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羽翼！（三）
「宮闈之中，以老奴與尚方令兩人為羽翼，篩選可用之人，成為太后之心腹爪牙。
這些人其他的暫且不說，這能力在我等的篩選之下當有可用之處。
加上這宮闈之中的都是一些無根之人，雖然也有諸如那曹騰一樣是外面豪族的子弟。
但這些人既然進入了這宮闈之中，那麼對於陛下，對於太后的忠心那絕對是毋庸置疑的了。
因此，太后可用！」
「宦官.內侍」鄧綏聽到了鄭眾的話語之後也是忍不住眉頭微微皺起，看著面前鄭眾的眼神也是有了幾分變化。
「鄛鄉侯所言本宮也是清楚，但是本宮也知道這諸如尚方令和鄛鄉侯這等人物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
也就是先帝得上天垂青，這些年才人才輩出，不僅朝中賢良極多，便是這宮中也有鄛鄉侯和尚方令兩人鼎力相助，幫助先帝問鼎天下。
但.其他人.」
鄧綏說道最後的時候也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身為大漢的太后，她其實也算是宮闈之中。
久在宮中自然也知道一些宮中的事情。
這宮中的內侍說起來的確是如同那鄛鄉侯鄭重所說的那樣，忠誠！
相當忠誠！
可是忠誠之餘這本事也的確是沒有什麼本事，至於那性格上的缺陷。
更是嚴重到了讓人頭痛的地步。
簡單來說，這內侍宦官之中的確是不乏有世家子弟，諸如那如今伺候小皇帝劉隆的貼身太監，以溫和而著稱的沛國曹氏之後曹騰。
但更多的還是那種拿不出手的，甚至就連曹騰更多的也是那上不上下不下的那種.
說他們沒有勢力，他們也是有些本事的，說他們有些勢力，但凡真是有名望有實力的那種世家豪族。
誰願意將自己的孩子給那個了送到皇宮讓人使喚！
還不是為了送到宮裡面去當個耳目，一生都要被人驅使掌控.
這等人，他們的本事就算是再高，尋常宦官又能夠高到哪裡去？
甚至大字不識一個的，在著宮闈之中也是大把大把的，畢竟這宮闈之中需要大量伺候的底層內侍。
他們都不能被稱呼為宦官，就是單純的內侍.
侍奉的侍！
而這些人都是尋常百姓甚至是連尋常百姓都不如的那種，他們大字不是一個不說，那什麼道理規矩更是進入宮中之後才被人教誨的。
可是這宮中的規矩和道理，和這世間的道理哪裡是一樣的？
在這裡學會的道理，會害了他們的！
只不過，這些他們縱然是知道，卻也沒有辦法
而若只是規矩不夠，能力不夠，或許還有些許的辦法，畢竟忠心就是他們最大的優勢。
可.這宮中沒有聖人啊！
之前劉肇曾經對鄧綏說過一句話。
「朕雖然重用蔡倫與鄭眾，但卻只是重用其能，而不是重用其人！
蔡倫有奇巧之能，鄭眾心有錦繡，此二人可為心腹，但這宮中大量宮人都是因利而來。
他們的忠心是因為他們只能忠心，而非是他們因為對朕，對大漢的忠心而來到這宮闈之中。
他們來此要麼迫於生計而毫不辦法，想要求一苟活之路。
要麼是因心中有所希望，這才不得不來此宮闈之中。
這些人或許看似是不能人道，可這人倫之欲乃是人之天幸，這宮中內侍色慾熏心而做出來的荒唐事也是不少。
而即便是他們沒有色心，可是這慾望非但不會因為那一刀而減少半分。
相反，會將所有的慾望都放在其他的地方。
貪婪！
對錢帛的貪婪，奢靡的享受，他人的尊重，甚至是對權利的慾望。
這些宮人一旦得到了真正的權利，他們的慾望將再也無法剋制。
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們非但不會成為我等的臂助，相反會成為我等的桎梏和束縛。
到時候我大漢的名望，乃至國運都會因為他們而出現動蕩。
因此，他們可用，但是一定要慎用！」
這些話是鄧綏在剛剛開始在劉肇的幫助下接觸朝政的時候，被劉肇鄭重警告過的話語。
當初的劉肇意氣風發，剛剛誅殺了外戚竇氏，掌控了這大漢的權柄。
心中雄心萬丈更是讓人為之敬服！
這等人自然是有著自己的治理之道，而在這治理之道上，對於這朝中的大小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之外。
連同這宮闈之中也是同樣有著自己的想法。
而鄧綏也是個十分聰慧之人，他也曾經和鄭眾一樣覺得這朝中的世家豪族所代表的的諸多勢力已經有些過於龐大了。
雖然沒有了外戚竇氏。
但是鄧綏也沒有讓外戚鄧氏出手。
而若是當朝的外戚幫助，這劉肇的權柄雖然頗大，但全憑自己的本事。
而非是權衡之道。
因此鄧綏也曾經想過再扶持起來另一股勢力。
畢竟外戚這東西，鄧綏也算是看出來了，他們衝鋒說明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句話是非常有道理的。
鄧綏不想讓自己的鄧家成為下一個竇家，但是也需要一個全新的勢力去代替那隨時會被下一任皇帝所屠戮的外戚勢力去權衡朝堂。
宮中宦官就是她曾經提出來的一個選擇。
然後就被劉肇無情的拒絕了。
今日鄧綏卻是再次聽到了和自己曾經同樣的這種想法。
可是這一次.鄧綏似乎無法拒絕了。
「老奴知道先帝曾經反對宮中之人掌權，除了太后當年被先帝特許一同觀閱國政之外。
其他人是嚴令禁止的。
可是太后應該也清楚，如今這朝中之人的勢力已經遠高於當年的竇氏。
而太后手中，沒有足以制衡之人。
鄧氏必須站出來，同時也需要有一方勢力代替鄧氏，成為日後的替罪羔羊才是.」
鄭眾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那眼神之中的兇狠再次一閃而過，讓人忍不住心中生出兩分寒冷。
同時，這鄭眾更加冰寒的聲音也隨之出現。
「本事不夠那學本事，能力不夠那就是從這宮中一次次篩出來有能力的。
至於這其他的問題只要權柄還在太后手中。
就算是他們有著天大的慾望，也在太后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