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妗也倒也沒在這種小事上計較和矯情，都沒有猶豫，直接拉開了後排的車門。
藺盡以蹙眉，欲言又止，但看了眼徐苒，又不好說什麼。
徐苒卻看出他的猶豫了，心裡挺難過的，也慶幸他還算顧及自己的面子，沒讓她顯得太難看了。
她也不願意看他們兩個眉目傳情，藺盡以對她關懷備至。
「算了，我那和你住的地方不順路不說，還要繞一圈，這大半夜的也怪麻煩的，我打車回去吧。」
「哎，小苒，你坐我車吧，我家要從你家小區門口過，順路。」陸明喝得有點醉，但意識還算清楚。
「也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徐苒笑著應下，和藺盡以揮了揮手，上了陸明的車。
雖然和徐苒接觸得不多，但從照片里，以及從她看藺盡以的眼神，鹿妗也就看出她喜歡他了。
只不過，這事，藺盡以知道嗎？
她看了兩眼藺盡以，拉開副駕的車門坐進去。
也沒打算去過問。
畢竟每個人都有喜歡人的權利。
喜歡一個人自然是要自己親口告訴對方，而不是對方從別人口中知道你有多喜歡他。
她不愛管閑事。
「喝了很多？」
車子上路，藺盡以出聲問道。
鹿妗也扶著額，「還好，不算多。」
「你來酒吧，怎麼不喝酒？」
該怎麼說？說我全程都去看你了，忘記喝酒了，然後酒被陸明喝了？
他說不出口。
只道，「陸明硬拉來的。」
他對酒不太熱衷，除了平時必要飯局上喝一點，偶爾聚餐喝一點外，以及夏天累了回去喝點啤酒解壓，基本不怎麼多碰。
「哦，原來不是你想來的。」
鹿妗也故意拉長了尾音，略顯失望的輕嘆一聲，「一個多星期沒見，學長是真的一點也不想我？」
「還是真的打算和我做朋友，或者……陌生人？」
她用手托著下頜，連續進攻，「哎，我還真有點難過了呢。」
「……」
藺盡以啞然，論撩撥，他本來就不是她的對手，她現在這樣說，就更招架不住了。
不過，莫名的，心裡某塊缺失了一個多星期的東西，好似在這一刻全都歸位了。
連帶著起的那陣煩躁也迅速消失不見了。
車子靜了一分多鐘，在他欲張口說話時，鹿妗也的手機響起了微信提示音，她低頭打字回消息。
十多分鐘後，車子抵達御江苑。
鹿妗也解開了安全帶，卻沒急著走，歪著腦袋看他。
「當真喜歡我？」藺盡以眸子里染著一層淡漠，下面隱藏著期待和些許的緊張。
其實鹿妗也在撩撥他時摻雜了多少感情和真心在裡面，他是看不出來的。
他只知道，自己已經沉淪了。
鹿妗也眼底閃過稀碎的光，笑意盈盈，輕輕的『嗯』了聲。
「就算你日後反悔，我也……」
藺盡以的話還沒說完，領帶忽然被扯住，一抹清淡的幽香猛地竄進鼻尖，唇瓣貼上一片柔軟和冰涼。
他愣了下，一張俏容近在咫尺。
「就發獃？」鹿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纖細的手指輕輕戳在他的胸膛上，「還等著我主動……」
尾音還未落下，藺盡以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一把摟住她的腰肢，將人摁進自己懷裡，吻上他的唇。
這個吻讓鹿妗也真正認識到，藺盡以這個人可能是真的沒談過戀愛。
接吻確實有些生澀，還嗑到過她的牙一次。
但儘管這樣，兩人還是吻得難捨難分，誰也不肯放開誰。
七八分鐘後，藺盡以才喘著粗氣，慢慢離開她的唇，眼裡布滿旖旎的繾綣深情。
鹿妗也注意到他臉和脖子以及耳朵都紅了。
和他平時那副高冷精英律師有種很特別可愛的反差萌。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你之前談過戀愛嗎？」
「不是問過嗎？」
緩了會，藺盡以的呼吸也漸漸平復下來了。
鹿妗也揚眉，「還想問一遍。」
藺盡以抿唇，「沒有。」
「從小到大一段都沒有過？」
「嗯。」
「嘖，那我就是你初戀了？」
「嗯。」
鹿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萬萬沒想到，我還能成為一個快三十的男人的初戀。」
藺盡以沒說話。
他父母的感情其實並不好，也是商政聯姻的，八年前，他父母就離婚了。
可能是受父母感情的影響，他對戀愛和婚姻都不抱太多的幻想。
「這是我的榮幸。」鹿妗也補充，「那上次我問你有沒有想要了解我的，你是怎麼說的來著？」
見鹿妗也突然翻起舊賬來了，藺盡以有點心虛，啄了下她的唇，將臉埋在他的頸窩中，悶聲認錯，「嗯，我的錯。不該嘴硬。」
「那你現在有什麼想問的嗎？」她軟若無骨的手覆在他背上，漫不經心的問。
「那個男的是誰？」
「哪個男的？」
「那天和你一起吃早餐，還和你爬山的。」
「他啊。」
鹿妗也故意拉長了尾音，見藺盡以一臉認真的直起身看她。
她笑道，「就一朋友。前陣子不是把張伽灝揍了嗎？張家手段骯髒，他怕我吃虧，就特意保護……」
話說到這裡，藺盡以的神色又沉下了。
都特意貼身保護了，那能是一般的朋友嗎？
鹿妗也親了下他的唇角，「醋性不要這麼大。只是普通朋友。」
她眼裡帶著笑意，波光瀲灧，眼尾上挑，浮著微醺的嫵媚之色。
藺盡以抬手輕輕撫摸她的眉眼，被她沒好氣拍開了，「妝花了。」
他也確實停手了，將她緊緊擁在懷裡，細細密密的吻著她的唇。
「明天早上跑步嗎？」
「嗯。」鹿妗也點頭，「要一起嗎？」
「幾點？」
「我一般七點左右。」
「好，明天我叫你。」
「明天周末你不上班吧？」
「嗯。」
「那明天我們去約會吧。」
約會……
藺盡以勾了勾唇，聲音平靜，「嗯，聽你的。」
兩人又待了十多分鐘，鹿妗也覺得自己腰扭得都有點酸了，中間那個收納盒一直硌著她。
「快一點了，先回去。早點睡，晚安。」
「嗯，晚安。」
藺盡以嘴裡是這麼說的，但還是多抱了她三十多秒的樣子，才緩緩鬆開她。
鹿妗也推開車門下去，徑直進了小區。
新年的第一天，恭喜藺律師得償所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