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命運給予的選擇
雖然安柏修嘴上說快要成功了，但凱瑟琳卻感覺有點不對，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你看起來好大壓力的樣子。」
安柏修意外地說：「這你都看得出來？」
巫妖哪有什麼表情，不管是骷髏架子還是機械身體，都應該是面無表情才對，安柏修變化成人形，但也沒有做出任何錶情變化，這小妞怎麼看出來的？
凱瑟琳說：「你平時不是這樣說話的，我也說不上來，只是感覺得到你情緒不對。」
安柏修感慨說：「厲害啊，凱瑟琳，你成長了呢，都學會分辨別人的情緒了。」
傻白甜的精靈女王也開始往聰明人方向發展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跟安柏修時間長了，大部分人都能變聰明。
凱瑟琳是這樣，哈維也是這樣。
安柏修只希望以後自己身邊的人都能這樣大幅度提升智力，那做事就省心許多了。
「所以，究竟是怎麼回事？」凱瑟琳奇怪地問。
安柏修只能解釋說：「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計畫太過順利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安柏修搖了搖頭說：「還不是時候，真正的關鍵是給哈維創造虛假的預言，我還沒有完成這件事，那後續的影響也不會出現，占卜也沒有任何意義，這種示警其實是命運給我選擇的機會。堅持原來的計畫，一定會有大麻煩出現，要是我現在就回頭，放棄哈維，那不幸就不會降臨。」
凱瑟琳被安柏修說得有些緊張，但卻並沒有慌張。離開銀月高庭之後，凱瑟琳也算是開了眼界，一次次的冒險讓她比之前成熟了許多。不管什麼危險，她都有自信可以面對。
「當然不是想太多，實際上，我已經感覺到有大事要發生了。只可惜，我還不知道是什麼。」安柏修說。
從認識這個巫妖開始，凱瑟琳就覺得他不僅是貪婪，還有點受迫害妄想症，幾乎萬事都朝著最壞的方向想。
現在代價是什麼還不清楚，但一定不會讓安柏修輕鬆度過的。
「順利？我們都這麼迂迴了，還算順利？」
她不是很懂巫妖的習慣，但她也不認可這種生活方式。
跟命運女神也相處很長時間了，安柏修很了解對方的「性格」。
「會不會是你想太多了。」凱瑟琳說得非常委婉，實際上她想說安柏修這人太過悲觀了。
看似很綠茶婊的命運女神，在某些方面還是挺講究公平的。安柏修想到了修改預言的方式來鑽空子，命運女神就給安柏修這個機會，但愚弄命運必定要付出對應的代價。
「啊？」凱瑟琳疑惑地說：「可是，眾神已經很久沒有回應我了，想來是還沒原諒我的過錯。」
「這幾天，你就別跟著我四處跑了，做好你的準備，試著向精靈眾神祈禱吧。」
「做好準備吧，這次弄不好，真的會死。」安柏修說。
安柏修覺得凱瑟琳這話有道理，有黃金王座的力量加持，他也算是最厲害那一批傳奇了，加上凱瑟琳這個滿身神器的精靈女王，打不過的幾率都很小，更別說打不過還能跑。
不過，所謂來都來了，安柏修也不可能現在放棄。
凱瑟琳說：「除非是神靈出手，否則伱跟我加起來，還能有什麼危險？」
但話是這麼說，該做的準備還是必須的。
凱瑟琳一臉疑惑，這次回到過去怎麼算得上順利啊？
這也叫順利？
那不順利會是什麼樣子？
安柏修卻說：「至少，我們還沒遇到什麼無法解決的難題。你要知道，我們其實是在鑽命運的空子，以我對這位命運的了解……這位可不是一般的小氣。不可能那麼輕易放過我的。」
「不能用你的能力占卜一下？」凱瑟琳問道。
一開始，他們被困在沒有出路的地下遺迹，然後遇到一堆噁心的蟾蜍，好不容易找到出路，結果通向諸神放逐異物的垃圾場，又不知道安柏修花了多少心思，好不容易才回到沙漠。
凱瑟琳的表情變得黯然，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安柏修都忍不住安慰：「時間是一種很有趣的東西，精靈眾神未必知道你回到了過去，所以如果你現在向他們祈禱，說不定就能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除了艾歐之外，沒有全知全能的神，有些神靈的權能類似全知全能，但也被限制在自己的神職之內。
以魔法女神為例，她的全知局限在魔法這個範圍，知識之主歐格瑪則是更貼近創意這個範疇。精靈眾神裡面好像沒有跟時間有關的神職，他們大概率感知不到凱瑟琳回到過去。
也就是說，凱瑟琳現在向精靈眾神祈禱，將會讓他們感應到有兩個凱瑟琳的存在。
神靈一旦有了好奇心，自然就會回應凱瑟琳的祈禱了。
神靈與信徒之間，只要有交流，那就一切都好說，說不定凱瑟琳可以重新獲得眾神的青睞。
安柏修給凱瑟琳解釋了一下，凱瑟琳卻搖頭說：「帶著這種心態來祈禱，那才是真正的褻瀆神靈啊。眾神賜予精靈一切美好，精靈只有發自內心的感激，我怎麼能用這種小手段來算計神靈呢？一旦我這樣做，肯定會讓他們更加失望的。」
安柏修：……
作為一個沒什麼信仰的巫妖，安柏修還真沒想到這個角度。不過信仰這種事情他沒什麼發言權，既然凱瑟琳說這樣不對，那還是聽她的吧。
只是讓安柏修沒想到的時候，凱瑟琳剛反駁他的話，突然就怔住了。
「怎麼了？」安柏修關心地問，不會真的褻瀆神靈被懲罰了吧？
凱瑟琳身上亮起一層銀白色的光芒，整個人彷彿沐浴在月華之中。
幸好兩人早就回到了旅館，否則肯定要被甘露城的人圍觀了。
過了好一會兒，這些銀白色的月華像是流水般沒入凱瑟琳的身體之中，然後這位精靈女王睜開了雙眼。
「凱瑟琳，剛才是怎麼一回事？」安柏修問道。
凱瑟琳興奮地說：「是月之女神，她說神靈們已經原諒我的過錯了，她賜予我月光賜福，在月華照耀之下，我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呵呵，那還……真是……恭喜你啊。」安柏修咬牙切齒地說。
羨慕嫉妒恨的情緒在安柏修的靈魂里翻江倒海，這賜福是不是有點離譜？凱瑟琳之前可是犯了大錯的，就算剛才那番話說得神靈們很高興，但你們精靈眾神原諒就原諒唄，還送賜福？
安柏修看著興高采烈的凱瑟琳，忍不住問：「能不能幫忙問問月之女神，我當她的信徒行不？」
凱瑟琳對安柏修翻個白眼說：「你是想讓我褻瀆神靈吧？你是不是真心信奉神靈，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安柏修：……
可惡，泛信徒怎麼了，精靈眾神只要多給點好處，他也不是不能多信一點的。
真的嫉妒了，安柏修之前遇到的那些神靈，都是嘴上說著要讓他當神選，結果什麼好處都不給，看看人家精靈神，多慷慨啊。
安柏修無奈地說：「去休息吧，我累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安柏修暫時忘記剛才的刺激，開始為接下來可能遭遇的意外做準備。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但肯定是要竭盡全力才能解決的。
私人空間里的娜奧米睡了這麼久，應該也恢複得差不多了吧，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材料，也該好好整理，順便做點什麼東西。
安柏修這邊忙碌起來，哈維那邊也差不多完事了。
哈維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躺在床上，坐在床頭的「鋸齒刀」頗為滿意地說：「沒想到你這個人類看著瘦瘦弱弱的，堅持時間還挺長，就是一看就沒什麼經驗。不過你放心，我會慢慢教你的。」
哈維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不該心懷怨恨。
一開始他是抗拒的，但後來他發現，這女獸人其實仔細看的話，還挺漂亮的。
她皮膚雖然黑，卻像是綢緞一樣，幾條淺淺的傷疤不僅不顯得難看，反而讓她多了幾分野性美感。雖然長著獸人的獠牙，但這位的五官其實更接近精靈，最多只是嘴唇厚一些。
哈維也不是什麼純情小男生，仔細想來，自己其實沒什麼損失。
可是，這獸人漂亮歸漂亮，一場露水姻緣他不介意，卻不能一輩子給這個獸人當男寵。
還是必須要想辦法逃跑，只是要找個合適的機會，而且必須要掩飾好，不能再傻乎乎地告訴對方自己要跑了。
仔細思考了好久，一個模糊的計畫開始在哈維的腦海中浮現。
哈維對這位「鋸齒刀」說：「現在部落裡面還缺多少錢？你不是說要給所有人都換武器么？」
「估計，還差四五百金幣吧，這次我想換點附魔的武器，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想，明天繼續去酒館吧，我們一起將這些金幣全部贏回來吧。」哈維試探著說。
「好啊，我早就說了，一次性贏夠更好，多去幾次反而更容易出現麻煩。」鋸齒刀高興地捧起哈維的臉，然後說：「要不，趁現在再來一次？」
哈維滿臉的苦笑，他腰都快斷了。
不過，為了讓她降低警惕……哈維只能笑著說：「來就來，讓我先喝瓶活力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