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雷萬頃
這兩天，楊鶴立只要一閑下來就會去協會官網的論文界面刷新一下，看看於蒼的論文發出來了沒有。
「怎麼這麼慢。」楊鶴立急得抓耳撓腮，「是不是人手不夠啊……要不我打電話去軍隊里叫幾個小夥子去幫忙？」
能幫忙做做實驗也行啊。
當然他也清楚，估計自己的人就算去了也是幫倒忙。
不過，聽說胡景芝為了和於蒼套近乎，連她那寶貝孫女都送到實驗室里去了……說真的，他也挺喜歡於蒼，年少有為、才華橫溢，人品目前來看也沒有問題。
只可惜，他的孫女現在在邊疆，叫不回來。
這樣想著，楊鶴立搖了搖頭，再次以瑩草為關鍵詞搜索了一下，並熟練地選擇了按發表時間排序。
本來以為這次也會和之前那樣，卻沒想到頁面一個刷新，一篇新的論文已經出現。
楊鶴立精神了些許，連忙看向作者。
一作，於蒼！
太好了，終於等到了！
他連忙點了進去，跳過那一大堆看不懂的數據和理論，直接翻到了結果的界面。
「不盡、又生、天擇……太棒了，除了不死武人的繪製方法沒有寫在上面，其他的都是齊全的。」
楊鶴立靠到椅子背上，長呼了一口氣。
有了這個，邊疆軍士的傷亡率絕對能下降一大截！
想到這，他拿出個人終端，撥打了一個電話。
等待片刻之後，一道聲音從中傳出：
「喂，老楊，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楊鶴立笑了笑：「老班長，最近怎麼樣？聽說你快退休了？」
「最近啊……我倒是不錯，不過這退休我是不指望了。」這道聲音似乎一下子氣惱了起來，「我懷疑這天王老兒就是在故意針對我，等我臨近退休了，給我整出這麼多破事！」
「嗯？又是怎麼了？」
「別提了……遠的就不說了，最近那祖龍雪山就把我愁得夠嗆……你也聽說了吧，真龍死地跑出來了……真是給我氣樂了。」
「你啊……都快退休了，這些事讓下屬去操心不就行了，伱這樣事事親為，可別走在我前頭。」
「少來……今天找我什麼事？不是要緊事就以後再說。」
「當然是要緊事。」楊鶴立的神色嚴肅了少許，「老班長，你先上協會官網，看一篇論文。」
「論文？……行吧，我先看看，你把名字告訴我。」
「《論瑩草卡組的能力拓展及應用》」
……
電話那頭。
「有關瑩草套的啊……」雷萬頃嘖了聲。
他大概知道楊鶴立的來意了。
大概是某個後輩在這上面有了一個小成果，想拜託楊鶴立往軍方送一送，鍍鍍金。
畢竟，軍方才是使用瑩草套最多的地方。
這倒是也沒什麼，提攜一下後輩嘛，很正常。不過，雷萬頃心裡已經不對這篇論文抱有什麼期待了。
瑩草套實在是太基礎了，不知道有多少制卡師入行學習的第一套卡組就是瑩草套，這裡面要是真的有什麼改進的空間，早就被挖掘出來了。
沒什麼含金量的話，他頂多幫忙把這篇論文往幾個獎項里送一送，最後能不能走到最後，他就不管了，甚至還會特意叮囑一下，不能獲獎。
畢竟，軍隊比較務實，獲獎的東西是真的要用在戰場上的，他可不想拿將士們的生命開玩笑。
這樣想著，他一邊打開論文，一邊道：
「鶴立……咱們這麼多年關係，這話我就敞開說了，這論文呢我可以多幫你往幾個地方送一送，但最後結果怎麼樣，我可不負責啊……」
楊鶴立愣了愣，便明白過來，雷萬頃怕是誤會了。
不過，他沒著急解釋，而是笑著應和道：「是是，我知道，咱們將士的安全肯定是放在第一位的。您就過過眼，不行咱就別用了嘛。」
雷萬頃點了點頭，隨意往下翻著論文：
「那就行……不是我說，雖然我不懂這些制卡的，但也得說兩句，這瑩草套有什麼好研究的，老楊啊，你回去和這個學生好好勸一勸，我手下那麼多制卡大師，都沒在瑩草套里搞出什麼新東西，他一個學生就能比那些大師厲害？」
「嗐，老班長你手下那肯定人才濟濟，沒人能比得上嘛。」楊鶴立嘴角已經開始抽動。
「哼，那是自然。」雷萬頃頗有些自得地哼了聲，「你就看這篇文章……這些數據倒是有模有樣的，花不少時間吧……結果呢，這麼多數據，就得出來一個……」
雷萬頃往下一划。
「一個什麼【不盡】，召喚獸死後拉兩個普通卡，這有什……嗯？」雷萬頃一愣。
等會，什麼效果？
雷萬頃有些不確定地把界面劃回去。
然後沉默了。
個人終端里傳來了楊鶴立憋著笑的聲音：「哎呀，這個能力是不太行，還得召喚獸死了才能發動……對了老班長，你手下的大師有什麼成果？您賞臉讓我走個關係，把我這個後輩介紹去學習學習唄……」
雷萬頃：「……」
他突然發現，這論文和他想像中的似乎稍有那麼一點不同。
他咳嗽了一聲。
「那個……這個能力倒是不錯。可以，很適合瑩草套，至於學習……這樣吧，等我回頭問問古大師，他有空再和你說。」
雷萬頃這才意識到，原來之前的楊鶴立都是在揶揄自己！
陰陽怪氣是吧。你小子，學壞了！
不過，這就想看自己笑話，想得美。
「鶴立啊，現在的年輕人有創造力，這是好事，不過有些問題啊，你還是得多教教他們，就比如這個年輕人，我覺得他的態度就有點問題。」
「哦？老班長，您仔細說說。」
「你看，這論文才寫到四分之一，結果就已經得出來了，那後面的呢？年輕人嘛，就該多沉澱，你水這麼多字，這個年輕人的心態就不過關。
「你看看，沒什麼東西寫了，只能又開始放數據……然後又得出來了一個什麼【又生】，這不是水……嗯？」
雷萬頃又是一愣。
而個人終端之內，楊鶴立憋笑的聲音都已經快蓋不住了。
「對對……噗咳咳，對，是不太好，這行文結構有點問題，太鬆散！老班長，你說的對，我回頭就和這個年輕人說一說，態度必須端正！」
雷萬頃：「……老楊，你誠心看我笑話是不是。」
「啊？哪有……老班長，你可不能污衊好人啊……對了，您說的那個古大師，什麼時候有空？」
「……滾滾滾！」雷萬頃綳不住了。
他手下那幾個制卡師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
除了保養、修復魂卡手藝好一點，其他的地方是一點腦子都不轉！
能在瑩草套的框架里搞出這麼多新東西的學生，別說是讓他們指導了，估計讓他們去打下手都得被嫌棄！
等等……
雷萬頃目光一凝。
這進度條……怎麼有點不對勁。
後面還有？
雷萬頃加快了滑動的速度，跳過了一堆完全看不懂的數據，來到了最後。
「……【天擇】？好能力！」雷萬頃一拍桌子。
這幾個效果簡直就是為軍隊而生的！
「好啊，老楊，你做的好啊，」
「啊？老班長，你不用給我面子，要是真不行，別用了就是……」
「老楊！你還在笑話我，行行行，是我武斷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
「哈哈哈。」楊鶴立難得暢快地大笑了起來，「老班長，這次我可不是找你走後門的，是來提醒你別錯過機會的。」
「你小子……說起來，這論文的作者是哪位研究員？」
「不是，他現在還只是一個學生。」
「學生？」雷萬頃來了興趣，他往上划了劃，找到了作者一欄，「於蒼……於蒼！？」
「怎麼，你認識？」
「廢話，我能不認識嗎，這不是任鎮國那寶貝學生的兒子嗎？前兩天我才剛為了他跑了趟雪山！」
「怎麼聽你這語氣，有點不待見人家呢。」
「……那倒也談不上。」雷萬頃有些沉默，「只不過，這小子現在就是一根引線，要是被點著了，那炸的可就是任錚這個炸藥桶了……」
「哪有這麼誇張，任鎮國這些年這麼盡職，不該用炸藥桶去形容吧……」
「你不知道，我在祖龍雪山……」遲疑了片刻，雷萬頃還是沒有開口，「算了，捕風捉影的事，就不和你說了……至於這篇論文。」
稍稍停頓，他繼續道：「正好，今年的軍備大改就要開始競標了，不出意外，它肯定能在其中大放異彩，麻煩你去和於蒼說一聲，問問他的意願，要是中標了，可能要他親自來現場一趟。」
「這樣，行，沒問題。」楊鶴立應下。
軍備大改可不是一般的小獎項，要是能在其中脫穎而出，那相當於是有軍功的！
而且大改的招標條件非常高，不對社會開放，必須要有人介紹才能參與，楊鶴立自己都沒法弄。
「對了，於蒼還做了一張召喚條件非常簡單的不死武人，是史詩卡，在三四級魂卡師里幾乎有著統治級的力量，不過能力可能有點問題……」
聽著楊鶴立的介紹，雷萬頃點了點頭：「確實，這是一張很優秀的卡，但不太適合軍隊。」
軍隊，最重要的就是令行禁止，你一張魂卡有自己的意識，想要完全發揮力量還不能被操縱算是怎麼回事。
不過，畢竟是瑩草套的一員，雷萬頃想了想，還是道：「這樣，你關注一下這件事，要是於蒼有出售不死武人製作方法的意象，就直接和我聯繫。」
在雷萬頃想像中，這種史詩卡肯定不會出論文了，得他們軍方主動聯繫合作才可以。
這也正常，畢竟史詩需要共鳴，文字根本無法準確描述，而且因為比較難破譯的緣故，大多數制卡師發明了一張史詩後都會秘而不宣，市面上能找到的史詩卡製作方法，大多數都是十幾年以前被發明出來的。
「好的，沒問題……對了，還有一件事。」楊鶴立停頓片刻，「於蒼還創造了一種新的召喚方式，叫融合。」
「……是我想的那種召喚方式嗎。」
「對，而且比上位召喚優越很多，預測可以為魂卡師節省大量的魂能。」
「現在的年輕人，都已經這麼離譜了嗎……」雷萬頃忽然感覺，自己怕是真的老了。
「我問過於蒼了，他會在之後整理成論文，到時候你可以關注一下，這或許是一場變革。」
「好。」雷萬頃點了點頭，心中也不由得期待了起來。
又閑聊了片刻，二人便掛斷了電話。
雷萬頃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陷入了思索。
「於蒼、於蒼……」雷萬頃嘴裡念叨著於蒼的名字，卻想起了幾天之前，當他靠近那處龍葬坑的時候，在遠方的天空中閃過的那兩道身影。
「這破事，真是……」
他懷疑那兩道身影就是於蒼的父母！
但真龍死地退去的太快，他根本來不及仔細辨認。
要是他們兩個活下來的話，其實算是一件好事，但出現在那個地方……就不一定了。
站在龍葬坑裡面，很難不讓人多想啊。
任錚這幾年本來就憋著一口氣，要是再在這個地方出什麼意外，誰都說不準會發生什麼。
直到現在，他都沒敢和任錚說這件事。
這時，房門忽然被敲響。
「請進。」
「首長。」一個戰士推門而入，敬禮後將一個信件放在了雷萬頃面前，「這是任錚校長給您的信。」
「嗯？」雷萬頃打開信封，裡面裝著一張紙和一個羅盤樣式的東西。
看完上面寫的內容後，雷萬頃忽然有些沉默。
他這個都不敢告訴任錚的猜測……沒想到竟然轉手就被任錚自己證實了！
「小瞧你了啊，任錚。」雷萬頃捏了捏眉頭。
信上，任錚詳細地說明了這魂能指針的作用，並且明確地表示，假如於書鴻二人真的還活著，但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便不用在意他的感受，公事公辦就行。
「好吧。」雷萬頃舒了一口氣，心中有了定奪。
這時，個人終端上，楊鶴立發來了一份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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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長，於蒼剛才把不死武人的製作方法給我了，還附帶了相關的共鳴石。他說，這張魂卡他不打算公開，但可以免費給軍方使用。
「這……」雷萬頃愣了愣。
旋即，竟然有些惱怒。
「你們一個個的，覺悟怎麼都這麼高，這豈不是顯得我很沒良心！」
畢竟當年，駁回了任錚出手申請的，就是他雷萬頃。
不過，他也是公事公辦，沒什麼好指責的。
「特么的，行，這事，我肯定得給你查出來！」雷萬頃哼了聲。
今天上架！有點突然哈……
為了均訂好看，之後改成大章，放心，沒有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