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殺青，劇終人散
殺青後的第二天，高媛媛離開，丁修親自送她去機場。
入組這麼久，行李挺多，怕她一個人收拾不過來，丁修昨晚本來想去她房間幫忙收拾。
剛跟著到門口，就看到陳法容和葉旋神色怪異的看著他。
女演員的房間和男演員不是一層，為了避嫌，大家從來不亂竄。
被兩人直勾勾盯著，丁修當然不可能再去幫忙收拾東西。
只能說高媛媛喝得有點多，他送送她。
把人送到就走。
幾天後，片場。
帳篷里，丁修，李亞朋，郭靖安，三人鬥地主。
錢包里掏出一百塊錢，李亞朋丟給丁修：「你是不是和葉旋鬧矛盾了，感覺你們倆情緒有點不對。」
丁修收下錢，找了三十給郭靖安：「有嗎，不覺得啊。」
郭靖安眉頭一抬，笑道：「聽說你倆攤牌了？小夥子年輕不懂事啊。」
「郭哥，話不能這麼說。」李亞朋板著臉道：「做人還是要靠自己，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咱們不能為了錢出賣靈魂。」
郭靖安白了一眼，沒理會李亞朋，要不是知道他跟王非談著，差點就信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吧，可別整成仇人，小心後面的戲都沒了。」
一副牌在丁修手上玩出花，很快，牌洗好，幾人挨張拿牌。
「不至於，她不是那種人。」
就算是也無所謂，反正片酬又不會少，丁修第一張摸到大王：「不聊這個了，還是打牌吧。」
第二張小王，第二張黑桃A，第三張K……
「叫地主！」
「加倍！」
「不加倍。」
喊加倍的是李亞朋，候場這一個多小時，輸得有點狠，他要把本扳回來。
當然，他們主要是打著玩，以幾人的片酬，輸千八百塊就是毛毛雨。
只是李亞朋的好勝心強，連輸七八次了，總覺得有點詭異，但又說不上來。
「我最近在搞一個項目，前景不錯，伱們倆有沒有興趣投資？」
丁修詫異的看了李亞朋一眼，說道：「什麼項目？」
演員來錢快，收入高，傻子才放在銀行吃利息，做生意，搞投資是很正常的事。
丁修的奧迪A6按揭還得七七八八，等這部戲的片酬下來手裡就有一部分閑錢。
他也想搞點小生意。
如果李亞朋要弄的是酒吧，洗腳城，按摩店，可以考慮投資。
「民宿酒店。」李亞朋興緻沖沖道：「我調研過，現在行情不錯，基本上穩賺不賠。」
聽到穩賺不賠幾個字，丁修就知道這個二愣子八成給人忽悠了。
穩賺不賠的生意不是沒有，但都是和政策掛鉤的，一般人也接觸不到。
再說，真有穩賺不賠的生意他還用得著找人合作，賣腎都自己上了好吧。
想了一下，丁修道：「多少錢？」
問都問了，直接拒絕不太好，打個彎，先問問價格，不管李亞朋說多少他都說沒錢。
「不多，房子用租，咱們就花點改造裝修錢，前後二十來萬，我出百分之六十，你們出百分之四十就行。」
「我打算先整十來家試試水，效果好的話就擴張。」
丁修算了算，大頭李亞朋扛了，自己只需要出幾萬塊錢就行，確實不多。
但架不住數量大，一次整十家，他要搭進去幾十萬，一旦虧了，一部戲白拍。
「沒錢！」
「沒錢！」
幾乎是同時，丁修和郭靖安開口。
丁修道：「我是真沒錢，剛出道兩年，都沒拍什麼戲，公司抽水又厲害，現在還有幾十萬房貸，車貸背身上。」
李亞朋不死心道：「你這部戲不是有三十萬嗎？」
「是啊，就等這部戲還賬，不然銀行要收房子了。」
煮熟的鴨子飛了一隻，李亞朋把目光轉向郭靖安。
「別看我，TVB的工資出了名的低，你們拍戲是片酬，我拍戲是工時，跟電子廠打工似的，一部戲幾萬塊錢，還沒跑計程車賺得多。」
在港島，風光的都是頭部藝人，中下層藝人日子不好過，對底層藝人來說，確實跟流水線打工沒區別。
郭靖安多多少少紅過，還不至於過得這麼慘，不過片酬少是事實，賺得真不多。
風水輪流轉，現在牛批的是內地。
「三帶一。」丁修不再聊投資話題，把注意力放在牌上。
「過。」
「要不起。」
「順子。」
「我炸。」
「我再炸！」
幾個回合，丁修手上的牌全部打完，伸手朝兩人要錢。
別的他不一定行，吃喝嫖賭是行家，鬥地主規則簡單，重點在洗牌和發牌時的手法上。
開局給自己整個大小王不難。
候場這段時間，他已經贏一千多了。
「修哥，到你上場了。」
外面，工作人員催促，丁修應了一聲，收好錢出去。
一掀開帳篷帘子，延綿的大山白雪皚皚，天地一片銀色。
這部戲有十多場戲雪景，為了取景方便，特意挑在十月份開機，把有雪景的戲放在冬天。
這一次，丁修的對手依舊是葉旋。
「需要對對台詞嗎？」
「不用，我已經背熟了。」
「那開始吧。」
「嗯。」
和李亞朋說的一樣，葉旋確實對他客氣很多，丁修也理解。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越接近年底，丁修的戲份越來越少。
十二月中旬，他熬走了李亞朋，下旬，熬走郭靖安。
年底最後幾天，和葉旋補拍完幾組鏡頭後，丁修殺青。
導演說給兩人辦一個殺青宴，葉旋拒絕了，說是港島那邊有事，當天離開。
丁修感覺她是在躲自己。
下午，酒店包廂，丁修，王金，程小冬喝得盡興。
「和葉旋保持距離，是你小子這輩子做得最對的一件事。」吃著火鍋，程小冬道：「跟她糾纏上很麻煩的，搞不好還會搭上前途。」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王金淺笑：「天涯何處無芳草，女人嘛，只要你有錢，有名，多的是投懷送抱。」
丁修舉杯虛碰了一下：「還得你王導有經驗。」
王金一點不生氣，平淡道：「這不是我有經驗，千古如此。」
幾個月拍下來，每天朝夕相處，他對丁修也算是熟悉，覺得這個年輕人挺有意思，對舊社會的江湖武林，三教九流，打打殺殺很有一套見解。
明明才二十多歲，但心理年齡一點都不像這個年紀的人，至少要翻一倍。
跟他聊天和同齡人聊天是一樣的。
「說真的，丁修，你有沒有興趣來我的公司，別的不敢說，一年一部電影男主角我還是能給你保證的。」
「等你紅了，和天王搭戲，影帝一起合作，這些都可以。」
猝不及防，王胖子的話題轉變這麼大。
不只是丁修，程小冬也有點懵，然後就是給丁修使眼色，讓他答應。
王胖子出了名高產，一年四五部電影跟玩兒似的，丁修要是能加入他的公司，有的是戲拍。
這可是條大腿。
「感謝王導厚愛，我對目前的經紀公司挺滿意，沒炒老闆魷魚的打算。」
要是在兩年前，王金跟說這話，他二話不說就去了。
現在不行了，先不說加入大公司束縛多，他的房車女人都在北平，做不到吳驚那樣瀟洒，孤身一人闖港島。
王金道：「是有違約金嗎，多少錢，我幫你付。」
「不是錢的事，老闆對我挺好的。」
「你還是年輕了，演員就是份工作，跳槽很正常，老闆要是有良心，肯定希望你飛得更高，李連節，周星池，周潤法，程龍，誰沒跳槽過，不丟人……」
不愧是港島大學中文學系畢業的，王胖子口才很好，從各個角度跟丁修分析跳槽的好處。
「王導，我是公司第二大股東。」
丁修一句話，把王金一大堆沒來得及說的話堵了回去。
本來他還想跟丁修分析什麼是市場，什麼叫大鱷，什麼叫資本。
現在都不用說了。
這年頭，能自己當老闆的，都是有野心的，不甘心寄人籬下。
演員這行，走到頭不就是自己當老闆嘛，丁修已經做到了。
哪怕公司規模小點，架不住逍遙自在，這種感覺是那些一簽十年八年的藝人體會不到的。
王金遺憾道：「可惜，我還想把你培養成第二個李連節。」
能打的長得丑，長得帥的不能打，丁修的條件無疑很好，市場也漸漸打開，不用從零開始。
如果有資本捧他，上升期會非常快。
說捧成第二個功夫皇帝有點吹牛逼了，捧成一線藝人還是沒問題的。
「王導以後拍戲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還不是一樣的嘛。」丁修說完，心裡又補了一句，只要錢到位。
王金道：「我怕以後請不起你。」
丁修笑容僵在臉上，那你說個雞爾。
程小冬道：「跟你開玩笑呢。」
片酬都是根據演員商業價值來的，丁修要真值那個價，一億片酬王胖子都照請不誤。
因為請他後，資方只會賺更多。
丁修輕鬆笑道：「王導的戲，不要錢我也去。」
「這句話我記下了，老程，你是見證人，免得他回頭不認賬。」
「那不能夠。」丁修笑眯眯說道。
能白嫖他的男人，至今還沒有遇到過。
敢不給錢，三條腿都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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