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苦修
「掌柜您好，我是武院秦師傅的弟子，秦師傅讓我來找您買一雙硬底牛皮靴。」
眼見女掌柜醒來，顧陽當即收回目光，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而後，又解釋了一句，「我剛剛一直在看您，也是想要問問您是否是這間鋪子的掌柜，但見您在假寐，便沒有冒然打擾。」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布袋提起，放在了鋪子的櫃面上。
「這是十斤黑虎肉，秦師傅說可以用黑虎肉抵購置靴子的貨款。」
「秦虎？他不是在帶新人嘛，怎麼有你這麼大年紀的弟子？」
女掌柜起身款款走到顧陽身邊，拉開布袋，取出凍得梆硬的黑虎肉仔細的打量了幾眼，然後便抬起頭，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靠牆的一把椅子，道：「坐過去，把鞋脫了吧。」
「我是莽山附近的村民，上個月……」顧陽一邊簡單的解釋了一遍自己的情況，一邊動作麻利的坐到椅子上，將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
「哦，有趣的小傢伙。」說話之間，女掌柜又走回裡間取出了測量尺寸的軟尺。
雖然不知道這位女掌柜到底是不是他的『師母』，但顧陽可以肯定，她一定是一位專業製鞋的大家。
只是不一會兒的功夫，女掌柜便量好了顧陽雙腳的尺寸。
「三日後過來取鞋。」又交代了顧陽一句，女掌柜拎著那袋黑虎肉進了鋪子裡間。
顧陽點頭記下，當即起身告辭。
不過還未走出門口，他又被女掌柜喊了回去，「給，這是找給你的錢。」
看著對方丟在櫃檯上的二兩銀子，顧陽疑惑不解，「找給我的錢？」
「是，十斤黑虎肉五兩銀子，一雙硬底牛皮靴三兩銀子，所以找給你二兩的差價不正常嘛？」女掌柜淡淡說道。
「哦，正常，謝謝掌柜……」
抓起櫃檯上的銀子緊緊攥在手裡，顧陽心情很是複雜。
十斤虎肉五兩銀子，二十斤就是十兩。
他從秦虎手中接過這袋黑虎肉的時候，才是他剛入武院的第二天。
「人情欠大了啊。」心中喃喃自語一句，顧陽又和女掌柜打了聲招呼，然後才轉身離開。
……
太陽初升，晨霧瀰漫。
武院演武場中，一眾弟子紛紛擺開架子對練，只有角落裡的顧陽在專註的演練著養血樁功，無人敢去打擾。
自從前日顧陽七拳擊敗夏侯戟，整個方陣里便無人再敢找他對練。
無他，不想找虐而已。
「呼，吸……」
調整呼吸節奏，搭配拳腳動作，身體律動，隨著樁功的展開，顧陽的體力在飛速的流逝著。
「砰~」
右腳腳趾發力，重重踩踏地面，腳上暗青色的牛皮短靴沒有半點變形扭曲。
一個接著一個動作變換，兩刻鐘後，一整套樁功動作演練完畢，顧陽終於收起架勢，吸氣挺立。
【技能『養血樁』熟練度+1】
此時距離他去三元坊購置皮靴已經過去了七天時間。
四天前，他取到皮靴之後，便直接穿了上去。
不得不說，三兩銀子花的真值。
比起先前的布鞋，除了腳掌的舒適度遠超以往之外，皮靴的質量也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種暗青色的牛皮，絕對不是取自普通耕牛或者肉牛上，更可能的是某種凶獸，如此才能夠承受得住武者雙腳的爆發力。
凶獸，特指戰鬥力能夠和武者相媲美的野獸。
在後山村口口相傳的故事裡，莽山的深處就有凶獸存在，不過那些凶獸都生活在大山的深處，遠離人族聚集地，尋常人一輩子都見不到。
「呼……」
輕呼一口氣，在空中化作白霧，顧陽閉合雙眼，看向前方星光。
【技能：養血樁·小成（181/200）；滄龍舞·小成（95/1000）】
【天賦：生機湧現，力量涌動。】
這七天時間裡，李志武不再來找他對練，他便將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修鍊養血樁功。
懷揣對力量的渴望，顧陽修行極為努力。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軍糧丸完全可以支撐一個練力武者三日修行所造成的身體養分消耗。
但顧陽硬是在兩天半多的時間裡，便將一粒軍糧丸完全消化掉了。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他這段時間的修鍊到底有多麼刻苦。
可以說在一整天的時間裡，除了偶爾為了放鬆精神，修行一會兒滄龍舞的動作架子之外，其他時候都在修行養血樁功。
不論白天還是黑夜，不論是在武院還是家中，都能看見他修行樁功的身影。
而也正是在這種瘋狂的狀態下，顧陽才能僅用七天的時間，便將養血樁功的熟練度推進到如今的地步。
熟練度已經漲到了百分之九十，不消兩日，樁功便可以再次突破！
……
「顧陽，再和我對練一次！」
突然，李志武的聲音響起，顧陽猛然睜開雙眼看向身旁。
「我剛剛挑戰完夏侯戟，我也只用了七拳便將他擊敗。現在，我不弱於伱！」
這一刻，李志武的眼神中充滿了鬥志和信心。
顯然，在這『消失』的七天里，他絕對沒有閑著，必定是在苦修中度過。
「好。」看著如此有信心的李志武，顧陽也沒有拒絕。
不過……
「錢不能少！」顧陽笑著補充道。
「行，沒問題。」李志武咬牙點頭應下，「來吧。」
兩人再次拉開距離，相對而站。
這一次李志武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一腳蹬地便直接沖向了顧陽。
「有點意思。」顧陽眼神眯起，一步邁出，主動迎了上去。
「砰，砰，砰！」
只是眨眼之間，兩人便碰撞了四五次。
「李志武應該是拳法和步法都突破了。」只是初步的交手，顧陽便察覺到了對方的進步，很大。
力量增強了一大截，拳法和步法也都比之前交手時精妙了許多。
但，還不夠！
「砰！」
一拳，李志武踉蹌後退，最後一屁股坐在了青石地板之上。
顧陽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退去，並未追擊。
猛的抬起頭，李志武看向顧陽，難以置信的問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這麼強，你不是也用了七拳才將夏侯戟擊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