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擦肩而過的成神機會
作為一個概念神，力量與這個概念相關。
理論上，如果有一位概念的神是虛無，那他或許會強大的令人髮指，或許能跟艾歐掰掰手腕。
因為宇宙終將走向虛無，就連神靈也逃不過消亡的下場。
艾歐也一樣，他總有一天會隨著他所創造的世界一同消亡，但這個時間將會無限延長，或許會長到超越了時間這個概念。
當然，也有人認為艾歐永恆不滅，不存在走向虛無的可能。
回到正題，鍊金術並不是什麼廣大的概念，只是許多種技術的統稱。
說句難聽的，世界上的鍊金術師全部消失，也不會造成多少影響，煉金之城的毀滅，其他各國也不過是出現些許動蕩而已，遠遠談不上無法運行。
所以，即使在煉金之城最輝煌的時候，這位神靈撐死了也就是個中等神力。
因此，當煉金之城弄出超大的麻煩，導致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拒絕鍊金術，這位神靈自然就遭受重創，直接掉落到弱等神力的狀態。
在以前的世界，科技不會這樣跳躍式發展，但在超凡世界確實會。
對於神靈，安柏修知道的只有記載在書上的神靈資料，大部分都是誰跟誰撕逼，誰跟誰有一腿，真正記載何謂神力何謂神靈的書安柏修就沒見過幾本。
這倒是有幾分道理，就是當汽車被研究出來之後，就沒人再研究馬車了。
安柏修有點意外，這世界的歷史這麼長，還有各種超凡力量，竟然還沒有人研究過飛行這件事嗎？
這老頭，怎麼成神的先不說，為什麼成神之後不來拉自己一把？
但凡給一點點好處，安柏修也不至於混得這麼慘啊。
如果汽車在馬車之前出現的話，馬車甚至都不會出現。
安柏修大概明白了，是他證明了鍊金術可以做到某種極致，等同於拓寬了鍊金術這個概念的所包含的範圍，等同於擴大了煉金之神的神職。
煉金之神感慨說：「鍊金術有過兩次關鍵的變化，第一次就是那些無聊的法師想要研究魔法材料的時候，鍊金術便誕生了。但那時候的鍊金術只是法師們用來打發時間的小實驗，並不足以支撐一個神職。第二次，便是鍊金術從法師的小遊戲變成一門真正的學術時，那些沒有施法才能的人也參與到鍊金術中，用他們的發現改變這個世界。直到這個時候，鍊金術這個概念足以成為一位神靈的力量，我便成了煉金之神。」
煉金之神有些激動地說：「不，重點並不是你超越了音速，而是你用某種辦法，創造了凡人從未創造過的壯舉。而這些手段裡面，鍊金術佔了很大的比例，所以，你為鍊金術拓展出一個嶄新的高度。」
「技術資料給你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我只不過是飛得快一點，有那麼重要嗎？」安柏修好奇地問。
「沒人試過超越音速？」
安柏修本來不是很想聊這個話題，這老頭扔下自己獨自成神，雖然兩人關係緩和了許多，但安柏修心裡總是有一根刺。
「但既然有傳送了，我這飛得快又有什麼意義？」安柏修問道。
「你或許不了解這個，剛才你的速度，似乎超過了一個臨界值，這非常重要，是凡人從未完成過的壯舉。」煉金之神非常認真地說。
有傳送，誰想長途飛行呢？
煉金之神卻說：「空間傳送這麼方便，誰會去認真研究一項限制極大的飛行技術呢？日常生活的話，飛行術早就足夠了。」
他沒有那些主角那麼順暢的人生，他不止一次被敵人抓住被酷刑折磨，他身上的手腳都被剁過好幾次，早就不是原裝的了。而他還見過上百次的同伴死亡，而他大部分時候根本無能為力只能倉皇逃竄，慢一點自己也要丟掉性命。光是破產這事，安柏修這輩子就經歷了不下十次。
人生，充滿了坎坷，真正能稱得上快樂的回憶並不太多。
安柏修努力了這麼久，也就只是幫煉金之神恢複了一點點力量，讓他可以坑一把虛弱狀態的羅絲蛛後。
看起來，一個蹩腳的鍊金術學徒能成為傳奇好像很主角光環，但只有安柏修知道這幾百年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
而現在，煉金之神竟然對他說，鍊金術會有突破性發展，那豈不是說，煉金之神的力量也會隨之而變強？
這可是好消息，安柏修就等著老師罩著他呢。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安柏修才會選擇成為一個巫妖，巫妖可以屏蔽掉大量的負面情緒，讓他不至於閉上雙眼就被這些痛苦回憶不斷折磨。
而如果煉金之神願意出手相助，或許他這幾百年的痛苦會減少大半。
但這老頭，硬是什麼也沒幹，真是令安柏修想想都憤怒。
現在，老頭提起了成神的事，安柏修也忍不住，想要問個明白了。
「你當初，究竟是怎麼成神的？」安柏修問道。
「想知道？那我怕你會生氣啊。」煉金之神說。
安柏修冷笑一聲，然後說：「我是巫妖，除了虧錢，已經沒什麼東西能讓我生氣了。」
「好吧，既然伱想知道，那我就先說一個最讓你痛心疾首的。你知道我是怎麼成神的嗎？是因為你啊，鍊金術的第二個轉折，讓施法天賦弱小的人也可以通過鍊金術來改變世界，這正是你帶來的。」
安柏修直接一副聽不懂的表情。
「我這麼厲害，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安柏修並不是謙虛，自己在鍊金術上有多少水平他非常清楚。安柏修從未創造過任何新理論，大部分是在前人的基礎上進行改良。也就是說，他並非一個從零到一的天才，只是從一到十的水平而已。
或許比許多普通人要強，但安柏修很清楚自己跟真正的天才相比差距非常巨大。
唯一一個讓他自信的領域，那就只有對靈魂的研究，這個方面他確實是神靈之下第一。
煉金之神問道：「你是不是改良過鍊金術的器具，恆壓滴管，分水器，移液管之類的東西？」
安柏修點了點頭，畢竟上輩子是實驗室出來的，這個世界的許多鍊金術器具讓他用著不順手，便自己改良了一下。這種東西，只要用過，那就很容易復現出來，畢竟沒有太大的技術難度，最多就是精度問題。
「這跟你成神有什麼關係，在我改良那些東西之前，同樣功能的儀器早就有了。」安柏修說。
「不，這完全不一樣，之前的鍊金術是那些法師們的小遊戲，所以每一種工具發明人都不一樣，都只是根據自己的習慣來設計，所以他們之間根本不配套，使用起來極其麻煩。
「但你的改良將所有常用儀器容納到同一個體系裡面，正因為你這套工具推廣出去，鍊金術才有了第一套標準儀器，也是因為這個基礎，之前雜亂無章的鍊金術開始被歸納到同一套體系之中。關於鍊金術配方的記錄也更加簡便了，以前各種儀器形狀都不一樣也沒有具體的命名方式，寫出來的配方不配圖的話別人根本都看不懂。
「正是有了這一套效率極高的規範性儀器，讓鍊金術發展起來了，隨著各種配方的出現，鍊金術這個概念便不斷被擴展，直到足以支撐我成為一位神靈。」
安柏修聽到這這裡感覺有點不對勁，連忙說：「等等，這不對啊，明明是我發明的儀器，憑什麼是你成神了？怎麼算也該是我啊！」
煉金之神雙手一攤無奈地說：「那怪誰呢？你用我的名字來命名這套儀器，還說這是我教你的東西。」
「我那不是避免麻煩，才假裝自己有個很牛逼的老師么！」安柏修憤怒地說。
一個毫無背景的年輕人在社會上混是很難的，安柏修必須虛構出一個強大的法師兼鍊金術師來做自己的老師。
這套儀器確實好用，所以他賣版權賺第一桶金的時候生怕別人黑吃黑，就將自己的老師虛構成一位強大的傳奇法師。別人不知道安柏修說的真假，但這套儀器看起來確實厲害，不像是年輕人自己想出來的。
就是這樣，安柏修賺了人生第一桶金。
誰能想到，代價是失去成神的機會。
煉金之神很無辜地說：「當時我都已經死透了，靈魂都墮落到地獄裡面變成魔鬼們的貨幣，結果這龐大的力量將我給復活了，然後我就成了煉金之神。」
安柏修激動地說：「那你還不回來找我？至少給我點好處啊！我賺的第一筆大錢沒幾天就被人搶了，你不知道嗎？」
「我還真不知道。」煉金之神嘆息著說：「成神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雖然鍊金術這個概念讓我成為神靈了，但我當時在地獄啊，想離開也不容易。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才離開了地獄，然後又要接受艾歐的考驗，我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長時間，才算是得到了祂的認可，正式成為一位神靈。然後，我有想過回來找你，可是，我找不到。」
安柏修大聲地說：「怎麼可能找不到，你可是神靈啊！」
煉金之神更加大聲地說：「神靈又不是全知全能，我的鍊金術神職又沒有找人的能力。等我回到過去生活的地方，你早就跑了。你又不是哪個神靈的信徒，你說你這個無信者怪誰呢，但凡知道你信仰某一位神靈，我也可以找祂幫忙找到你啊。誰能知道你一輩子換了幾十個假名啊？！要不是你參與到煉金之城的麻煩裡面，我還找不到你呢，我以為你早就死了下地獄了！」
煉金之神這番話完全出自真心，他甚至為尋找安柏修創造了一面神器鏡子，結果人是找到了，但那時候安柏修已經成了巫妖。
安柏修頓時無語了，這換假名不就是因為同一個名字用多了要被仇家找上門么，這不能怪他啊！
「不行，不能就這樣算了，還是你欠我的！」
雖然一切都是誤會，但安柏修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煉金之神不屑地說：「行行行，我欠你的。拿著吧，這四個神職都給你了，大不了你就現在融入自身馬上成神，然後我跟你師徒兩人一起死。先說好，我擋不住那四位女神的圍攻，你也絕對不行，光是一個莎爾就能捏蟲子一樣捏死你！」
安柏修緊緊抓住這四個小盒子，堅定地說：「那我不管，你得幫我解決這個問題，我要成神，我要拿回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