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打水漂
「呃……」
綱手離去後，自來也三人半天沒回過神來。
誰能想到，綱手寧願親手毀掉初代火影的遺物項鏈，也不願把它上交給木葉。
還能說什麼呢。
三人看著地面的水晶項鏈碎片，不禁搖頭嘆息。
「嘖嘖。」
突然間，隨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斷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三人面前，頓時讓他們繃緊了神經。
只聽他感慨道：
「又要把九尾放出來嗎，鳴人那小子被這樣折騰，該不會一命嗚呼了吧。
唉，四代夫婦的遺孤、木葉的英雄之子，居然受到這樣的對待，要是波風水門夫婦泉下有知，他們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呢？」
作為木葉的人柱力，漩渦鳴人今年只有六歲，體內的九尾就已經發生了一次暴走。
如果不是因為漩渦一族的強悍體質，上一次九尾之亂，就足以讓這個小鬼死翹翹。
儘管鳴人這小子撿回一條命，但再來一回，說不定就沒那麼幸運了。
斷的這番話，讓自來也臉色一變。
四代目是他的弟子，弟子的遺孤，他這個當老師的理應照顧，可他卻……無能為力。
想到這一點。
自來也不由得產生了深深的自責。
將來的某一天，等他也死了，前往凈土之後，有什麼臉面去見四代夫婦呢？
小春和炎倒是沒什麼感覺。
在他們看來，人柱力的使命就是尾獸的容器，是村子的戰爭工具。
再說了。
當初明明是四代目親自出手，將九尾封印在剛出生的兒子體內，沒有任何人逼他。
讓漩渦鳴人淪為尾獸容器的，不是別人，是四代目自己。
鳴人若是要怨要恨，最應該怨恨的對象，應該是自己的父親波風水門才對。
小春和炎交換了一個眼神，沖著彼此點了點頭。
隨後。
兩人忽然看向斷，對他說道：
「宇智波斷，和我們進行一次合作如何？」
合作？
「怎麼合作？」斷問了一句，似乎饒有興緻。
「很簡單，只要你出手拿下團藏，我們就把你推上火影之位！」兩人語出驚人。
站在小春和炎的角度，他們本來是不可能讓斷當火影的。
但相比之下，他們更不能接受團藏。
因為團藏為了當上火影，竟然威脅要炸掉整個木葉，對於村子來說，已經成為了比斷更加危險的因素。
而且，兩人也不認為，團藏真的有能力帶領著木葉，贏下這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戰爭。
到時候一旦形勢不妙。
團藏很可能會走向瘋狂，引爆玄翁埋下的所有起爆符，讓木葉灰飛煙滅。
為了化解這場危機。
小春和炎決定向斷求助，甚至不惜打破他們此前的原則，承諾幫助斷取代團藏，使他成為新的火影。
斷的萬花筒寫輪眼可以用幻術控制團藏，使其陷入昏迷沉睡，從而讓木葉趁機解除村子裡的起爆符。
是唯一能夠有效制伏團藏的手段。
「小春長老，炎長老，你們……」
自來也一臉吃驚。
他這才意識到，兩位顧問與他一同前來，主要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找綱手，而是為了找宇智波斷。
面對火影之位的誘惑，斷，會答應嗎？
出人意料的是。
「團藏才剛當上火影，明明幹得好好的，你們把他換下來幹嘛？
我認為，團藏完全配得上木葉火影的名號，而且他是被大名和木葉忍者選出來的，是大家都認可的火影。
你們現在要把他搞下去，是想站在全體木葉村民的對立面嗎？」
斷嚴肅地注視著小春和炎，對他們進行了一番義正辭嚴的斥責。
「……」
兩人都臉色一變，完全沒有想到，斷的回應會是這樣。
難道，這個男人對火影之位，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還沒完。
斷見兩人不回話，又目光一閃，繼續說道：
「你們竟然企圖推翻火影，這種事情，我該不該告訴團藏呢。他應該會像對付三代目那樣，以謀反的罪名，把你們也關進大牢吧？」
此言一出，小春和炎的臉色愈發難看，最後從嘴裡擠出一句：
「算了，當我們什麼也沒說。」
說完，便欲轉身離去。
「站住。我讓你們走了嗎？」
斷淡淡說道，與此同時，一股強烈的殺意鎖定了小春和炎，讓他們腳下一僵。
「你想幹什麼？」
兩人冷汗涔涔。
斷走到他們面前，俯視著兩人，開口道：
「宇智波與村子決裂的時候，有部分寫輪眼被木葉奪走。把它們還給我，我可以考慮幫你們對付團藏。」
原來，這才是斷想要的東西。
兩人皺著眉頭，想藉此和斷討價還價：
「不行，你先出手控制團藏，我們再把寫輪眼還給你……」
「你們有資格和我講條件嗎？」
斷一句話，就讓小春和炎噤若寒蟬，閉上了嘴。
「…好。」
兩人深深地看了斷一眼，隨即與自來也一起轉身離去。
一小時後。
宇智波族地，森林邊緣。
「你先離開木葉，到老地方等我。」綱手一臉鄭重，對靜音叮囑了一番。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綱手意識到：靜音繼續留在她身邊的話，可能會遭遇危險。
這些年來，靜音一直跟著她，過著賭博、四處躲債的生活。為了躲避債主，兩人的藏身之所自然有不少。
綱手口中的老地方，就在火之國境內某處。
「綱手大人，你不和我一起走嗎？」靜音一臉擔憂地問了一句。
「不了。」綱手搖了搖頭。
一直以來。
她雖然嘴上說著對木葉失望透頂，但心裡終究還是割捨不下，畢竟，這裡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更別說，她的祖父、二祖父，還分別是木葉的初代和二代火影。
綱手從小在他們身邊，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將守護村子的想法，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
之前的九尾之亂，她及時出手鎮壓九尾，已經說明了她的立場。
和團藏那種以守護木葉為名，實際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權力私慾的人不同，綱手對村子的愛，是發自內心的。
「放心去吧，靜音，我會保護綱手的。」隨著一個聲音響起，斷從樹林里現身，也跟著來了。
綱手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對斷說道：
「誰要你保護了。」
靜音卻是鬆了一口氣，面露喜色。
宇智波斷雖然是一個讓人討厭又可怕的傢伙，但有他的保護，相信綱手大人會平安無事。
於是。
在斷和綱手的注視下，靜音迅速消失在樹林深處，很快就不見蹤影。
斷收回目光，看著南賀川的江水從腳下流過，兀的發出一句感慨：
「聽說木葉建村之前，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就是在這條河邊一起玩耍，還常常進行小孩子間的比試。」
注視著滔滔江水，綱手也難得的附和了斷一句：
「是有這麼回事。爺爺以前經常跟我說，每次他和斑比試，最後都是他贏了。」
言語間，對祖父的光輝事迹感到頗為自豪。
宇智波斑終其一生，都沒能贏過千手柱間，就像宇智波一族始終被千手一族壓著一頭。
不過，那些都是過去式了。
斷見綱手似乎還沉浸在過去的榮光里，搖了搖頭：
「時過境遷。今天的你代表千手，我代表宇智波，再像柱間和斑那樣比一次，你肯定贏不了我。」
哦，是嗎？
綱手聞言，頓時眉毛一挑，不服氣地反駁道：「那可未必，得比過才知道。」
「你真的敢和我比嗎？」斷看了綱手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綱手反問：「有什麼不敢的？放馬過來啊。」
她這一生不弱於人，就算實力不如對手，也從來不曾退縮。
「好。」
斷點了點頭，便伸手解開腰帶，要脫下褲子。
「你幹什麼？」綱手眼睛一瞪，臉上寫滿驚疑。
「你不知道嗎？柱間和斑比的，就是誰尿得更遠啊。我感覺我尿到河對岸，應該是沒有問題，你呢？」
斷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綱手，猜測她打算用什麼姿勢和他比。
綱手臉一紅，狠狠地瞪了斷一眼，隨即冷哼一聲：「無聊！」
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這兩個傢伙，確實挺無聊的。」
斷留在原地自語了一句，對綱手的觀點表示贊同。
隨後。
他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
只見斷俯下身，在地上劃拉了一會兒，似乎在尋找著什麼東西。
「這塊不錯。」
突然，斷眼前一亮，撿起一塊形狀不錯的薄石片，在手心掂了兩下。
接著。
他瞄準江面，整條右臂的肌肉瞬間膨脹鼓起，右手猛地一揮，將石片橫著扔了出去。
咻。
石片在空中高速旋轉，底部碰到水面後又騰空而起，濺起一朵又一朵小水花，在河面划出了一條斷斷續續的線。
真是一個漂亮的水漂。
最後，石片穿過河面，呼嘯著飛進了對岸的樹林。
「啊！」
隨著一聲慘叫響起，一道身影一閃而逝，拚命逃向了樹林深處。
似乎是忍者聯軍的探子。
沒想到這麼快，就潛入木葉來了。
啪，啪。
斷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縱身一躍而起，跨過寬闊的江面，輕飄飄降落在對岸。
他臉上掛著閒情逸緻的笑容，悠然跟了上去。
嗖。
樹林里，一名灰藍色頭髮、一隻眼睛戴著黑色眼罩的霧忍，正驚懼逃竄。
他的右手捂著左邊胳膊，鮮血從指縫裡不斷滲出，隱約可見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是被斷擲出的石片劃破的。
此人，正是霧隱村的元老級上忍，有著「白眼殺手」稱號的青。
斷猜得沒錯。
各村聯軍中，霧隱的先頭部隊已經率先一步抵達了木葉外圍。
這是一支由霧隱暗部和上忍組成的精銳部隊，人數在三十人左右，他們的任務是探明木葉的兵力布防，並找出敵方防線的薄弱點。
作為這支部隊的首領，青深思熟慮之後——
為了避免增加暴露的風險，他決定單獨潛入，利用自己的白眼刺探情報。
眾所周知。
宇智波一族和木葉鬧翻了，舉族出走，因而宇智波的族地和森林都廢棄了。
所以，青沿著南賀川，進入了宇智波族地的森林。
經過對地形的觀察。
他本想前往南賀川上游，爬上那裡的懸崖，利用高處的視野俯瞰整個木葉，從而摸清木葉村內的布防情況。
沒想到。
半路上撞見了斷和綱手。
剛才，青藏身於樹林里，一眼就認出了河對岸兩人的身份。
女的是木葉三忍之一的綱手姬，不僅擁有一身讓人聞風喪膽的恐怖怪力，還是聞名忍界的醫療聖手。
至於男的，就更加可怕了，是宇智波一族的第一強者——宇智波斷。
雖然遠在霧隱，但青早就聽說了宇智波斷的赫赫凶名。
這是一個能力壓「瞬身止水」的傢伙。
止水有多強，青心裡再清楚不過，畢竟他和止水在戰場上交過手，當時被對方的遠程幻術嚇得敗走了。
他很難想像，實力還在止水之上的斷，究竟強到了何種程度。
直到剛才。
青沒能躲過那塊，從河對岸呼嘯飛來的薄石片。
並不是因為石片的速度太快，讓他來不及閃躲，而是石片上面，附著了一股特殊的陰遁查克拉。
是斷的陰遁幻體術。
青只看了石片一眼，眼前便幻象叢生，讓他陷入獃滯，動彈不得。
所以才被石片劃傷了。
如果對方扔得再准一點，此時的他，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怪不得。
此前的影級會議上，四代雷影也曾特意提到宇智波斷的名字，對後者表現出了十二分的忌憚，認為斷是一個足以改變戰局的人物。
僥倖撿回了一條命的青，頭也不敢回，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宇智波族地的森林。
嗖。
一路逃出十幾公里後，遠遠看到前方樹林里人影綽綽，他終於和同伴匯合了。
霧隱的先頭部隊里。
照美冥、桃地再不斬、林檎雨由利、鬼燈滿月等人，赫然都在其中。
「隊長回來了。」
霧隱眾也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青，並且發現他似乎……情況不太妙。
「快離開這裡！」
青降落在林間空地上，朝著霧隱眾人吼了一句。
話音落下，卻不見眾人動彈，只看到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
這是……怎麼了？
青驚疑之際，突然發現，照美冥等人的視線看的並不是他，而是落在了他的身後。
因為。
宇智波斷，悄無聲息出現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