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亡者的告別！
在九尾之亂爆發，反宇智波成為木葉的「政治正確」之前。
宇智波一族在木葉村內的綜合待遇還是相對不錯的。
雖然仍舊跑不了一個天性傲慢、難以相處、精神狀態不大穩定的評價。
但是木葉整體上還是把宇智波一族忍者當成是並肩作戰、值得託付的同村同伴。
直到九尾之亂爆發。
當晚幾乎所有的參戰忍者，都能看見那麼大一雙寫輪眼鑲在九尾的眼眶裡……
那時候，木葉的忍者們這才反應過來。
誒？
怎麼又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在控制九尾搞事？
自那之後，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在木葉村內——尤其是在忍者這個特殊群體內的地位，才遭到了史詩級下滑。
更加致命的是，在九尾之亂爆發之後，木葉高層——準確說就是志村團藏——直接把嫌疑矛頭對準了宇智波一族。
然後就是木葉高層和宇智波一族互相警惕、排斥、對立。
再就是宇智波一族的政變叛亂，一夜覆滅，只剩下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這對真·相愛相殺的親兄弟……
自進入宇智波一族的駐地之後，奈良攬桂的思緒便在不斷發散。
想著想著，奈良攬桂便想起了宇智波佐助。
雖然他比較喜歡在口頭上調侃二柱子，像是什麼「天晴了、雨停了、二柱子又覺得自己行了」之類的話。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宇智波一族的諸多忍者里，最為正常的那個，恐怕就是宇智波佐助了。
特別是那堪稱傳奇的「宇智波狂笑四傑」組合。
宇智波斑，宇智波帶土，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
簡直是一個比一個瘋，一個比一個癲。
相比較於另外三位，二柱子簡直不要太「單純」……
「火影大人！」
「四代大人！」
「永帶妹！」
奈良攬桂與宇智波止水這對二人組行走在宇智波一族的駐地中，所招來的注意目光不是一般的多。
甚至在兩人路過一家煎餅店的時候，店老闆夫婦都從裡面跑了出來，非常「強硬」地給奈良攬桂和宇智波止水兩人一人塞了一塊海鮮蔥餅。
「手燒大叔，粳阿姨，阿里嘎多。」
宇智波止水握著熱氣騰騰的煎餅，朝著夫妻倆連連道謝。
奈良攬桂則趁著夫妻倆人沒注意，在他們的店內留下了一些買煎餅的錢。
四代火影大人喜歡軟飯，但不吃白食。
在煎餅店老闆們的揮手告別中，奈良攬桂和宇智波止水快速離開了這條小道。
「嗯，味道不錯嘛！」
奈良攬桂啃了一口海鮮蔥餅，給出積極評價。
「止水，剛才那兩位，好像都是普通人？」
「嗯，手燒大叔和粳阿姨，都是沒有覺醒查克拉，也沒有獲得寫輪眼的普通族人。」
宇智波止水盯著手中的煎餅，說著說著，語氣突然消沉下去。
「真的很難想像他們夫妻倆將來會死在——」
「止水！」
奈良攬桂輕喝一聲，止住了宇智波止水的話。
「你要不要先去村外執行幾個任務，冷靜一下自己的大腦？
「要是還冷靜不下來的話，我倒可以陪你打幾場架。」
「四代——」
宇智波止水看向奈良攬桂。
後者再次打斷前者。
「下班時間，就沒必要把身份分得這麼清楚了。」
「嗯……隊長。」
宇智波止水勉強改換了個更熟悉的稱謂。
「我們現在要去哪兒？直接去見——族長嗎？」
在宇智波止水說起「族長」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語氣仍舊有些不穩。
很顯然，他這會兒想起的並不是宇智波富岳，而是宇智波富岳的兒子，那個名叫宇智波鼬的孩子。
「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太對。」
奈良攬桂觀察了會兒宇智波止水的表情，搖搖頭說道。
「嗯，鏡前輩，他最近的狀況怎麼樣？」
奈良攬桂所說的「鏡前輩」，當然是宇智波鏡。
說起來，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關注過宇智波鏡了。
也不知道這個「穢土人」有沒有重新返回凈土……
「父親大人他的狀況還好。」
宇智波止水輕輕點頭道。
「只是……【穢土轉生】後的身體，確實不太適合拋頭露面，父親大人他近來極少外出。」
「那就先去見一見鏡前輩吧！」
奈良攬桂做好決定。
「順便也把伱們家族的未來遭遇，告訴給鏡前輩。」
奈良攬桂比較忌憚把「宇智波覆滅」的消息公之於眾。
但是不介意把這件事透露給少數幾個宇智波。
像是宇智波鏡這樣的「死人」，就更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在宇智波止水的帶領下，奈良攬桂直接來到了前者的家，見到了多日不見的宇智波鏡。
「四代大人！」
面對奈良攬桂的突然拜訪，宇智波鏡顯得很驚訝，連忙行禮問候。
「鏡前輩，不告而來，實在抱歉。」
奈良攬桂微微欠身，講述來意。
「止水遇到了些問題，需要您的指點。」
宇智波鏡立刻看向宇智波止水。
後者握緊雙拳，看似心平氣和、實則咬牙切齒地將他所知的未來消息講述了出來。
宇智波一族……
亡了？
而且還是覆滅在自家人的手裡？
宇智波鏡聽懂了，且大受震撼。
「父親大人……」
宇智波止水非常痛苦地看向宇智波鏡，一雙萬花筒寫輪眼都不自覺地顯現出來。
「我現在該怎麼做？」
萬花筒？
宇智波鏡微微一怔，看清了宇智波止水的雙眼紋路。
他沉默片刻，斟酌言語。
「止水，我的建議只有一條……」
宇智波鏡拍了拍孩子的肩膀。
「相信四代目，跟著四代目走。」
跟著隊長走？
是把一切決定權都交給隊長嗎？
宇智波止水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
「止水，我仍然是那句話。」
宇智波鏡加重了語氣。
「永遠不要忘記，我們永遠是木葉的宇智波。」
「我知道了，父親大人。」
宇智波止水深呼吸一口氣。
他自認為實在沒有辦法處理好這件事情。
在已經知曉宇智波一族將來會覆滅在一個宇智波手中的消息之後。
宇智波止水的內心便陷入了天人交戰。
是直接殺掉宇智波鼬？
還是好好引導對方成長？
前者乾淨利落，但是親族相殘，實屬人間慘劇。
後者漫長繁瑣，而且稍有不慎，可能重蹈覆轍。
宇智波止水本就不是個擅長作出決定的忍者。
如果再讓他糾結下去，說不定還會出什麼岔子……
現在，宇智波鏡以父親的身份，給予宇智波止水一個新的選擇。
把決定權，交給村子，交給火影！
「現在來說說你的眼睛吧。」
宇智波鏡在屋內一陣翻找，找出了一個罐裝容器。
「止水，你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是吧？」
「嗯。」
「那麼，就讓我的眼睛，來保護你的眼睛吧。」
宇智波鏡遞出了手中的玻璃容器，一顆猩紅的眼珠在容器中飄浮。
「雖然只有一隻，但應該也足以將你的左眼提升到『永恆萬花筒』的級別。」
在說出這番話時，宇智波鏡的身體表面上忽然綻放出一層瑩瑩的光輝。
「父親？！」
宇智波止水一驚，連忙伸出手去，想要攙扶宇智波鏡。
「您——隊長！」
奈良攬桂聞聲趕到，正巧見宇智波鏡的身體在不斷放光，又崩潰塵化。
「止水，我的時間已經到了。」
宇智波鏡凝望著他的孩子，不死不滅的穢土之軀漸漸化作虛無。
「在看到你的萬花筒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時候離開了。
「止水，守護好家族，守護好木葉。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