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羽翼!

正文卷

第32章 羽翼!

「你說什麼!」鄧綏的驚叫聲從那劉隆的寢殿之外出現,然後大漢的尚方令蔡倫立刻下令讓人清理出來了一個足夠的空地。

將這裡,交給了鄧綏,以及那剛剛趕過來面見鄧綏的鄛鄉侯鄭眾。

此時的蔡倫也是真的沒想到,這鄭眾平這麼長時間不言不語不吭聲的,如今這一開口就是如此一句。

還真是讓他大為驚訝。

他竟然告訴太后.那位陛下其實已經痊癒了!

看著滿臉驚訝的鄧綏,這鄭眾的臉色不變,神情甚至依舊輕鬆。

「太后不用如此驚訝,其實太后和尚方令看不出來倒也正常,這位陛下倒是個天生恬靜的性子。

想來他是大病初癒,不想讓我等打擾罷了。

加上這一次不知道是感染了風寒還是感染了什麼疫病,讓他的臉色漲紅無法消除,這才讓太后覺得陛下的身體越發的不妥當了。

可是太后可曾問過我大漢太醫署的那些名醫了么?

這陛下到底是什麼病症?」

「這」鄧綏此時也是一臉的糾結,「之前太醫曾經給陛下診斷過,說陛下原本就身體弱。

加上這出生之後就連連折騰讓身體更加的不堪,加上.加上這心神驚懼。

這才」

「呵呵呵呵.是啊,這麼小的孩子在短短百日之中從宮裡到宮外,再從宮外到宮裡的這麼折騰。

的確是難免會有所問題,這一點.那太醫署的那些人,想來也不是在胡說八道的。

不過陛下自然有我大漢的的國運庇佑,加上太后這段時間的陪伴與愛護。

這心神想來已經是穩住了,身體似乎也有所好轉,逐至痊癒

這一點,想來現在那些太醫署的名醫們也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吧?」

「鄛鄉侯所言甚是,這段時間那些太醫只是告訴本宮這陛下的身體不見好轉罷了。

但是這原因,只是和之前一樣,對於陛下身上的變化.卻也是說不出來一個所以然來。

只是說陛下的脈象虛浮,毫無根基,加上長久嗜睡,臉色通紅之色,卻久久無法退去.」

那鄧綏說到這裡的時候,也是一陣的無奈,她身為一個母親如何能夠不關心自己的兒子。

可是她作為大漢的太后,卻又不能有任何的感情表露出來,甚至要為了大漢的未來,不得不親手放棄自己的兒子。

哪怕,她自己也知道這並不算是放棄,只是一種權宜之計,她也在全力的救活劉隆。

可是這種在劉隆活著的時候,就要選取替代之人的行為,她怎麼也無法勸服自己.

而如今,這鄭眾的話語讓她再次生出來了希望。

鄧綏看著面前的鄭眾,這一次她沒有了絲毫的儀態端莊,宛若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抓住了那鄭眾乾枯瘦弱的一雙老手。

「鄛鄉侯,你可能夠告訴本宮,你說的.都是真的?」

「太后.老奴雖然不是什麼醫者,更無法和那太醫署的諸多名醫相提並論。

但是老奴在這宮中多年,見到的生生死死的事情太多了,甚至可以說見到的死法也太多了。

經歷了這些事情,有些東西老奴或許比那些太醫們看得更加清楚。

這位陛下看似虛弱不堪,但是性命無憂。」

鄭眾這一次說得無比堅定,這是他在宮中多年鍛鍊出來的本事。

或許他不會望聞問切,不知道什麼君臣佐使,但是鄭眾久在宮闈之中,經歷的大風大浪太多了。

是真瘋還是裝傻,是病入膏肓還是苟延殘喘,是真心求死,還是裝模作樣。

他鄭眾一眼就能夠看清楚。

這是他鄭眾獨有的本事,是所有人都無法比擬的本事。

而此時的鄧綏在聽到了這鄭眾如此堅定的話語之後,也是忍不住緩緩點了點頭,那眼神之中出現了久違的希望。

「既然如此.那.那本宮也就放心了。

這清河王」

「清河王之子依舊要進入宮闈之中!」鄭眾毫不猶豫的打斷了鄧綏的話語。

那眼神之中的堅定也同時變成了幾分兇狠之色。

「鄛鄉侯」

「清河王之子是否需要接替這位陛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要進入這宮闈之中才能夠安撫這大漢的心。

陛下畢竟太過於年輕了,而且這一次事情之後誰也不知道陛下的身體到底如何。

又會不會留下什麼隱疾,最重要的是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這些都是問題,外面的那些人恐怕早就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先帝的皇長子勝的身上。

平原王雖好,但終歸不是太后想要之人,那麼我等就必須要給自己留下一條後路才是。

而最重要的是太后不覺得清河王的身份.太過於特殊了么!」

那鄭眾說完之後,鄧綏的臉色就直接變了,而另一邊負責護衛巡視的尚方令蔡倫也是忍不住雙手微微一顫。

剛剛這句話自然也是落入了他的耳中,然後讓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清河王劉慶,曾經的大漢皇太子,先帝劉肇都要以「心腹」之名留在京師之中「陪伴」自己。

最重要的是,他這位皇太子的身份不是因為做了什麼錯事而丟失的。

這是純純的因為被人陷害所以丟失的!

他這些年雖然吃喝玩樂,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想,但是誰又能夠真正的保證這位的想法呢?

之前蔡倫還以為是鄭眾對當初的那位皇太子,如今的清河王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感情和念想。

如今看來這位鄛鄉侯依舊是如同曾經一般的毒辣而不留後患!

此時的清河郡中,清河王劉慶親眼目送自己的兒子離開,雙眼之中也是忍不住有一地淚水滑落。

他知道,這一去自己的兒子便有可能登上那自己曾經未曾登上的位置。

但是這一去.恐怕他和自己的兒子再也沒有了見面的機會。

「吾兒.這一路艱辛,你一定要小心謹慎才是。

這條路.不好走啊!」

劉慶喃喃自語的看著那已經空蕩蕩的官道,同時緩緩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來了一個已經被摩挲的沒有了花紋的小瓷瓶。

看著手中的瓷瓶,劉慶的嘴角扯動,露出來了一個無比痛苦的笑容。

「吾兒.為父今日就替你的前途與日後,打開這條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