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禍起蕭牆，天下大亂
陣陣歌聲響徹古秦大地，傳遍天下每一個角落。
無數人皆是一愣，人們緩緩放下手中活計，滿眼錯愕地起身，傻傻看著各地廣播。
那歌聲，自然不是人們所唱，乃是無數廣播、喇叭、手機以及電視等等傳播而出，響徹大街小巷，山間田野。
歌聲蕩氣迴腸，氣勢如虹。
似有萬人合唱，金戈鐵馬，軍民一心，砥礪前行。
又似三軍備戰，向死而生，義無反顧，衝天氣腸。
恍惚間。
無數古秦民眾似乎看見，億萬大軍與子同袍，王於興師，無盡民眾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這…是古秦戰歌！
戰歌遍起，向死而生，意味著古秦將會全民皆兵，舉一國之力，共赴國難。
「怎麼回事？難道要打仗了嗎？」
「戰歌，這…這是戰歌？」
「發生什麼事了？」
無數普通人不明所以，卻是無比惶恐。
自打一掃六合後，古秦已經兩千多年沒有再奏響戰歌了。
中間前前後後雖然也有過無數次戰爭，甚至有過幾次帝國之戰，但古秦也從未奏響戰歌。
戰歌意味著古秦將傾，山河破碎，有滅亡之危。
一時間。
所有人皆是驚愕萬狀，不明所以。
同一時刻。
咸陽皇城。
一望無際的汪洋古老皇城之中，高聳入雲的大殿矗立於天地之間，龍威浩蕩，莊嚴且厚重，國運籠罩，沉宏而巍峨。
此時此刻，那無邊無際的皇城之巔，深不可測的古老城池之上，這個象徵著至高無上的地方，望龍台。
他一襲黑袍，黑龍王冠，負手而立，滿眼無奈。
「王上…？」
他的身後，無數滿頭白髮的深衣老者神色複雜，滿眼憂心忡忡。
在藍星大陸，自祖皇后，嬴氏再無人稱皇，二世以王自始，他，嬴秦，古秦第十五帶秦王。
終於，他開口了！
「該讓他們知道了，異界邊關已潰，大難將至，赳赳老秦，共赴國難。」
老人偉岸且高大的身影緩緩轉身，看著無盡古秦群臣，深深嘆了口氣，眼中滿是自責與悲涼，他的話語，充滿無盡複雜的情緒。
「告訴他們，是王無能，不能守住這千年厚望，有負天下，有負蒼生。」
「但王，與他們同在，異族膽敢入我古秦一步，孤，必以王血，染之！」
「王上…？」
「公布天下吧，他們有權知道一切了。」
「喏~！」
數之不盡的身影微微躬身，繼而緩緩退去。
待到所有人退離望龍台後。
他緩緩轉身，再次凝望著無盡山河，看向東方，看向那無盡遙遠的天南行省方向。
良久之後，他又緩緩低頭，看著城牆石墩上寫著的兩個古樸大字。
他輕撫著已經古老得不成樣子的字跡，滿眼期漪，卻又滿眼黯然，喃喃自語道：
「你真的是老太卜算出來的那個變數嗎？如若是，可為何現在才出現啊？即便你真是，那這一切，都還來得及嗎？」
他蒼老的手緩緩離開石墩，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離開望龍台。
而那古老得不成樣子的石墩之上，赫然刻著兩個不知多少年了的古字。
根據那幾乎快要被歲月侵蝕得不成樣子的字跡，依稀間能認出，那是兩個熟悉的古老文體。
說是古老文體，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個人名。
……
伴隨著咸陽的決定。
不多久。
正在無數地域響起戰歌、戰歌結束之際。
正在人們一臉茫然，不知所措之際。
突然，無數大屏幕自行亮起，一則消息傳遍古秦每一個角落。
不僅如此，幾乎同一時間，人們所能接觸到的一切通訊工具，幾乎都自行亮了起來。
電視，頻道，電腦，平板，手機…。
整個古秦幾乎所有的通訊器材，各大平台，QQ，微信，斗陰，塊首等等，都在播放這則消息。
當人們逐漸知曉前因後果時，一個個呆若木雞，石化當場。
不僅僅是古秦在公佈於眾，這一刻，整個藍星大陸無數國度都在以同樣的方式告訴這個世界。
邊關崩潰，異域入侵，災難即將降臨人族大後方，對於億萬萬普通人人而言，這是末日，堪比末日，他們有權知道這一切。
或者應該說，這是整個藍星大陸的浩劫，真正的末日，就要來了，縱然是超凡武者，縱然是行夜人，都將被迫迎接這場毀滅級的災難。
一時間，整個藍星大陸幾乎落針可聞，靜若寒蟬。
所有人族，不分地域，不論國度，皆是僵硬在原地，滿眼難以置信與如遭雷擊。
古秦億萬萬子民更是一個個定在原地，宛若泥塑木雕般一動不動。
直到這一刻。
他們才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想像中的那樣。
直到這一刻。
他們才得知，在哪遙遠的異界邊關，一直有人在為他們這些普通人負重前行，一代又一代，足足守護了這個世界千餘年之久。
但是今天，人族敗了，拼盡全力，前仆後繼，終究沒能守住那最後一道防線。
直到這一刻。
所有人才知道，這些年，古秦背負了太多太多，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子女會被招進行夜司，告訴父母自己要去做大事，可是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所以他們鬧過，罵過，問古秦要過人，甚至大吵大鬧過，可古秦始終沒敢給他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是不想給，而是沒法給，所以古秦只能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古秦唯一能做的，就是善待他們，安頓好馬革裹屍還的行夜軍家屬。
不過今天，他們明白了。
當初自己的子女離開，的確是做大事去了，做很大很大的事。
他們在守護著這個世界，為了親人而開赴戰場，為了家園而默默戰鬥，哪怕粉身碎骨，哪怕再也回不來，哪怕可能沒有人會記住他們，他們依舊義無反顧前往，前仆後繼而上。
可相比於感動，緊接著便是巨大的恐慌與不安。
然而不給人們惶恐的機會。
驟然間。
「哈哈哈哈哈，你們的邊關，終於崩潰了。」
「蟄伏了這麼多年，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出來了，死吧，都給我死。」
「吼——！！！」
一時間，無數地域，無數浩瀚都市上空，數之不盡的惡妖不在掩飾自己，化身百丈妖獸，瘋狂吞噬人族。
「不——！」
「啊——！！！」
「救我，爸，救我——！」
短短數十個呼吸，無數惡妖宛若失去控制，不再蟄伏，紛紛露出猙獰獠牙，發瘋般屠殺著無數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小張，你……你……？」
有人滿臉驚恐看著朝夕相處幾年的同事肌肉炸裂，化為恐怖大妖，瑟瑟發抖。
城市之中，一頭又一頭惡妖浮現，整個世界瞬間陷入大亂。
無數人拚命逃竄，城市中大火衝天，恐怖身影遮天蔽日，恐怖如斯。
轟——
一些地方，有行夜人與惡妖相遇，立刻爆發大戰，摧毀城鎮，殃及池魚，大樓坍塌，水深火熱。
而一些恐怖大妖，則是撲向古老超凡武者世家，戰鬥一觸即發。
亂了，整個藍星大陸一時間全亂了，天下大亂。
無數人看著視頻里人們死亡前傳播出來的畫面，一個個頭皮發麻，面露絕望。
「嗚哇，嗚哇——！」
「啊——！！！！！」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