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 干這行這麼掙錢嗎
杜衡輕輕嘆口氣說道，「馮維發病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而喪失行動能力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肯定對肌肉、神經、經絡造成了一定的傷害。
而馮維的樣子你也看了，四肢肌肉消瘦的厲害，所以我怕內服方的效力達不到，就又配了一個外洗的方子。
用來刺激恢複一下肌肉的血管，加快肌肉當中的血運能力。」
董越章輕輕的哦了一聲，隨即又問道，「這洗起來方便嗎？是洗四肢，還是說什麼特定的位置？」
杜衡忽然咧了一下嘴，「吸~~~~是我說的不夠清楚，這方子應該叫葯浴方會更準確一點。
把配好的葯放到浴缸里，然後讓馮維全部浸進去泡著就行。」
葯全部被稱出來之後，魏凱達瞄了一眼，便準備按三份的劑量再分出來，嘴裡同時也問道，「是在我這煎出來，還是拿到病人那兒再煎？」
杜衡卻輕輕搖了搖頭，「還不能煎。」
董越章趕忙問道，「還有什麼葯沒配齊嗎？」
「不是。」杜衡指著三幅內服方說道，「這些葯還得再炮製一下才能煎。」
說完之後，杜衡抬眼看向了魏凱達，「我後天就要離開了，不可能長時間的待在馮維的身邊。
如果葯沒有效果也就算了，但要是有效果，就必須繼續炮製處理這些藥材。
所以在海王這裡，讓他把這些藥材的炮製方法記下來，方便後續的治療。」
魏凱達小聲的回了一句，「海王海王，我看你就是羨慕。」
不過這一次杜衡沒有和魏凱達吵，而是指著剛稱好的葯說道，「老魏，我說你記一下吧。」
魏凱達很不情願，但還是轉身去了診台拿紙筆，「事真多，趕緊說。」
杜衡深吸一口氣，隨即緩緩的說道，「熟地加三克附子煎汁炒，牛膝放鹽水炒。
川斷用酒炒，黃柏用薑汁炒。」
說完這些，杜衡從旁邊的袋子里拿出那塊虎脛骨，「這個虎脛骨先焙一遍，每次用的時候取九克就行。」
魏凱達看著每一樣都需要重新炮製的藥材，忍不住的吐槽道，「你這也太麻煩了。」
而杜衡卻是苦笑一聲說道，「沒辦法，這一次不光是要運化濕熱，還得補先天精氣強壯筋骨。
要是直接煎藥服用，最多也就是扶後天缺失，要彌補先天不足，肯定是不行的。」
這一說，魏凱達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安靜的跟在杜衡後面，認真的看他對每一樣藥材的炮製，而且還用筆把過程步驟、用量多少全都詳細的記了下來。
而等到把東西全部弄好，再把葯煎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多。
杜衡把葯交給了董越章，「老董，那就麻煩你把葯送過去了。」
「你不過去了？」
「我就不去了，去了也沒意思。」杜衡甩了一下翻炒藥材後發酸的胳膊，「這葯也不是一時三刻就能見效的，後天早上我過去看一眼就行。
一天兩夜五副葯，那時候就應該能看出點結果了。
要是沒效果，那就這麼地吧，大家都當沒這麼回事；要是有效，那以後就找老魏來拿葯，只是馮叔叔可能得多辛苦一下。」
董越章也是深吸一口氣，隨即點點頭說道，「這樣也行。
不過我多嘴問一句，這方子不用換，就一直這麼喝？」
杜衡跟著點了點頭，「是的，這方子不用換。
馮維的問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是補先天以強筋壯骨，所以沒有換的必要。」
董越章是相信杜衡的，所以杜衡說完之後，他就不再多說，而是拿好已經打包好的外洗藥材，還有已經煎好的湯藥便提前離開。
這時候就又剩下了杜衡和魏凱達兩人大眼瞪小眼。
魏凱達瞥了一眼杜衡後說道，「怎麼的，都這會兒了，要不咱倆先去喝碗羊湯去？」
「也行，晚上到現在還沒吃飯呢。」杜衡伸手揉了一下杜衡，無所謂的答應了下來。
隨即兩人就像是沒事人一樣，嘻嘻哈哈的往外面走去，好像之前吵架的事情不存在一樣。
因為杜衡不能喝酒的緣故，魏凱達也沒有提喝酒的事，兩人就是大快朵頤了一番，然後各自回家去了，等待第二天的聚餐到來。
而杜衡這天也不是就這麼閑，光等著和兄弟聚餐了，反而今天比前兩天還要忙一點。
首先大早上的他就得去開個會，再次確定走訪的名單，還有出發後的行程。
隨後還不等他有所安排，吳不畏帶著一位中年男人就找到了他。
杜衡的記憶力還不錯，短暫的失神之後，便立馬熱情的迎了上去，「韓導，好久不見啊，最近還好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三年前跟著栗沁去劇組玩的時候，誤打誤撞救的那個喝酒中風的導演。
此時的韓導臉上，已經沒有之前長時間喝酒留下的潮紅，反而臉色有點白，光澤度也看著不是很夠，這一看就知道是最近太過勞累了。
而此時的韓導在看見杜衡後，也像是看到了老朋友一樣，開心的上前和杜衡打起了招呼。
「托杜醫生你的福，身體好的不得了啊。」韓導哈哈大笑著說道，「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把酒也戒了，現在沒什麼不舒服的。」
「那就好，那就好。」杜衡熱情的招呼落座，隨口問道，「韓導拍的電視劇怎麼樣了？是不是該播了？」
這本來還好好的，但是杜衡這個問題一出，韓導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一大半，「還沒拍完呢。」
杜衡愣了一下，隨即很是不解的問道，「我記得去年我要走的時候，韓導你這邊就已經開始，怎麼這都一年了還沒有拍完？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韓導苦笑一聲說道，「杜醫生對我們這個行業可能不熟悉，去年剛找你的時候，才開始準備而已。
隨後找人寫劇本，又找相關的專家把關，隨後又是找投資找演員找場地，前前後後折騰了快多半年的時間，才算是開了機。」
杜衡恍然，輕輕的哦了一聲。
聽著韓導的話，他這才想起還有『隔行如隔山』這麼句話，隨即不再亂髮表意見，只是老老實實的問道，「這拍起來是不是也比較慢？」
而這一次韓導又搖了搖頭說道，「找的都是專業演員，比如你的老朋友栗沁這樣的，加上前期準備的很充分，還有專業的中醫指導在，所以真的拍起來反而是很快的。
只是。。。」
杜衡看著韓導露出了為難的表情，隨即便明白過來，這位韓導應該是遇上難事了，「韓導這是碰上難事了？
你說，要是我能幫得上忙，就沖韓導這片子是宣傳中醫這一點，我肯定義不容辭。」
杜衡說的言辭懇切，看錶情也不像是故意，韓導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但好像想到了什麼又變得猶豫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說道，「是這樣的，本來什麼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按照正常的進度，這個時間點不說開播吧，最起碼也到了收尾的階段。
但是上上個月，有幾個投資人，突然之間就違約撤資了，立馬就讓我這邊的拍攝停擺了下來。」
杜衡這一下也有點傻眼，「撤資？前期的錢也不要了？」
「不要了。」韓導很無奈的說道。
「為什麼啊？」杜衡更懵了，有錢人的腦迴路他是真的不懂。
「不知道，違約的這幾個人也沒說。」韓導輕輕搖頭，「這沒錢劇組就維持不住，我找了另外沒撤資的一個投資人，但是這位雖然沒有撤資，卻也明確表示不會再掏錢。
而且。。。而且要是我這邊沒搞不完，可能還得賠人家。」
韓導一臉苦相的嘆口氣，「這段時間我又找了幾個投資，但是大家都不願意接這個盤，甚至有些人就明說了，他們不看好中醫類型的現代醫療劇。」
杜衡有點明白過來了，這位韓導應該是跑自己這拉投資來了。
果然，杜衡這邊剛想明白，對面的韓導就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後來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聽栗沁說杜醫生你也是位有實力的投資人，我這隻能是厚著臉皮來了。」
韓導說著說著，又一次的苦笑了一下，「本來想為杜醫生，為中醫做點什麼的，但是沒想到最後反而又得找杜醫生幫忙，這心裡實在是很過意不去。」
這時候杜衡反而變得輕鬆了一些，「韓導看你說的，這有什麼過意不去的。
還是那句話，就沖韓導你這宣傳中醫的做法，我肯定盡全力幫你。
你說，還缺多少，我給你補上。」
杜衡說的很乾脆，韓導也立即露出喜悅的表情，「兩千萬，兩千萬就夠了。」
「多少？」
剛還滿口堅決答應的杜衡，瞬間就站了起來。他想到了幾十萬，也有可能幾百萬，但是他真的沒想到是兩千萬這個數字。
拍個電視劇要這麼貴嗎？
那這兒玩意花這麼大代價拍出來，它怎麼賺錢？
不懂啊。
要是幾十萬小百萬的，就沖著能宣傳中醫這一條，自己添錢也就添了，就當是為中醫發展做貢獻了。
但是這兩千萬。。。我滴個乖乖，就算是以他現在的財務狀況，他也得打個哆嗦。
而韓導一看杜衡失態的樣子，心中頓時一驚，趕忙補充說道，「杜醫生，這個我真沒胡說，不信你問吳醫生，他應該是知道個大概的。」
說完這話，韓導發覺這麼說有點甩鍋的意思，又趕緊補充說道，「我這次請的都是有實力的演員，比如像栗沁，她拍一集的費用是十萬，這還是友情價。
再加上其他主演的費用，還有其他的支出，一集的費用大概在一百萬左右。」
杜衡悄悄的咽了一口吐沫。
拍個電視劇，居然是一集一集的收錢，還一集十萬。這要是拍個三四十集，不就得三四百萬了？
而且這TM還是友情價，那這要是不友情呢？是不是就得奔著六百萬、八百萬、一千萬去了？
這一年也不多拍，就拍兩電視劇，然後再接點廣告，參加一些什麼活動，這不得奔著一個小目標去啊！
乖乖，干這行這麼掙錢嗎？
瞬間，杜衡就想到了自己和廖全升合夥乾的事業。
現在這麼一對比，自己兩人乾的那叫事業嗎？
屁都不是一個。
廖全升這邊諾達一個廠子，幾百人的團隊，忙活一整年下來，還不抵一個演員一年掙的零頭，這TM還幹個球啊。
而此時的韓導看到杜衡驚變的臉色，也知道這個錢數字是嚇到了杜衡，趕忙再次開口道，「兩千萬是有點多了。。。這樣，一千萬也行，我砍掉一些不太重要的劇集，然後加快一些後期進度，一千萬也就夠了。」
一千萬？
杜衡心裡苦笑一下。
聽韓導的話，一千萬好像很勉強一樣。
但是韓導可能不知道，就自己搞的那個救助基金，一年幫助超過上千人，能接受治療、免除身體和家庭因為經濟原因造成的傷害，也只不過花費幾百萬而已。
一千萬，拍個電視劇，還是後補的，他居然覺得勉強。
哎！
雖然知道這樣的對比是不對的，但杜衡還是忍不住的嘆了口氣。
杜衡抿了一下嘴唇，猶豫一下說道，「韓導，這個數字確實有點太多了，我也不好直接答應你。
但是既然已經做了，那就乾脆做好，不能因為錢的問題，把好好的一個為中醫做的宣傳搞成四不像。」
說完這些，杜衡隨即猶豫了一下，「這樣吧，這事情我和家裡人商量一下，也和我的團隊商量一下。
不過我可以答應你，這錢要是我一個人出不了，我也會找其他人幫忙湊齊。」
聽到杜衡的這番保證，韓導懸著的心也終於是放了下來，一個勁兒的感謝杜衡。
杜衡輕輕擺手說道，「都是為了宣傳中醫，而且嚴格來說，是我應該感謝韓導你才對。
這樣吧，最遲兩天，我會讓我的律師聯繫韓導。」
隨後又簡單聊了一會兒之後，杜衡這邊也挺忙的，就叮囑吳不畏招待好韓導，杜衡自己趕忙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但是等到離開之後，杜衡左思右想心裡總是感覺不太對，隨即撥打了一個好久沒有聯繫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