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岑紅的手機鈴聲響了下。
她低頭一看，皺了皺眉。
「顧總，公司大門被記者堵住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走地下室吧。」
顧行洲『嗯』了聲。
蘇步月聞言，朝岑紅看去。「記者？」
她思緒一轉，
「為了我上熱搜的事情？」
岑紅點點頭，「對，昨天就有記者在門口蹲著了，等著你們從F國回來，今天人更多了。」
蘇步月微微頷首。
不就是個『耍大牌』的熱搜么，有必要這麼多人來蹲她？
她沒注意，岑紅話里說的不是『你』，而是『你們』。
過了最後一個紅綠燈就能看見顧氏集團的大樓。
蘇步月透過車窗往外看，果然看見集團大樓門外站著一堆拿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人還挺多。」
車子左轉，按照一開始的計畫拐進了地下停車場。
光線頓時昏暗了下來，視野陷入一小段時間的盲區。
顧行洲眯了眯眼睛，不遠處角落裡似是有人影在晃動。
他看了眼邊上的蘇步月，唇角微勾。
車輛停穩，司機下來為他們拉開車門。
「步月，你和顧總等一下再下來，我去看看有沒有記者蹲在這裡的。」
蘇步月下車動作一停，又坐了回去。
「好。」
岑紅跑開去好一會兒才回來，「應該沒有人，下來吧，我們上去。」
顧行洲率先下車，然後轉身朝車裡的她伸手。
蘇步月瞥了眼他的手，撇了撇嘴沒理會，徑自下了車。
兩人走在前面，岑紅跟在後面。
往電梯口走。
「等等。」
顧行洲陡然停住腳步。
岑紅立馬緊張起來，「怎麼了？顧總是發現記者了嗎？」
躲在暗處的人心都提了起來，捂著嘴巴連呼吸聲都不敢發出。
「不是，」顧行洲側了下身體，視線落在蘇步月的臉上，「你頭髮亂了。」
他抬手，幫她理了理後腦勺有些凌亂的髮絲。
蘇步月一怔，下意識地後退。
卻忘了他的手就是在她腦袋那，這一退，就撞進了他的手裡。
顧行洲護住她的腦袋，
「現在是藝人了，得注意形象，上面這麼多員工。」
他說著，眉眼帶笑，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只一下，就垂下了手，大步繼續往前走。
蘇步月看著他雲淡風輕的背影，「有病吧他。」
岑紅：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微博上的熱搜不會真的是真的吧？
噔噔噔。
蘇步月踩著高跟鞋快步跟上顧行洲。
「我本來就很注意形象好么，我可是……」
她意識到現在不是單獨兩人，把後面的幾個字咽回肚子里。
「你別動手動腳的，跟我說一下就行，我自己會整理。還是說，堂堂顧大總裁，喜歡干伺候人的活？」
她言語尖銳，針鋒相對。
聽得後面跟著的岑紅是心驚膽戰。
她緊盯著顧行洲的表情，深怕他一個不高興直接翻臉。
「步月，你別……」
她伸手想扯一下蘇步月的袖子。
然後，只聽顧行洲道。
「我又不是沒伺候過你。」
蘇步月：「你胡說什麼，你什麼時候伺候我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
「顧行洲，你……」
三人進了電梯，電梯門緩緩合上。
躲在暗處，聽了一個大瓜的兩人才敢露出頭來。
「蘇步月和顧行洲是真的……」
「都這麼親密了，還能是假的嗎？」
「可我怎麼聽著他們倆剛剛在吵架？」
「你傻啊？小情侶之間拌拌嘴、調調情，不是很正常么。」
「好像也是哦，顧行洲都說他伺候……就是經常照顧蘇步月了，這說明他們倆經常在一起唄。」
「剛剛照片拍到沒有？」
「拍到了拍到了，高清無碼大圖，別提多清楚了。」
「那就行。」
「趕緊回公司，我馬上就發。」
「發什麼發，先不發。」
「啊？不發？為什麼？現在熱搜還在，我們得趁熱打鐵啊。」
「今天拍的圖根本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只要他們倆想否認，完全可以說我們是借位拍的。」
「可是我們可是聽到顧行洲說……」
「你都說了，只是我們聽到的，網友們可沒聽到。」
「那我們今天白來一趟？」
「當然不是，這圖先放著。我們繼續跟蘇步月和顧行洲，等拿到更加關鍵的、他們無法否認的證據的時候，再把這圖一起放。」
其中一個記者思忖了半晌，
「或者說，我們到時候可以搞個『連續劇』，就是向網友們揭秘蘇步月和顧行洲的愛情之路，搞好幾期，這樣閱讀量和粉絲數肯定能上來。」
「哥，還是你聰明。」
…
…
蘇步月一走出電梯，跟著顧行洲往他辦公室走，一路上覺得員工們看她的眼神非常不對勁。
不是討厭，而是一種很奇怪的眼神。
她說不上來。
而且每個人看她臉上都在憋著笑。
她摸了摸臉，側頭問岑紅，「我臉上有染什麼髒東西嗎？」
「沒有啊。」
蘇步月疑惑，「那他們都看著我笑是什麼意思？」
她長得也不好笑吧。
那個熱搜更是沒什麼好笑的。
岑紅尷尬地乾笑兩聲，「可能是他們今天心情好吧。」
她哪裡能說，這些員工是吃你和顧總的瓜，嗑CP嗑得想笑。
「顧總，網上的……」
薛鴻看見顧行洲回來，連忙上前要說什麼，卻看見蘇步月在後面。
「蘇小姐。」
顧行洲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說吧。」
蘇步月跟著他進了辦公室。
她環視一圈，辦公室很大，但不顯得空曠。
除了一張辦公桌和沙發、茶几之外，還有幾盆綠植，以及牆邊的一大面置物架。
上面擺著各種各樣看上去很有年頭的古物。
什麼瓷瓶、香爐、玉石擺件等等。
她掃了一眼，視線在最中間那格放著的東西頓住。
那是一把劍。
沒有套著劍鞘，就這麼擺在架子上。劍刃泛著冷光，顯然是開了刃的。劍柄處鑲嵌著兩顆寶石，一藍一紅。劍身呈青色，像極了她在將軍府時的佩劍。
「顧行洲，你……」
她轉身想問什麼，看見顧行洲已經坐下，薛鴻站在他邊上。
岑紅朝她招了招手，「步月，先過來，顧總有事情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