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信念崩塌
戰鼓聲響起，大明的禁衛軍如同潮水般的後撤，後撤的讓猝不及防。
「哼，這個明王。」李世民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大家都是聞鼓而進，到了明王這邊，聽到戰鼓聲響起，這些正在廝殺的禁衛軍毫不猶豫的捨棄敵人，轉身就走，毫不遲疑，一下子讓李唐大軍陷入迷茫之中。
似乎眼前的敵人和想像中的不一樣。
「這就是明王，總是在關鍵的時候，給人來一下，殺的你猝不及防。」李秀寧穿著大紅戰袍，看著對面的金堤關，粉臉上露出憤怒之色。
雖然還沒有統計出前鋒大營的損失，但也能想像的到，李唐大軍肯定是損失慘重，想到那個可惡的男人，此刻正在城牆上得意的笑著，李秀寧心裏面十分難受。偏偏還沒有任何辦法。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陰謀都是無用之物。」向雨田不在意的說道：「雖然今日小有挫折，但我相信，最後勝利的肯定是我們。」
向雨田說完之後，身形晃動，化成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之中。
「可惡。」寧道奇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心中十分氣惱，這個傢伙實在是太可惡了，留下一地的狼藉，自己就這樣逃走了。
李世民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人打掃戰場，等待明日的到來。
很快，大營之中，除掉一陣陣慘叫聲之外，更多的還是將士們翻來覆去的聲音，今天晚上的偷襲，讓這些人心裏面生出一絲不妙來，生怕敵人還會偷襲第二次。
哪怕有上峰的保證，此刻眾人心裏面還是很害怕的。
而相比較李唐大軍，金堤關內，卻是熱鬧的很，任何一支軍隊，只要打了勝仗，都會是如此模樣，美酒佳肴紛紛送到將士們面前，供將士們取用，瞬間關內傳來一陣陣歡呼聲。
「明王，明日就是決戰了，將士們廝殺了一晚上，難道不應該讓他們休息一二？」師妃暄看著面帶笑容的朱壽，總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
「決戰？為什麼要決戰？」朱壽聽了神情一愣，忍不住說道：「孤說過要決戰嗎？」
師妃暄聽了雙目圓睜，死死的望著朱壽，說道：「王上明明是說明日決戰的。怎麼現在又變了一個說法？難道明王準備欺騙天下人嗎？」
朱壽聽了之後，頓時哈哈大笑，指著師妃暄，又指著天空，說道：「師仙子，現在幾更天了？」
「現在三更天了。」師妃暄脫口而出。
「一天十二時辰，過子時就是新的一天，這三更天，自然是新的一天了。孤說的半個月決戰，不是已經開始了嗎？」朱壽輕笑道：「只是雙方廝殺了一番之後，彼此都有損失，孤沒有擊敗對方，他也可有擊敗孤，不是嗎？」
師妃暄睜大著雙眼，看著眼前的朱壽，雙目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
明王說錯了嗎？他並沒有說錯，但明王說對了嗎？在師妃暄等人眼中，只有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就說明新的一天來了，雙方準備廝殺了。
這分明是兩個概念。
「明王，你真是無恥。」師妃暄氣的嬌軀顫抖。
「孤可沒有騙你，你看看東方。」朱壽搖搖頭，望著東方說道：「那是黎明前的黑暗，太陽就是在黑暗之中，只是暫時被黑暗遮住了而已，等烏雲散去，就是太陽出現的一剎那。現在已經是第二天了，孤並沒有騙人。」
師妃暄聽了頓時感覺到天雷滾滾，這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無恥的話來。到底是自己無知，還是對方將自己當做一個無知的人。
「師仙子，你不要認為孤無恥，實在是被逼的無奈啊！」
「對方近百萬大軍，想要對孤進行圍攻，而我們大明的兵馬也不是吃素的，想要耗盡我們的兵馬，對方最起碼要損失同等的兵馬，一群烏合之眾，一場大戰之中，要損失將近很一半的兵力，你認為，李世民和徐世績能做到嗎？」
師妃暄聽了無言回覆，這種情況肯定是不可能的，再強大的兵馬，浴血奮戰的時候，損失了一半的兵馬，整個大軍就有崩潰的可能。更不要說李世民和徐世績的聯軍了。
「邪帝等魔門高手在那裡，想要將士們浴血奮戰，捨生忘死，只有用藥了。這件事情別人做不出來，但邪帝肯定能做的出來的。我也相信，魔門有這樣的藥物。」朱壽神情漠然。
沒辦法，竇建德是一個兩面間諜，邪帝並沒有對他隱瞞，同樣，竇建德也沒有向朱壽隱瞞，加上朱壽等人的猜測，很快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啊？這可是百萬將士啊！」師妃暄忍不住驚呼道。
「沒什麼不可能的，在那些大人物眼中，只要勝利了就行，至於死傷之類的，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根本不算什麼。」
「在邪帝眼中是這樣的，在寧道奇、李世民眼中同樣是如此，在你師父梵清惠眼中，也是如此，不同的是，邪帝說到做到，而寧道奇等人，做到說不出來，這就是差別。」
師妃暄聽了面色一愣，她仔細想想，明王說的這種可能性還真的存在，若梵清惠等人不知道的話，又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呢！
想到自己的師父居然也知道此事，一種信念瞬間崩塌。
師妃暄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但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可眼前卻是正邪兩道，將百萬大軍強行送入地府之中，和大明的兵馬進行廝殺。
若真的像明王所說的那樣，採用藥物鼓舞將士們的鬥志，最後的結果就是這近百萬的性命都是丟掉。
明王這個時候避免和對方決戰，似乎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情，儘管，會被給他人所詬病，但保住了麾下數十萬大軍的性命。
猛然之間，師妃暄發現事情並非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一個無恥之人，實際上卻救下了數十萬大軍的性命，那些正道中人，卻在干著絞殺百萬將士的事情。
「師仙子，在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性命，其他人都是賤民，生死都掌握在他們手中，這東荒唯有掌握在大明手中，東荒的百姓才能過上好日子。」
朱壽告辭而去，留下師妃暄一個人在思索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