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權柄
巨蛇在聽到伊姆瑞克最後的一個疑問後，繼續發出了笑聲，足以吞沒湖泊的巨口緩緩張開為其解釋最後的問題。
「為何如此在意主導權，對於神靈來說，最害怕的是無人記得其名字。」
「我只是個凡人，而不是像你們這樣的神性生物，我需要知道自己活著，是作為一個生命存在於世界中。」
沉默片刻後，巨蛇只能表示結果可能並非是伊姆瑞克預料般樂觀，
「我象徵著血祭與復仇，如果『索提戈』這個概念在最後，最重要的權柄依然是這兩者，最後的結果，也只是變成大角鼠的終結者。」
「卡爾扎拉諾斯象徵巨龍的一切，雖然它已經蛻變成了我，但在你出現後，我得到了之前失去的東西。」
「這可真是個不錯的回答。」伊姆瑞克的臉色充滿了釋然，現在算是搞明白了，當在一個合適的時機，三者將會重回一體。
至於誰能獲得最後的意識主導權，那就各靠本事了。
「好了，既然疑問環節已經結束，接下來的娛樂項目是什麼。」
「以大角鼠的力量讓克羅卡重生。」巨蛇將頭顱收回，昂首看著無盡的星空，打算在蘇醒的第一步行動便先做件大事。
「期待你的表演，索提戈。」
「在這看著吧，雖然現在還沒辦法殺死它，不過至少在一百年的時間裡，伱少了一個麻煩。」
巨蛇的身體開始隱去，無盡的虛空中，只剩伊姆瑞克一人坐在毫無方向感的地方，靜靜想著接下來的行動。
不知過去了多久，在這廣闊無垠的虛幻宇宙，時間對於伊姆瑞克來說已經失去了意義，在沒有參照物的情況下，所謂的時間，只不過是意識流動的過程。
巨蛇再次出現於星空中，身體各處脫落鱗片，如洪流龐大的鮮血不斷從傷口處滲出。
一道幽光自巨蛇口中出現，經過索提戈的凈化，這團來自大角鼠的神力已經足以讓克羅卡以完整的狀態復活。
「這對你來說似乎是一件蠢事。」伊姆瑞克平靜開口，索提戈蘇醒的關鍵便在於第七個祭品，如果不是克羅卡以比肩神明的力量供奉依舊還處於沉睡的巨蛇，斷然不會有現在這種能力。
至於這團以大角鼠神力凈化來的幽光，最好的選擇是巨蛇獨自吞下，而不是用來複活一個需要龐大能量支持的史蘭魔蟾。
光是以面前這團幽光肯定是不足以讓克羅卡恢複到生前的狀態，巨蛇需要承擔相當一部分的能量。
「別把神靈都往精靈神繫上想，對於我而言，蜥蜴人便是最為重要的存在。」
伊姆瑞克聳聳肩，對這個回答不置可否，現在的情況好了，咱卡勒多找到個大靠山了，原本還忌憚的莉莉絲瞬間變成了小丑，宅在神國里的阿蘇焉也被古聖盯上。
自己看誰順眼就能封一個索提戈神選者，只要血祭夠多，保證能弄出一支神選者軍團，比凱恩教派還要靠譜。
更不用說大計畫的最終解釋權還在手裡，但只是最後可能要犧牲自己這個親王罷了。
「好吧，既然這樣，第二個環節是什麼，位格共享肯定不會是你說一句話就能做到的，而且卡爾扎拉諾斯的情況又是怎麼樣的，我能不能回龍脊山脈吼一聲，就把睡覺的巨龍叫起來。」
「你的問題可真不少，不過罷了，短時間內，我們肯定是不會再見面。」巨蛇拍動了一下尾巴，似乎被伊姆瑞克層出不窮的問題弄得有些煩躁。
「卡爾扎拉諾斯已經變成了一具骸骨，除了殘留在其上的些許力量，完全失去了作用，存在於它身上的概念已經被我完全吸收，如果你想獲得巨龍的一部分控制權，還是要按照預定方法行動。」
「所以你就不能給我一個龍號角之類的玩意，免得我還要跑一趟八峰山？」
「很遺憾，不能，卡勒多龍群的實際控制權在卡扎爾·伊拉諾斯手裡，而它顯然不會接受祖父變成索提戈一部分的現實，這就意味著，你只能從它手裡接過這部分控制權，獲得一部分龍之父的權柄。」
「而這一前提，就是要把傳奇龍號角拿到手，然後前往龍骨荒原凈化巨龍的遺骸，完成巨龍領主儀式。」
「你可真是個廢物，剛出生的雛龍都比你有用。」伊姆瑞克毫不留情辱罵巨蛇，什麼龍之父蛻變的復仇之神，結果連個龍號角都拿不出來。
「某種意義上來說，罵我就等於罵你自己，想好接下來的行動，短時間內，你都沒辦法進行高強度戰鬥，否則……」巨蛇頗為人性化眨了眨眼睛，打算對這個年輕的另一面調侃一番。
「否則什麼，我就會變成一個白痴？」
「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這種可能性，復仇與血祭的權柄將進入你的身體中，如果不想現在就變成索提戈的一部分，你最好還是待在宮殿里，避免尚未掌握的力量將你的意識同化。
至於你始終擔心的莉莉絲，卡勒多已經在留意她的動向，相信一段時間後，她寄予厚望的小世界就會被找到，我也會為你提供一道世界傳送門。」
「該死，果然蜥蜴人都是幫搞笑玩意，就連信仰的神靈也是同樣可笑，到頭來還是要先祖來做最重要的事情。」
「好了，廢話也說完了，開始吧。」
伊姆瑞克擺擺手，簡單來說，現在要做的便是力量交換，在交界地獲得的足以焚燒世界根基的烈焰，以及自己和老米都無法理解使用的黃金龍王時間之力與死亡盧恩，都會湧入到巨蛇之中。
而巨蛇本身擁有的復仇與血祭權柄也會湧入自己身體中，在一種相互轉換的過程中將這些力量發展補充。
巨蛇一口吞下面前的小不點，隨後如山脈的身體盤旋在星空中，靜靜等候著時間將完成這最開始的階段，至於說最後的意識主導權歸於誰，對於它來說，這是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屆時索提戈將會取代一切。
而被巨蛇吞入腹中的伊姆瑞克，意識逐漸與巨蛇產生了同步。
什麼是生命的起點，當出生於這個世界？物理實體存在於空間內？擁有自我意識的一瞬間？
對於他來說，這一切都被推翻了，巨蛇誕生於卡爾扎拉諾斯的意識中，它潛藏在龍之父的生命里。
可如果按照這個邏輯推算，那麼龍之父誕生的可能潛藏在其父親的身體中，那麼所有的事情在宇宙誕生的瞬間，便已經註定。
就連作為宇宙起始的奇點，也應該有一個開端，否則因果律在此刻便失去了效果。
深陷於這種思維的伊姆瑞克感覺內心滿是壓抑，不由得暗罵蜥蜴人玩意果然不靠譜，我只是個莽夫，來到露絲契亞之前，絕不會考慮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而索提戈似乎也察覺到這件事，提醒道，
「不要糾纏於形而上的事情，凡人的思維無法真正理解這些抽象概念，你的任務只是與我的意識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