他罔顧事實真相,去討好那個幕後主使。那麼不論是以前還是今後,當真出現雙方身份地位差距懸殊的時候,他也只會根據身份地位來判案,而非根據公平與真相。」

閔蕙蘭道:「幸虧忘憂小憩的老闆是咱們,若真換個普通人,豈不是要被冤枉死。」

堂上,林知縣又問醫館的大夫劉治章,「今早張貴福和劉婉蓉可去了你的醫館?」

「是,二人清早便來了。那時天剛亮,我醫館還未開門。」劉治章道,「我當時也才剛剛起床,聽到敲門聲趕緊開門看。那時候劉婉蓉正發熱。」

「那你給她看了之後,是何病症?」林知縣問道。

「是受了寒。」劉治章道,「邪風入體導致的發熱嘔吐。」

「她可有腹瀉的問題?」林知縣又問。

「沒有的。」劉治章道,「我給她開了方子,這方子我也帶來了,就是治療風寒的方子。」

劉治章從懷中拿出一張藥方。

師爺下來接過方子給林知縣看。

不過林知縣也看不太懂,只是裝模作樣的看一眼罷了。

林知縣拍了一下驚堂木,把張貴福和劉婉蓉嚇得哆嗦了一下。

「張貴福,劉婉蓉,你二人為何說謊?」林知縣喝問,「現在已經證明了,忘憂小憩採買的東西都是新鮮乾淨的,大夫也證明,劉婉蓉你是因風寒而引起的發熱,並非吃壞了肚子!」

那三名攤主也緊跟著點頭。

忘憂小憩每日都派人去他們那兒採買。

若真是忘憂小憩的食材不好,也會牽連到他們。

若是別人因此也以為是他們攤子賣的東西不新鮮,可就不好了。

還好現在事情說清楚了。

「冤枉啊!大人,我們沒有說謊!」張貴福連忙磕頭,「實在是……實在是我們也不知道,只是猜測。」

「昨日我娘子確實在忘憂小憩用了飯,回家以後也沒吃什麼別的,突然發熱,除了忘憂小憩,我們也沒往她受了寒這上頭想。」張貴福辯解道。

「那大夫沒跟你們說過,是因為受寒嗎?」林知縣又道。

「說了的!」劉治章道,「我自然是說了的,我們治病救人,怎能連病人是生了什麼病都不說?」

「我們不懂啊,也不懂受寒和吃壞了肚子有什麼區別。」張貴福帶著哭腔,急切的辯解,「反正就是生病了,便以為是因為吃壞了肚子的緣故。」

「這話傻子才信呢。」衙外圍觀的人道。

「就是,我看他們分明是想要訛人家飯館的錢!」

「這麼巧下午吃了飯,晚上就受了寒,便想著訛忘憂小憩一大筆,還能把看病買葯的錢也給賺回來。」

「大膽!到現在還不說話!吃壞肚子與風寒又怎能一樣?」林知縣喝道,「你們以為,只說不知道便可以了嗎?」

「王貴福,劉婉蓉。」林知縣道,「你們這屬誣告,當罰銀10兩,仗三十!」

「念劉婉蓉還在病中,可免去仗則。」林知縣又道,「由王貴福一人接受仗則。」

「來人!將王貴福拉出去!」林知縣大聲說道。

兩名官差上前正要抓住王貴福,王貴福嚇得不停地磕頭,「大人,冤枉啊!我也……我也是受人指使的!」

林知縣眼皮一跳,心說這人跟蘇芷兒竟然沒有商量好嗎?

因為外頭圍著的人多,林知縣不得不判。

但這種事情,當是蘇芷兒給足了好處,讓王貴福和劉婉蓉便是被判了,也能自己把罪扛下來,不至於把蘇芷兒供出來。

誰知兩邊竟是沒說好嗎?

王貴福竟是說坦白就坦白。

林知縣頓時頭都大了。

他也不想讓王貴福將蘇芷兒牽扯出來。

到時牽扯出蘇知府,麻煩就大了。

「大膽!」林知縣喝道,「你自己犯了錯,莫要牽扯旁人!」

但王貴福現在哪裡聽得進去。

現在他不好,他也不能讓別人好。

況且那個人明明與他保證過的,絕不會讓他出事。

可是現在呢?

又要罰十兩銀子,又要杖責三十。

不論哪一條,都跟要他的命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