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盡以點頭，「是一隻銀漸層。」
「那貓呢？」
「沒了。」他說，「去年十一月份走了，生病走的。算起來，今年六月份就有九歲了。」
鹿妗也恍然，「你很喜歡貓？」
「還好。」
「那當初為什麼會買貓？」
「不是買的。」藺盡以說，「它當時應該是被棄養了，在實習那家律所附近的停車場里，躺在我車上睡覺，趕不走，就把它帶去寵物醫院了，那會它才半歲不到，檢查過後才知道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後面做過兩次手術，去年還是走了。」
但那隻貓貓也是幸運的，因為遇到了心軟的神所以才能多活下來。
即便後面還是走了，但這七年里，它也真心被人呵護過，被人愛過。
藺盡以其實從小都是孤單的，他不是在拯救那隻貓，而是想讓那隻貓來治癒自己的孤單。
「叫雨滴？」
「嗯，撿它那天，正好下雨。」
鹿妗也勾勾唇，輕輕抱住了他，「那雨滴肯定很愛你，它走時，肯定沒有遺憾了。」
藺盡以一愣，攬住她的腰，吻了吻她的耳垂，「嗯。」
他不喜歡替代這兩個字，總覺得不真誠，所以即便雨滴走了，他也沒有再去買一隻相同的貓代替雨滴繼續陪他生活下去。
而是把貓房一直保留著，裡面的擺設依舊不變，彷彿雨滴還在，他也沒有再回到孤單的時期。
兩人上午簡單逛了一圈，找了家店用過午餐後，便選了一場電影看。
晚飯時，藺盡以接到了陸明的電話，約他一塊打羽毛球。
被他一口拒絕了。
陸明追問理由，他默了兩秒，給出一個足以讓陸明崩潰的答案。
「約會。」
「約會？？？！！！」
陸明的聲音拔高，「你和誰約會啊？」
「女朋友。」
「我靠，你什麼時候談的女朋友？我怎麼不知道？誰啊？到底是誰啊？」陸明的求知慾和好奇心徹底被激發了。
藺盡以什麼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鹿妗也喝了口湯，隨口問，「誰打的電話？」
「陸明。」
「他找你有事？」
「打羽毛球。」
「哦，羽毛球啊。」鹿妗也揚眉，「我能去嗎？」
「你想去？」
「嗯。」她點頭，眼底暈染著笑意，似是在撒嬌般的問他，「不過很少打羽毛球，不是很會打，你教我好不好？」
「嗯。」
藺盡以面上平靜，心裡卻波瀾再起，輕輕的應道，「你這身衣服和鞋子，不適合運動。吃了飯，去買一套吧。」
「好。」
她也不想回去換衣服再出來折騰。
運動服和鞋子是藺盡以買的單，準備離開時，正好看見有家店的櫥窗里放著一套情侶睡衣，顏色一黑一紫，款式比較中規中矩，面料看著不錯。
鹿妗也沒多想，問了藺盡以適合的碼數就直接買了。
藺盡以看著袋子里的兩套睡衣卻有些懵。
「怎麼了？」
「怎麼突然想起要買這個？」
「算……回禮。」她指著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和鞋子，隨後挑了挑眉梢，笑道，「送男朋友睡衣，有什麼問題嗎？」
「還是說，你不喜歡？」
「沒有，喜歡。」
鹿妗也挽住他的手臂，「走吧。」
羽毛球場館內。
沒叫到藺盡以的陸明把徐苒叫來了。
徐苒也是沒什麼事，也以為藺盡以在就過來了，在知道藺盡以不在，心裡多少是有點失望的，但又不好走，陪他打了兩局下來喝水時，她猶豫了下，還是問了出來。
「盡以呢？你平時不是和他打嗎？今天怎麼忽然叫我過來打了？」
陸明喝水的動作一頓，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他擰上瓶蓋，「你可能不信。我給他打電話了，他說他在約會，和女朋友在約會。你說這離譜嗎？前兩天我還在諷刺他是單身狗，他都不反駁，今天就有女朋友了。」
徐苒手中的水忽然就滑落掉在了地上。
她想起昨天是藺盡以和鹿妗也一塊回去的。
兩人獨處，藺盡以又喜歡她，趁機表白，兩人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她心裡的苦澀和難受逐漸蔓延到四肢百骸，異常難受。
「小苒，你怎麼了？」陸明看出她的異樣，出聲詢問。
只不過話音剛落，門口忽然傳來動靜，是藺盡以一手拎著球拍，一手牽著鹿妗也走了過來。
看到徐苒也在，藺盡以有些意外，和她微微頷首示意了下。
徐苒睨著他們緊緊牽在一起的手，動了動唇，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也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哽咽，只會讓自己顯得更狼狽。
「你們，這這這……什麼情況？」陸明詫異的睜大眼睛，不敢相信。
藺盡以介紹，「我女朋友，鹿妗也。」
「我靠，我靠，這肯定是夢，絕對是夢。」陸明雙手抱著頭，「老藺這個木頭居然能拿下鹿老闆這樣的絕世美女，我不信，我死也不信。」
「……」
藺盡以懶得管戲精上身的陸明，走到一邊，把球拍拿出來遞一個給鹿妗也。
陸明這時候又湊過來，「鹿老闆，你們昨天不還學長學妹嗎？怎麼發展這麼迅速？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昨天。」
鹿妗也笑道。
陸明不可置信的搖搖頭，胳膊搭在藺盡以的肩膀上，「可以啊，兄弟，你這是悶聲干大事。」
藺盡以涼涼看他一眼，沒理會他，只對徐苒道，「你們先打，她不太會，我帶她打一會再和你們一起玩。」
徐苒抿唇，看著藺盡以帶鹿妗也去旁邊那個場地，手把手的教她發球。
她忽然想逃離這個地方，可又覺得這個時候走，未免會太直白了，以後再見面豈不是會更尷尬，生生忍住沒有挪動步子。
看吧，暗戀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
連後果都要在心裡想清楚，才敢做出決定。
她後面和陸明又打了幾局，都不在狀態。
鹿妗也好像是真的不太會打羽毛球，藺盡以打過去的每個球都溫溫柔柔的。
「倒也不用這麼小心，雖然沒你們會，也不太會發球，但接球還是OK的。」鹿妗也無奈道，「你打幾個正常球過來，我也好看看自己的水平在哪。」
「行。」
藺盡以笑了聲，發了個球過去。
鹿妗也也和他打了五六個回合。
陸明這邊有點沒勁，又不好說徐苒，便提議道，「老藺，鹿老闆，我們來打雙人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