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 遺忘過去的騎士

正文卷

艾索洛倫邊境的混戰已經結束五年,帝國在胡安祭司作為顧問的幫助下,開展了一場南方領的農業與工業改革運動,史稱一五計畫。

阿斯萊如約讓奧萊恩將狂獵對準了綠皮,對於奧蘇安大使團的態度也好上不少,沒出現冷接待的情況。

巴托尼亞的姥爺們對於北面之事毫不關心,依舊在驅趕著國土中永不減少的綠皮和野獸人,在東面的鹿角半神沒有將目標對準人類時,比往常效率高了不少,一時之間國民生活也隱約有所提升。

而卡勒多與索提戈教派,則是持續不斷對薩圖沙展開進攻,在足有島嶼大小的移動方舟面前,海盜的破爛玩意根本沒有多少效果。

好在卡勒多並非是將此處當成國土,在驅逐了一個大型島嶼上的土著海盜,搭建一個小型軍事要塞與港口後,便持續不斷對斯卡文魔都與惡地方向偵察。

但這一切,對於剛從納迦羅斯回來的厄德而言,有些過於遙遠……

浩瀚洋的遠航艦隊,正停泊在漂移群島轉運物資,如何在飄渺之地安全生活,對於伊瑞斯人而言,並非難事。

船艙中穿著粗製衣物的騎士,提著一份報紙,擠在狹窄的通道中,皺著眉頭觀看這份基斯里夫語寫成的消息彙報。

隨行袋中滿是缺口的鎖子甲,已經模糊異常的家族紋章,破損小半截的長劍,無一不是在表明,這位老爺是個探險騎士。

可實際上,厄德已經完成了求索誓言,在女士的注視中飲下聖水。

「厄倫格勒將舉行一場對馬佐夫·霍普金的追悼會,人民的領袖拉斯柯爾宰相將親自主持……」

他將目光看向第二個欄目,

「帝國皇帝馬格努斯發表對馬佐夫·霍普金的重要追悼講話,認為這位衛國軍的重要將領是一位傑出英雄,印證人類之力足以粉碎邪惡敵人……」

為什麼沒有巴托尼亞的。

帶著這個疑惑,厄德翻轉著報紙,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啊,找到關於巴托尼亞捕風捉影的傳聞

「巴托尼亞國王亨利修改部分法案,關於哥隆尼財務不透明的修會……」

旁邊站著的人忽然插嘴,看面相應該是南方王國的人,留著精緻的鬍鬚,抹豬油的黑色短髮,

「朋友,你應該是巴托尼亞人吧,哪個公國的。」

「阿圖瓦人。」

黑髮男人略微有些詫異,

「我見過不少阿圖瓦人,可他們似乎都不認為自己是阿圖瓦人。」

厄德將報紙收好,耐心解釋道,

「阿圖瓦的公國觀念很模糊,待在黑暗森林裡的居民很可能一生都難以離開目中能及的地方。即便是貴族,對公爵的義務也不過是每年覲見一次。」

「難怪,基本我們跑商做生意,最少提到的就是阿圖瓦。」

「公國的環境不太樂觀,但靠著女士的恩賜,我們還是勉強在黑暗森林中謀生。」厄德解釋片刻,示意這位看起來走過很多地方的商人出去聊聊,他對於巴托尼亞現在什麼情況,也是十分好奇。

提起巴托尼亞,黑髮男人很自然說著,

「巴托尼亞?還不是那副樣子,老爺們每天訓練武藝,農民蹲在地上刨土,我們也就和一些商人有所聯繫。」

厄德拿出報紙,指著有關於亨利國王那欄,「國王陛下怎麼會想著修改法案呢,而且修會的財務理應由他們自己處理,這是女士賜予的權力。」

黑髮男人聳聳肩,「不知道,但有可能是被西格瑪教會的舉動刺激到了,帝國這些年一直在幹些大動作,就連教會的土地大半都承包給一些小貴族。要我說啊,那些光頭也向著錢看齊了。」

知道從南方人口中無法得到什麼情報,厄德選擇制止這個話題,他現在腦子還有些不太清醒。

受到卡勒多的僱傭,前往納迦羅斯尋找一件重要物品,在最後關頭遇到了一支多頭蛇,雖然隨行的人都死在山脈之中,但那隻多頭蛇也死於劍下。

追尋多年的女士恩賜很快降臨,啜飲聖杯之水,一旦回國,便意味著無盡的榮耀與地位。

但為什麼似乎很多事情都忘了,他開始思考起之前經歷的事情,印象中好像自己好像是跟著一艘南方王國的商船前往黎明要塞,然後在前往震旦時,遭遇到海獸襲擊,被拋在印地。

但這其中的經歷,特別是與來到露絲契亞之間發生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印地,你去過這個地方嗎?」

黑髮男人一臉忌憚,似乎不太想說這個地方,但架不住厄德真誠的目光,還是將所知的一些瑣碎雜事說出。

「印地,又被稱為千神之國,傳說那個地方有善意的神靈。但更多的,是以人心作為糧食的惡神,各種千奇百怪的神都有。有的用生命換取壽命,這輩子都無法行動,但能像精靈活上千年。有的用回憶換取力量,最後已經能擺脫雨林時,卻變成了白痴。」

厄德不留痕迹打探,裝作好奇的樣子,「回憶換取力量這種現象,在印地多嗎。」

「不知道,但我知道,行商最好別去那個地方。」

「謝謝。」厄德禮貌感謝一句,但轉而就是更多的疑惑。

難道印地的惡神在我身體留下了印記,即便是女士的聖杯之力都無法抹除?

女士也只發布一條守護好家園與子民的命令,隨後就消失了,就像每個獲得聖杯之水的騎士一樣。

厄德走回船艙,解開袋子取出一個物品,一個古樸異常的黃色石制吊墜,這是他仔細搜尋後,找到唯一有關於消失記憶的線索。

兩個看不懂的符號被篆刻在吊墜上——。

厄德能很明確知道,自己不認識這兩個符號,也絕沒有一點印象。

但不知為何,心中就是有那麼一種悸動,似乎只要開口,就能清晰說出這兩個符號怎麼讀。

他忍住了這種衝動,再次仔細檢查起這塊吊墜,可不管如何翻轉,小心摩挲,用衣物抹去細小凸點,這帶著神秘符號的石頭沒有一點奇異之處。

沒有惡神的意念,就是塊石頭。

厄德感覺這就是消失多年記憶的唯一線索,可能就是這塊石頭,帶著自己從千神之地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