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祖,一直都在!

正文卷

第179章 祖,一直都在!

話說當日,天尊老爺掛了鈴鐺,孟嘗回頭之時,就看見伏羲先祖站在背後笑吟吟的看著他。

「鄙人伏羲氏,見過孟稷伯,敢問,何人可上封神榜?」

「……」身後突然大冒活人,還開口說是你的祖先,擱誰誰不害怕?

「好孩子,你不要怕,我是你的祖先,我還能害伱不成?」

就是因為你是先祖,才讓人害怕啊,先祖!都不知道先祖是怎麼活這麼久的,現在是天帝之一?還是聖人之一?孟嘗不知道,但是莫名其妙被自己的祖先找上來,還是很有壓力的。

「讓…齊地八神主,這些夷族神靈上榜?讓各教的頑劣子弟上榜?」

「你知道什麼是封神榜嗎?」

「唔~~孟嘗略知一二,死後若是上榜者,未來都可以位列天庭仙班?」

「天庭不滅,這些天神就可以長生不老,這樣,你覺得對他們是褒獎還是懲罰?」

孟嘗一愣,說的也是啊,本來這玩意就屬於小妖和散仙們求都求不來,大佬們又看不上的玩意,把一些無緣之人送上榜去,那不是本末倒置助長哪些歪風邪氣了嗎?本來天庭就挺霸道的,這要是送一堆壞種上去,這世界怕不都是吃棗藥丸!

只是順著這個思路,他也有一個新的疑問需要先祖解惑。

「先祖,那為何十二金仙這些,還有闡截二教的求道之人們不願意上榜呢?」

伏羲氏一直都很溫和,給人一副謙謙君子,溫文爾雅的感覺,特別是那一雙明亮的雙眼,只是平靜的看著孟嘗,都覺得其中蘊藏著浩瀚的星空與智慧。

「仙人,逍遙自在,想閉關就閉關,想去人間歷練便可說走就走,而成為天神後,生死不由己,做什麼都會有一個天帝在頭上管著,要遵守這個天條,那個規矩。」

「最主要的是,修為再難精進,一切的成果都要看你的神職與願力,對於修行求道之人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詛咒,一種折磨?孩子,一汪死水是不會有活魚的,即是長生路,也是反制那些福緣深厚、天資聰穎的仙神們的枷鎖。」

原來如此!不過想來也是,不管自己有沒有修為精進的可能,好端端的一個活人,有七情六慾,有上進心也有憊懶的時候,像是被長生不死的關在『天庭』,自己應該也會受不了吧。

孟嘗暗自點頭,和自己想的其實大差不差:「先祖啊,所以這就是我最為難的地方,他們都不想上榜,於是挑動了這一場名曰封神大戰的戲碼,欲要用人間的王朝更替來左右封神的結局,這件事又該如何處理呢?」

「你心中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我出現在這裡就是告訴你,你從來不是一個人,人族也不是孱弱可欺的存在。」

「我想告訴你,人生來就是註定要與天斗,與地斗,與生靈斗,你們現在看不見我們,只是因為曾經我們失敗了很多次,輸了很多次,所以身上背負了很多的限制,但是也不算慘敗,至少我們還在。」

「先祖們,一直都在。」

輸了很多次,有限制?先祖的敵人到底是誰?是山海異獸嗎?還是和聖人相爭?

看著眼前和藹慈祥的中年男子,孟嘗嘴中不由自主的複述著:「祖,一直都在!」

「祖,我究竟是誰?難道我的出生就是一件工具嗎?為了達成某件事情的工具?」

伏羲氏赤著腳走上前來,手掌輕輕撫摸在孟嘗的額頭上,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在孟嘗的腦海里不斷的發散,那是源自伏羲氏對陰陽與八卦的感悟。

「孩子,不要懷疑你自己,你永遠都是你自己,你不是任何人,你要明白,因為你很優秀特別,所以我們才找你,千百年的繁衍,人族的血脈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不是我們找你就是讓你變得很特殊,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是你不要急,慢慢成長下去,當你能接觸到光怪陸離事情的時候,所有的答案都會對你自動揭曉。」

「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孩子,不要著了道,就像在你眼中八卦只是一種用來卜算的工具,對我而言他就是我對世界的認知,對萬物萬法的理解與運用。所以你對於你自己的定位同樣如此,你把自己當工具,那你就是工具,你把自己當主導,那你就是所有事情的主導者,不要迷惑,不要迷茫,你是誰,你比我比其他人更清楚。」

腦海中踏罡的理解逐漸在深入,同時,各種關於法陣之道的理解與感悟也發自內心的油然而生、

孟嘗的眼神逐漸清明,他明白伏羲氏先祖的意思,只是他一直覺得自己就和無根浮萍一樣,飄在天上落不下去,一直都感覺自己是在孤軍奮戰,既要考慮普通人,又要考慮超凡的世界,壓力實在太大,一度壓的他喘不過氣,一度陷入絕望之中。

或許崇侯虎也正是知道了一些什麼,所以才變得那般的反常,那般的無奈吧,知道越多越絕望,一步步的探索,或許才不會一下把期望拉到太高,顯得根本完成不了。

「祖,我的力量不足以完成那麼多的宏圖偉業,你能幫幫我嗎?」

伏羲氏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天空,輕柔的說道:「有時間了去一趟兩界山,你最近不是一直覺得頭皮發癢嗎?一定要去界陰找后土,不然小心和祝融、黎貪一樣頭上長出犄角,看起來像牛魔一樣。」

「另外,只要是和天庭有關的事情,你都可以找刑天幫忙,說起別的事他可能沒什麼興趣,只要你說要和天庭打架,他比誰都積極。」

………………………………

孟嘗的思緒收回,看著眼前越來越緊張的局勢,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在明白鬥法在所難免之後,敖廣也激發出了絕世凶性,選了一個他覺得最軟的柿子,率先向孟嘗發起了突圍攻勢,碩大的龍首像高速行駛的火車,蠻橫的衝鋒而來。

黃金棍變得巨大,熟悉的朝天一棍裹挾風雷而落,強大的血脈與風雷之力瞬間擊破敖廣湛藍色的法力屏障,擊打在作勢欲擋的龍爪上,當的一聲,龍爪如金鐵與黃金棍相擊打砸出一大片火花,二十五指連心,以肉身捍法寶的痛苦讓敖廣龍臉扭曲。

攻勢如潮,沒有人給老龍王緩一口氣的機會,太乙真人抬手打出九龍神火罩,九條赤紅色的火龍席捲而來,炙熱的高溫讓敖丙根本不敢與之觸碰,閃躲幾次後敖廣大概摸清九火龍的底細,驚懼的大喊著。

「這是南明神山的旱火龍,沒想到居然被你祭煉成了法寶,太乙真人,你徒弟我已經還給你了,何故下死手?」

孟嘗若有所思,旱火龍,貌似與自己的三十六條火龍如出一轍,或許是自己還是太菜?明明擁有數量更多的火龍,卻在威力上和九龍神火罩相差甚遠。

敖廣識出了火龍的根底,哪裡還敢與孟嘗繼續對轟角力,身形立即猛退,想要離這邊遠一點,卻又在後退的時候與迎面而來的刑天爭鋒對上。

龍爪如鋒利的寒鉤,筆直向刑天拍去,只見刑天反手在其出爪的一瞬,盾牌蓄力直接向前主動盾擊,盪開敖廣的利爪,讓其中門大開,右手趁此機會舉起戚斧橫掃,直接憑藉巨力與武器的鋒銳,擊碎了堅不可摧的龍鱗,給敖廣的胸口留下一個深可見骨的大傷口,淅瀝瀝的龍血濺落陳塘關,在地面上印上了一層層寒霜。

孟嘗在閑暇之餘,也在拚命學習著刑天的戰法,看到這猶如盾反的操作直接目瞪口呆,大佬的動作樸實無華,可卻是每次都能精準的利用對手進攻的機會,抓住一瞬間的缺口反擊出最高效快捷的戰果。

龍王寧可挨刑天一斧頭,也不願意讓旱火龍臨身,情急之下,一口噴出腹中金燦燦的龍珠,死死的牽制住刑天,強忍著被孟嘗黃金棍打斷七八根龍肋骨後,老龍終於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也還算是心中清醒,站在正西方那位火靈聖母沒有仗著陷仙劍參與圍攻,可謂是不幸中的大幸。

於是,敖廣硬著頭皮往火靈聖母的方向開始突圍,也是火靈聖母根本沒有出手的打算,敖廣如蒙大赦,順著突破口一下沖了出去,頭也不回的往東海深處一路狂飆。

龍王終究是龍王,在他爆發了自己萬年積累的修為與神通之後,被打斷了十六根肋骨,半具真龍體被燒成焦黑,龍珠也被刑天劈砍得出現絲絲裂痕,他才憑藉著龍珠與強盛的體魄逃出生天,飛回了大海。

一場圍毆老龍王的戲碼才算是結束,其實就算不群毆,光是憑藉九龍神火罩的太乙真人都是讓他吃盡苦頭,更不用說強大不止一丁半點的刑天也在掠陣。

接過韋護遞過來的打神鞭,孟嘗心裡還是有些遺憾,剛剛若是打在龍王身上的是這根打神鞭,龍王應該就跑不了了吧,老龍王皮糙肉厚,寧挨一棍,不肯受一鞭子,打神鞭的福報,他終究享受不到。

剩下的時間,孟嘗才算和太乙真人、道行天尊完成了接洽,而火靈聖母也是頗有深意的說道:「這裡是東海,孟稷伯若是有事又何必捨近求遠?要我說,我那位師侄可是你們大商的太師,咱們也算半個熟識不是?」

「多謝教主支持,也多謝火靈前輩的援助,」

截教的人比闡教多了一份真性情,至少火靈聖母說話直來直往,從不遮遮掩掩,小姐姐長得好看,身材也颯,孟嘗特擔心火靈小姐姐的將來的。

嗯,倒不是擔心他被壞男人給渣了,純粹就是擔心她太過天真,被廣成子那個板磚仙人打得腦漿迸出,身死道消。

孟嘗同樣和刑天先祖表達著謝意,趁著共同退敵的熱乎勁,不停的給他搭著話,言里言外都是妥妥的招徠之意,求罩求呵護,只是先祖很冷淡,胸部表情一直很僵硬,看不出一點喜怒,這種高冷范兒,讓孟嘗一時也有些抓瞎。

就在孟嘗顯得自己有些傻,有些尷尬的時候,刑天將手中戚斧遞了過來,背過身子淡淡的說道:「善待他,下次如果是要打天庭再還給我,你太弱了,不要光去想著血脈之力,你自己的能力也要鍛煉起來。」

「可是,我的體質練不出任何的法術,我該如何鍛煉?」

「說的好像我和大羿會法術一樣,我們都是自己練出來的,除了應龍那個非人哉,人族沒幾個法力高強的好手。行了,我走了,下次需要我相助,告訴戚斧,他會轉告我的。」

孟嘗驚疑的盯著手中的戚斧,這玩意也能打電話?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質疑,戚斧凶性大發,不停的嗡鳴震顫著,而刑天那邊的盾牌似乎也受到了影響,伴隨著戚斧,一起嗡鳴震顫。

好傢夥,這東西是不是可以當摩斯密碼用?雖然不會,但是稍微設計幾個短暫的詞句,然後根據長短不一的震顫程度不就可以給邢天發電報了嗎?

且不提眾人正在善後的陳塘關,先前被打的遍體鱗傷,身傷慘不忍睹的敖廣,卻是沒有直接回龍宮,反而飛過九重天,登臨南天門,一路往宮殿樓宇的中心走去,嘴中噴著血沫子,不停的大喊著。

「我要見上帝,嗚嗚嗚,太欺負龍了,殺了我的兒子,他們還要殺了我,陛下啊,我要狀告闡教太乙真人包庇弟子行兇,狀告大商孟稷伯孟嘗無法無天,仗勢欺龍。陛下,您要為老龍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