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自己就是狠人

正文卷

第166章 自己就是狠人

「爸,你說我們的想法怎麼樣?」

辦公室內,馮雪捧著電話對千里之外的京城說話。

辦公室的其他人已經離開,倒也清靜。

只有一個果盤,一杯熱茶,在馮雪觸手可及的地方。

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馮雪父親馮藎松的聲音:「嗯,倒是不錯。」

「不過,不得不說,這想法與其說是你們的,倒不如說是人家紀元海同學的,對吧?」

馮雪笑道:「那又有什麼區別?」

「雖然最初想法是他的,但是終究還是要看我的,才能把這件事情做成!」

「我說是我們的想法,一點問題都沒有。」

「好好好,是你們的想法!」馮藎松哈哈一笑,「伱這位班長同學,還真是一個挺有眼光的人;居然身在校園之內,還能察覺到社會上因為閑散人員太多而出現的些許涌動。」

「還行吧。」馮雪說道,「他也不光是在校園之內啊,你忘了他還經營一個花草鋪子?」

「對,的確記得,有點誤入歧途了。」馮藎松說道,「我記得你說過,他那個店鋪買下來花了不少錢,要回本需要很長時間。」

「爸,這下你可想錯啦!」馮雪說道,「我昨天去跟著他看了一眼,沒想到他在種花草方面的天賦真的很高,人家都說省城一條花鳥街上,都沒有他種的花草好。」

「因為他只是周末去開門營業,門口排著好多人,都等著買花呢。他昨天買了一天花草,營業額一兩千,應該也賺了有百十塊錢吧?」

馮藎松微感意外:「哦?竟然是這樣嗎?」

「那還真是經營有道啊,真沒想到,他一個政法系的學生,居然還是個經營花草的天才,還真能夠賺到錢。」

「按照他這樣經營下去,也就兩年時間就能回本了吧?」

「我感覺也是。」馮雪說道。

馮藎松說完這句話後,心內一動,語氣依舊不變:「小雪,這自己還說不要亂跑,要倡導安全,怎麼自己周末還亂跑出去了?」

「我就是感覺有點好奇,所以才跟上去看看。」

馮雪開口說道。

「就只有你自己啊?」馮藎松問。

「有我,還有紀元海,還有陸荷苓,還有他們的一個同鄉……」馮雪說道。

馮藎松心下鬆一口氣——差點以為女兒跟著紀元海這個已婚男人亂跑!

要真是那樣,可就真的是要出亂子了。

就算是紀元海已經結婚也不能放心,畢竟孤男寡女在一起,怎麼想都是女的先吃虧。

「對了,爸,我們還遇上了岳千山的孫子……」

馮雪把整個過程告訴馮藎松,馮藎松的聲音頓時有點欣慰:「小雪,你考慮的很對。岳老畢竟是老前輩,終究是要尊重的,包括我也要尊重他。」

「你在省城的時間還得三年,跟人家也不適合有矛盾……」

「嗯,爸,我知道的。」

馮雪捧著電話,又跟馮藎松聊起了家常。

馮藎松也問起來她的交友情況,聽說她已經跟班裡同學有說有笑,正常來往,也是越發感覺放心。

馮藎松掛斷電話之後,記憶較深刻的倒不是岳千山和岳峰,而是馮雪的那個班長。

這個紀元海同學,目光敏銳,行動力十足,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在經商、畢業分配工作這兩條路上看上去搖擺不定。

難不成,他還想兩者兼顧不成?

…………………………………………

忙碌了一天後,紀元海送王竹雲回省城大學。

路上,王竹雲壓低了聲音,跟紀元海說道:「元海,你今天賺了兩千塊錢啊?」

「嗯,岳峰來買了一盆五百塊錢的宋梅,讓我比平時賺的多一點。」紀元海說到這裡,笑了一下,「這可都是營業額,不是我的純利潤。」

王竹雲對他翻了個白眼,小聲道:「跟純利潤有區別嗎?你不就是花土加花盆的支出嗎?」

紀元海補充道:「還有我的辛苦勞動。」

「竹雲,你不會感覺我的勞動不值錢吧?」

「那倒是真的值錢……」王竹雲點頭,「要是別人也能夠跟你一樣化腐朽為神奇,那也一樣能賺錢;只是別人都做不到,所以你才能夠賺這個錢。」

紀元海笑著點點頭:「這話就對了。」

值錢的不是花盆和花土,而是紀元海的本身。

「回去之後,就給葉先生主編的《兒童文學》投稿?」紀元海對王竹雲問道。

王竹雲搖搖頭:「不,我要重新好好看一看,決不能給葉先生投了低劣的作品!」

紀元海笑了笑:「雖然是這樣,也不可以太咬文嚼字,太奧妙艱深。」

「兒童文學雖然需要有文學性,但是也一定要有一些兒童文學的特點才行。」

「嗯,好,我知道了。」

王竹雲說道:「對了,我們什麼時候訂一下報刊?我想兒童文學我是一定要訂閱的,荷苓也肯定需要訂一些其他的報刊。」

紀元海沉吟一下,說道:「周末我時間來不及。我儘可能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去郵局一次,然後把你們需要的報刊都定下來,然後讓他們送到學校來。」

「嗯。」王竹雲點點頭,拿出二十塊錢遞給紀元海,「那就麻煩你跑腿了。」

紀元海笑了一下:「這錢你收著吧,我還用你出錢?」

王竹雲搖搖頭:「這可不行,我自己學習參考的文學刊物,哪能讓你給我出錢。」

紀元海見她神色認真,也只好收下錢,又難免說了兩句王竹雲以前對自己的幫助——這二十塊錢如果不是擔心跟王竹雲掰扯,再生閑氣,紀元海是真的不想收下。

王竹雲聽的笑眯眯,心中卻是想道:真要讓你幫忙,我什麼都不給你的時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紀元海送王竹雲回到省城大學,當天也回了宿舍。

當天晚飯時候,紀元海、陸荷苓、馮雪、邱家璐、朱芳芳坐在一起吃飯。

陸荷苓問起了王竹雲的事情。

因為畢竟有外人在,紀元海沒說的太詳細,就只是告訴她王竹雲應該是投稿目標不合適,她現在已經重新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投稿目標。

陸荷苓聽後,也就笑了。

「對了,紀元海。」

馮雪說道:「那個皮三猴子怎麼樣了?今天有沒有再去找麻煩?」

紀元海沉吟一下說道:「那是個猥瑣下流的人,具體行為我就不告訴你了,就告訴你一點讓你感覺高興的事情吧。」

「皮三猴子嘴裡掉了幾顆牙,臉都腫了,還纏上了繃帶,他說他耳朵還嗡嗡響個不停。」

「他來找我要賠償,我一分錢都沒給他。」

馮雪喜道:「對,他活該,就不應該給他!」

陸荷苓疑問道:「他沒有外面出血的傷口,怎麼還纏上了繃帶?」

「興許是為了讓我多賠錢,嚇唬我,專門纏上的。」紀元海說道。

「嗯,像是那個下三濫的傢伙能幹出來的事情。」馮雪點頭說道。

邱家璐、朱芳芳在一旁聽著,都是頗為好奇。

皮三猴子是誰啊?怎麼他跟紀元海索要賠償?還有,馮雪、陸荷苓她們都說的是什麼事情?

「這個人,為什麼要賠償啊?」朱芳芳略帶好奇的小聲問。

馮雪微微搖頭,不多說了。

朱芳芳可算不得她朋友,如果她到處宣傳紀元海打人的事情……馮雪想想也感覺麻煩。

朱芳芳見此情況,心中暗暗想到:紀元海和陸荷苓兩口子還真是有本事,馮雪現在對他們,明顯就跟對待其他人不一樣。

「對了,紀元海,你知道嗎,我打電話的時候跟我爸提了一下咱們的倡導書,我爸認為你眼光不錯……」

馮雪的下一句話,頓時讓朱芳芳心裏面的醋瓶子都打翻了。

馮雪的父親,那不就是京城的領導……我的媽呀,京城的領導都知道了紀元海,還誇了他!他是多大的面子啊!

我這麼給馮雪跑前跑後,在人家嘴裡面,連一個字都不會提起來!

紀元海笑道:「別人誇我眼光不錯,我感覺是應該的。」

「你爸開口誇我,那我可真是受寵若驚了!」

馮雪聞言,也是不由地笑了。

其他方面比不過紀元海,他對我爸倒是真的態度端正。

………………………………………………

接下來幾天時間,學習、省大學辯論賽是紀元海、馮雪努力的主要方向。

不出紀元海預料,他們班級果然是在辯論賽上勇奪冠軍。

雖然紀元海表現得的確很厲害,但是一路過來並非是過關斬將,也有厲害對手。

獲得冠軍,全班歡呼雀躍。

第二天,馮雪、紀元海、陸荷苓署名的倡導書就送到學校領導面前。

經過學校的一天論證之後,學校喇叭、公告欄、各班級都得到了相關注意安全的通知。

公告欄還有複印的倡導書。

一時間,馮雪、紀元海、陸荷苓三人聞名省大學,很多學生都知道了,他們三個提議學生們謹慎外出,不要單獨外出,儘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還被學校採納了。

大部分學生都是努力學習,對這些還真沒有太多的概念。

但也有少部分學生,習慣了特立獨行,對馮雪三人這種倡導,嘴裡嘀嘀咕咕,頗為不滿。

這種同學當然是很少,一個班級都未必有一個。

畢竟現在的省大學求學上進之風,遠不是後世的大學可比,真的是很少有擺爛貪玩的人,都在試圖扭轉命運,取得成就。

「恭喜你們啊,元海、荷苓!」

霍連詩找到了紀元海,滿臉喜色的恭喜。

葉媽媽的女兒和女婿能夠這麼出色,他看著也為葉媽媽感覺高興。

紀元海笑著說道:「霍哥,這有什麼可恭喜的?不過就是剛好想到一個主意,然後告訴了學校,學校採納了。」

「這裡面也沒什麼別的事情。」

霍連詩見他謙虛,更是感覺心中歡喜。

客套的話說完之後,紀元海聞起來霍連詩和小紅衣的事情。

霍連詩聞言,頓時嘆了一口氣:「我和紅衣,恐怕是誰也說服不了誰了。」

「前幾天,她興高采烈告訴我,皮三猴子不知道被誰打了,倒了霉,頭上纏了繃帶,聽說連耳朵都聾了一個。」

「我一聽就不高興了,問她為什麼又去打皮三猴子惹是生非。」

「紅衣勃然大怒,說我不相信她,竟然把不相干的事情按在她身上;可是,我感覺這件事不可能這麼湊巧,就算不是紅衣打的,也是她朋友打的。」

「她朋友打了皮三猴子,說到底這件事還是要歸在紅衣身上,皮三猴子也只會怨恨紅衣,到時候麻煩更多!」

紀元海和陸荷苓聽後,都是面容古怪。

隨後,紀元海對霍連詩說道:「霍哥,對不起!這件事情上,你真的是誤會了紅衣姐。」

霍連詩大感訝然:「你居然也支持紅衣和她的朋友?還有,這件事,你就算是支持紅衣,也完全沒有必要跟我道歉說對不起。」

紀元海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霍哥,我跟你道歉,可不僅僅是支持紅衣姐,更是因為這件事……我是真的知道紅衣姐受了委屈,而且還跟我有關。」

霍連詩聽的簡直是滿頭霧水:「這件事,怎麼會和你有關?」

「元海,你跟紅衣能有什麼關係?」

紀元海說道:「霍哥,我之所以知道紅衣姐是委屈的,紅衣姐沒有去打皮三猴子,她的朋友們也沒有去打皮三猴子,那是因為——動手打皮三猴子的人,是我。」

霍連詩更懵了:「什麼?」

紀元海再次強調:「霍哥,那個皮三猴子的傷是我打的,跟紅衣姐、紅衣姐的朋友都沒有關係。」

霍連詩聽到這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隨後嘆了一口氣:「元海,你心腸真好!為了讓我和紅衣兩個人重歸於好,居然連這種話都能夠說得出來。」

「你想的是,紅衣和她朋友或許的確做了,但是這件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讓我們兩個重歸於好,於是就有了你剛才的說法。」

「元海,說實話,我真的很感動——你和荷苓的心腸,跟葉媽媽一樣,都是為了我著想。」

「但是這件事——」

「霍哥,你先別感動了!」紀元海哭笑不得,「這件事是真的,皮三猴子真的是我打的。」

「上周六的時候,我在花鳥街那邊開店賣花草,他過來找我麻煩,出言不遜,被我打了。」

「這事情是真的,不是我編造的。」

霍連詩頓時獃滯,臉迅速漲紅:「元海,你沒騙我吧?這件事是真的?」

「對,是真的!」紀元海說道。

「你在花鳥街開店賣花草?」霍連詩問。

「嗯,荷苓的爺爺給了一些支持。」紀元海說道。

霍連詩漸漸明白了:「那皮三猴子又是怎麼回事?」

「你還記得,紅衣姐打的我那個朋友嗎?我那個朋友本身是去調查寡婦的;為什麼調查寡婦?那是因為花鳥街有一個鋪子的主人失蹤了,那個鋪子的主人就認識寡婦和皮三猴子。」

「然後,我上周末開店,皮三猴子就已經成為了那個鋪子的掌柜,還湊到我面前來說話,被我打了。」

紀元海解釋了個大概原委:「我這邊的事情就是這樣,皮三猴子就是被我打的。」

「你那邊是真的冤枉了紅衣姐,趕緊給她道歉吧。」

「我……我……真的冤枉了紅衣?」霍連詩吃驚過後,滿臉愧疚神色,「我真是太……太自以為是了!」

「紅衣對我向來是不說假話的,我這一次卻非要認定了這件事情和她相關,她一定非常傷心。」

「我今天就要請假回去,好好跟她道歉。」

紀元海點點頭:「嗯,霍哥你是應該去。」

以霍連詩的重情重義,今天不把事情解決了,只怕是接下來什麼事情都別想要做了。

霍連詩連連點頭,拔腿就走。

走了兩步,忽然回過頭來,一臉震驚地看著紀元海。

「事情不對啊!」

紀元海和陸荷苓兩人都很奇怪:「霍哥,怎麼了?事情怎麼不對?」

霍連詩說道:「元海,你看,你自己寫的倡導書,言之鑿鑿,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能不外出就一定不要外出,更不應該單獨外出,是這樣吧?」

紀元海點點頭:「是,霍哥,的確是這樣。」

「那你為什麼……」霍連詩說道。

紀元海笑道:「那是因為我感覺我還是比較注意安全的,而且也不是單獨外出。」

霍連詩說道:「就算是你勉強能說得過去,另一件事,怎麼說——你勸我跟紅衣一定不要招惹是非,一定要好好努力,為了更好的未來。」

「然後,好傢夥,你下手比紅衣都狠,還是親自動手的!」

「你勸我跟紅衣注意,你自己這方面做的可比我們還……還那個……」

紀元海這才意識到霍連詩的震驚來自於何處。

紀元海是一口一個「外面治安不太好,注意安全」,要麼就是「千萬不要惹是生非」。

結果遇上皮三猴子,一個人打的比小紅衣他們一群人打的都狠。

注意安全呢?不要惹是生非呢?

原來你自己就是個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