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高者得，沒什麼問題，如果我是主播我也願意賣。」
「酸雞就別酸了，不然都可以回去腌制酸雞腳了。」
「……」
顧笙笙是主播，現在聽門衛說還有陸陸續續的人進來。甚至有的人已經在公寓門口準備搭建棚子了，就等著主播說出去不出去。
她怎麼能不怕？
本來就是一個人，通天的本領，賭自己的人還有那麼多。
她又不傻……
這時候趕緊開直播，道：「大家都看到網上的信息了吧？我把賬號ID賣給了LG集團，後續還有分成。」
「不好意思了，小夥伴們。價高者得，我一直都是選擇最高價賣出去。」
「希望想找我談價格的，還有那些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信息的。你們都不要過來了，造成不必要的麻煩，謝謝大家。」
乾淨利落，說完和網友聊會兒天就下了。
網友們也沒有人罵她，賣東西本來就要這樣，不賣給價格高的人難不成賣給網上的聖母婊嗎？
「主播你做得沒錯！那些罵你的也別罵了。就是酸雞，得不到你的這些好處而已。」
「主播多賺點錢，加油搞錢。」
「可惜啊，我沒有買到。」
偶爾也有程序員們出來鬼哭狼嚎。但是也確實是拿不出LG那麼多的錢。
沒啥好酸的。
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下直播就有警方聯繫她，道：「顧小姐，你這幾天不要出門了。好多人都是過來找你，發生了好幾起打架鬥毆事件。你們小區保密好，你就在家裡待著。」
「好。」顧笙笙很配合工作，畢竟她也害怕出問題。
誰知道有沒有亂七八糟的人混在裡面？
所以這兩天都在家裡點外賣，偶爾陳語帆和劉麗都會送吃的過來，還會讓她過去吃飯。相處關係也是很好的。
就是陳語兮最近身體狀態都不太行。所以在醫院療養，過幾天回來才能見到。
顧笙笙倒是有點想見那個小姑娘了。想看看她有沒有長胖一點，有沒有……走出來一點？-
等著事情過去，與警方再三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她才鬆了一口氣。
來找她的大多是不甘心，還有信息差不知道東西賣出去了。
顧笙笙開直播說了之後，就有很多人離開了。
雖然有些程序員確實有通天的本領，但是也不做違規的事情。沒有希望，就直接回家去了。
對鑒寶這些更不在意。
她生活依舊是恢複了平靜的主播生活。
網友那邊催直播已經催得不行了。自從她撿漏一本書之後，還是那種地攤貨，就直接賺了2000萬美元，現在網路上對她的形象已經神化得不行。
圈子外面的很多人都了解到了。
顧笙笙又消失了好幾天，網上都沒有開直播。
所以全是私信。
差不多了，她打開，就發現自己的粉絲漲到了十五萬，觀看熱鬧的人居多，真誠的粉絲沒幾個，好多也都是來看看她這個賺錢的美女主播。
顧笙笙邊聊天，邊出門，順便看看天什麼的。
本來還想和網友分享這天空很藍。
沒想到手機鏡頭對著天空，就發現樓頂好像是有一個小黑點。
網友們：「主播有人要跳樓！「
「我靠，真的！這是咋回事，趕緊去阻止啊，那個小姑娘已經跨出一隻腳了！」
「……」顧笙笙來不及多觀察了。
朝著另一個單元跑過去，然後按電梯的時候剛好遇見陳語帆出來。
「顧姐，我妹妹不見了！」陳語帆哭得不行。
顧笙笙：「樓頂，樓頂……有人要跳樓。」
她氣喘吁吁，把陳語帆拉進去：「我看著那條紋衣服，就是語兮。」
「是的。是她……」
看著陳語帆慌不擇路，顧笙笙道：「我已經報警了，他們會想辦法，我們先去把人先勸住。」
倆人坐電梯來到高樓層，而後又走樓梯爬到頂樓。
風很大，穿粉紅色條紋衫，乾瘦的小姑娘跨坐在橫欄上。
陳語帆要說話，但是被顧笙笙捂住嘴巴了。
小女孩還在上面哼唱：「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
顧笙笙示意陳語帆穩定，才把手鬆開。
而後陳語帆輕聲喚了一聲：「小妹，你怎麼跑這麼遠。和我玩捉迷藏呢？」
「我找到你了，你得和我回家。」
他好像很自然，倆人只是玩遊戲，要回家了。
陳語兮機械地把腦袋轉過來，而後對他道：「不是捉迷藏。」
「我要走了，哥哥。」她很平靜，眼裡全是清明。
顧笙笙可以感覺到，她這會很清醒。
她被救回來的時候，整個混混沌沌的，發生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隨著治療的進展，她慢慢地想起來了，也想起來了那些過去的時間，甚至……想起來了自己被凌辱的時候。
所以，陳語兮沒辦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陳語兮對著哥哥說完，看向顧笙笙道：「顧姐姐，你也來了啊。」
「語兮。」顧笙笙叫了一聲，「這一次，我也來帶你回家。」
陳語兮繼續晃動著腿，之前一直恐高的小女孩，這時候好像什麼都不害怕了。
「顧姐姐，我真感謝你把我從那裡撈出來。我不用再像一個物品活著了，一個被人……發泄……的物品。」
陳語兮哭了，眼淚就這樣掉出來。
而後不在意的轉頭：「我不想不乾不淨了。我太髒了，顧姐姐，你不會懂的，也不要勸我。」
她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告訴自己活下去……
她現在就是垃圾，就是爛泥。最適合的就是墜入沼澤地沉入谷底。
而不是陷在沼澤地里，一直有人拉她，拽她。但是她出不來，渾身都是泥巴，怎麼洗，都洗不幹凈。
顧笙笙眼淚也掉下來。
道：「語兮。」
「你過來，顧姐姐還是有話要對你說。」她耐心道。
「不了。顧姐姐，你當時說帶我走，我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窖里看到了陽光。可是我現在，還是想要看陽光，看天空。我從這裡跳下去，有風拖著我，我一了百了。這樣我還是最好的語兮。」
「語兮，你真的要拋下哥哥嗎？」陳語帆坐在地上，捧著臉雙肩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