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審判自己
從出戰到返航，海恩甚至沒用一個小時。
能讓希茲家族的菊月號和兩座護衛艦感到無比頭痛和棘手的西林多就這樣被處刑者丟到了帝皇與拉司忒面前。
依古比古緊盯著唔西迪西，防止這缺德玩意兒真來一句「說，是不是帝皇派你來的」，然後在得到見鬼的肯定答覆後，拖著自己去混沌中來一場花園寶寶軍團內戰。
這傢伙想揍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但凡帝國內的人因為帝皇的原因在受苦，祂就咬牙切齒的想把黃老漢拖出來打得馬卡多都不認識。
而馬卡多說過，帝皇化成灰他都認識。
西林多在這一刻是茫然的，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身穿真一鎧甲的帝皇。
那腦後的光環，頭頂月桂枝條編製而成的桂冠，充滿神聖氣息的金色甲胄。
帝皇之劍沒有被帝皇取出來，這是唯一一個西林多沒有找到的人類之主特徵。
阿爾法瑞斯跟在兩個邪神身後，目光冰冷的看著這個凡人。
為什麼……
為什麼偉大的帝皇，人類之主，會和這些異端，會和一個偽神站在一起。
「你是湖林默爾頓的後裔？」
帝皇威嚴的聲音響起。
他的特質之一就是讓不到一定位格的人看見他後，形象會變成對方腦海中認為的帝皇應有的樣子。
此刻西林多眼中的他就是無限光輝，特效拉滿的人類之神。
儘管帝皇一直拒絕自己是神這件事，可帝國上上下下有幾個人當真？
哦，馬卡多不拿他當神，馬卡多當他是一個不是東西的玩意兒！又或者說，一個寵物？貓主子？
「我是，偉大的人類之主，我是西林多默爾頓，我……」
西林多的腦子完全無法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
但是帝皇開口了，作為最忠誠的信徒，西林多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忠誠。
可帝皇無情的打斷了他。
「我與湖林簽訂的契約，從今日起廢除，你已經不是行商浪人了，也不是人類帝國的一份子，伱的家族將被清算，按照不同的罪行剝奪財富、特權和地位。」
帝皇的無情在這一刻得到體現。
他對原體這些兒子其實是有感情的，但是不深，以至於讓人看起來他像是在利用工具一樣用著他們。
可他對行商浪人們，真就是完全在使用維持帝國的工具。
行商浪人們本就獲得了超然的特權，豐厚的回報對得上他們，可無緣無故為帝國招惹強敵，這是他們無法以功抵過的罪行。
「不，不！人類之主，神聖泰拉之王，吾主……」
西林多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被信仰拋棄了！
光欲本想蹲下來的，但是這傢伙突然用仇恨的眼神看著祂。
「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處刑者用腳踩著西林多的後背，固定住了這個冒犯者。
「你這偽神！你欺騙了偉大的帝皇！」
西林多固執的認為自己沒有錯，帝皇只是被假象矇騙了。
他道：「帝皇終會看清你的面目，帝皇光輝會審判你！」
西林多現在還認為帝皇光輝是帝皇的一部分。
「很抱歉，你說誰？帝皇光輝審判我？」
拉司忒咂咂嘴，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審判自己。
祂扭頭就走，遠遠的喊住帝皇：「唉，你給我站住，我還沒問他是不是你派來的呢？你心虛什麼？你肯定心裡有鬼，吃我一樹枝！」
周圍的人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西林多。
處刑者鬆開了腳，對他施加精神刑罰。
「吾主即是帝皇光輝，或者說，帝皇光輝只是方便祂在帝國內行走的一個身份！
黎明之庭是祂賜給銀河的光耀之地，這裡，是某種意義上的另一個泰拉，但我覺得，這裡更加神聖！
凡人，帶著你的罪孽，連帶靈魂，被一起焚燒吧！」
處刑者雙手接過黑袍門徒手裡的記錄紙，在西林多和他的追隨者面前展開。
光欲已經展開了自己的影響，真正的異端從靈魂到肉體開始熊熊燃燒。
這場處刑結束後，黎明之庭這場兒戲一樣的入侵之戰就此結束。
接下來是夜宵時間。
黎明之庭的大家漸漸被慣出了夜宵的習慣。
阿爾法瑞斯感覺自己的臉有點紅，主要是他剛吃完沒多久，現在又上桌了。
好在他被安排在希茲家族這邊，而瑟琳拉並不知道自己面前的基因原體被黎明之庭認為是大飯桶。
拉司忒和帝皇在雅間里閑聊，不過兩個人的夜宵比起其他人相對寒酸許多。
一個火爐，烤著幾個土豆，旁邊是五香辣椒粉。
「我覺得這個合你胃口，嘗嘗吧，正兒八經的古泰拉味道。」
光欲拿起一個烤土豆，小心剝皮。
帝皇嘆了口氣，解除真一鎧甲，露出雙手。
他的身高迅速縮減下來，變得和人類少年的拉司忒差不多。
靈能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就連基因原體都可以用靈能讓自己的體型變得更加龐大。
至於帝皇就更不用說了。
「你土豆夠吧？我怕不夠吃。」
說實話，帝皇已經太久沒有嘗過這個味道了。
在第二個千年前後，他曾因為活得太久又一代親友老死，開始仗賤走天涯。
在那段時間裡，正是土豆在歐洲瘋狂發展的時光，他到哪兒都是吃土豆。
後來他還在某個餐廳還是什麼地方，聽到有人用生日歌換了一份土豆泥，時間太久，以至於他都忘了。
馬卡多是跟著他流浪的，憤怒的馬相說要吃豆子，燉青豆也好，燉豌豆也罷。
結果土豆大帝拿出兩個土豆子，馬卡多尖叫：「你跟土豆過去吧！」
圍著火爐，在電燈並不普及的時代烤土豆，是帝皇的珍貴寶藏，是他對真正泰拉的記憶，現在的泰拉，只是地球的屍體而已。
「說實話，我最初想過，讓帝國的主要作物是土豆，因為我覺得這東西吃不膩，我曾經有十年還是十一年，每一頓都吃土豆。
可是帝國的農業部門告訴我，那是做夢，他們弄出了全株可食用的玉米，之後，我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帝皇此刻就是個飽經滄桑的泰拉靈能中年人。
感慨著剝完一個烤土豆，他正要感嘆自己手藝未曾生疏時。
「謝謝啊！」
光欲吃著嘴裡的，拿著手裡的，搶著帝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