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自殺式武器
作為一名成長在傳統氛圍中的精靈，埃爾維斯自認為已經算是比較先衛的人，對很多事情並沒有過激看法，其態度之和善甚至會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個卡勒多精靈。
但他心中還是有個標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邁出，至少比起胡安祭司喋喋不休描述各種武器的用處，自認為還算是比較保守。
寒風從北方飄來時，健壯的瓦爾祭司僅披著一件束腰短衫，頗為興奮舉起手中的黑曜石大劍，自從血蛇兄弟會將由巨角蝰負責軍備後，他一直保持興奮狀態。
誰能拒絕一群生命力極為頑強，死了也不用擔心的試驗品呢。
「看看這個，我最新做出來的武器，爆裂劍一號。」胡安按下劍格，隨後扭動劍柄，這把造型有些誇張的雙手大劍忽然噴出些許氣流。
「露絲契亞出產的黑曜石質量高得驚人，而索提戈教派分享的一些技術，也讓我對武器設計有了新的靈感，這把爆裂劍總共有三個檔位。」
胡安熟練將劍揮出，湧出的氣流似乎能增強力量，在場的人都知道祭司沒有使用力量，但作為靶子的包鐵皮木樁已經被切成兩半。
「如你們所見，一檔能增強切割力和強度，大約能維持二十分鐘。」
「那麼二擋和三擋是什麼？」埃爾維斯不相信胡安真能好好設計一款武器，他腰間的金色夢魘手槍雖然威力驚人，但開銷實在過大，每發子彈比等重的黃金還要昂貴。
「二擋嘛……」胡安再次按下劍格，劍身凹凸不平的縫隙噴出紅色氣流，猛地再次揮砍靶子。
一次爆炸忽然發現，處於中心點的木樁被弄成了碎片，細小木屑飛濺到周圍。
「果然，他肯定不會設計些正常的東西。」埃爾維斯心中吐槽，他能清晰見到，在爆炸發生時，祭司的皮革護手出現微光，形成魔屏抵擋住餘波，這就是件損人不利己的武器。
「三擋就不演示了，用了之後這把劍也能正式宣告退休。」胡安把劍扔給狄拉夫，既然吸血鬼只要剩個腦袋都能靠死亡之風苟延殘喘，肯定適合這種攻擊方式。
狄拉夫握住劍柄，足有一米二長的大劍依然在噴射紅色氣流，臉色開始變得有些怪異，這東西就不是給正常人用的，三擋肯定是自殺式攻擊，以剛才二擋的爆炸威力來看，足以匹敵中等當量炸藥。
「還有些比較特殊的武器，比如我之前在諾德領搞到的白磷……」尋思片刻的胡安還是選擇不把白磷彈交給血龍兄弟會，這東西實在過於嚇人，簡直像弱化版的次元石火焰，如果讓友軍不小心沾到點，有損瓦爾教會的名聲。
「爆裂劍有三十把，剩下的都是制式物品，給蜥蜴人用的貨色，你們應該能使用。」
隨著吸血鬼們有序從軍備庫拿走各種重型武器，胡安也拉著埃爾維斯到實驗室，他答應成為巨角蝰軍械官可不是來干後勤的，親王秘密給了指示，在舊世界實驗各種武器，看實際效果如何，之後可能會進入軍隊的常用序列中。
兩人合力從門裡推出格外精緻的火炮，其造型就像特大鐵桶安裝在架子上，口徑足有一米，粗短的炮身讓其顯得格外笨拙。
「這又是什麼東西，特大號臼炮？」埃爾維斯有些好奇，祭司雖然想像力天馬行空，但事實上都是以一個基調來設計武器，那就是威力。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確實是臼炮，只不過口徑大了不少，但真正特別的，其實是炮彈。」胡安有些興奮，沒有什麼是比敵人在自己設計的武器下發出哀嚎更享受的事情，而這門巨型火炮的威力，足以讓他渾身都開始發顫。
「別賣關子，否則我就把你的資金給斷了。」
「伱可真是拿捏到我的命脈了。」胡安冷靜下來，從實驗室里拿出三枚圓錐形的炮彈，通體都是相同結構，僅外殼用不同標誌來區分作用。
「要不要現在先打一炮試試，放心，我手裡還有不少呢。」
見到雀躍欲試的瓦爾祭司，大導師選擇搖頭否決，這又不是卡勒多的海外軍事基地，而是前線，距離海面最近的吸血鬼恐怕僅有三公里距離，不能讓其發現端倪。
「你可真夠掃興的，你知不知道親王當時搗鼓轉輪機炮的興奮勁，怎麼你就沒一點對武器的熱愛呢。」
「我最熱愛的是敵人死在武器之下，而不是打一發炮彈提醒他們，我們手裡有個大傢伙，打仗的時候注意隱蔽。」
被反駁的祭司爆了兩句卡勒多粗口，同為神職人員，居然連一點尊敬都沒有，真是讓人失望。
他放下炮彈，開始逐一解釋，首先是有著紅色標誌的，「根據偉大聖戰期間的記錄，混沌矮人對聯軍陣地發射了一種空中會分裂的魔法火炮，因為缺乏相關情報，導致步兵陣線在預判時，出現了大量傷亡。」
埃爾維斯點點頭，表示確實如此，他是參與過偉大聖戰的人，雖然精靈陣地因為法師團的掩護，抵擋了來襲的火炮，但對在天空中發出尖銳聲響，隨後分裂爆炸的火炮還是留下了深刻印象。
「這就是這枚炮彈的靈感來源，為什麼不能讓炮彈在敵人頭頂爆炸，形成更大的覆蓋面積呢？」
「我要說幾次，別賣關子，怎麼瓦爾教會的人都是這樣，大祭司和親王說話，也總是說一半猜一半的，讓人忍不住動手。」
「沒有耐心的年輕人，這枚集束炮彈里全都是小型炸藥，炮手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它發射出去，然後按住炮架上的共鳴魔法，地面就會形成覆蓋範圍達到一百五十平米的生命禁區，是對付輕甲單位的絕妙選擇。」
「但吸血鬼好像好像不怕炸藥。」炸藥除了直接的殺傷力外，打擊士氣也極為關鍵，作為吸血鬼軍隊的亡靈生命根本沒有士氣這個說法，而本就殘缺的身體組織，似乎也不擔心再被炸成肉沫，只要死亡之風足夠，分分鐘就能拉起來。
胡安給了他一個微妙笑容，原本這種集束炸藥最好的選擇，實際上是次元石，其特殊的性質會形成絕對意義上的死亡區域，黏在護甲上的次元石火焰會逐漸吞噬物質作為燃料，直到敵人變成虛無為止。
但不管怎麼說，他都不可能用次元石作為武器原料，原本為戰艦提供能源的次元石引擎全部都被替換，而這件事卡勒多僅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大部分都以為是戰艦是用能量石提供能源的。
這種忌諱的起源追溯起來就要到長須之戰，矮人使用的綠色火焰了。
但祭司找到了類似的替代品，在舊世界被稱為墓穴之火的白磷，對付吸血鬼已經足夠了。
「放心，我可是為這場行動準備了很長時間，保證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