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可憐之人

正文卷

聶倩怔然,難道自己錯了嗎?

媽媽重病,前些日子檢查身體,說是再拖下去,全身癱瘓是輕,恐怕沒幾年好活。

如果治療及時,還是有一定希望治癒。

手術需要很大一筆錢,聶倩沒錢。大學之前她一直潔身自愛,堅信知識能改變命運。

上了大學,課程對聶倩來說很輕鬆,閑暇時間多了,課餘生活豐富了,見識的多了,聶倩漸漸感受到不平衡。

其他女孩穿金戴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自己素麵朝天,追求者眾多,別人都以為她不喜歡化妝,崇尚自然美。

不是這樣,不是這樣!自己也喜歡化妝,不求紙醉金迷,但求生活無憂,吃穿無慮!

受夠了貧窮的她,對錢,充滿了渴望!

但她依然堅持著潔身自好,因為她知道,漂亮是她最大的本錢,不能廉價的送出去以換取一時優渥。

麻雀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只要找對人。

這時候李哩出現了,那是一次校園偶遇,李哩讓保鏢教訓了糾纏她不休的幾個校園混混,然後很禮貌的邀請她共進晚餐……

不得不說,李哩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很會裝,泡妞很有一手。不過短短一個星期就讓聶倩淪陷。

母親重病到不能再拖的消息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聶倩堅守了十多年的清白身子,經過一番思想掙扎,在某一晚交給了李哩。

或者,這僅僅是他淪陷的其中一個原因之一,聶倩還是太單純,除了漂亮,也是個普通女孩,對金錢的渴望,對變鳳凰的憧憬,是支撐著她說服自己淪陷其中的理由。

李哩給了她三萬現金,然後告訴她,只要她甘願成為她的情人,以後每個月都能得到三萬。

失去的東西再也找不回來,直到那個時候,聶倩才知道不僅自己不愛李哩,李哩也不愛她,只想要她的身體。

自己只是李哩的玩物。

一個人的墮落只要開始,就沒有底線。只會往那無底的深淵越來越深。

這時候李哩給了她一個任務,去勾引甄可達。

通過金胖子為跳板,聶倩認識了自己的獵物,本會走上一條不歸路的聶倩什麼都不想,這次是真正的感情淪陷,愛上了甄可達。

但是,自己已經被李哩打上了恥辱的印記,永遠不可能擺脫!而且,李哩在察覺到聶倩的異常後,更是以她的父母威脅……

甄可達愛的天真,聶倩愛的幼稚。李哩是贏家也是輸家。

可憐之人必有其可恨之處,最初那個錯誤的選擇就是苦海,雖然可以回頭是岸,卻失去了太多東西,成為可憐人……

鄭暉把聶倩傳遞的消息告知田處長。

跟蹤李哩的車,國安的人悄悄去辦沒問題。但是抓「舌頭」從李哩的保鏢下手問出甄可達位置所在,這有點越線,官差是不方便做的。

鄭暉說了一句很難聽的話把田處長噎著了。

「既然不得已當了婊子,又何必急著給自己立貞潔牌坊?如果只用一點點過激的手段就能換來天下太平,你們干還是不幹?話說你們在對待古武許家欺壓苗家一事上裝聾作啞不是挺好的么?」

田處長心中暗罵鄭暉不是東西,一方是自己外公,另一方是認準的未來老婆娘家人,這也偏的太狠了吧?

田處長做出決定,讓國安的出手,抓一個「舌頭」,至於刑訊逼供,還是讓鄭暉代勞比較好。

鄭暉表示沒有問題,然後提了一個很蠢的辦法。

「李家敢肆無忌憚觸犯底線抓甄可達,不如我出手,直接把李哩給抓了。到時候一個換一個,誰也不吃虧。」

田處長嚇了一跳,「鄭暉你可別亂來,超級大族直系子弟如果那麼容易抓,我們早就這麼幹了,還會等你想到這個餿主意?李家和韓家,每一個得到家族繼承人資格的直系後代子弟都是受到保護的!以你的能耐得手不難,但是這麼做會驚動蓬萊,他們巴不得尋個由頭直接介入京城各大家族權勢之爭……」

鄭暉頭大,不就是隨口提了下么,犯得著這麼長篇大論的給我講道理?

「許勁松和許勁柏也是受到這個規則保護的?只不過因為他們先觸犯了規矩,所以你們佔據了理字,這才出手?」

田處長不說話了,鄭暉就當是默認。搖了搖頭心裡感慨大家都不容易,用得著這樣你算計我我算計你么?

掛了電話,鄭暉已經到了聶倩家所在的大雜院外。

安全起見,鄭暉早就指示鄭二安排聶倩父母搬到別的地方去住,這別的地方是田處長給找的。

甄可達被綁架不是小事,國安直接介入,聶倩是涉案人,她家人暫時被警方控制,一是避禍,避免遭到某勢力的人威脅。二是給聶倩戴個緊箍咒。

鄭二和兩個銀眼傭兵團的人抓住的那個「舌頭」沒多大用,鄭暉從他嘴裡敲出一個貌似無用的消息。

海港市下個月有一個地下拍賣會,李哩很重視,多方收集消息,準備到時候親自前往。

李哩看重的是一把古劍,地下拍賣會把那古劍作為壓軸拍賣品。

所謂地下拍賣會,就是不經過官方,由某灰色組織主持,競拍人身份保密,通過某些特殊渠道可以得到競拍資格。

這樣的拍賣會遊走在律法邊緣,觸線而不越線,拍賣的某些東西,來源不明,見不得光。

鄭暉想想,那時候距離蓬萊試煉不到十天功夫,李哩不好好準備蓬萊試煉之行,還有閑心去海港市買什麼古劍?

於是鄭暉讓鄭二記住,到時候一定要提醒自己,去湊這個熱鬧。

把那被抓的人打暈,然後由國安的人帶走,怎麼處理鄭暉就不管了。

兩小時後,有九處工作人員找到鄭暉,請他去個地方。

國安總部,頂樓九處基地。審訊室內,李哩的一個保鏢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九處動作不可謂不快,從李哩身邊抓個人走,而且要做到不留破綻,不讓李哩抓住證據證明是九處的人乾的,這行動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工作人員把鄭暉帶到這裡,然後招了招手,讓裡面的人都一起出去。

那個保鏢五大三粗,一臉兇橫之色,遇險不懼,只是低著頭看腳下,理都不理鄭暉。

「本少就不說廢話了,讓你老實點配合我說出我想知道的估計沒可能,那麼,你準備好接受幫暴風雨的洗禮了嗎?」

鄭暉笑眯眯道。

鄭暉的特立獨行讓保鏢愣了愣,張了張嘴露出一個不屑的眼神,鄭暉神識湧出,衝擊那保鏢的腦海!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打個比方,往一個吃撐的人胃裡直接塞磚頭,疼不是最直接的感受,那是一種生不如死。

頭疼欲裂,感覺隨時呀爆炸,隨時都會死!

沒持續多久,半分鐘後鄭暉收回無形的神識之力,不等他開口,那個已經大汗淋漓死狗一樣癱在椅子上動都不能動的保鏢主動開口,虛弱無比,恐懼無比道:「你……你別再折磨我了,問什麼我都回答!只求你事後給我一個痛快!」

出賣李哩,下場比死還慘,嘴硬不說,還是比死還慘。既然這樣,不如求個痛快。

「你還是有活命的希望的,只要你配合的好,讓人整出一個你已經死了的假象,然後送你去韓國整個容,不又是一條好漢?」

這人目光灰敗沒了生氣,一心求死的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不好估量,給他一個希望,說假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鄭暉打了個響指,審訊室門被推開,田處長走進來。

「他肯說了?」

鄭暉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嗎?

接下來的問話就由專業人員來問了,問的很詳細,這保鏢答得也很詳細。

甄可達被關在距離那酒店不遠的一處物流中轉站的廢棄倉庫裡面。

除了那個問話的審訊人員,只有鄭暉和田處長聽到了這個消息。

田處長再次麻煩鄭暉,「九處有李家的眼線,我們只要有大動作,人就會立刻被轉移!鄭暉,能者多勞,勞駕你跑一趟,把人救出來。可達和你是朋友,你也不忍心他受罪不是?」

「田處長,我不吃公家飯,乾的是公家的活兒!你們給不給獎金?」

鄭暉發牢騷。

「呵呵,是武老特意交代我和老柯,讓我們多給你機會歷練歷練,你實力夠了,江湖經驗不足,我這可是好意。」

鄭暉沒話說了,武承全日理萬機,還專門囑咐人「照顧」自己歷練江湖經驗?

凌晨兩點,鄭暉趕往那個廢棄倉庫。

深夜,這處物流中轉站燈光耀眼,還有職員在工作。

網路大時代近年來興起,物流行業勢頭正猛,來來往往的貨物在這裡中轉,熱火朝天。

這物流中轉站只是李哩名下的一個小生意而已,這些職工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地方對老闆的老闆來說,最受重視的不是生意,而是最裡面那個廢棄倉庫。

廢棄倉庫入口不在物流中轉站正門,如果從正門進去,鐵定打草驚蛇。

鄭暉讓曹冬把車停在一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然後夜色掩蓋了他的身影,四處轉了轉,找到了入口。

一個狹窄的巷道,寬度僅僅能容納一個人進出,鄭暉沒直接進去,而是看了看地形,翻牆進了廢棄倉庫暗門對面。

然後鄭暉一個大鵬展翅,一個縱身飛出,直接落在暗門處。

不出所料,一個大漢躲在陰影處,手中拿著一把步槍,正在打盹的他被鄭暉的動靜驚醒。

「誰?!」槍托被拉響。

「我。」

鄭暉很淡定的回答,那持槍大漢微微愣神,然後被鄭暉一拳放倒,軟倒在地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