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不給，咱們還不能偷嗎？
又是李慕慕的弟弟，李慕慕都說不錯，那必是可信的。
張彩萍便覺得，李有康既然做了那麼多活，而且又不是為李慕慕一個人做的，是為她們三人都減輕了負擔，便沒道理讓李慕慕一個人出錢。
李慕慕卻說：「這次是我的私心，找有康來幫咱們。該是我出錢的，等日後咱們的生意做大，需要招更多的夥計了，那有康與夥計的錢，便要從咱們成本里扣除。」
「你啊，總是寧願自己吃虧……」張彩萍是真心想從她們的成本里扣，而不是讓李慕慕自己出錢的。
「二嫂，這次就聽我的吧。」李慕慕笑著說，「而且我相信，根本用不了多久，有康的工錢就不需要我這邊出了。」
眾人都聽明白了，李慕慕的意思是，用不了多久，她們的生意便會做的更大了。
「況且，現在掙的錢，也只有我一個人花。可是大嫂二嫂你們不同，還有孩子們呢。」李慕慕又說。
「行吧，這次，算是我們佔了你的便宜。」張彩萍這才說，「希望真的能過不了多久，咱們便能擴大生意，到時候招了夥計，都歸有康來管。」
這麼一說，眾人便都笑了起來。
李慕慕也有自己的考量，她需要有一個信得過的自己人。
顧家的人，她當然是信得過的。
可顧家的人輩分都比她高，遇到什麼事情，她總不能隨意便交與他們去做。
不論是讓顧尚勇去做，還是讓顧尚威去做，都不合適。
不像李有康，是她弟弟，支使起弟弟來，那可是得心應手的事情。
況且李有康這人又信得過，人也勤快。
李慕慕是想要把李有康培養成自己的左右手的。
「伱好好做，將來讓你做掌柜。」李慕慕對李有康說道。
李有康撓撓頭，說：「我一定好好做。」
「這事兒，我定不叫家裡知道。」李有康主動說。
顧母心中暗道，李有康這孩子，確實是知曉分寸的。
李慕慕沒有信錯。
李有康也不能在這兒久待，與李慕慕商定了每天過來的時間，便趕回家去。
他悄沒聲的進了院子，便聽到屋子裡李父李母正和李有財夫妻兩個商量。
「娘，李慕慕怎麼都不肯給咱們秘方怎麼辦？」李有財說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她給顧家掙錢？明明咱也能掙這份錢的，這口氣，我咽不下。」
「她不給，咱們還不能偷嗎？」李母說道。
「偷？怎麼偷？」李有財問。
「我打聽過了，她賣的鹵下水，都是用一鍋滷水煮出來的。她那鍋滷水不倒掉，每天煮沸了，加水，加料。說是什麼一鍋老湯，越煮越香的。」李母說道。
「既然如此，那咱們便將她的滷水偷來。」李母說道，「一滴都不給她留。沒了那鍋老湯，她第二天早晨發現了，要重新煮一鍋新的滷水不說，新的味道哪有老的香？」
「到時候咱們去擺攤，賣同樣的東西，她賣的味道肯定不如咱們的。客人不都到咱家來了嗎？」李母打的算盤好。
「妙啊！」張氏順勢誇獎，「還是娘您有主意。那我現在就去鎮上買些下水回來，咱們今晚就煮好了，明天就能賣！若是咱們賣的晚了，給李慕慕時間，她又重新把滷水搞好可就不妙了。」
「對。」李母點頭，「你趕緊去。」
說完，卻見張氏遲遲不肯動。
李母便看向她，「你不是要去買下水嗎？怎麼還不走？」
「娘，您得給我錢才行啊。」張氏訕笑道。
「你那不是有錢嗎？我每月都給你們單獨的家用，你還要問我要錢？」李母不悅的說。
「您給的那點兒家用哪夠？況且我還攢著想讓鐵兒讀書呢。」張氏說道，「你看顧家以前，那般困難都要供孩子讀書，咱家也不能一輩子種地吧？只要把鐵兒供出來，咱家便能跟著享福啦！」
「我看你就是一毛不拔。」李母不高興的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
從裡面拿出三文錢，「給。」
「娘，這些夠嗎？」張氏說，「咱要不把肉攤的下水都包圓了，讓李慕慕沒處買去，不是更好？」
李母眨眨眼，想了想，這主意還真的可行。
鎮上總共兩家肉攤。
珍味樓便都是從那兩家去收的。
一家大一些的，主要供給珍味樓，貨多，每天剩的下水也多。
另一家除了給珍味樓一些，也會賣些零散的給鎮上的百姓，攤子小一些，貨也少一些。
每天剩的下水自然也少。
李慕慕每次都是從那家小攤子去進貨的。
因為要的不多，去小攤子那兒包圓，價格更實在。
「小攤子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不過估計都被李慕慕買走了。」張氏說道，「要是有的話我也買了。然後再去大攤子去，能買多少買多少。到時候李慕慕便無處買了。」
李母想到李慕慕買不到下水，沒法兒做生意，便一咬牙，又拿出了5文錢，加上先前拿出的3文錢，一共8文錢放在掌心。
李母的眼睛一直盯著掌心的8文錢，心疼的拿著錢的手都在抖。
手朝張氏緩慢的伸過去，那謹慎的態度彷彿隨時都會把手收回來似的。
張氏抿著唇，心道就這8文錢，跟要了李母的命似的。
在李母的手伸過來，還未徹底到眼前時，張氏怕李母反悔，眼疾手快的趕緊從李母掌心把錢抓了過來。
李母下意識的收手，想把銅板握住，但還是比張氏慢了一步。
張氏撇撇嘴，將錢收好，才說：「娘，這8文，可夠嗆能把東西都包圓了的。那家大攤子的東西多，剩下的下水也多，這點兒錢肯定不夠買光了的。」
「難道他要多少你就給多少？」李母不悅的罵道，「你這敗家娘們兒，難道不知道還價的嗎？」
張氏的臉一下子就黑了，站起來假笑道：「便是還價，也不一定能買的下那麼多，我試試吧。」
「怎麼不能？下水又不值錢，便是你不買，他也要扔了的。要我說，花錢買這個就是冤大頭！」李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