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對虹吸瓶的窺視
黑夜之中，兩個神秘人交頭接耳，說明今天得到的收穫。
「情況怎麼樣？「
「六百五十人，擁有基本戰鬥能力。」
埃爾維斯明顯鬆了一口氣，人數在預料之中，他生怕有人特意阻礙，最後只找到能負責後勤的人。
「你的情況怎麼樣？」奧爾瑟雅臉色也多了些許疲憊，只有真正上手後，才會知道從前不在乎的事情有多繁瑣。
如果不是克瑞昂幫了點忙，說明確實經過親王的同意，否則跑政府拿到招募批准條，可能都要花上一天時間。
「還可以，胡安比其他祭司更適合我們。」埃爾維斯將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情說出，在得到資金後，瓦爾祭司選擇將其投入到正在研發的迫擊炮中。
根據胡安的描述，這東西可能會改變小規模攻堅戰的格局，剛好適合巨蝰蛇當前人數能進行的戰鬥。
至於索提戈之怒，這門轉輪機炮已經被交給了帕卡爾，以聖印巨蜥的力量，完全能單手操弄，加上非同尋常的智商，史蘭看到都要大呼一聲異端。
奧爾瑟雅建議，「去喝一杯吧，聽說西邊開了一家新酒館，口碑還不錯。」
「嗯。」埃爾維斯沒有反駁，這段時間確實有些繁忙，喝一杯是個不錯的選擇。
來到酒館後，兩人先在坐在二號吧台，習慣性偵察周圍的環境。
裝飾風格是查瑞斯的森林風，大量野獸毛皮與骨角掛於牆壁，滿是綠意的盆栽放於各個位置。
就連吧台的木桌都有些粗糙不平，人數較為稀少，只有十幾名精靈在各區域待著。
披著白獅披風的酒保擦著玻璃杯詢問，「兩位需要些什麼？」
「一杯麥芽酒，加冰塊。」埃爾維斯將酒單遞給旁邊的小姐，伸了個懶腰。
「怎麼會想著喝麥芽酒這種東西，明明只是猴子喝的。」奧爾瑟雅明顯對錶弟的品味有所懷疑，拿著酒單看了看，「一杯林地葡萄酒。」
「當時在基斯里夫，乾淨水源難以找到，就連下的雪都帶有混沌氣息，所剩的酒水也需要優先提供給傷員，我喝了一個星期的帝國酒水。」埃爾維斯隨意回答，繼續說，
「那個味道，老實說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你可真向著猴子一步步演變了。」奧爾瑟雅鄙視的看了他一眼。
埃爾維斯苦笑一會，表姐這性格在舊世界可能會引起不少麻煩，到時候可沒有家族提供庇護，混沌信徒可不會管是不是卡勒多精靈，只要能取悅黑暗諸神，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接過酒杯後，互相碰了一口，慶祝一番新的事業即將開始。
待在吧台後的酒保打量了這一對男女，發現有點意思，年齡相差不大，看起來相當熟悉，但並非是戀人關係。
那種毫無掩飾的嫌棄目光也不是裝出來的，有些好奇詢問，「你們卡勒多人都是這樣，喜歡跟同齡的異性朋友出來喝酒消愁？」
埃爾維斯詢問什麼意思，自己和奧爾瑟雅的關係只能說除了性別不同，那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
酒保指著另外一個吧台，示意兩人看去。
就見到一名滿臉苦澀在抱怨的人，還有對著的一個男性。
男的背對他們，看不清楚面容，而女的雖然一臉苦澀，但眼神中帶著的感情卻不會騙人。
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埃爾維斯握住杯子的手忽然一用力，險些將木壁捏碎，立即調頭，似乎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
反觀奧爾瑟雅，同樣也是這種反應。
「為什麼菲麗斯阿……姐姐會在這裡。」奧爾瑟雅偏轉腦袋，盡量不讓被發現。
「我怎麼知道，而且伱看她的眼神，難道鐵樹也有開花的時候？」埃爾維斯滿是震驚，要知道這可是被戲稱為鐵娘子的人，上門絕不會有好事發生。
辦事鐵面無私，專門給親王處理一些麻煩的事情。
猶豫了許久，好奇心勝過恐懼，奧爾瑟雅挑著眉眼向著左側，意思很簡單，想要過去看看。
背對著左側換了個位置，兩人開始聆聽菲麗斯與神秘人的交流。
伊姆瑞克靠著吧台，將酒杯中的矮人啤酒一飲而盡，伸手示意酒保繼續，對好兄弟菲麗斯吐槽，
「我算是知道老頭子為什麼整天待在軍營里了，這結婚以後，可真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本來事情就多，結果一點私人時間還要陪著她。唉，我太難了。」
菲麗斯原本想要應和，但見到伊姆瑞克雖然在訴苦，可面容中的得意卻是難以掩飾。
嘆了口氣，只能埋怨沒抓住時機，不懂事的時候，夫人還說讓自己當王子的伴侶，怎麼當時就嫌棄他是個愛哭鬼呢。
「真羨慕你，還有個家了。」
伊姆瑞克接過激流關啤酒，為菲麗斯倒上產自洛瑟恩的葡萄酒，詢問到，
「話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我倆的歲數好像也就相差幾歲，我已經算得上晚婚，你還想再拖下去？」
「沒找到心儀的對象，暫時先這樣吧。不行我就和王國結婚，奉獻一輩子。」菲麗斯做出一個苦澀的笑臉，表示這件事不太想繼續說下去。
伊姆瑞克豎起大拇指，誇讚到，「好志氣，我就喜歡你這種人。」
雖然知道這話是他出於親王的身份說出來的，但菲麗斯還是有些開心，但轉念想到現實情況，還是算了，不該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拿起擺在桌上的伏特加，換了個杯子倒上，「幹了。」
「你喝得下去嗎？這東西可有點帶勁。」伊姆瑞克有些懷疑，要知道伏特加這東西，除了龍王子這幫有外掛的，幾乎沒有哪個精靈能喝下。
「別忘了，當時你第一次喝酒，還是我帶著的。」
被揭醜的伊姆瑞克立即怒不可遏，打算用事實說話，換上相同的，與菲麗斯碰杯後，又將杯底碰了桌面。
轉而是旁邊座子的兩個年輕人，小心翼翼打量著桌台，雖然交流中並沒有稱呼，但還是猜出這個用魔法易容的人是誰。
「可真是根木頭，就是龍脊山脈上的頑石也比他更懂女人的心。」奧爾瑟雅小聲說，靠著埃爾維斯裝出情侶的樣子，避免被察覺到。
但埃爾維斯對身邊這名受到追捧的女性完全沒有興趣，拍著她的手示意老實點，別亂動。
「別說話，如果讓他倆知道我們在偷聽，第二天保證要被吊在龍脊山脈。」
但這一切都有些為時過晚，正在與菲麗斯碰杯的伊姆瑞克聽到有些熟悉的聲音，立即定位其來源。
在見到埃爾維斯居然和奧爾瑟雅裝作小情侶偷聽時，立即怒不可遏，怎麼剛放出去一段時間就敢這樣蔑視自己的威嚴，再這樣下去，自己還有沒有一點私人空間了。
「埃爾維斯，給我過來。」
被怒斥的年輕人身體有些發抖，擺了個絕望的表情，打算起身前往親王的位置。
奧爾瑟雅則是一臉送別勇士的目光，目送表弟去接受命中的劫難。
就在她以為逃過一劫的時候，便聽到一陣如夜鶯啼叫般清澈的聲音，
「奧爾瑟雅，我不知道阿格瑟爾是怎麼教育你的，偷偷跟著埃爾維斯來酒館這種地方，你知道這樣會引起你們家族之間多大的誤會嗎？」
不，家族裡的人肯定是認為我倆只是來找樂子的，絕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奧爾瑟雅哭喪著臉，跟著表弟一起接受雙人快打。
「殿……」
還沒等埃爾維斯說完，伊姆瑞克已經拿起伏特加酒瓶，對站著的臭小子說，
「先自罰三杯。」
隨後看了一眼躲在表弟身後的奧爾瑟雅，擺手讓她過來，
「你自己看著辦。」
在兩人分別喝完罰酒後，看著吧台內帶著好奇目光的酒保，伊姆瑞克只能嘆了口氣，明明想跟老朋友好好喝一杯，怎麼又來了兩個臭小鬼。
現在叫他們滾蛋也不合適，只能選擇換個位置。
來到角落處的長桌，原本伊姆瑞克以為埃爾維斯會和自己坐一塊，但沒想到被菲麗斯瞪了一眼，這臭小子就慫了。
「真不明白，我當時是怎麼覺得你當傳令官還不錯，頗有種模範標兵的意思。」
「嘿嘿，過獎了，過獎了。」繞著後腦勺的埃爾維斯有些不好意思，但在伊姆瑞克看來就是欠揍。
他父親戰死得太早，母親也因為抑鬱難以正常撫養，只好扔給奧爾瑟雅的母親，讓其帶著兩人一同長大。
但為什麼，帶孩子能帶到軍營里，對於這件事，也是有些想不明白。
「算了，既然是這種場合，就別把我當親王了。原本我是想跟菲麗斯喝一杯敘敘舊，可沒想到居然會遇到你們兩個小鬼。」
端起酒杯的伊姆瑞克眼神中浮現一抹哀怨，誰說龍親王每天的生活就是準備打仗和找巨龍，沒道理不能找人喝酒聊天。
「菲麗斯阿……」原本按照輩分稱呼的奧爾瑟雅見到那雙動人眼神中浮現一抹詭異的笑意，立即改口說，
「姐姐，怎麼今天有時間來酒館。」
可菲麗斯只是幽怨嘆息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說誰，「我是每天都有時間，只是找不到人來而已。」
伊姆瑞克當即反駁，「這話怎麼說的，剛才還說要為王國奉獻一生呢，果然你們女人都是一個樣，剛說的話就能變臉。」
「呵呵，不知道是誰說這輩子只會跟巨龍過日子呢，結果還不是找了個女人結婚。」菲麗斯可不像面前兩個小傢伙在意旁邊人的親王身份，諷刺加隱喻聯合上陣。
「這是當年不懂事好吧，我父親當年也發過這種誓言，或者說家族裡的每個人都有類似的話，怎麼不見有人念叨的，就你記得最清楚。」
「我還記得夫人想給你生個妹妹呢，免得家族就是一群只知道打仗的武夫。」
在兩人拌嘴的時候，另外兩名臭小鬼有些面面相覷，確定這是以冷酷無情聞名的巨龍領主，還有負責處理國內間諜的鐵娘子？怎麼看都像是一對老冤家。
奧爾瑟雅有些好奇，詢問在她對面的菲麗斯，「菲麗斯姐姐，你和親王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沒等菲麗斯回答，伊姆瑞克就接過了這個話題，「你們是不知道當時菲麗斯有多受歡迎，求婚的人能從風嘯城排到卡雷德，如果你父親晚點離開宮廷，肯定也是其中的一員。」
得到情報的奧爾瑟雅分析了一會，父親的年齡現在是三百七十歲，離開宮廷的時候是二百五十歲，結合親王的年紀，以及精靈結婚的普遍年齡，那就是說。
「你居然已經快三百……」
殺人的目光緊緊盯著這個扣不遮攔的小姑娘，菲麗斯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提起她的年齡。
為了緩和這種要殺人的氣氛，埃爾維斯咳嗽兩聲，打算岔開話題，
「親王，胡安的事情應該您安排的吧？」
聽到這話，伊姆瑞克點頭表示確實如此，「胡安祭司很有想法，雖然有些離經叛道，但不失為一種可選擇的發展途徑。」
「我們需要面對的，是史無前例的壓力，我需要每一份能用的力量。」
從索提戈鮮血金字塔走出來的埃爾維斯隱約感覺出伊姆瑞克話中的意思，點頭表示明白，想要將一些考慮說出，
「我們前往舊世界後，肯定會引起大量關注，首先需要面對的，便是北方的諾斯卡混沌信徒。」
「如果想要在戰略上取得優勢，以帝國北方作為戰鬥地點無疑是極為被動的。」
「你的想法是什麼？」伊姆瑞克聽到這話知道臭小子有些別樣的想法，既然年輕人都如此賣力，沒道理不給予支持。
埃爾維斯沒有著急說出，用手指蘸著酒水，在桌面畫出利爪海的輪廓，「帝國海軍的控制區域只停留在國土邊境的海區，這是諾斯卡人的突襲往往能取得成功的關鍵。」
「如果想要化被動為主動，我們需要選擇主動控制住海區，否則一切行動都只是暫時緩解壓力而已。」
對埃爾維斯這番判斷，伊姆瑞克表示贊同，阿蘇爾海軍的強大導致不用太在乎諾斯卡蠻子的入侵，除非他們是配合杜魯齊一同來到奧蘇安，否則很難取得實質性的突破。
可帝國的情況就有些糟糕，北方堅持海戰的是諾德領，理論上最應該為帝國在海戰做出卓越貢獻的曼納恩教會，卻因為位置原因受限於韋斯特領，對北面的情況大多時候選擇視而不見。
雖然馬格努斯很想在這上面做出突破，可十年陸軍，百年海軍並非是空話，即便訓練時間再快，也需要大量資金投入到相關設備的生產與研究。
以救世者現在的宮廷財政狀況來看，這件事估計要拖上很長時間。
「你小子不會是想讓我把皇家軍艦送你兩艘吧？」伊姆瑞克挑眉看著埃爾維斯，要知道軍艦的造價可不便宜，而且單獨一艘炮艦可是無法形成有效戰鬥力的，更不用說相關的人員。
「怎麼會，我就是個傻子，也知道軍艦需要專業人員來操作，以卡勒多現在的情況，肯定是沒辦法分出一支有效艦隊的。」埃爾維斯解釋片刻，隨後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
「但我聽胡安祭司說，瓦爾教會正在主持一種新的海上方舟修建，區別於之前下水的兩種戰列艦，是真正能形成獨立戰鬥單位的大傢伙。我就想著，既然行動地點在舊世界，肯定是難以接收到來自國內的物資，不如就地生產，免得還要浪費運輸力。」
「你這個臭小子，消息還挺靈通的。」伊姆瑞克搖搖頭，對埃爾維斯的情報收集能力讚歎些許。
瓦爾之怒與阿達厄斯聖火兩種海上巨型戰列艦是因為動力源難以支撐浮空法術，可自從克羅卡復活後，用於搭建靈脈巨網的虹吸瓶製造技術得以重現世界。
之前要了兩個虹吸瓶，打算弄出以兩艘巨型方舟為基礎的海上作戰單位，大體上已經製造完畢，只是相關人員還在調配。
「您是答應了？」埃爾維斯有些驚喜，只要有了這艘方舟，那就完全不用受限於帝國的補給線，咱們完全不用求人，想幹啥就幹啥。
「原則上來說，我並不反對這件事情。」看著埃爾維斯的笑臉，伊姆瑞克潑了一盆冷水，
「但搭建方舟的核心在於一件蜥蜴人的物品，我手裡只有兩件，如果你想要弄一艘作為巨蝰蛇的軍事據點，最好是問問特亨霍因有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