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做兄弟,在心中

正文卷

第412章 做兄弟,在心中

「你這小子,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齊樂逸給躺在病床上的李木診脈,嘴中說道:「那種葯你都敢亂吃,還一次兩顆。」

李木小聲道:「生病了不就要吃藥?」

齊樂逸聞言,語氣頓時加重,「安宮牛黃丸,那能是一般的葯嗎?」

「而且你一個感冒,吃什麼安宮牛黃丸,還是在沒有醫囑的情況下,自己胡亂吃。」

嚴肅起來的齊樂逸,極為威嚴。

李木瞬間就不敢說了,只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學生時代,面對暴怒的教導主任。

那種壓迫感,真不是他這種小年輕可以承受的。

而在一旁的武凱,急切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有心想問話,但又怕打擾到齊樂逸。

武月道:「別轉了,頭都給轉暈了,還有,伱就不知道攔著一點嗎,那種葯都敢吃。」

按照正常人的思維,感冒了,肯定要吃感冒藥。

比如大名鼎鼎的三九感冒靈、快克、板藍根等。

應該不會有人說要去吃什麼安宮牛黃丸。

當然,眼前這位躺在床上的主,算是例外。

武凱撓了撓頭,「姐,他一直說沒事,這是神器,吃下去就好,我想著,應該是那麼回事。」

武月恨不得給弟弟一腳,「他說沒事就沒事,他是醫生嗎?」

武凱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可在聽到武月最後一句時,武凱立刻反應過來,回嘴道:「姐,你這話說的,他不是醫生,我不也不是醫生。」

「我哪知道那麼多啊,所以這件事不能怪我。」

「而且,感冒吃安宮牛黃丸,應該……也可以吧。」

武月大怒,「我可以你媽……」

當『媽』字吐出來,她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沒好氣的道:「感冒分很多種,你怎麼知道,他的病,用安宮牛黃丸就能治療?」

「就比如說……算了,跟你講這麼多也沒有用,對牛彈琴。」

「有沒有效果,你自己用狗眼就能看見。」

武凱一言不發,確實,要是有效果的話,李木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一路狂奔而來,差點沒累死。

看來今後還得加強鍛煉,真男人,誰不渴望力量。

一拳一個死娘炮。

病床前。

齊樂逸眉頭皺起,大腦轉動。

按照李木發病的前因後果,加上舌脈來看。

當屬暑濕蘊熱,過服寒涼,邪被冰伏於中,。

必須立刻辛溫通陽,芳香祛濕。

解冰伏散寒邪,開郁通閉。

齊樂逸收回手,馬上就寫好一張方子。

「立刻安排住院,並通知藥房煎藥,急煎急服。」

「好的老師。」譚家成和蔣瑩瑩立刻行動。

武月問道:「老師,他是什麼情況?」

齊樂逸解釋了幾句。

武月也是臉色大變。

躺在床上的李木,則兩眼一發黑,他也不考慮那麼多,也不管聽不聽得懂。

反正來到醫院,一切都交給醫生。

倒是武凱大驚失色。

他之前生病的時候,可是聽姐姐說過。

輕者為涼遏、嚴重則是寒凝。

最重者,便是冰伏。

自己之前得個『寒凝』,就變成那樣,感覺快要完蛋了。

那眼前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還不得一命嗚呼啊。

武凱道;「齊老師,你可一定要救救他啊,他還這麼年輕,還是家中獨子,要是就這麼走了,他父母肯定接受不了,一個家庭就毀了。」

「而且這傢伙還沒有談過戀愛,還是個處男。」

心慌意亂之下,武凱是什麼話都往外說了。

加上他本身就是大大咧咧的性格,眼前這位醫生又是姐姐的老師。

說來說去就是自家人。

只求這位老師,能救自己好兄弟一命。

而躺在床上的李木,聽著武凱在胡說八道,氣的不行。

要不是現在身體不好,非得下床去揍武凱不可。

什麼沒談過戀愛,什麼還是處男,這跟自己病,有他媽的半毛錢的關係嗎。

「老李,你放心,哥可不會讓你就這麼走了。」武凱沒有等推車到來,直接將李木背起來,就往住院部跑。

「老師。」武月大喊。

齊樂逸道:「你跟過去看看,留在那裡不用來了,有什麼問題隨時通知。」

心是好的,就是太急躁了點。

所謂冰伏,一般是過量服用寒涼重劑,又或是暴飲暴食涼性食物。

導致陽氣重傷,寒濕大盛,陽氣式微,濕熱之邪為寒涼所迫。

深伏於內,成冰伏之勢,氣急閉塞,陰陽之氣不相順接,陽氣不能達於四末。

而李木原本不是冰伏,是因為誤用安宮牛黃丸而起。

不然絕不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說來說去,就是自己作的。

齊樂逸深吸一口氣,重新坐到座位上,接著看後面的患者。

葯已經開下去,此時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療效的發揮。

住院部病房。

周圍三張床的患者,都看到第四張床的患者。

就在剛才,躺在上面的患者,是被人背著進來的。

他們在醫院待的時間也不算久了,這種陣仗,還是第一次見。

「你等著,我給你去辦住院手續。」武凱將李木放下之後,轉身就要走。

「你給我乖乖待在這,我去給你們辦。」武月走進病房,拿過李木的身份證,轉身離開。

李木看著這一幕,雖病在身上,但心卻如被陽光照射一般溫暖。

媽的,有這麼一個兄弟,老子這輩子,值了。

「喂,你這麼看著哥幹什麼?」這時,武凱看到了李木的眼神。

李木抬手,擦了擦眼角即將流出的淚水,將頭扭朝一邊。

武凱道;「你該不會哭了吧?」

李木怒道:「放屁,老子會哭,我從出生就沒哭過,鐵打的漢子,純爺們。」

武凱笑了笑,這傢伙到了這個時候,嘴巴還這麼硬。

想到還有病在身,武凱也就熄了打趣的心思,等痊癒了再說也不遲。

等葯來了之後,武凱本打算親自喂。

結果李木硬是不同意,自己還沒有病到要人喂的地步。

這一雙手,還是能用的。

咕咚咕咚——

李木不懼苦味,將碗里的葯汁一飲而盡,將碗遞迴去。

幸好,腦子還有些清醒,沒有摔碗,以表誓要和病魔抗爭到底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