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鳴人和小南
「可憐的小鬼。」
小南看到鳴人自卑的模樣，搖了搖頭，冷聲道，「你的母親是漩渦玖辛奈，木葉的第二任九尾人柱力，這裡就是她曾經的故鄉。
至於你的父親，整個忍界的人都稱他為木葉的黃色閃光，他就是木葉的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
漩渦鳴人，你根本不是什麼妖狐禍害，而是木葉的英雄之子。」
什麼？
小南的這番話，讓鳴人逐漸瞪大了眼睛，腦袋裡嗡嗡的，彷彿被丟了一個炸彈。
同樣感到吃驚的，還有一旁的芙。
「哇，原來你是火影的兒子，好厲害啊。
我愛羅那傢伙也是風影的兒子，不過他似乎特別討厭他的父親，而且他的父親也和你的父親一樣，都死掉了。」
芙一邊說著，目光在鳴人和我愛羅身上來回切換，覺得兩人的身世十分相似，真是太巧了。
「哼。」
聽到芙的話，我愛羅冷哼一聲，釋放出一股與年齡不相符的凌厲殺氣。
芙頓時打了個寒戰，躲到小南身後，朝我愛羅做了個鬼臉。
不過。
我愛羅雖然對芙將他和漩渦鳴人相提並論感到不爽，但聽到鳴人是九尾人柱力兼火影之子，還是讓他多看了對方兩眼。
他能感覺到。
那傢伙體內也有一股毀滅性的力量沉睡著，一旦爆發出來，將十分可怕。
半晌。
鳴人終於回過神來。
他想了想，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在騙自己，至於原因也很簡單。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關於我父母的事情，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我呢？
三代火影老爺爺經常來看我，他是村子裡對我最好的人。可他也說，我是個孤兒……」
鳴人盯著小南，一臉認真地向後者質問。
小南聞言，不禁露出冷笑。
「因為你被那個老傢伙騙了。
你被村民叫做妖狐，是因為當年你的父親四代火影，親手將九尾妖狐封印在你的體內，讓你成為了九尾人柱力。
鳴人，你從小到大，一直活在他人精心編織的謊言中，過著被人歧視的屈辱生活。
而木葉高層的一點小恩小惠，就讓你感恩戴德，對他們充滿信任。
這樣一來，三代火影就可以將你這個人柱力，牢牢地控制在他手裡。」
作為一個外人，在小南看來，鳴人在木葉村受到的冷落和排擠，都是三代火影授意的。
畢竟。
除了火影，沒有人能擁有那麼大的權力，可以顛倒是非黑白、篡改村民的集體記憶，讓木葉上下對英雄之子百般唾棄。
「不，三代火影老爺爺是一個好人，我不相信他會那麼做。」
鳴人使勁地搖了搖頭，還是不相信小南。
但他的內心深處，已經不知不覺發生了動搖，尤其是經歷了兩次暴走後，鳴人再傻也能意識到——
自己體內，真的有一個叫九尾妖狐的怪物存在。
三代火影是好人？
小南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告訴鳴人所有的真相：
「鳴人，你知道為什麼三代火影要下令，掩蓋你是英雄之子的事情么？
因為木葉內外一直都有傳言，三代目是一個貪戀權力的人，他為了複位，在九尾之亂的時候故意禁止暗部和宇智波一族參戰。
這導致了你的父母孤立無援，為了村子，他們只能選擇與九尾同歸於盡。
害死你父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最信任的三代火影。
他對你好，既是出於愧疚，也是出於恐懼。因為他擔心，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後會報復他。」
從她口中說出的這些話，一點點地瓦解著鳴人的認知。
這一刻。
他的記憶中，那個總是露出慈祥笑容，和藹可親的三代火影老爺爺，形象陡然變得猙獰可怕了起來……
對此，鳴人難以接受。
「我要向三代火影爺爺問個清楚。」
他突然說了一句，便從床上跳下來，便繞過小南，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然而。
鳴人到門外之後，才發現這裡不是他熟悉的那個木葉村，而是一片廢墟。
入目所及，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沐浴在血色的夕陽中，更是充滿了荒涼和破敗的氣息。
小南跟了出來，淡淡說道：
「忘記告訴你了，木葉村輸掉了戰爭，已經被四大忍村佔領。你的三代火影爺爺也淪為通緝犯，不知道躲到了哪裡。你想找他問話，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鳴人喃喃問道。
「渦潮村。這裡是你母親漩渦玖辛奈小時候生活的地方，也是所有漩渦族人的故鄉。」
小南幽幽說道，走到一處牆角，撥開那裡的蜘蛛網，露出了牆面上的紅色漩渦標誌。
鳴人認得那個漩渦圖案。
在他自己的衣服上，還有木葉忍者的制服上，都有紅色漩渦的存在。
「這是木葉曾經的盟友——漩渦一族的族徽。
木葉歷代的人柱力，包括你母親和你在內都是漩渦族人，因為只有你們的強大體質和封印術，才能壓制九尾。
只不過，當漩渦一族面臨危機的時候，木葉卻選擇了坐視不管，任由漩渦一族滅亡。
而在那之後，木葉仍舊假惺惺地將漩渦一族的族徽印在忍者制服上，真是可笑又虛偽。」
小南繼續對鳴人說道，毫不掩飾對木葉的不屑和嘲諷。
這些…都是真的嗎？
鳴人愣在了原地，分不清真假，也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又該去哪裡。
就在這時。
一陣劇痛忽然從眼眸傳來，讓鳴人捂住雙眼，痛苦萬分。
是移植後的排異反應么。
小南看到這一幕，眉頭微蹙，但並未出手干預，而是在旁邊耐心地觀察、等待。
過了好幾分鐘。
鳴人的痛苦才漸漸緩解，他劇烈地喘著粗氣，流了一身的汗，隨後緩緩鬆開捂住眼睛的雙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鳴人試圖弄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小南拿出一面鏡子，對準了他的臉龐。
直到這時。
鳴人才發現，他原本的藍色雙眼，竟然變成了一雙紫色的眼睛，那眼睛有著一圈一圈的紋路，就像樹木的年輪一樣。
鏡子里的自己，讓鳴人感到很陌生。
「我的眼睛…不是這樣的，你對我做了什麼？」
回過神來的他，瞪大雙眼，驚恐地向小南問起。
「別害怕，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眼睛，他的名字叫長門，和你一樣是漩渦一族的人。
當年木葉背叛盟友，坐視渦潮村毀滅，長門不得不與他的家人顛沛流離，一生命運多舛。
長門生前的夢想是維護忍界和平，創造一個永遠沒有戰爭的世界。
現在他死了，只留下未實現的理想以及這雙珍貴的眼睛，我決定將它們移植到你身上。」
小南注視著鳴人的雙眼，緩緩說道，意味深長。
「可是，我不想要這雙眼睛，請你把我原來的眼睛還給我……」鳴人大聲說道，並不打算接受這份「饋贈」。
「住嘴！你知道什麼，小鬼！」
小南突然厲喝一聲，打斷鳴人，「這是輪迴眼，傳說中六道仙人的眼睛，多少人對它夢寐以求。
我將長門的雙眼移植給你，是因為你是他的族人，也是唯一有資格繼承他夢想的人！」
被小南這麼一吼，鳴人有些懵，但他還是下意識反駁：
「既然長門是你的朋友，為什麼你自己不移植這雙眼睛，繼承他的夢想……」
小南：「……」
面對鳴人的質問，她竟然無話可說。
誠然，以她的體質，不夠資格成為輪迴眼的容器，畢竟她沒有漩渦一族那樣龐大的查克拉。
但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小南是一個懦弱的人，一個沒有自己夢想的人。
她沒有勇氣，靠自己的努力去實現彌彥和長門的遺願，而是將希望寄托在眼前這個小鬼身上。
這何嘗不是一種逃避。
想到這裡。
小南再次嘆了口氣，態度軟下來。
只見她蹲下身來，平視著鳴人的雙眼，十分真誠地對他說道：
「對不起，是我一廂情願了，不該讓你繼承長門的理想。
不過，這雙眼睛可以給你足夠的力量，讓你看清命運的迷霧，去追求你想知道的一切真相。
鳴人，難道你不想靠自己弄清楚一切嗎？
等將來的某一天，你能發揮出輪迴眼真正的力量，你甚至可以用它復活你死去的父母，向他們當面問個清楚。」
復活父母？
鳴人聞言，再次陷入震驚。他眼眶裡的這雙眼睛，真的有那麼神奇的力量嗎？
他心動了。
從小就缺愛的鳴人，每當看到其他小孩有父母陪伴的時候，他的心裡都充滿了羨慕，卻只能遠遠地看著。
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幻想過，自己的爸爸媽媽是什麼樣子，如果他們還活著，或許他就不會被村子裡的人欺負了。
想到這裡，鳴人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雙眼，對於它們的存在，不再像先前那麼抗拒了。
小南沒有騙鳴人。
長門曾對她說過，只要付出一定的代價，輪迴眼可以施展一個名為「輪迴天生」的術，從凈土召來死者的靈魂，使其復活。
小南相信，當鳴人得知一切真相的那一天，明白他一直活在謊言和欺騙中的時候。
他一定會仇恨木葉，進而接受曉的理念，最終走上和長門一樣的道路。
她願意付出耐心，見證鳴人的成長和蛻變。
見鳴人不鬧了，小南回過頭，發現芙和我愛羅也走了出來。
我愛羅是個問題少年，他的情況甚至比鳴人還要嚴重的多，而造成問題的人，就是我愛羅的親生父親——四代風影羅砂。
羅砂是一個冷酷的人，為了打造砂隱村的最強武器，毫不猶豫地將一尾守鶴植入兒子體內。
之後，為了觀察兒子能否抑制守鶴的力量，竟然派我愛羅的舅舅夜叉丸搞刺殺，結果導致夜叉丸死在外甥手上，也給我愛羅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
那次事件，讓羅砂認為兒子是個失敗品。
於是失望的他，又不斷喪心病狂地派出殺手去暗殺我愛羅，使我愛羅的性格變得更加黑暗、嗜血和厭世。
小南難以想像，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禽獸不如的父親。
現在回想起來，羅砂被天道佩恩用查克拉黑棒捅死，這種死法真是太便宜他了。
一天前，我愛羅失控暴走，放出了體內的一尾守鶴，讓小南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它重新封印。
儘管如此。
小南沒有考慮放棄我愛羅，將他丟在某個地方，任其自生自滅。而是對後者付出了如母親一般的包容與溫柔。
因為，我愛羅的悲慘童年深深觸痛了小南的心，讓她決心要治癒這個少年。
我愛羅也沒有試圖離開。
對於他來說，不管是回到砂隱村，還是跟在小南身邊，都沒有什麼區別。
他不愛任何人，是一具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
至於芙，和鳴人、我愛羅比起來，就要幸福得多了。
她雖然也是人柱力，但童年經歷不像鳴人和我愛羅那麼悲慘，這一點，從她樂觀爽朗的性格就能看出來了。
值得一提的是，芙是自願留在小南身邊的。
因為小南答應教她忍術，將她培養成一名優秀的忍者，並且還會幫助她向瀧忍村的仇人——角都復仇。
這時。
一隻紙鶴穿過廢墟，落在了小南手心。
「果然，除了霧隱，其它忍村都派人來了，人數還不少。這裡上一次這麼熱鬧，還是多年前各方勢力圍攻渦潮村的時候呢。」
小南沉聲道，眼眸里閃過一道寒光。
芙一聽，不由得緊張起來，當即向我愛羅抱怨：
「我愛羅，都怪你這傢伙，沒能控制住體內的尾獸。結果把敵人都引來了。」
「我會把他們都殺光。」
我愛羅淡淡道，這種事情他已經做過很多次了。
一旁的鳴人什麼也沒說，但他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那時的他，被木葉暗部關在一個小房間，一連好幾個月，連陽光都看不到。
然後又稀里糊塗地被操縱，變身成九尾妖狐，在村子裡大肆破壞，對自己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創傷。
那是一段噩夢般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回去了。
小南看了一眼鳴人，對他說道：
「他們想要的不僅是你體內的九尾，還有你眼眶裡的輪迴眼，這兩樣東西不能落到任何人手裡，否則將會給忍界帶來巨大的災難。」
「老師，我們趕緊逃走吧。」芙聞言，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小南卻是緩緩搖了搖頭。
「渦潮村是長門和鳴人的故鄉，當年那些毀滅了它的人，現在又來了。今天，我要為漩渦一族復仇，祭奠這片土地上死去的靈魂。」
她目光灼灼，放出話來。
原來，小南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