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坑徒弟的師傅
張大山尷尬一笑。
「小雪的研究天賦很好，以後就是我的衣缽傳人了。」
「她在神山中學，能夠得到的資源不多，遠比在帝都大學得到的要少很多。」
「要不是為了照顧你這個老小子，她何必辭去帝都大學的工作，來到神山中學呢。」
蘇清嫻繼續數落道，小雪在展露出了極強的研究天賦以後，就被蘇清嫻帶在身邊。
在她的心中，她早已將小雪當成了自家的孫女。
張大山也覺得有些懊惱，因為自己的身體，耽誤了小雪的天賦。
「你也不用覺得懊惱，有些事情，如果不去做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
「這也是我答應小雪，讓她來神山中學的原因。」
「不然以她一個百變蠶研究學派的創始人，雙十年華的教授，怎麼會屈尊成為一個小小的班主任。」
「張大山，你這人一向運氣都很不錯，也是一個很正直的人。」
「當年我冒著極大的風險，將剛出生的小雪託付給伱，我覺得是我一輩子做過最正確的選擇。」
蘇清嫻說完這句以後，就不再說話了。
張大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沒有聊下去的興緻。
或許四十年前，他們有希望在一起的，只是陰差陽錯，沒有等到對方。
或許他們愛的只是四十年前的對方。
或許他們將愛意藏在了心裡。
只是他們都老了，都把心思藏了起來。
你若安好，便是最好的晴天。
不然蘇清嫻也不會在得知張大山的體內擁有血蠱，不顧一切都要來一次嘉應市。
張會長開著車，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樣子，兩人在說話的時候，他就直接把自己的聽覺屏蔽了，以免聽到什麼驚天大秘密，被人滅口了。
很快，張大山和蘇清嫻就來到了張凌雪建立的研究所，這裡的安保等級也提升到了最高。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吧。」
蘇清嫻對著安保成員說道。
為首的安保成員是一個大光頭，代號玄武，他的寵獸是一頭龍龜。
他同時也是蘇清嫻的貼身保鏢，專門給蘇清嫻擋子彈的那種。
剛才也是因為蘇清嫻借口需要敘舊，再加上張大山老爺子實力在線，所以他才暫時被分流到了另外一輛車上。
「你放心吧，蘇院士的安全，就交給我。」
「你們就守在外面即可。」
「研究所的安保等級極高。」
「萬一真要有事，我都會掩護蘇院士從研究所逃出來。」
「想要傷害到蘇院士，必須從我屍體上踏過。」
張大山據理力爭道。
看到了張大山這個樣子，玄武只能夠苦著臉，退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張凌雪跟葉白迎了出來。
「小雪啊，好久沒見了。」
蘇清嫻樂呵呵地笑道。
張凌雪看到蘇清嫻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在加上爺爺在一旁陪伴，應該不會對自己太嚴厲吧。
沒辦法，張凌雪見到了蘇清嫻就像老鼠見到了貓一樣。
但是蘇清嫻的下一句，讓張凌雪毛骨悚然。
「你的研究應該沒有落下吧。」
「等會我得好好抽查你的研究成果。」
「要是我發現，你的研究進展很慢，或者沒有研究成果的話，你就老老實實跟我回帝都吧。」
「還有你也是，這次跟我回帝都，好好檢查一下身體，不要落下什麼後遺症了。」
這個時候，蘇清嫻的目光落在了葉白的身上：「小雪，這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蘇清嫻的目光上下打量著，她只是聽說小雪收了徒弟，但不知道是誰，今天也是第一次見。
她對葉白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
「等會我好好考究一下你的基本功。」
「如果想從事研究這一條路線，基本功是重中之重。」
張凌雪推門而入，帶著蘇清嫻來到了實驗室。
她將最近整理出來的實驗報告交給了蘇清嫻。
《幽暗蝶進化實驗報告》
《星瀾蝶進化實驗報告》
《血毒蛾進化實驗報告》
《血蠱蝶進化實驗報告》
蘇清嫻看到了這四份厚厚的如同字典一般的實驗報告以後，臉上露出了一絲溫馨的笑容。
很好，小雪在這裡並未落下研究，還研究出了百變蠶的四種全新的進化路線。
她一頁一頁地快速翻了過去。
在遇到不懂的地方，還會問上張凌雪幾句。
從蘇清嫻臉上的表情來看，她暫時還算滿意。
「看來你的研究並未耽擱。」
「星瀾蝶、幽暗蝶、血毒蛾的這三條研究路線，可以公布出去了。」
「但是血蠱蝶這條進化路線必須得壓下來。」
「這條進化路線公布出去，會對我們炎國聯盟相當不利。」
「一隻一階的百變蠶，竟然能夠進化成四階的血蠱蝶，這會讓別的國家對我們炎國聯盟相當的忌憚。」
「而且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百變蠶想要進化成血蠱蝶，就必須用到神秘的血蠱。」
「這才是它能夠進化成血蠱蝶的關鍵因素。」
「血蠱蝶能夠操縱蠱毒的這個秘密，絕對不能夠泄露出去。」
蘇清嫻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過，這條進化路線，我倒是可以給你內部申請獎勵。」
「有了你新發現的進化路線，你回帝都任教應該不是障礙了。」
「那些老傢伙應該也阻撓不了你了。」
「對了，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四條研究路線，二作的名字都是葉白。」
「我們可不興裙帶關係。」
蘇清嫻滿臉嚴肅地說道，一旁的張大山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許多。
他們那一代的人，都對人品非常看重，收徒必須收心性好的。
「其實，血毒蛾和血蠱蝶的進化路線，並不是我研究出來的。」
「是葉白在無意間發現的，一個高中生髮現了百變蠶的進化路線，太過顯眼了。」
「我這是為了保護我的學生，所以才自己掛上了一作，讓葉白掛了二作，這些都是跟葉白商量好的。」
這時蘇清嫻的目光落在了葉白的身上：「葉白，小雪說的是真的嗎？」
「她沒有強迫你吧，你是自願的嗎？」
「你可以大膽地說出來，如果你老師有侵佔你的研究成果，只要查明是真的，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
蘇清嫻的目光一直注射著葉白的眼睛，如果一個人說謊的話，他的目光多少都會有些躲閃。
但是葉白的眼睛清澈透亮，沒有一絲閃躲，他表現得極為坦蕩：「是的，師祖，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我這麼做也是有目的的。」
「我的同桌覺醒了洞察之眼的天賦，在覺醒的當天，就遭到了殺手的暗殺，所幸的是她活下來了。」
「從那一天開始，我就一直保持著謙虛低調的為人處世。」
「全校第一名也就罷了，要是被人知道我一個高中生，就研究出了百變蠶的兩條進化路線。」
「別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擁有極高的研究天賦，可能會成為第二個老師，為了不讓我成長起來，遭到殺手的暗殺，我就跟老師商量了一下。」
「掛二作，只會讓別人覺得，都是老師研究出來的，而我只是裙帶關係而已。」
葉白道出了自己的原因，至於李未央被伏擊的事情，蘇院士是略有耳聞，而張大山是知情者。
洞察之眼是A級天賦，擁有洞察之眼這個天賦的人，只要成長起來，深度開發洞察之眼，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你是自願的話，此事就到此為止。」
「你先當小雪的研究助理，等到你高考完以後，就跟著小雪一起去帝都大學。」
「想來你的成績應該不會太差，帝都大學應該還是能夠考上的。」
這個時候，張凌雪補充了一句：「老師，我們在實驗的時候，有了一個非常重大的發現。」
「注射了血蠱的百變蠶，在進化失敗以後，變成了血毒蛾。」
蘇清嫻的臉上隨即出現了喜色：「這確實是一個重大的發現，打破了目前大家固有的印象，可惜目前無法公布出去。」
「這次就算你過關了。」
「我給你這一年的時間，你做完這一屆班主任，就給我回帝都教書。」
「你在這裡，有些屈才了。」
「記得研究不可荒廢，我這裡有一個課題，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蘇清嫻從寵獸空間中掏出了一張紙，緩緩地攤開。
紙上寫著負電兔進化實驗七個大字。
「負電兔進化實驗？」
「就是西部地區研究所，正在主導的那一個？」
張凌雪一臉激動地說道。
那是一個利國利民的研究。
「是的，不過這個實驗很有難度，由於西部地區研究所研究了五年，都沒有研究出結果，所以這個項目被撤銷了，交給帝都研究所進行研究。」
「項目翻翻轉轉落到了我的手上，可是我目前正在進行一個重大項目攻關，現在正在最關鍵的時刻，一時半會走不開。」
「而你的師兄師姐都跟著我在進行這個項目，所以我就想到了你。」
「現在你對百變蠶已經研究了好長一段時間了，你可以換換思路，試一下負電兔進化實驗。」
「要是能夠成功的話，西部地區的發電將再也不是問題。」
張凌雪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說實在的，目前她在百變蠶的研究上，已經到了瓶頸。
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突破，所以就算老師不提，張凌雪也會自己找一個項目先做著先。
更何況負電兔項目是一個利國利民的項目，不然炎國聯盟也不會連續五年，撥了一大筆資金在這個項目內。
「老師，那西部研究所的研究資料在哪裡？」
張凌雪想要先看一眼資料。
蘇清嫻的目光落在了她手裡的那張白紙上。
「這就是資料。」
張凌雪？？？？
「西部研究所封存的資料，在轉移到帝都研究所的過程中，運輸車起了一場大火，被燒毀了。」
「你也知道，目前很多實驗都是手寫的研究資料，本身沒有底檔的。」
「他們在運輸資料前，所有的資料都經過了掃描，存到了一台筆記本電腦上。」
「只不過，存有全部資料的筆記本，也在那輛運輸車上，雖然起火的原因非常蹊蹺，但是目前還未調查出原因。」
「對了，主導研究的博士，被派去主導封閉性實驗，為期一年。」
「所以我也沒有辦法啊。」
張凌雪面色一僵，她的臉容苦成了苦瓜色。
沒有資料的話，張凌雪相當於是從頭再來。
這個工作量可不是1+1=2啊。
「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一個？」
「好消息吧。」
張凌雪苦著臉做出了選擇。
「好消息就是，經費管夠，負電兔你要多少有有多少。」
「要啥有啥。」
「那壞消息呢？」
「壞消息就是，你在這三個月內，必須要有初步的成果。」
聽到了蘇清嫻的話以後，張凌雪更加emo了。
自己的師父可真會坑徒弟啊。
「負電兔這個項目，西部研究所資料著火的事件，將會由重案組去調查。」
「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至於其他的，你就不要多想了。」
「這幾天好好休息吧，負電兔的研究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夠花多點時間在這上面。」
這個時候，突然有一股異香從遠處傳了過來，大灰推著餐車走了過來。
求票票，這章改好了。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心掏出來，自己縫一縫，然後睡一覺，又信心百倍了。
寫書無人問津也好，技不如人也罷，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去做正確的事情，而不是讓煩惱和焦慮，毀掉了本就不多的熱情和定力。
心可以碎，手不能停，該寫就寫，在崩潰中負隅前行，這或許是我寫書的意義吧。