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下一步計畫
哈維只是跟厄運先生見過一面，說實話兩人的感情並不深，只是看到筆記本上那些知識，哈維就忍不住感激那位老人。
他是真的將畢生所學都留給了自己。
哈維忍不住問：「老師，你最擅長製造靈魂，就不能用這塊碎片將厄運先生復活嗎？」
安柏修望向那個裝著靈魂碎片的玻璃罐，無奈地說：「復活？怎麼復活，這塊靈魂碎片已經徹底失去了本來的意志，我現在只是保持這塊碎片不會自行消散而已。我確實可以用我的能力將這塊碎片補全，用我對烏拉迪米爾的印象和記憶，創造一個類似他的靈魂。
「這很簡單，沒有任何問題，但你我都知道，那只是一個基於我對他的印象而創造出來的假貨。我創造出來的假貨沒有預言法師的能力，沒有這數百年來為不潔頌歌殫精竭慮的記憶，也沒有為了王國犧牲自己的意志。
「這樣製造出來的假貨，對他來說是一種侮辱。」
之前寂夜海盜團的艾歌團長請安柏修復活她的父親，安柏修也是無能為力，最多只能根據記憶製造一個假貨，那就沒有任何意義，只是自欺欺人。
哈維不死心地說：「那能不能請那位煉金之城的會長大人幫忙，老師你說過，他可以無限制地使用祈願術。」
安柏修頭也不抬地說：「先不說祈願術能不能復活一位剛剛改變了世界的預言法師，就算可以，蓋瑞·沃茲也絕對不會這樣做。」
「在之前的交易裡面，我跟蓋瑞·沃茲沒有明說，但大家心知肚明，這些提夫林用自己的信仰換來生存，要是無法提供這個，蓋瑞·沃茲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他們……不對，以蓋瑞·沃茲的性格，應該是毫不猶豫將那些提夫林變成自己的煉金材料，他這人比亡靈還殘忍。」
「人心是無法控制的，只要烏拉迪米爾活著，那些提夫林就會不自覺地崇拜他。結果就是蓋瑞·沃茲拿不到多少信仰之力，還要花時間來消除烏拉迪米爾的影響。這個過程必定會導致雙方反目成仇。
安柏修從來不會懷疑蓋瑞·沃茲的冷血，這老傢伙將整個煉金之城作為他成神的材料，這個過程裡面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再加上對自己親人的殘忍歹毒，他是安柏修見過最冷血的人。
安柏修疑惑地對哈維說：「我跟他認識幾百年感情深也就罷了，你跟他才見過一面，你是哪來這麼強烈的意願要復活烏拉迪米爾？」
「這一次，烏拉迪米爾推倒的骨牌太多了。不潔頌歌王國斷掉的命運絲線會以另一種形式捆到烏拉迪米爾的身上。就算是當年的魔龍暴君重生，也不可能用時間回溯的能力救回烏拉迪米爾，這裡面牽扯的因果太多了。更何況，命運女神也不會允許烏拉迪米爾毫無代價地將一個王國放逐到混沌之地。
「個人愛好啊。」安柏修沒有發表任何評價，只是繼續解釋說：「時間是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回溯過去看似很簡單，但實際上也有限制。我之前教過你，命運之力就是推骨牌，一塊塊骨牌倒下，這就是已經發生的事實。想要回溯時間，就是將這些倒下的骨牌重新扶起來，所以兩者消耗的力量是差很遠的。
安柏修搖頭說：「不，是他不希望烏拉迪米爾活著。烏拉迪米爾為了不潔頌歌王國犧牲了自己，復活之後肯定也要進入混沌空間繼續守護這些提夫的。蓋瑞·沃茲要的是提夫林的信仰，突然出現一個拯救王國自我犧牲的大英雄，這信仰究竟是給誰？」
這千萬提夫林和一整個王國的地盤就是他正式成神的基礎，他不會放棄，也不會吝嗇對提夫林的照顧，鍊金術師都會讓實驗用的小白鼠吃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為什麼，是代價的問題？」
只是，哈維似乎還不死心，問道：「那，時光龍的力量呢？」
哈維想了想，解釋說：「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單純很敬佩這位前輩，我看書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英雄犧牲的劇情，我喜歡那種哪怕沒有邏輯但大團圓結局的故事。」
不過，蓋瑞·沃茲也有一個特點，就是絕對的理性。
「只是用一位傳奇預言法師的身體和靈魂作為代價，這已經是命運女神格外優待了，這還想復活啊，真以為命運女神是可以白嫖的婊子嗎？這麼想的人只會被這位女神一個掃堂腿踢斷雙腿，然後被她的高跟鞋踩爆腦袋。」
哈維只覺得自己腦袋有點幻痛，連忙轉移話題說：「好吧，我不再問了。那老師，我們現在要做什麼呢？不潔頌歌王國已經消失了，你剛才說龍族又要重新回到大陸，那我們總不能繼續做生意吧？」
安柏修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用最理所當然的語氣說：「為什麼不呢？做生意一直是我最重要的事業啊。接下來就應該擴大業務了，你知道現在大陸賣什麼最值錢嗎？」
哈維愣了一下，然後認真思考說：「如果不考慮戰爭的話，不潔頌歌王國消失了，我記得這王國的特產是香料和武器盔甲？」
安柏修點了點頭：「不錯，有進步了。提夫林的鐵匠舉世聞名，跟煉金之城的制式產品不同，他們專門幫人定做精品魔法盔甲和武器，這方面煉金之城的技術都比不上提夫林。至於香料，那完全是因為提夫林的地理環境特點了，其他地方出產的香料質量總是差些。
哈維問道：「所以，老師伱是想種香料，再搞個精品魔法裝備工廠？」
安柏修卻罵道：「傻不傻，現在開始種香料，多少年才能收穫？提夫林沒了，我去哪找那些技術高超的鐵匠？剛說你有點進步，結果就這，我們為什麼要自己生產，做中間商就行了。」
哈維被安柏修這麼提醒，頓時明白過來，震驚地說：「老師，你還能溝通混沌之地的不潔頌歌王國？」
「當然了。」安柏修得意地說：「我的老師給我送來這麼好用的神器，我怎麼能不幫祂多宣傳呢。我給蓋瑞·沃茲送了一面魔鏡，這是通過煉金之神的神國作為中轉的神器，可以跨位面溝通。有了這塊魔鏡，就可以跨位面進行小型傳送。香料量太大，而且有替代品，所以這個生意我們不做，就將提夫林原來的精品裝備打造的訂單全部吃掉。
「而且，生意也不僅僅是跟其他王國做，這些被放逐的提夫林總有需求的吧，混沌之地那麼荒蕪，蓋瑞·沃茲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吧？混沌之地那地方，上下左右都是顛倒的，他們要是跟別人打仗肯定缺遠程攻擊武器，什麼魔導炮魔導步槍飛行背包的，都可以賣給他們啊。
「獨家生意，想不賺錢都難啊。」
哈維聽完，忍不住問道：「老師，我有個不是很禮貌的問題想問，你不會是故意坑你的師兄吧，你早就想過將這個王國變成自己的後花園，對嗎？」
「想什麼呢。」安柏修不屑地說：「真以為你老師我是神靈啊，什麼都能算得到。我真要這麼厲害，就不用怕什麼晨曦之主了。這只不過是廢物利用而已，畢竟這王國有好多土地都是我的，總不能白白虧了。」
當初那些不潔者賣給安柏修的契約還在呢，這可是白字黑字，合情合法的土地所有權，怎麼也得榨點油水出來。
安柏修將混沌之地的魔鏡號碼告訴哈維，這事就交給他來處理了。
安柏修現在已經習慣只定個大方向，剩下的東西交給哈維處理。
哈維滿臉苦相，對安柏修說：「老師，我一個人已經忙不過來了，現在沙漠這邊生意穩定下來，但每天要做的事情很多。現在我又要管另一條商路，我真的忙不過來了，哪還有時間看你給我的筆記？」
「那就自己招人去，這種小事還要我教你嗎？你師妹伊莎貝爾都知道找個人幫忙管理城堡，你怎麼就……哦，對了，讓那些卓爾精靈去幫你的忙吧。這些卓爾精靈做生意，比你還精。順便，將飛艇運輸的航線確定下來，矮人王國和銀月高庭優先。
「也是時候給精靈族一點希望了，免得精靈神王科瑞隆拔劍劈我。」
卓爾精靈開飛艇搞運輸，這是安柏修給凱瑟琳開出來的空頭支票，之前只是嘴上說說，現在也差不多可以實行了。
至於那些卓爾精靈能不能信任，安柏修也不是很在意，大不了就死幾個精靈唄，一邊做一邊調教就是。
哈維將安柏修吩咐的全部記錄下來，然後發現自己多一句嘴之後，要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光是運輸航道這事就能讓他掉很多頭髮。
不行，必須請人幫忙了，哈維決定等下就發通告招人，以他們「煉金之神精選」這個品牌的名氣，應該能夠找到不少人才。
「好了，都記下來了吧，那這裡就交給你了。」安柏修說。
哈維奇怪地問：「老師，你又要出門了？」
安柏修說：「你都說龍族回歸是大事了，我怎麼能不做準備呢。我要去外海，探望一下我的好兄弟加雷斯，順便打聽下龍族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