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本色演出
這種事丁修也只能聽導演的，哪裡是他想怎麼拍就怎麼拍。
張子怡人稱某女郎，一步步被張藝某捧起來的，什麼戲都帶著她。
兩人真正關係如何丁修不知道，但看平時兩人很聊得來就知道關係不一般。
丁修喜歡直來直去，不喜歡糾纏不清引火上身，所以對於張子怡，他從來都是客客氣氣的。
「那我去問問導演。」在丁修這兒得不到答案屬於意料之中，張子怡起身去找張藝某。
耳邊少了一個人，丁修樂得安靜，拿著劇本細細揣摩台詞和角色內心。
他飾演的角色叫丁捕頭，劉德樺飾演的叫劉捕頭，從角色名字就知道老某子有多草率。
此刻丁修手上拿的還是老某子自稱打磨三年的劇本。
沒拿到完整劇本，還在家裡看劇本大綱的時候，丁修覺得這個故事不錯，挺有意思的，有點像無間道。
但拿到全部劇本後有點失望，首先是漏洞有點多。
飛刀門搞了這麼多事就為了引出州府官兵決一死戰，有點多餘。
劇本中，小妹命還挺硬，中刀後多次死又不死，改名叫小強好一點。
武打也失真，丁修看過張子怡的水袖舞，這種武功已經不屬於普通武俠劇了，而是金庸那種有內力的。
似乎是專門為了突出小妹這個角色的美艷和身材強行設計這一段。
這點不妥，得不償失，和整體武術風格不搭，因為其他人的武功都是正常的，沒那麼誇張，突然整出這種武功，就像是武俠劇里弄了個修仙的，太突兀了。
再就是人物情感單薄，情緒鋪墊不夠，突然就愛上了，突然就上了，突然就三角戀了。
丁修都有點跟不上老某子的腦迴路。
「你好。」
丁修還在看劇本的時候，耳邊一道聲音響起，抬頭，是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穿衣打扮很有氣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小家碧玉的賢惠。
因為對方沒有穿戲服，丁修吃不準是何方神聖，只是平淡道：「有事嗎？」
女人客氣道：「請問張藝某導演的房間是哪個？」
敢在片場叫張藝某名字的不多，平時大家都是叫張導，丁修多留了個心眼，對不遠處的工作人員揮手。
「那個誰，有人找張導。」
工作人員小跑過來和女人交流，丁修趁機溜了。
沒過一會就聽到老張的房間傳來爭吵聲。
「我是在給她講戲，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
「講戲？講戲有一個躺在床上，一個躺在椅子上的嗎？」
「你都說了一個是床上，一個是椅子上，隔著這麼遠我能做什麼？」
「師母，不好意思，是我不對，我是有點累了，在這躺了一下，伱不要誤會……」
房間外面沒有人圍觀，每個人都低頭默默做自己的事，只是在做事的時候，一個個耳朵豎起來。
本來要拍戲的，副導演沒敢催，就這麼乾等著。
十多分鐘後女人氣呼呼離開，老某子從房間走出，一邊臉頰有點紅。
丁修笑了一下，正好被程小冬看到，瞪了他一眼，丁修收起笑容。
……
「攝像燈光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就拍。」
「丁修，一會親的時候真實一點，不要有顧忌。」張藝某親自給丁修講戲。
丁修看向張子怡，準確的說是看向她身後的遠處的女人。
嫂子還沒走呢，說是探班，要多看看，估計十天半月走不了。
張子怡欲言又止，說道：「導演。」
張藝某安慰道：「沒事，攝像拍的時候從丁修後面拍，你倆商量一下，尺度自己把握。」
丁修點點頭，對張子怡道：「子怡姐，我聽你的。」
把空間留給兩人，張藝某離開。
丁修和張子怡商量演法，並且還提前演練了一下。
正式開拍前，張子怡親自給丁修傳授表演經驗，還有一些表演中的忌諱。
比如吻戲不要伸舌，床戲不要上手，能一次拍完不要拍第二次等等。
丁修很虛心的表示感謝。
「阿母！」
「來了來了，客人有何吩咐？」
「聽說新來了一個頭牌？」
正式開拍後，一身貴氣的丁捕頭左右擁抱，一邊喝酒一邊和牡丹坊的小姐玩起拔河比賽。
那神情，那笑容，有多色有多色，活脫脫的花花公子，沒有百八十次會所經驗演不了這麼傳神。
監視器前的老某子都忍不住讚歎丁修演技好。
「您消息挺靈通。」宋單單飾演的老鴇笑著回答。
抿了一口酒，丁捕頭色眯眯說道：姿色如何？」
「還不錯。」
「那就快點。」
撿起丁捕頭丟出的銀子，頭戴大紅牡丹的阿母說道：「但我有一點要說清楚，她是個盲人？」
丁捕頭更興奮：「盲人？那她肯定有過人之處，我倒想嘗試一下。」
片刻後，頭牌走了過來，這個角色叫小妹，張子怡所演，是個盲人。
實際上她是看得見的，故意假扮的盲人。
別說，張子怡的盲人演的不錯，眼神沒有聚焦，好似真的看不見一樣。
兩人一問一答，幾句話後，丁捕頭讓小妹上前，然後抽出寶劍，拍在她的臉上。
劍尖下滑，挑去小妹外套，讓她跳舞。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一邊跳舞，小妹一邊高歌，舞姿優美，歌聲沉醉。
此情此景，丁修聽得入迷，彷彿真的回到大明朝的青樓，眯著眼睛，用手輕輕拍打著膝蓋，跟著節奏一起唱了起來。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一曲舞罷，小妹下腰，俏麗的臉蛋停在丁捕頭身前。
這誰還忍得住，丁捕頭當然是直接上手，把小妹摁在地毯上，要就地正法。
周圍歌伎紛紛上來阻止丁捕頭的暴行。
小妹也發出慘叫，嘴角叫著住手，不要，畜生之類的話。
但她們忽略了丁修的力氣，根本拉不住。
剎那間，牡丹坊大廳亂作一團，全是嘰嘰喳喳的叫喊聲。
「住手！！」
劉德樺飾演的劉捕頭出場，身後跟著四五個衙役。
牡丹坊的女子紛紛讓開。
但丁捕頭就跟沒看見似的，還把小妹摁在地上。
嗯，後背朝上那種。
劇本上沒具體寫要做什麼動作，丁修也不知道拉扯著怎麼就成這種姿勢了。
「大膽，給我拿下！」劉捕頭火冒三丈，當即讓人拿下丁捕頭。
「咔，過！」
「化妝補妝，二號機位再拍。」
現場傳來張藝某的聲音。
眾人鬆口氣。
「子怡姐，沒事吧。」丁修第一時間扶起張子怡。
頭髮凌亂，喘著粗氣的張子怡一手扶著腰，一手搖擺：「沒事，就是你力氣太大了，我都掙不開。」
這LSP演的是真好，獸性大發，腰都要給她壓斷了。
一想到兩人後面還有兩場親吻戲，她不由打了個寒顫。
「那一會我輕點。」
「沒事，就這樣，顯得真實。」
「給我紙巾擦擦汗。」張子怡朝助理招手。
拍了三條，丁修終於拍完今天屬於他的戲，然後被衙門的人帶走。
一心為公，大義凜然的劉捕頭讓人帶走丁捕頭後，又讓小妹給他跳舞。
小妹心裡無數匹馬兒奔騰而過。
只能跳。
這次難度增加，劉捕頭要她用袖擊鼓。
於是，一場美妙的袖舞出場，劉捕頭每用花生擊打一面鼓，盲女小妹就有聽聲辨位，用袖子擊打一次。
舞蹈跳到最後，劉捕頭十分滿意的拍手，然後一盤子花生清盤而出，同時擊打幾十面鼓。
小妹一想，你這不是玩我嗎，長袖捲起之前丁捕頭的劍砍劉捕頭。
兩人貢獻一場刀劍打鬥。
丁修遠遠的觀戲，身邊站著程小冬。
「老程，這袖舞是你設計的？水平不行啊。」
跳過舞的都知道，想用水袖擊打鼓面，這已經不是可不可能的事，而是違背科學，跟子彈拐彎一個道理。
牛頓的棺材板都壓不住。
即便是丁修上，他也不敢說能用長袖把鼓擊響。
連他都不行，更不要說張子怡了。
在剛剛的表演中，張子怡的長袖剛甩出去就掉下來了，離著鼓面十萬八千里。
估計這裡只能用後期剪輯，一段段的切換鏡頭，用蒙太奇手法拼接，弄出袖擊鼓面的畫面。
「是我設計。」雙臂環胸，程小冬也是愁眉苦臉：「本來我想用的是劍舞，就是天龍八部訓練期間你教劉亦非那個。」
丁修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劍舞本來就是青樓里的拿手絕技，挺適合這場戲的。
「那你怎麼不用？」
「導演不讓我有什麼辦法，張導要柔美，要能展示身材的，他覺得劍舞不行，多了幾分凌厲和殺氣，不符合人物。」
丁修閉嘴。
干預導演創作也得看什麼樣的導演，老某子這種強勢的說不得。
提建議未必管用。
再說，吃力不討好。
說白了他們是打工的，人家老闆怎麼安排就怎麼干唄。
翌日，劉德樺請假。
梅姑的八場演唱會來到尾聲，作為演唱會嘉賓，他需要過去捧場。
劉德樺不在，導演整天都拍的是丁修和張子怡的戲份。
接下來幾天，丁修日子很充實，每天八點入組，下午五點下班，手上劇本也在一頁頁減少。
劉德樺請假兩天，兩天後並沒有回來。
續假了。
說是梅姑重病，他抽不開身，讓這邊先拍著。
老某子無奈，只能繼續拍丁修。
作為男二號，丁修的戲份要比男一號劉德樺少得多，比較精彩的打戲就那麼幾場。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
他也沒想到，這一拍會連著拍這麼多天，劉德樺再不回來都要殺青了。
十二月，巨星隕落。
聽到這個消息時，丁修唏噓不已。
劉德樺再次回到劇組，整個人狀態差了很多，經常沒能入戲，只能硬著頭皮演。
花海里，丁捕頭迎來自己的第二場親吻戲。
這次沒有人攪局。
山川美景，年輕男女，乾柴烈火。
不知道是不是嫂子沒探班的原因，氣氛還沒起來，老某子喊咔了，一點便宜沒讓丁修占。
沙啞的嗓子吼過來，丁修都嚇了一激靈。
差點整出心理陰影。
老規矩，丁捕頭下場，劉捕頭上。
劇中，劉捕頭也是飛刀門的人，和小妹是老相識，兩人有過一段情。
在小妹和丁捕頭逃亡路上，看著兩人一路調情，親的沒完沒了，只感覺頭頂綠油油的。
把小妹擁入懷中，輕輕放在地上，正準備把一腔怒火發泄出來的時候，身後一把飛刀飛過來。
飛刀門老大現身。
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劉德樺都想和丁修互換角色。
他這個男一號太憋屈了。
……
丁修最後一場戲是在國外拍的。
一處非常漂亮的景點。
拍攝這天下了一場張藝某意料之外的大雪，索性將錯就錯，架著機器，劇組開拍。
大雪天里，丁修和劉德樺開啟決戰。
各自手持一柄長刀展開廝殺。
雪很大，夾雜著寒風讓人睜不開眼，兩位男演員凍得直哆嗦。
開拍前，劉德樺特意叮囑丁修手下留情，丁修回答他沒問題，儘管砍。
大雪迷眼，步伐施展不開，這場戲劉德樺拍得戰戰兢兢，生怕不小心砍到丁修。
事實證明他多慮了，每一刀丁修都輕輕鬆鬆接下。
「咔，過！」
「恭喜丁修殺青！」
因為是景區，沒有香檳，沒有禮炮慶祝。
還好丁修自己準備了，從助理手中接過一瓶本地的白鯨伏特加，狠狠灌了一口，身體暖和不少。
漫天大雪中，一步一個腳印，披著大衣的丁修慢慢悠悠喝著酒來到景區最高處。
一望無際，滿山銀色。
入組的時候是十一月份，現在是一月底，前後拍了兩個多月。
不知不覺，已經是2004年！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四個年頭。
回去之後就該過除夕了，不過今年的除夕節不好過，仙劍奇俠傳劇組馬上開機，他在家待不了幾天。
那邊演員全部定了，男一號是他，女一號找來的是還在大學的劉亦非。
男二號是個叫胡戈的新人，上戲的，目前大四，是糖人影視簽約藝人。
女二號叫安以萱，彎省的偶像女演員。
同樣來自彎省的還有女三號，叫劉品顏，是個未成年，年紀比劉亦非還小。
除此之外，港島的演員也有不少。
兩岸三地合拍，這種模式在當下很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