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名片引出的小丑
陳初之前和他們一樣，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普通人，但陳初將來可未必了。
經過互聯網無數信息轟炸洗禮，就算這些沒有多少社會經歷的學生也清楚。
被陳柏稼欣賞提攜，陳初將來必定能跨越階級！
階級的跨越簡單嗎？如果簡單，人就不會分三六九等了。
你跨過去了，你所能接觸到的東西、格局完全不同了，彷彿升華了一般。
就連看以前的自己，都會感覺是在看另一個人。
『你們』絕不是一個人。
你絕不會願意，不會甘心做回以前的自己。
～
陳初鬆了口氣，整個人趴在課桌上，熱得趕緊拿出扇子狂扇。
汪海羨慕道，「你運氣可真好。」
陳初斜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
剛剛在食堂誰把我丟下，自己跑路的？」
陳初心裡覺得，要不是汪海跑路了，說不定汪海也能得到一張名片。
汪海眼神頓時尷尬飄忽，自己確實不仗義，「啊，這個，我太緊張了嘛！」
陳初白了他一眼，也沒計較，其實要不是被這傢伙先跑一步，說不定先跑路的就是他。
兩人大哥不笑二哥，彼此彼此。
以前一個不怎麼熟悉的同學突然湊過來，嬉笑道，
「陳大班長，聽說陳柏稼給了你一張名片，給我看看唄。」
陳初看了他一眼，林少發。
這是一個之前不怎麼熟悉的同班同學，除了一些班長與同學之間的例行公事的談話。
兩人私下幾乎沒有交流過。
陳初也不小氣，只是看看而已。
陳初手伸進書包，其實是從系統空間里拿出名片。
把名片遞給他，也不去硬裝作不在意，而是大方坦然表現出自己對名片的珍視，叮囑道，「諾，小心點，別弄壞了。」
林少發捧著這張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名片，眼神灼熱。
其他同學也被吸引過來，紛紛湊過腦袋來看。
林少發把名片死抓在手裡，彷彿抓住了未來，根本不讓別人有拿走的機會。
一眾同學只能湊過腦袋仔細看，感嘆陳柏稼的名片都和其他人不一樣，一看就很高級的樣子。
林少發看了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收回目光，把名片抓在手裡，用開玩笑的口吻，
「陳大班長，我很喜歡這張名片，你送我唄？」
周圍氣氛陡然凝固，所有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震驚地看向林少發。
大家都已經高二了，也算半個成年人了，三觀和認知已經趨近成熟，已經明白很多事理了。
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想明白，林少發哪來的臉說這話的？
這種代表著前途未來的名片能輕易開口讓人送你？
你怎麼好意思開口？怎麼能開口？
憑什麼送你？
人家能讓你上手看看長長見識，已經是盡了同班同學間的情分！
他們雖然羨慕陳初，羨慕得快要把牙酸倒了，但卻連想都不敢想這事！！！
你怎麼有臉提的？
陳初直視林少發的眼睛，想看看他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但只從他眼裡看出了翻湧的慾望。
陳初搖頭，伸手討要，「這張名片是陳總送我的，恕不能轉送，還我吧。」
林少發低頭看著名片，手死死抓住，不肯還。
周圍人的目光更怪異了，氣氛有點詭異的沉寂，很壓抑。
一些女同學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和顫抖。
在眾人沉默中，汪海一拍課桌，憤怒起身，「林少發！！！你哪來的臉跟陳初要這張名片？！
你他媽算老幾？
把名片還回來！
不然我叫老師，叫校領導來要！」
林少發手鬆了一下，但還是僵持著。
汪海見狀，上半身探過去，硬生生把名片從他手裡扣出來。
這也是汪海早先就上手過了這張名片，知道這張名片的材質很堅韌，不然還真不敢上手搶。
汪海嫌惡地看了林少發一眼，把名片還給陳初。
陳初沉默著把名片收起，看似放回書包，其實卻是把名片收回了系統空間。
把名片收回系統空間。
陳初站起來，朝眾人道，「別在這裡站著了，都回座位上去。」
同學們還是給班長面子的，異樣地看了林少發一眼，紛紛結伴回到座位，竊竊私語。
林少發站了一會兒，往教室外走了。
等林少發走了後，教室里討論的聲音更大了。
同學們彷彿今天才認識了他一般，之前完全看不出林少發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一些和他走的近的人，此時恨不得舉牌表明跟他斷絕關係。
…
之前的會議室里，林校長一方的校領導和以陳柏稼為首的陳氏集團眾人，面對面而坐。
陳柏稼坐在左邊首位，「關於我私人為學校的一千萬捐款明天會落實。
具體等捐贈合同簽訂後到賬，這邊請貴校提供一個公用賬號，方便後續打款。」
校方一群領導面露笑容，這可是政績啊。
頓了頓，陳柏稼補充道，「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這一千萬捐款貴校需要拿出一部分，為所有教室安裝上空調。」
「儘快落實。」，陳柏稼強調。
林校長等人面面相覷，遲疑，「為全校教室安裝空調，需要的時間怕是不短，對學生上課影響也大，恐怕要後天周末才能動工。」
陳柏稼手指敲著桌面，「其他我不管，但是陳初所在的班級必須保證明天就能用上空調。
如果貴校有困難，我可以提供安裝人員，今晚加班安裝。」
聽到這話，林校長一眾校領導哪裡還不明白，果然那陳初和陳柏稼有關係，關係還不淺。
林校長更是有一個驚人的猜想，從今天陳柏稼的行為細節里，他發現陳柏稼似乎一直在關注著陳初。
甚至他發現在校門口的歡迎儀式時，陳柏稼眼神就在學生群里尋找著誰。
如今看來，恐怕是在尋找陳初。
從後面的行為舉止也能看出陳柏稼對陳初的態度非常古怪，過分關注和過分友善。
不不不，或者說是用千方百計和陳初拉近關係來形容，更恰當一點。
莫非這陳柏稼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甚至不惜捐款一千萬，只是為了陳初？
中午他不是偷偷問過陳初班主任，陳初家只是經營肉檔的普通家庭嗎？
莫非還有隱情？
林校長心裡一咯噔，已經在暗暗尋思他之前對這個陳初的態度有沒有不恰當的地方。
幸運也不幸的是，他和陳初的交集非常少。
也是，一個學校校長能和一個學生有多少交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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