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互相找茬
帶著鳳凰王烈焰印記的船隻從布里奧涅河逆流而上，沿途經過一些村莊時，侍從都會灑下不少精緻的飾品與食物，為巴托尼亞窮猴子們送上鳳凰王的恩賜。
此行的人員實在不算多，除了負責三個大人物安保的守衛外，大多都是鳳凰王庭的外交人員。
可這些守衛，也不是簡單的貨色，金甲護身的焰裔騎士、習武百年的荷斯劍聖、山林漫步許久的查瑞斯禁衛，都是奧蘇安威名顯赫的精英部隊。
帶著焰裔騎士找茬的伊姆瑞克在遇到奧德時，神色頗為驚訝，
「喲，沒想到你手下還有些年輕面孔呢，我原本以為都是些鳳凰王庭不要了的老傢伙。」
奧德發出冷笑，就站在前後兩端甲板的過道與伊姆瑞克對峙，
「你們卡勒多什麼時候能換個說辭，這些話米哈伊爾說過無數次，聽得我耳朵都要起繭了。反倒是你，龍親王出行的守衛居然沒有一個人找到巨龍夥伴，卡勒多可真是越來越先進了。」
查瑞斯親王隨後手指著旁邊看戲的老將，特別是那已經大半變為白色的長髮，
「埃德加，伱服役多久了，應該接近五百五十年吧，沒想到卡勒多還要你這種老傢伙出場。是家族沒摻和到外貿，還是伊姆瑞克沒給你應有的待遇，來大使團賺點外快混資歷，方便以後在家裡養老帶孩子。」
埃德加也沒惱怒，都是老相識了，說起話來一點顧慮也沒有，轉而用奧德不爽的事反擊，
「彼此，你也不見得比我舒服多少，眼睜睜看著那麼多優秀的年輕人被送到洛瑟恩當吉祥物，被一群少女小姐當成寶貝看著，擔心肩膀上的白獅披風少了一根毛，就會影響到鳳凰王庭的形象。
可故鄉的環境如此惡劣需要保護，結果一群提著大斧子的樵夫在黃金大門站著，拿著長矛的竹竿兵卻與野獸廝殺，不如讓他們來卡勒多，巨龍宮廷能給雙倍的薪水。」
顯然這句話說到奧德的痛點，查瑞斯通常而言是奧蘇安最沒有存在感的玩過，除了給鳳凰王庭提供白獅禁衛外，就只有整天在山溝里與魔獸廝殺。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白獅禁衛高額的俸祿是維持財政的重要因素，但他依舊想把埃德加的臉揍扁。
「你這個該死的蠢東西，當年要不是我撈你一把，你早死在納迦羅斯的陰溝里了。」
「呵呵，還有臉說這事，你這蠢貨要不是被切斷通訊線，我至於被那群廢物包圍嗎。」
「你們的斥候連情報都不共享，讓我原地等著落入杜魯齊的包圍圈？」
「是你們太廢物了。」埃德加說話的語氣沒有對親王的尊重，咱老卡勒多精靈就這樣，不慣著別人。
眼見著奧德氣勢越發兇狠，親王身後的禁衛也摩拳擦掌雀躍欲試，埃德加可不擔心打架會輸，就是沒戰馬和巨龍，也能幹翻這些樵夫。
他一招手，指著空曠的甲板位置，「也別光說不打，我倆去練練，看看你這頭老獅子是否還有在納迦羅斯吃杜魯齊的勁頭。」
從禁衛手中接過戰斧的奧德一扭頭，肩胛骨扭動時全身發出爆米花一樣的咯嘣聲，
「走，但要打個賭注，如果我贏了，漂移群島的中轉站查瑞斯也要注入資金，獲得一部分經營權。」
說到這種事，埃德加肯定沒辦法做主，只能聳肩表示真沒意思，決鬥還要參和上政治，將主導權交給伊姆瑞克。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老獅子就是有意接受挑釁，找個理由介入外環的貿易圈。
伊姆瑞克倒是有些詫異，老頭子對自己的教導里，可是說奧德是個不折不扣的莽夫，喜歡賭博、戰鬥與飲酒，是個戰士，而非政治家。
但既然他想要加入，也沒道理拒絕。
「你輸了呢。」
奧德殘忍一笑，似乎並不認為自己會輸，但還是將賭注說明，
「我手裡有支五百人的兵團，全都是當成白獅禁衛的預備役培養，如果我輸了，他們無償為巨龍宮廷服務一百年。」
尋思著白獅禁衛的實力，雖然這支兵團肯定沒那麼強，但總體而言查瑞斯以民風彪悍著稱，擅長於獨自戰鬥，應該不會遜色太多。
伊姆瑞克自然不會拒絕這種事情，有錢大家一起賺，這才叫好事，兵源共享那就更好了，
「可以，但賭注需要更換。不管你的輸贏，查瑞斯都能加入這個外環貿易圈。但如果贏了，我會給這些小夥子提供不錯的津貼，可如果輸了，這待遇可就不好說了。」
奧德也沒理由拒絕，橫豎來說雙方都不算虧本，就當是友誼賽了。
「那就玩玩吧，希望我們兩個老傢伙還能堅持到汗水出現。」
「你這傢伙，別把老年人說得毫無價值。」埃德加頗為生氣錘打奧德肩膀，拉著他向著甲板空地走去，真因為幾句話就動真格？早已不是年輕氣盛的少年了，對不少事情也比以往想得更透徹。
伊姆瑞克選擇當個吃瓜群眾，找塊木板放在跟前，不知從哪弄出一袋子金葉幣，扔在木桌時發出脆耳響聲，猶如神明的呼喚。
他招呼看戲的人過來，吆喝著，
「開庄了，都是一賠一，平局我通吃。」
雖然這舉動很不榮譽，但賭博是戰鬥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不多時木板已經堆滿了金葉幣，猶如兩座小山。
期間形成一個很明顯的差別，龍王子扔錢的時候眼都不眨，全給在埃德加處，而查瑞斯禁衛則是在旁低聲探討，究竟該壓誰。
奧德見到這舉動，大聲調侃還在讓傳令官記錄名字的伊姆瑞克，
「等會要分我點，否則我就打假賽了。」
「放心，有你的份。」
戰前的預熱環節大致結束，吃瓜群眾們圍觀著兩位對峙的老將，一個查瑞斯精靈忽然說，
「你們覺得誰會贏。」
「奧德親王吧，埃德加王子雖然名氣不菲，但這可是步戰，奧德親王最擅長的領域。」
伊姆瑞克收好最後一枚金葉幣，大聲呵斥著還在討論的人群，
「幹什麼呢，沒見到要戰鬥了，給我閉嘴好好學著點。」
深情對視一會的戰士拿出了看家本領，埃德加依舊使用步戰慣用的長戟，企圖用長度優勢打開局面，只有傻子才會認為查瑞斯親王是個弱者，選擇拿長劍對拼大斧。
精準致命的長戟向著奧德胸膛刺去，這是一次明顯的試探，不管是選擇閃避，還是用戰斧抵擋，都會迎接長戟多樣性的變化攻擊。
可奧德明顯是對這種試探不屑一顧，握在胸前的戰斧沒有過多蓄力，僅靠著雙臂力量發力擊打長戟的側面。
一聲鏗鏘響動，長戟被即刻挑開，頂端傳來的力量讓木柱手柄有著明顯彎曲回彈，在旁人眼中險些從埃德加手裡脫落。
奧德怒吼一聲，雙眼瞪圓積蓄氣勢，肩頭的雄獅在此刻彷彿也活過來，灰白長發與獅鬢共同飛舞，恰如一隻已經蘇醒的暮獅。
他以最為直接的方式將長戟的距離優勢打破，刺，就揮砍，挑，就揮砍，勾，也一樣揮砍，以最為堅定的步伐向著對手走去，粗暴而狂野。
作為旁觀者的伊姆瑞克手指旋轉金葉幣估摸著這場戰鬥，感覺奧德的戰鬥方式與科希爾有很大區別。
後者揮動翠音斧時頗為觀賞性，優雅而精準的招式恰如最高超的舞者，很符合阿蘇爾對完美戰士虛實兼備的印象。
而奧德則顯得狂野許多，不少下意識的發力方式都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顯然是用於應付大型目標的，最簡單的比喻就是有些像矮人屠夫。
雖然砍人也不生疏，但最擅長的依舊是砍怪物。
暗中觀察一眼周圍手心捏汗，似乎是擔心來之不易津貼輸光的查瑞斯禁衛們，這可有點不錯了。
我就喜歡這種簡單粗暴的兵種，要想辦法從奧德手裡多撈一點。五百人怎麼夠，起碼要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