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火苗村之恥
水柔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的靈魂被一雙巨大的手攪碎。
然後她看到了一束光,照亮了她世界裡的黑暗。
水柔的身體彷彿被一層溫暖包裹住,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鬆。
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韓戰正抱著自己。
看到水柔睜開眼睛,韓戰鬆了口氣。
「你總算醒了。我就離開了一陣的功夫,你怎麼就七竅流血昏倒在地了?」
我,七竅流血?昏倒在地?
水柔聽到韓戰的話,再看到地面的血跡,她回想起自己剛才夢見的東西,整張臉忽然變得煞白。
「是詛咒。」
「大祭司用詛咒,咒殺了我。」
「為什麼,大祭司……」
水柔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捅了一刀,苦痛無比。
她為了水行村,為了完成大祭司的任務,已經連性命都豁出去。
可是換來的竟然只是這樣的結局?
如果不是韓戰及時趕到,發現了昏倒在血泊里的水柔,用伏羲琴清心散幫她吊住了性命,可能她已經徹底死亡。
「大祭司的詛咒?」聽到水柔的話,韓戰眉頭緊皺起來。
「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狗急跳牆,現在你願意相信我了吧。」
人家都要殺了伱了,是我把你救下。
如果這樣水柔都不願意告訴自己水行村的方位,那韓戰會十分乾脆地放棄在她身上白費功夫,另尋他法。
水柔沒有拒絕韓戰。
但她卻面容苦澀地搖了搖頭。
「沒有用了。」
「水行村被大祭司搬到了水中,用辟水罩護住全村。因為是在水中,所以它無時無刻不在移動。」
「只有水行村的人,才能夠用特殊的血脈之法,感應到水行村的實時方位。」
「那你?」韓戰看向水柔。
水柔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語氣里充滿悲涼。
「大祭司的詛咒,就是種在了我的血脈里。我已經被咒殺過一次,就算被救活過來,也已經徹底沒有了水行村的血脈。」
如此一來,即使是水柔知道定位水行村、開闢水道之法。
她因為失去血脈的緣故,也不可能再為韓戰他們找到水行村現在的方位。
水行村大祭司在這一點上,早就深謀遠慮做好了雙重保險。
在水柔出發以前,是大祭司找到她,主動讓她將一滴精血留在水球之中,說是可以隨時觀測她的生命狀態。
沒曾想過,從那個時候開始,水柔的性命就被掌握在了大祭司的手裡。
頹然說出這一點後,水柔再次閉上眼,低下了頭。
她明白了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可是她明白的時候有些太晚了。
一切在大祭司的布局之下,都已然成為定局。
真的功虧一簣了嗎?
韓戰聽到這裡,他陷入沉思。
……
風柏村外圍,被重新開闢出一塊地方,是專門給火苗村人重新安家用的。
如今的火苗村,在搬到風柏村旁邊之後,兩村人已經十分熟絡,打成一片。
火苗村的人普遍身強體壯,臟活累活一點不怕,幫了風柏村一個大忙。
而風柏村則負責供應大量吃不完的禍獸肉,夜夜篝火。
各取所需,很快他們就稱兄道弟。
只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
在火苗村的新駐地里,有一個年輕人被五花大綁著,肚子上面寫上了「火苗村之恥」幾個大字。
「你們放開我!」
「我要見村長!我要見村長!」
「就是村長讓我們把你在這裡綁兩天的,讓你好好反省反省。直到你認識自己的錯誤為止。」
年輕人深深嘆了口氣。
為了能夠和別的火苗村人一樣大口吃肉,他只能向「惡勢力」低頭道:「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哪兒錯了?」
「我不應該表現得太亮眼,把村長的風頭給搶了。」
「不對。」
「我不應該試圖把禍獸腿肉佔為己有,應該和大家一起分享。」
「不對。」
「我不應該偷看村長家閨女洗澡……」
「嗯?你還干過這種事情?!」
年輕人說了好幾個回答,都沒有能夠讓他們鬆口。
看著自己肚皮上面「火苗村之恥」幾個大字,他忽然悟了。
「身為火苗村人,我就不應該長腦子!」
「對了!這才對嘛!」
台下,幾個火苗村人相視一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早有這種覺悟,不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嘛。」
「就是,要腦子那種東西做什麼?它只會增加我們兄弟之間的隔閡!」
「沒錯!火恆,從現在開始,咱們還是好兄弟!」
幾個人一人一句,已經將火苗村青年火恆鬆綁下來。
這個時候,剛巧韓戰帶著火烈等一行人來到這裡,看到這一幕。
火恆一看到火烈來了,立馬大聲喊到:「村長,我知道錯啦!」
「我不應該長腦子!」
「我以我擁有水行村血脈為恥啊村長!」
聽著火恆的話,後面幾個跟過來的火苗村年輕人都是一臉欣慰和驕傲,邀功一般揚起了腦袋。
火烈聽到火恆的話,明顯察覺到身旁向自己投過來的目光,他立馬乾咳了一下。
「沒有沒有,火恆啊,完全沒有這回事,你沒有錯。」
「嗯?」火恆有點懵逼了。
「村長,我都這樣說了,你怎麼還是生我氣,還不願意原諒我?」
火烈的額頭上青筋跳了跳。
「是誰跟你說我生你氣了?」
「他們。」火恆指了指身後。
幾個火苗村年輕人立刻昂首挺胸,意氣風發。
「把這幾個沒腦子的,綁回去,都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火烈黑著臉,讓人把「閑雜人等」給抬了出去。
「村長?冤枉啊村長!」
「我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的,村長!」
「綁三天!」火烈加大了聲音。
韓戰等火烈處理完這些,才上前一步,走到火恆跟前。
「之前我記得你說過,你有水行村的一部分血脈,對嗎?」
「沒沒沒……有,是的,我有水行村血脈。」看到火烈越來越黑的臉,他連忙改口道。
「哼,還算有些腦子,比那幾個蠢貨強。」火烈罵罵咧咧了一句。
韓戰見火恆確認,他點點頭,然後讓開身位。
水柔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
「既然如此,你就跟她簡單學習一下,怎麼辟海。」
「什麼玩意???」火恆腦瓜子嗡得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
「簡單學習」怎麼辟海?
我這還不如沒腦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