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手不空，心裡空
「師弟！」
「師兄，來這麼早啊。」
呂布在等候區看到了張縉，這傢伙一身黑色西裝，梳了個背頭，看著十分有型。
張縉微笑著道：「我剛到一會兒。」
呂布接著問道：「叔叔阿姨都好吧？」
張縉點了點頭，道：「都好，他們老惦記你了，讓我見到你跟你說，有時間回去吃個飯。」
呂布心裡一暖，道：「等過段時間吧，伱也知道，今年我的事情比較多。」
張縉「嗯」的一聲，道：「沒事，你先忙正事。」
呂布掃了眼四周，又問道：「《功夫》劇組不會就來了我們兩個吧？」
張縉攤開手，道：「確實是這樣。」
《功夫》在本屆金馬獎拿到了10項提名，其中包括最佳男主角獎、最佳男配角獎、最佳女配角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動作設計獎……等。
不過，周睲馳由於在金像獎中意外落敗，又被金雞獎拒之門外，有些心灰意冷，覺得這次在金馬獎上拿獎的希望不大，就沒有過來。
元華、元秋是在香江拍戲，抽不開身。
呂布挑眉道：「黃聖衣呢？」
張縉聽他這麼問，愣了一下，道：「你不知道？」
呂布疑惑道：「知道什麼？」
張縉解釋道：「她跟星爺的公司鬧掰了，正在打官司中，這次一個獎都沒給報。」
「啊？」呂布真不曉得這個事情，追問道：「為什麼啊？」
去年大學還沒畢業的黃聖衣憑藉《功夫》一夜成名，首次出演電影的她，不僅頭頂星女郎的光環，還入圍了金像獎、百花獎最佳新人獎等幾大重量級獎項。
當初周睲馳為電影選角時，要求不能化妝全部要穿簡單的衣服，想要單純、清麗的感覺，而當時不過二十歲出頭的黃聖衣長相氣質都很清純，即便不化妝也是一副單純清麗的樣子，最後被選中，並和星輝公司簽訂了八年的合約。
周睲馳在片場出了名的嚴格，這一點呂布是見識過的，不過卻對黃聖衣很有耐心，對戲時還會給她演示好幾種動作，詢問她的意見，這一舉動驚呆所有工作人員。
電影上映後，頭頂星女郎之名的黃聖依一夜爆紅，每每現身總會吸引很多媒體的關注，那段時間黃聖衣和周星馳、以及星輝公司的關係，隨處可見的好，在黃聖衣的嘴裡也是完美：「星爺是我的偶像，而簽約8年這麼長的時間，也是因為星爺給予了我拍電影的機會，還有公司也很尊重藝人，不那麼獨裁。」
然而電影上映不到一年，今年面臨畢業的黃聖衣就和星輝公司鬧解約。
早前誇讚星輝公司尊重藝人、給藝人很大空間的黃聖衣，轉頭就對媒體記者哭訴，被公司強制、威脅接戲約和代言，不經商量就給她接各種活動，甚至以《功夫2》的拍攝來要挾。
另一邊，星輝公司則表示，是黃聖衣接私活，去拍攝了大尺度的寫真，違反了公司和合同規定，將對她無限期雪藏。
黃聖衣隨後向法院提起訴訟，將周睲馳和星輝公司一起告上了法庭，而且態度十分堅決，還公開發言：「不管付出再大的代價，我一定要走。」
張縉講完前因後果，嘆道：「你說這事鬧得，她本來是很有機會在這次金馬獎上拿下最佳新人演員獎的，可惜了。」
呂布卻是眉頭一皺，道：「這事不符合常理，剛嘗過紅的滋味，又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她是哪裡來的勇氣打官司？背後有人？」
張縉聞言，嘿嘿一笑，道：「這個你說對了，我看媒體報道上說，她的男朋友非常有錢，是個富二代，而且她好像是……」說到這，他頓住了，左右看了一下，確認近處沒人，才小聲道：「小三插足。」
呂布聽得直搖頭，不過這也合理了，有人撐腰和出謀劃策。
比如將自己塑造成弱勢一方，在媒體記者面前流眼淚，表示自己晚上睡不著覺精神抑鬱等等，這些要不是有人幫著想，她一小姑娘對於解約這種極其複雜的事情，哪裡會懂得這麼多。
然而，誰對誰錯，誰贏誰輸，其實都不重要了，因為兩邊的口碑都會受到影響，黃聖衣肯定會背上「忘恩負義」這四個字，而周睲馳和星輝公司也會被貼上「以大欺小」的標籤。
這就是呂布不願意簽公司的原因，沒事還好，一有事就是麻煩事。
張縉忍不住感慨道：「通過這件事，我更佩服你和八爺了，不管是猛將工作室，還是袁家班，都沒有用很多的條條款款來規定死成員的自由。」
呂布當時沒想那麼多，單純是為了打消其它公司要簽他的想法，後來有了俞飛鴻，簽人什麼的，就都是她的主意了。
兩人正聊著，過來一個熟悉的身影，用極其蹩腳的普通話對著呂佈道：「咦，戒不是一代童大鍋嗎！」
不是蔡少分還有誰，呂布被這個稱呼搞懵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了，《水月洞天》的續集《靈境傳奇》，他和胡婧都沒有去演，童博變成了於啵，豆豆變成了蔡少分，於是道：「你好。」
蔡少分客氣的道：「你好。」
見她挽住了張縉的手，呂布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這是在一起了？
張縉趕緊解釋道：「我，我女朋友。」
人家談戀愛都是藏著掖著的，這倆反其道而行之，大大方方。
呂布都想給他們豎大拇指了。
原來，年初拍攝《靈境傳奇》時兩人就看對眼了。
但有趣的是，張縉的第一次表白，失敗了。
蔡少分只有一句：「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嘛。」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蔡少分就打電話給張晉：「起床了沒有？」
張縉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是拒絕了，幹嘛這麼著急問候我？
過了幾天，張縉又表白了一次，還是被拒絕了。
說也奇怪，即便是每次表白都失敗，蔡少分卻越來越粘著張縉。
張縉心想：這人有點神經吧？
隨著越來越多的互動，兩人越來越熟悉，張縉的第三次表白終於成功了。
不過蔡少分對張縉有一個約法三章，「不能公開、不能接吻、不能牽手」。
但是，這個所謂的約法三章，在第二天便被蔡少分自己打破了。
既然如此，也就索性不搞什麼地下戀了。
聽了兩人的相戀過程，呂布有點想笑，跟演戲一樣的劇情。
可是，香江媒體全是在抨擊這段戀情，蔡少分十五歲出道，十七歲當選港姐，早已紅得發紫，霸佔TVB各大影視劇，而此時的張縉，三十一歲了，不過是一個有一點名氣的武術指導，以及偶爾能演一些小角色。
呂布卻不這麼認為。
一點名氣？
拿了金像獎最佳武術指導獎的，就只是有一點名氣而已？
也不去武指圈打聽一下，新一代武術指導裡面，誰比得過張縉？
在演戲方面，是相對弱了一點，但這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崛起。
三人聊了一會，又有人加入到其中。
誰呢？徐氪。
《七劍》的口碑、票房雖然不佳，但在這次金馬獎上仍提名了最佳改編劇本獎、最佳攝影獎、最佳動作指導獎……等等七個獎。
由於都是小獎，就來了徐氪、施楠生。
「徐導，武術指導可以考慮一下我師兄。」呂布向徐氪推薦。
「可以啊，你們師兄弟聯手，我非常放心的。」徐氪這個老狐狸直接把呂布給拉上了。
他是所有動作導演中走「俠客路線」的類型片高手，其武俠電影中視聽盛宴的完美演繹有著重要的美學韻味，影片中的動作設計已經遠遠超越武打動作本身，極具強烈的視覺衝擊。
而他合作的武術指導也不少，袁合平、程小東、劉傢良等等，全是圈裡頂尖的。
所以在武術指導的選擇上，有著很高的標準。
《倩女幽魂4天之道》又被他視為翻身之作，更加不會馬虎。
在此之前，他心目中的第一人選是程小東，原因很簡單，是這個系列前三部的導演兼動作指導，可以保證風格的統一性。
不過距離《倩女幽魂3：道道道》上映已過去十四年，程小東的風格也發生了些許的變化，能不能復刻以前的味道，是個未知數。
現在呂布開了這個口，他頓時覺得【呂布+張縉】這個組合也不錯。
一來，動作風格對他胃口。
二來，觀眾喜歡。
第二點尤為重要。
就拿他的撲街三部曲來舉例，《蜀山傳》、《黑俠2》的動作指導是袁合平，《七劍》的動作指導是劉傢良，敢說武戲不好嗎？
所以啊，觀眾喜歡才是王道。
張縉由衷感謝道：「謝謝師弟，謝謝徐導。」
蔡少分有模有樣的跟著道：「蟹蟹師弟，蟹蟹徐導。」
轉眼，輪到他們兩個劇組走紅毯了。
呂布不整活，看點少一半。
但是，他仍然是最亮的那顆星。
粉絲的歡呼，媒體記者的追逐，都是全場最瘋狂的。
並非他不想整活。
問題是寶島省太遠，託運黑風不方便，加上拿獎幾率小，就懶得去弄了。
不然，高低來一個蒙毅的造型。
入場沒多久，頒獎晚會開始。
《功夫》摘得6項大獎。
元華成為金像獎、金馬獎雙料最佳男配角，元秋彌補了金像獎落選的遺憾拿到了最佳女配角獎。
而通吃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兩項最重的大獎，再次證明周睲馳不凡的實力。
呂布和張縉未能拿到最佳動作指導獎，由《七劍》劉傢良獲得。
郭富成憑藉在《三岔口》中的優秀表演，獲得最佳男主角獎。
這大概是今晚最令人感到意外的事情了，一直被說是四大天王里演技最差的一位，居然首次提名金馬獎就加冕影帝。
確實是誰都沒有想到，難怪他本人在聽到嘉賓公布時喜極而泣。
而舒其捧得最佳女主角獎是今晚最沒有懸念的一項大獎，之前所有的預測都看好她。
當接過金馬獎獎盃時，她像一個小孩一樣，激動地哭泣起來。
一位三級片女演員走到今天也是挺不容易的，從此往後，引以自豪的不光是性感的身材了，還有出色的演技。
至於今晚最鬱悶的，當屬杜其鋒，沒有之一，《龍城歲月》11項提名，最終僅是獲得了最佳原創劇本獎和最佳音效獎。
剩下的，最佳新人獎是周桀倫，最佳改編劇本獎是《天下無賊》……
呂布、張縉手裡不空，替周睲馳、元華、元秋領了獎，可心裡空空，一個獎沒拿到。
好在是意料之中的，沒有多少的失落感。
晚上，拉著張縉、徐氪聚了一下。
回酒店後，賈靖雯那也去看了看，已經可以下床活動了。
第二天，徐氪跟著呂布一起回了燕京，商討《倩女幽魂4天之道》的選角和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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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廠，小四合院。
陣陣茶香和菊花香交融在一起，使人身體放鬆，心情愜意。
在這樣的環境里，什麼事情談不成？
不止呂布和徐氪，俞飛鴻、曾嚟、張幗榮也在。
徐氪率先開口，道：「目前確定了的，就是你的寧采臣，小曾的聶小倩，Leslie的燕赤霞，剩下狐妖姥姥、黑山羅剎……」
等他說完，呂布給張幗榮使了個眼色。
張幗榮當即道：「徐導，你說有沒有可能，把組賢安排進來？」
徐氪怔道：「她不是息影了嗎？」
張幗榮回道：「我之前還退出歌壇了呢。」
呂布跟著道：「那感情好，時隔十四年，寧采臣、聶小倩熒幕重聚。」
徐氪看他們倆一唱一和，哪會不明白，隨即道：「也不是不行。」
俞飛鴻眼睛一亮，道：「如此一來，情懷拉滿。」
徐氪想了想，道：「劇本要稍微修改一下，不過問題不大，到時邊拍邊改吧。」
他已經有了修改的方向，甚至會成為一個高潮點。
曾嚟突然開口，半開玩笑的道：「如果把午碼老師和劉洵老師也請來，那就完美了。」
他們都是前三部里非常出彩、非常有記憶點的存在，既然要賣情懷，為何不徹底一點？
呂布嘴角一勾，誇道：「好提議！」
俞飛鴻微笑著道：「確實不錯。」
徐氪沉吟道：「嗯……倒是可以請來客串一下。」
聊著，聊著，太陽慢慢落下。
像是造景、服化道、資金等大部分事項早已籌備好了，就剩幾個主要演員而已，確定之後，把開機時間定在了11月22號。
1億的預算，這次猛將工作室投了2000萬，是單個項目投入最多的一次。
呂布和俞飛鴻都看好，商量之後就投了，反正也虧得起。
剩下的8000萬，由皇英娛樂、周易影視、徐氪等公司或個人瓜分。
徐氪即使三連撲，仍是有人願意投，加上呂布主演，就更穩了。
當然了，他們也不是僅憑這些就把上千萬砸進去了，又不是搞慈善。
背後有團隊在分析計算的，一個投資需要的若干條件，一定的觀影人次，足夠多的銀幕數量和電影院，觀眾對題材的接受程度，整體的宣傳、營銷和傳播，一個合理的檔期等。
晚上吃完飯，呂布送俞飛鴻回家。
車上。
俞飛鴻聊起了張亮穎，道：「她跟男朋友分了。」
這屆的超女總決賽，李雨春最終票數為350多萬票獲得冠軍，周筆唱320多萬票拿到亞軍，張亮穎130多萬票位居季軍。
這個結果，與大家的猜測一樣。
用電話投票這樣的方式來作為排名的依據，人氣就決定了一切。
呂布頗為意外的道：「他們倆感情不是很好嗎？張亮穎什麼事都聽她男朋友的。」
俞飛鴻緩緩的道：「被你說中了，她男朋友城府很深，在上個月，她男朋友如當初所講，不花一分錢的讓她和娛天傳媒解約了，在下家的選擇上，兩人的意見產生了分歧，張亮穎想要選擇我們工作室，而她男朋友要她簽約友誼兄弟。」
呂布淡淡一笑，娛樂圈最好合同的吸引力不是吹的，藝人都想簽。
俞飛鴻繼續道：「然後就是吵了一架，其實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床頭吵架床尾和，分手的導火索是她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男朋友之所以那麼強硬的讓她簽約友誼兄弟，是那邊許諾給他很多好處，然後她媽媽也添了一把火，那就是質疑她男朋友至今也沒有出示過跟前妻已經離婚的證明，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原來她男朋友和她在一起，不是因為愛，而是為了賺錢。」
呂布輕挑眉毛，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俞飛鴻抿嘴道：「都是媒體報道的，這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呂布嘆道：「那她也是蠻慘的，被個已婚男人騙錢騙色。」
俞飛鴻吐了一口氣，道：「誰說不是呢，老話都講了『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說著，話鋒一轉，道：「那還要簽她嗎？」
呂布略作思考之後，道：「她的唱歌實力還是在那的，潛力也很大，如果她依舊願意來我們工作室，沒有理由不簽吧？」
俞飛鴻淺笑道：「是沒理由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